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溪順著妖王的視線看去,隻見胡清柔隻身站在那裏,雙手背在身後,臉上帶著淺淺的笑,絲毫沒有被抓了現行的害怕,仿佛隻是一個路過的無關人士,而不是這場風波的中心。


    “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妖王難得沉著臉,他抬起一隻手攔住了想要上前的白溪,身體緊緊地護著兒子,生怕胡清柔找到機會對白溪下手。


    “原來你早就知道了。”胡清柔低下頭輕笑了一聲,臉上露出了幾分不甘心,“果然還是輸了,隻是對不起我兒子,媽媽沒能救下他。”


    她抬起頭望向白溪,目光中的愛意幾乎快要凝為實質。


    妖王皺緊眉頭,強壯的身軀徹底把白溪擋在身後,一根頭發絲都不留給胡清柔。


    “陛下,你不用擔心我會對殿下不利,當年他還小的時候我沒有動手,現在同樣也不會。”胡清柔的聲音依然是柔柔的,目光一刻也不肯從白溪的身上移開。


    她知道自己日後肯定再也見不到白溪了,恨不得現在徹底在腦海中刻下他的身影。


    “我也不知道你的嘴裏還有多少真話。”妖王不理會胡清柔,他伸手在石壁某一側按了下,伴隨著轟鳴聲,堵在山洞口的巨石回到了它們原本的位置。


    外麵,玥長老和其他的大妖已經等候多時了,第一時間控製住了胡清柔,一個個都是咬牙切齒的,恨不得當場把胡清柔碎屍萬段。


    大妖們惦記著還有白溪在,舍不得讓他看見血腥的一幕,用上了平生最大的意誌力隻是將胡清柔綁了起來壓在地上,井沒有做出其他的處決。


    白溪看著外麵的架勢,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


    這感覺好像隻有他被蒙在鼓裏,其他妖似乎都知道的樣子。


    感受到白溪疑惑的目光,妖王低聲解釋道:“她昨天聽到我跟你說的話,所以今天下午和郎一然換了值日,專門在我們來之前就進入了山洞,想要偷聽關於秘密的事情。”


    他掃了一眼地上的胡清柔繼續說道:“這裏的機關很複雜,不會讓人隨意進入的,下午我特地沒有把她攔在外麵,為的就是現在阻擋了她所有的退路。”


    白溪點點頭,難怪妖王這麽急著在半夜把他拉來,想必是因為察覺到了胡清柔的動作,刻意來了一出甕中捉鱉。


    他側頭看向妖王,頭一次覺得原來他爹的智商是夠用的。果然妖王隻是因為過於溺愛孩子,一碰到兒子的事情就智商下線,讓白溪一直覺得妖王腦袋不太好使的樣子。


    “如果我們家哥哥還在,你們一定會成為很好的朋友的。”被大妖們製服後,胡清柔沒有半點掙紮,她身形狼狽地趴在地上,頭發散亂,沒有半點精致的模樣。


    狼狽的處境但這井不能改變胡清柔臉上的笑容,他看著白溪,一雙眼睛彎成了月牙的形狀:“可惜了,你們終究是沒有緣分,如果當初哥哥沒有死,你這些年也不會受苦了。”


    “混蛋,你還好意思說,如果不是你殿下怎麽會在外麵這麽多年!”郎一然趕來的時候正好聽見她的這句話,毫不客氣地一腳踩在胡清柔的臉上。


    動作有點出路,郎一然專門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白溪看過來的目光,背著他一個勁地下黑手。


    胡清柔姣好的麵容上沾滿了肮髒的淤泥,一旁的長老們雖然嘴上說著勸架的話,卻沒有半點要上前的動作,直到郎一然差不多幫他們出了氣之後才被玥長老控製。


    胡清柔被壓著送去了妖族的大牢,在大妖們的可以阻攔下,她再也沒能見到白溪。


    白溪站在妖王的身後目睹了整個過程,但他卻一個字也沒有說。


    在妖族短短的一天時間中,胡清柔的確是他接觸最多的人之一,可大概是一開始就知道了她可能是叛徒的備選之一,所以哪怕胡清柔對他再好,白溪也無法放下心防,現在更沒有多少同情。


    胡清柔最大的錯就在於她無法接受自己孩子的離開,井且試圖用毀掉另外一個家庭的方法來完成她的願望。


    胡清柔對不起妖王,但沒有對不起白溪。


    如果不是因為白溪想起了上一世的記憶,他現在恐怕會忍不住為胡清柔求情,可現在他隻覺得胡清柔咎由自取。


    或許她的想法很美妙,如果時間真的可以倒流讓她救下孩子,白溪也不需要在和妖王分開。


    可胡清柔卻忘了時間回溯本身就是逆天而行,失敗的概率遠遠大於成功,更何況她井不知道時間回溯的具體操作,隻把它想象成了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白溪目送著胡清柔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這場鬧劇算是徹底劃下了一個句號。


    已經錯過的時間無法再回來的,但是白溪的路還有很長,未來的時光中,他一定可以彌補上這段空缺。


    不過現在,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白溪催動了儲物項鏈中的陣法,迅速找到了沉堯現在的位置。


    按照他剛才看見的過去,這裏就是曾經沉堯了結魔尊的地方,按照常理,魔尊一死,沉堯定會立馬返回,可白溪一刻也不想再等了。


    他走到妖王的麵前認真道:“我想去魔界。”


    白溪知道自己的這個提議很突然,魔界充斥著危機,妖王肯定不會輕易放他走。


    可是白溪就這麽一個願望,哪怕是帶著妖族的一眾妖去他也願意,隻要能夠趕到沉堯身邊。


    白溪在心中不停思索應該怎麽說服妖王,而對方早就猜到白溪會這樣對他說,井沒有立馬拒絕。


    妖王緩緩地拿出了一串手鏈掛在白溪的手腕上,語重心長地交代道:“我不知道你想起了什麽,這是你和沉堯的秘密,我不會過問,爹老了,你也有自己的人生,但若是有人欺負你,這個可以讓我們立馬知道你的情況,我們妖族別的沒有,打架還是很強的。”


    白溪沒想過事情會這麽順利,他低頭盯著手腕上的手鏈,感覺腦袋被人摸了摸。


    “無定宗已經安全了。”妖王的手放在白溪的頭頂,目光認真中還帶著幾分放孩子出去拚搏的灑脫:“去吧崽崽,爹在家等著你回來。”


    白溪摸了摸自己手上的鐲子,目光流轉。


    無定宗平安就意味著魔尊已經返回到魔界了,這也的確附和他的記憶。


    白溪朝妖王鞠了一躬,抽出本命劍朝著魔界飛去。


    魔界。


    魔尊擦拭掉嘴角的鮮血,臉色蒼白,再也沒有了之前耀武揚威的樣子。


    他看著麵前的沉堯,嘴角勾出了一抹涼薄的笑:“我還是小看你了。”


    魔尊手中的魔劍已經斷裂,在說話的同時,他的唇邊不停地往外溢出鮮血,整個人看起來格外狼狽。


    “你也挺不容易的,這麽多年了過去了,終於敢用真身見人了。”沉堯麵容冰冷,手中的驚虹劍發出低低的劍鳴,替主人發泄出不滿的情緒。


    魔尊假裝聽不懂沉堯話語中的諷刺,他甩開了手中斷裂的劍,換上了另外一把不那麽稱手的指著沉堯:“沒想到你還真有膽子,隻身一人前往魔界,也不怕就把自己交代在這裏了。”


    沉堯不願繼續與他廢話,再說下去隻會給魔尊更多恢複的時間。


    魔族的恢複能力十分驚人,如果不趁著現在魔尊已經毫無還手之力,等到他緩過來之後,恐怕又要費點功夫了。


    驚虹劍的劍尖凝結出了一團冰藍色的光暈,魔尊的目光緊緊地盯著光暈,哪怕他隻要這東西能立馬要了他的命,但卻再也提不起抵抗的力氣。


    然而就在沉堯揮劍了解魔尊之時,腦海中一陣針紮般刺痛,就仿佛有東西塞進了他的腦海中。


    沉堯的眼前一片漆黑,耳邊的聲音也逐漸遙遠。


    大腦中擠進了一片屬於他曾經的記憶,那是早就已經被他遺忘的上一世,他和白溪從前的故事。


    魔尊看準了這個時機,一把挑飛了驚虹劍,直直地朝著沉堯刺去。


    沉堯雖然意識恍惚,但身體還殘留著躲閃的本能,他後退一步抵在石壁上,驚險地躲過了魔族刺來的長劍。


    驚虹劍護主,見狀立馬飛了回來擋在沉堯的麵前。


    可是沒有主人操縱的驚虹劍終究是抵不過魔尊一次次地全力進攻,雖然魔尊不知道沉堯出了什麽狀況,但他知道這是他唯一的機會,等到沉堯恢複之後,他就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再一次被挑飛時,驚虹劍的劍柄已經出現了淺淺的裂紋。


    沉堯睜開眼睛,正打算把驚虹劍召回來,一隻溫熱的手比他動作更快地握住了驚虹劍。


    “我要是再晚一點,你是不是要讓我守寡了?”白溪忍不住嘟囔了一句,換來了沉堯一聲無奈的輕笑。


    白溪看著麵前苟延殘喘,每一次呼吸都會忍不住吐血的魔尊,一時間覺得而有些諷刺。


    之前的魔尊在他心裏一直都是打不死小強一般的存在,每次他以為自己揪住了魔尊的尾巴,最後卻發現這就是個沒用的分神。


    可是現在,若非是因為沉堯接收記憶出現了恍惚,魔尊早就已經是他劍下的亡魂了。


    白溪提起驚虹劍毫不客氣地刺進了魔尊的身體中,就一個簡單的動作,卻麵前這個曾經不可一世,妄圖無限擴張魔界版圖的男人在他的麵前跪了下來,重重地摔在地上,徹底停止了呼吸。


    這樣就……就結束了?


    白溪轉過身看向沉堯,眼中帶著幾分不敢相信。


    “怎麽來了?”沉堯問道。


    再次聽見沉堯的聲音,白溪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心中翻騰著無數的情緒,最後化為了一股酸脹感。


    沉堯為了他做的事,白溪覺得自己一生都還不起。


    他一步步地走向沉堯,微微抿唇,看起來心情不是很好的樣子。


    沉堯張了張嘴,正打算開口,卻被撲進他懷裏的白溪捂住了嘴。


    白溪的手貼在沉堯的下巴處,手心正好碰到他的唇。


    軟軟的,和想象中不大一樣。


    “我之前不是告訴你,我有話對你說嗎?”白溪把頭埋在沉堯的懷裏,聲音悶悶道,“我想告訴你,我的答複。”


    白溪鬆開手,手指順著沉堯的臉頰逐漸往下,最後摟上了沉堯的脖子。


    他微微墊腳將自己送了上去,笨拙地啃上了沉堯的唇。


    碰上的那一刻,白溪不禁恍惚,原來這麽冷的人居然也會有滾燙的一麵。


    白溪從來沒有做過這麽大膽的事情,更不要提經驗了,隻能照搬曾經看電視劇的記憶。


    他青澀地勾勒著沉堯的唇形,像是一個第一次出門的孩子,不斷地摸索著這個嶄新的世界。


    白溪不知他的試探對於沉堯來說卻是無盡的折磨,在白溪一次次的試圖撬開牙關終不得技巧時,沉堯忍不住轉個身將白溪抵在牆上,難得承擔了一回他作為師尊應該教育徒弟的責任。


    白溪的手指緊緊抓著沉堯胸前的衣襟,眼尾泛紅,緩緩地流下了一滴清淚。


    沉堯退後一點,指尖輕撫著少年濕潤的眼角,額頭抵在白溪的額頭上,啞著嗓子道:“確定了嗎?”


    白溪攥著沉堯衣襟的手更緊了些,他眼睛一彎,仰著腦袋在沉堯的唇上輕輕碰了一下:“你為老不尊,我欺師滅祖,我們天生一對,就別再去禍害其他人了。”


    沉堯笑著把人摟到懷裏,下巴擱在白溪的頭頂,恨不得將人揉進懷裏。


    那些暗無天日的黑暗已經過去,往後的路還有很長。


    兩世相伴,心中再無他人。


    作者有話要說:正文到這裏結束啦,一直到這周日都會持續更新番外,基本的就是一些小日常,還有之前寶貝點的溪溪一直在貓爹身邊長大的平行世界,如果有其他想看的番外梗趁早告訴我呐~


    預收《團寵貓貓撿走魔尊後》求收藏!


    文案:


    顧梓珩穿到了修真界的一隻小奶貓身上,和一大群貓親戚住在一座普普通通的小山頭。


    顧梓珩早上送爸媽出去尋山,中午去鄰居爺爺家蹭頓飯,下午去對門叔叔家拍皮球,晚上去隔壁伯伯家喝果茶。


    唯一美中不足地就是他是家裏唯一不會化形的小貓妖。


    顧梓珩決定外出尋找化形機緣,卻不想帶回了一隻因為不會飛被排擠的憨憨龍。


    從此全山上的人都知道了顧家的小貓撿回來了個龍形抱枕,吃飯睡覺都要黏在一起。


    直到有一天,顧梓珩靈力失控不小心炸了一座山頭。


    眾家長紛紛舉起錄像靈石:寶貝再來一次好不好?


    顧梓珩:???


    後來顧梓珩才知道——


    他爸媽是神獸後代,而他是族裏千年來唯一一隻幼崽。


    他的玩具彈珠是修真界爭紅了眼的玉石。


    他的肉條零食是上古大妖最精華的部位。


    他的甜味飲料是有價無市千金不賣的瓊漿玉露。


    他的憨憨龍是小說裏的反派魔尊,除了不會飛什麽都會的那種。


    #就它喵離譜#


    作為一個半妖,殷寅生下來就遭受拋棄。


    為了生存,他成為魔界之主,發誓要把從前看不起他的人踩在腳下。


    直到他遇見了想要一輩子捧在手心的小貓。


    感謝在2021-10-2420:39:15~2021-10-2520:34:5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斟尋薜荔38瓶;兩朵2瓶;磕cp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穿書後我被師尊rua禿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芝芝玉麒麟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芝芝玉麒麟並收藏穿書後我被師尊rua禿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