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算了,橫豎一刀,斬了再說。


    「嗯?」他轉過頭。


    「別驚訝,我是老九,忽然長大了,耶!」我比個v字,緊緊閉上眼等著他的詫異。


    沒反應?那就睜開一隻眼看看情況。他明顯愣住了,不信地搖搖頭,走過來就扒我衣服。


    「喂!幹嘛?」我都五歲了,你還想占我便宜?我緊張地手腳並用,捂住重要部位。


    「還真是老九啊?」他挑挑柳眉,「他的小孩還真是怪……」


    我的手抵著下巴,低頭一看,左胸有塊朱紅的花形胎記,哇塞,好張揚的花!一定是因為以前脖子太短,都沒發現……


    爹爹擠擠眉,歪歪頭。別疑惑了,反正都這樣了……「世界真是無奇不有,哈哈!」我張大了嘴,打馬虎眼。


    「魏大夫,這祖宗哪撿來的?哎,你們家裏孩子也夠多了,要不……我帶回去養吧?」怪人撓撓臉。


    拜托,好不容易恢愎了,你又想弄出幾條血痕嗎?


    「抱歉,這孩子不行。」爹爹蹲下來一把抱起我。我往他懷裏鑽鑽,許久的相處,已經習慣了他身上淡淡的香味了,伸出稍變長些的小手,圈住他的脖於。反正我就是喜歡溫柔的人。


    其實一輩子當個小孩讓人養著也不錯啊,過著米蟲的生活,雖然不是很富裕。


    「我剛才疼得快要死了,阿彌陀佛,都是這祖宗治好的!」那漢子雙手合十不知道在拜什麽,說著說著,又劫後餘生地哭了起來。哇塞,你水喝多了吧,淚腺豐滿,我才不想救你咧,你還哭?我才想哭咧!


    「寶寶那麽厲害?」爹爹親親我,揉揉我的墨發,很好,頭發到肩了。


    我抓抓頭發,擠出一個哀求的表情「爹爹……阿久想學武功……」估計他聽到的不是阿久,是阿九……


    他的表情滯了一下,眼中掠過一絲傷感,卻笑道:「好啊,改日爹爹帶你去華山學劍好不好?」


    「耶!」我勒緊他的脖子,狠狠親了他一口,「爹爹最好了。」總覺得比起親生的妹妹他更寵我,我要什麽就給什麽,雖然不要的他也給。


    他挑挑眉,似乎還不習慣我這樣,隻是輕輕地回親了我一下,我發現他真的很喜歡親我的眼睛。


    怎嗎?我的眼睛和他嘴裏的「那個人」很像?對了,我到底是誰的孩子呢?


    我趴在他肩上眨巴眨巴眼睛。


    真是神奇的一家!爹爹一句「老九長大了。」哥哥們和那個小姐姐竟然都相信了,跑過來一陣蹂躪:「哇,超人啊!你吃什麽長大的?」


    「真可愛,這樣子更可愛嘍。」


    「有沒有搞錯,我喝了三年牛奶才長了一寸!」


    「因為你是侏儒!」幾個哥哥才想象平時一樣狂轟濫炸一番,即被我一句話頂得啞口無言。


    忽然他們作出一副傷心的樣子,抱在一起道:「嗚!不知道他在說什麽,一句也聽不懂!」


    我口吐白沫……還是小妹妹乖,誰知她竟扯扯我的頭發,「弟弟可愛。」


    喂,我不是弟弟,是哥哥。


    原以為這樣無憂無慮的日子會一直下去,可是才一天,世界就不一樣了。


    隔天,爹爹才想起來,給我買的周歲禮物似乎已經沒用了。


    「我要。」我伸出手甩啊甩,就是昨天看到的紅布包吧?包著錢我會比較開心。


    爹爹無奈地笑一下,那我晚上給你補辦個周歲宴吧。」習慣地在我眼睛上親一下,然後出去。


    爹爹出去很久後,我在家裏無聊,才想出去看看屋外是長什麽樣的,就見妹妹搖搖晃晃跑進屋來,緊張地在地上找什麽,忽然一屁股坐倒在地哇哇大哭起來。


    「怎麽了?」我左右搖擺著走了過去。


    「弟弟,爹爹要我們快點躲起來,但我不知道地窖在哪裏……嗚……」


    地窖?這破屋子也有這玩意嗎?才想嘲笑她一個身為「姐姐」的竟然在弟弟麵前哭鼻子,卻聽到刀劍的聲音在外麵響了起來。


    「當!」好不刺耳!到底發生了什嗎?我想跑出去看看,卻忽地被絆倒在地。還好是小孩子身體,摔倒也不太疼。我來不及揉腿,眼神就被地板上的凹槽吸引住了,就是被這玩意絆倒的吧?莫非下麵就是地窖?


    我敲敲這裏的地板,又敲敲其他地方。果然,聲音不同,這下麵確實別有洞天。


    一確定,我就蹲下來花費九牛二虎之力將木板掰了起來。「妹……呃,姐姐,快來幫我!」待入口可容一人時,這門板就自動卡住了。「你先進去。」我推了推她。自己轉身想出去看看外麵的情況。


    「別出去呀,爹爹讓我們先躲起來!」她小小的手緊緊拉住我的衣擺。


    我眼珠一轉,也有道理,我一個五歲的身體能做什麽啊?隨即拿起桌上的油燈火石,轉身和她一起躲了進去,還順便闔上了木板。


    地窖裏頓時漆黑一片。


    「弟弟,嗚,我怕怕。」妹妹緊緊地抓住我的袖子,小小的手有些汗濕。


    「不怕不怕,外麵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我一邊拍拍她的肩,一邊擊打火石,摘掉燈罩,好不容易才把油燈點上,小小的地窖頓時一覽無遺。


    隻是個藥材儲藏室,一層層的浮灰積在木桌、地板……幾乎所有角落,像個灰色空間。


    「咳咳。」燈光一亮,飄浮的灰塵就盡入眼簾。


    好髒,我走到落地書架前瞅瞅,大多是我看過的書,看來舊書就入到這來了呢。


    嗯?那是什麽書?我隨手抽出本包著藍布的書。哇塞,布上還有凝固的血……


    我朝木板處看看,算了,反正現在也幫不上忙,先看看這是個什麽玩意,轉頭撥開放在書上的布。


    墨藍色的封皮,細細地用白麻線串起,書皮倒是挺普通的,隻是上麵的三個字吸引了我,「逍遙毒。」


    翻了幾頁才發現,這是本「毒經」,行走江湖怎麽可以少了這個?我賺到了。


    不錯不錯,很好很好,我偷偷藏到小小的衣服裏。回頭好好研究研究。


    「弟弟……外麵好像不太對勁。」妹妹嚇得眼淚直往下掉,我趕緊跑過去抱住她,可惜我隻到她的胸部……,「爹爹為什麽讓我們躲進來?」外麵當當的聲音不斷,偶爾傳來向聲吆喝。


    「他說有壞人來了……逍遙穀要遭『大借』。」


    大劫吧?還大借呢,繼續聽。「他還說等外麵安全了會來接我們出去。」


    接?我皺皺眉,外麵這麽亂,其實隻是安慰她的話吧。估計能讓我們躲進來已經是大幸了!


    「哈哈,臭婊子!」隱約聽到男人的仰天長笑聲,然後就是巴掌聲,鬧事的家夥鬧到房裏來了!我立刻放開了妹妹,移到門板處,側耳傾聽。


    「嘶。」鐵板牛肉出鍋的聲音?我搖搖頭,這時候還在想什麽呢?


    這是一股燒焦的肉味。難道是烙刑?在對誰用刑?我試圖推開木板,卻感到有人踩到木板上,發出「嘎吱」一聲。


    我緊緊捂住妹妹的嘴,示意她不要說話。她含淚點點頭。


    就腳步聲可以算出進來的有三到四人,但剛才的刀劍聲不隻幾個人,很有可能其餘的人就在門口。


    再者,地窖邊的上方就是大床,焦味能被我們聞到,不是烙味太強,就是……他們現在都集中在床邊,集中在屋子的最內部,集中在地窖入口。如果我們出去……有把握逃走嗎?恐怕機會渺茫吧。我和妹妹不會武功也就算了,還隻是個孩子,更是逃不了!


    我的意識阻止我出去,出去不是死就是被用刑……不行,現在絕不能出去。


    我放下頂在木板上的手,握緊,和妹妹乖乖地坐了下來,大氣也不敢喘。


    「倒是硬氣,叫也不叫一聲?」一個女人的聲音,有點尖銳,聽起來惡心得要命!「我倒想聽聽你是怎麽誘惑遺劍的,你這個賤人!」鞭子抽打的聲音,帶著風聲一鞭鞭地下去,卻像抽在木板上一般,一點回應都沒有。「我讓你忍!讓你忍!」鞭聲一聲比一聲強,最後甚至聽到了骨頭斷裂的清脆聲。


    妹妹顫抖了一下,我用空閑的手緊緊地抱住了她埋下了頭,真想什麽也聽不到……


    「你好樣的,哈哈!今天不讓你求饒我就不是獠牙,我廢定你了!」一段沉默以後,我聽到男人的穢笑聲,這是噩蘿的開始。


    「咳咳,不……」我腦中一片空白。是爹爹的聲音……他們折磨的人……是爹爹……他們怎麽下得了手?他那樣冰清玉潔的美人。我騰地站了起來,聲音更不留情的跑進我的耳朵。


    肉碰撞的聲音,爹爹強忍著不作聲,偶爾的呻 吟卻泄露了他的痛苦。


    我也是個男人,再不濟,聽到那汙穢的男人所發出的喘息聲也明白是怎麽回事了,這些禽獸!在對我的美人爹爹做什麽獸行?我要捏碎你們!


    我緊緊地咬著牙,等發現的時候,嘴角甚至流下了血。


    腦子一熱,我想推開木板。倒是妹妹拉著我無聲地哭。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我想她至少知道爹爹在被人欺負!


    我眼睛在地窖裏亂掃。有什麽劍或武器嗎?我就著火光搜尋,可這裏除了藥草和書什麽也沒有啊,真是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我舔舔幹澀的唇,忽然想起「藥」,藥加以轉換即是毒,我快速地從懷裏掏出「逍遙毒」。


    翻開封皮,第一頁瀟灑地寫著迷之章,我快速往後翻去。


    書裏記錄的都是miyao的原料、分量等。取材之怪到了一定境界,但我現在什麽也不懂,照做吧!我覺得眼前金星亂閃,隻得對自己說,冷靜點,肖久,現在你一定要冷靜。將學到的植物辨別出來。我無聲地長呼一口氣,定下心來輕輕地翻起裝著廢舊藥材的籮筐。


    沒有!沒有!這裏也沒有!除了「飛萏」其他的幾種材料都有,這個死猴頭菇!這個時候搞什麽失蹤啊!分秒必爭啊!


    我無力地坐下來,死命地咬唇,爹爹……我都想哭了。


    等等,爹爹好像說過,飛萏的功效可以用頑氰和菲草合成!


    再翻一下幾個籮筐,我一喜,看來頑氰和菲草很常用,一下就找到了!


    我抹一下冷汗,急忙將幾種藥草按分量放進一個簡陋的盆子裏,迅速又輕聲地搗碎,又端起油燈移到木板的那個缺口底下。


    燈芯發出劈劈啪啪的輕響。我迫切地將搗碎的毒汁按書中說明,滴到油澄裏,誰知火光一閃竟然熄滅了?我苦笑一下,蹲下來摸火石,好在剛才就放在入口處。由於燈芯有點潮濕,再次點燃又花了些時間,我越來越急,而妹妹坐在地上隻知道哭。


    沒時間安慰她,我一把扯下籮筐上幹燥的把手,點燃。又隨手拿過布吸進毒汁,再湊到火苗上緩緩地絞出水滴。


    火苗跳了跳,我頓時聞到了一股味道,就急忙將把手插在地窖缺口處。


    好在這迷毒是無色無煙的,我盡量遠離燈。一開始還能聽到那些禽獸輪流在爹爹身上惡行的聲音,後來漸漸就消失了。


    「可惡,我們中計了!」是那鞭子女,她憤憤地道一句:「原來你說從此不再用毒是騙人的,哼!臭婊子,算你狠!不過你這樣子,也活不久了吧,哈哈。」然後就是一陣淩亂的腳步聲。


    待外麵再次安靜下來,我抖著將籮筐把手移開燈,吹滅上麵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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