「司琴,那邊一群人是在做些什麽?」從寺廟出來,無意瞧見某府邸門前一個盛裝打扮的豔美女子被數名女子包圍,白水心不禁一陣好奇。


    「大少夫人還是不知為好。」司琴遠遠瞥了那女子一眼,掛上不太友善的蔑視。


    「青羽城裏有數名婦女將一名年輕女子重重包圍,出言不遜、謾罵數落這種習俗?」


    那些女子的聲音有點大,引得路人頻頻回首,罵聲有些惡毒低俗,她為那名豔美女子感到委屈不平。


    「大少夫人,她是棲鳳樓東樓的花魁惜蝶。」


    紙包不住火,再加上段家大公子本就名聲顯赫,要說不識得大公子之人,在青羽城中沒有幾個,先前大公子夜夜上棲鳳樓找花魁惜蝶尋歡作樂一事,蔓延起來一發不可收拾。


    司琴有幸在某次大公子隨手一扔,由總管接手,被拉去湊人數的某宴席中見過惜蝶一麵,自是認得惜蝶。


    現下那位傳聞與自己夫君有染,大名鼎鼎的花魁姑娘出現在自己麵前,司琴猜白水心會收起憐憫眼神,加入圍攻惜蝶之列。


    「是、是嗎?」


    司琴料想出錯,白水心確實有所動搖,隻本就白晰的臉蛋再添上些許蒼白,苦苦扯笑。


    「怪不得。」惜蝶太美太豔,那種美豔,無論是誰瞧了都要被攝走心魄,自覺果然比不上,她不怨,隻突然明了段毓華願意天天上棲鳳樓的心思。


    「什麽怪不得?豆#豆#網」


    一輛華貴馬車隨車輪停止輾動,停在她們麵前,從車窗探出頭來的居然是段毓華。


    「夫君,你怎麽……」


    「我路過,你上來。」沒聽她說完,俊逸臉龐沒露出半分起伏吩咐著,撤走撩起車幔的折扇,隔絕外頭一切景致。


    很快,那道今天穿著櫻草色衣裳的嬌小身影爬了上來,擠入有他存在的微暗小空間,他想也不想便把她扯過來摟進胸懷。


    「你怎麽會在這裏?」他不會頑固認為夫人必須當個絕不在別人麵前拋頭露臉的女人才叫賢妻,隻不過她跟司琴兩個弱女子如此明目張膽地走在大街上,實在過於危險,他將心裏擔憂化為不悅懲罰,低頭咬住她圓潤的小耳珠。


    「你別……」被啃咬的地方傳來可怕的顫栗,她忙用手去推他。


    這些日子他沒再去棲鳳樓,他每晚都有回房,卻也沒有再一次像那晚一樣,用那種瘋狂的方式碰觸她。


    但是他很愛咬人,每夜擁著她入睡時不是咬她耳朵,就是在脖子上製造會被段靖宜取笑的曖昧小紅花,或許當中還參雜著吻,她隻顧在他懷裏抖索發顫,有些分不清。


    「別什麽?」他總是在忍耐,一忍再忍,怕下一次歡愛之時忍不住對她傾訴愛意。


    他根本不愛她,對她不存在任何情感,就算他已經嚐過她的滋味,肉體的歡愛算不上愛,他隻是在試探,等待她漸漸露出馬腳,揭下這張看似乖巧堅忍的虛假麵皮。


    「惜、惜蝶姑娘在外麵,似乎……遇上了麻煩,你……要不要幫她解圍?」言辭停停頓頓十分躊躇,她的心胸或許沒有自己想象的廣闊,無法按書中所言無嫉無妒。


    「哦?在哪裏?」他去掀了窗幔,在她眼裏這個舉動毫無疑問顯示著他對惜蝶的在乎。


    「在那裏。」手好重,她真的不想抬起來,不想他的眼裏存在別的女人的身影。


    「誰是惜蝶?」


    「什麽?」白水心在他懷裏抬頭,眨著眸不明所以。


    「我是問哪一個是惜蝶。」一群女人全部豔妝濃抹,隻瞧臉蛋他分不清誰是誰,要說誰臉上用脂粉刷出來的城牆比較厚,他倒還有些心得。


    「你之前不是每晚都上棲鳳樓喝酒的嗎?」


    「我有說過棲鳳樓的酒很好喝,沒有說棲鳳樓的惜蝶很美。」他不扯謊,頂多愛用不置可否的態度隨便旁人去誤會,他去棲鳳樓真的隻是喝酒,直到現在,他仍不知道大名鼎鼎的花魁惜蝶到底長得是圓是扁,「水心,你的這句話是指責我之前的荒唐行徑,還是為惜蝶抱不平?」


    估計正從街道另一頭緩緩走來的那道月白色身影,比任何人都更重視豔美無雙的惜蝶姑娘,段毓華暗歎那人來得及時,讓自己錯過賣他人情的大好時機,吩咐蒼嵐駕車離開。


    「我不會指責你。」他是她的夫,若在婚前她還能埋怨指控他分明即將娶她為妻,卻仍跟別的女子有染,婚後他的種種不是都是留給別人去說的,她身為他的妻,做不來歇斯底裏。


    「你可以指責我的,我允許你指責我。」


    指責他為什麽不回應她的感情,又以玩笑的心態給予她溫柔體貼嗎?白水心隻看著他沉默不語,眼神好幽怨。


    「你還沒回答我你為什麽會在這裏,你想要衣裳脂粉大可交給司琴去選購,她是我院子裏最伶俐的丫鬟,她的眼光不會讓你失望;你想要珠寶首飾可以晚上跟我說,我把萬珠坊裏的一套套送過去讓你挑;你要都不喜歡沒關係,我讓三弟去畫,總能繪出你最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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