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溪滿臉羞紅,用被子蓋住自己的下半身,整個人仿佛變成了一隻煮熟的蝦米似的。


    他狠狠地瞪了沉堯一眼,可是白溪自以為凶巴巴的眼神卻宛若撒嬌一般,宛若一個小鉤子似的勾得沉堯移不開眼。


    眼看著沉堯不但沒有在他的威脅之下有所收斂,反而更加專注地望著他,白溪的臉徹底紅了,罵罵咧咧道:“你為老不尊!”


    少年的聲音因為害羞顯得更軟了,哪怕是罵人的時候也仿佛嬌嗔一般,沒有半點力度,除了讓對方更加亢奮之外毫無作用。


    沉堯真心覺得白溪是他生命中最大的劫數,打不得罵不得,還成天仗著自己喜歡他胡作非為,把他從上到下地撩了個遍。


    “我哪裏?”他無奈地說道。


    “你自己心裏清楚!”白溪漲紅了一張臉,一雙眼睛波光粼粼,眼角微紅,一副被欺負哭了的模樣。


    沉堯被他這副模樣勾得心癢癢,忍不住多逗兩下,故意說道:“我不知。”


    沉堯的模樣裝得很像,就好像真的不知道白溪在氣什麽一般,眼睛裏適時地流露出幾分困惑,一點不見往日裏洞悉一切的模樣。


    白溪看著沉堯的這副模樣,聲如蚊呐:“你說小小溪的事情。”


    沉堯壓下喉嚨中的笑意,仍舊是一副不明不白的模樣:“那你說小小溪是什麽?”


    白溪自然不能說,這是給沉堯準備的驚喜,若是說了他這段時間的努力不就白費了,可若是不說,似乎也不大對勁,就好像是他心虛似的。


    白溪憋了半天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就用一雙圓眼睛瞪著沉堯,格外的惹人疼。


    沉堯忍不住捏了捏白溪的耳尖,正打算開口說些什麽,一道咋呼的聲音打斷了他,“師兄,你怎麽能這麽無情?”


    楮子煜大大咧咧地推開門進來,卻沒想到屋內還有一個人,而且還是坐在他師兄床上的那種。


    楮子煜的目光掃過白溪用被子遮住的下半身,目光緩緩向上落到他的臉上,頓時怒了:“西西,你是不是也被他欺負了!”


    有了昨晚一起喝醉的經曆,楮子煜自認為自己和白溪的關係已經發生了質的飛躍,從相看兩相厭變成了一條繩上的螞蚱,當看見白溪衣服被欺負的樣子,楮子煜下意識地想幫他出頭。


    雖然開場非常的有氣勢,但對麵的人畢竟是沉堯,楮子煜隻能用眼神表示自己的譴責,說話的聲音也沒多少底氣:“師兄怎麽照顧人的,西西都燒成這樣了你還不放過人家……”


    楮子煜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根本聽不見了。


    白溪迷茫地眨眨眼,伸手貼了貼自己的額頭,雖然有點燙,但絕對不是發熱的那種。


    他仰頭去看沉堯,仿佛用眼睛在問“你師弟是不是有點瞎?”


    沉堯的心情已經不單單是壞字來形容了,他好不容易有了個能逗貓的機會,可偏有些不長眼的師弟闖進來打擾他們。


    沉堯摸了摸白溪的頭,手指順著他的臉緩緩滑下,他掀起眼皮瞧了楮子煜一眼,嘴角向下,冷聲道,“自己走,還是我幫你?”


    楮子煜頓時打了個寒顫,剛才囂張的氣焰頓時沒了,縮著脖子地往後退了兩步,明明才剛剛邁進屋內,還沒來得及往裏走就被嚇了出去。


    “你凶他幹什麽?”白溪喊了楮子煜一聲,靈活地躲開了沉堯想要攔住他的手,掀開被子下床飛奔到楮子煜的身邊,拉著他飛快地朝外跑去,離開時還不忘回頭朝著沉堯喊了一聲:“你不準跟上來。”


    沉堯眼睛眯了一下,楮子煜感覺自己後背一陣涼意,身上的汗毛不禁豎起,忍不住想要停下腳步,但白溪並沒有容許他這樣做。


    白溪其實自己也不知道要帶著楮子煜去哪裏,把楮子煜叫出來隻是不想再跟沉堯繼續剛才的那個話題罷了,


    越說越離譜,狗男人果然就是狗男人。


    白溪氣鼓鼓地把楮子煜拽到了自己隔壁的小房間裏,他不會放隔音結界,隻能壓低聲音抱怨道:“沉堯怎麽這麽討厭啊。”


    楮子煜還第一次聽見有人有膽子抱怨沉堯,眼睛頓時一亮,滿是讚同地點點頭,他想要伸手試探一下白溪的額頭,但抬起之後還是選擇了放下。


    “你是不是昨晚沒睡好發熱了?為什麽臉這麽紅?”他滿臉擔憂地問道。


    白溪被他這麽一說臉更紅了,但又不能實話告訴楮子煜,隻能含糊道:“可能是睡久了。”


    可楮子煜還是不太放心,找了點強身健體的仙丹塞到他的手裏,“我師兄是真的不太行。”


    白溪不知道怎麽跟楮子煜解釋,隻能把這個尷尬的局麵歸在沉堯的頭上。


    如果不是因為沉堯逗他,他哪裏需要麵對這麽尷尬的局麵!


    沉堯哪裏會知道自己又被白溪莫名其妙地記了一筆,而且還是毫無理由的那種。


    把錯歸咎給沉堯讓白溪的心情得到了極大的好轉,他就知道楮子煜在沉堯這個話題上肯定會和他有共同語言。


    他們都是長期被沉堯欺負的弱勢群體,有的是話題可以開展。


    “他凶你你怎麽不回嘴啊,你這樣隻會讓他一直欺負你的。”白溪認真地教育道:“下次他再這樣,你一定要硬氣一點,別總是慫的像個鵪鶉似的。”


    楮子煜心想敢和師兄頂嘴的也就你一個了,就連危鳴和單榕很多時候都不敢和沉堯對著幹,偏偏就一個白溪成天在沉堯的底線上蹦躂,而且還讓沉堯一退再退,到現在他對於白溪那可叫做一個百依百順。


    楮子煜敢說若是他敢跟沉堯回嘴,恐怕他師兄直接會讓他永遠都張不開嘴,隻是這話他顯然是不能告訴白溪。


    “昨晚後來發生了什麽?他怎麽無情了?”白溪還記得剛剛楮子煜進門時候的那句話,忍不住好奇道。


    “你知道他昨晚做了什麽嗎?”楮子煜看了眼門口的方向,壓低聲音對白溪說道:“他居然讓我在院子裏睡了一晚上,我今早醒來的時候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快散架了。”


    “幸好他回來得晚,我隻在地上躺了一兩個時辰吧,不然我肯定已經交代在院子裏了。”楮子煜一邊說話一邊揉弄自己的脖子,轉過身給白溪展示他滿脖子的傷藥:“你看,這都是托我師兄的福。”


    白溪詫異地睜大了眼睛,他不知道楮子煜為什麽會覺得沉堯隻讓他在地上躺了一兩個時辰,他隱約得沉堯似乎回來得挺早的,那時候他碗裏的酒才剛剛喝完,而之後他又一直不肯放沉堯走,楮子煜在地上的時間恐怕不是那麽的理想。


    雖然不是本意,但自己似乎做了這件事情的幫凶,白溪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朝楮子煜咧嘴笑了笑。


    “他怎麽可以這麽見色忘弟。”楮子煜低聲抱怨。


    然而他也就是敢跟白溪說兩句,就算給他一百個膽子,楮子煜也不敢當麵去和沉堯對峙。


    兩人關於沉堯的事情湊在一起嘀嘀咕咕了半天,直到一道聲音在屋外響起,他們才收斂了聲音。


    “子煜,你和白溪自己玩一會兒,我們有事情要商量。”


    白溪聽出那是單榕的聲音,回頭趴在窗子邊往外看了一眼,才發現不單單是單榕,危鳴也跟著過來了。


    無定宗四個師兄弟同時出現的場合並不算很多,此時他們聚集在一起顯然是有要事商議。


    白溪回頭看向楮子煜,對上對方同樣茫然的眼神,白溪就知道了自己身後的這個也是個什麽都不知道的傻白甜。


    楮子煜應了一聲,把白溪喊了回來。


    “你就算去問他們也不會告訴你的。”他一副過來人的樣子,故意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他們總是這樣,什麽事情都不帶我。”盡管楮子煜不住地抱怨,但卻沒有提出要加入的話,顯然是習慣了這樣的場合。


    白溪呼出一口氣,單榕和危鳴的臉色並不是很好,連帶著白溪也沒有多少繼續八卦的心了,不禁擔憂起隔壁的情況。


    可無論他心裏怎麽想,都隻能等他們結束之後再去找沉堯問問。


    白溪無事可做,隻能從儲物項鏈中取出了做到一半的小小溪,用這種簡單但是耗時的工作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楮子煜好奇地看了兩眼,立馬就認出了白溪手上的小東西是一隻金色的小貓。


    小貓的形狀已經逐漸明細了,隻差最後的一點收尾工作,“你在做你自己?你什麽時候學會的這個?要送人?”他問道。


    白溪應了一聲,埋著頭幹自己的事情,並沒有滿足楮子煜其他的好奇。


    楮子煜看了一會兒覺得沒什麽意思,幹脆自己翻出了一本話本津津有味地讀了起來。


    房間裏一時間陷入了寂靜,隻有楮子煜是不是傳來了一陣“嗤嗤”的笑聲。


    和這邊的輕鬆截然不同,另一個房間裏卻充滿了沉悶。


    雖然房間裏隻有三個人,但其實還有另外一個人加入了這場討論。


    危鳴對著麵前浮現出的妖王的畫麵問道:“你族中的事情可有眉目?”


    妖王麵帶凝重,聞言搖了搖頭:“這麽多年過去了,證據早就被毀得差不多了,那是這麽快就能查出來的。”


    距離妖王回到族裏不過兩三日的光景,更何況那還是二十年前的大案,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查清的可能。


    “不過我倒是有個法子可以引它出現。”妖王皺著眉說道,他沉吟了一會兒,卻沒有繼續說下去。


    “為何不用?”危鳴見不得妖王這副猶豫的模樣:“當年妖族的內奸保不齊就和魔尊有關係,難道你想要讓當年的重蹈覆轍嗎?”


    妖王沒有說話,但沉堯卻品出了幾分意思:“和白溪有關?”


    妖王沒想到沉堯這麽快就猜出來了,隻好不情不願地“嗯”了一聲。


    危鳴頓時不說話了,他知道妖王把他那個寶貝兒子看得跟眼珠子似的,哪裏舍得讓白溪冒險去把藏在暗處的敵人引出來。


    “當年它留了溪溪一命,我至今想不明白其中的緣由,或許隻有重新見到溪溪,它才會露出馬腳。”妖王語氣沉重,雖然這是個不錯的法子,但他終究是舍不得讓兒子趟一波渾水。


    更何況,他不確定暗中之人會不會對白溪有害。


    沉堯在周圍布下了一個隔音結界確保自己的聲音不會被白溪聽見:“我馬上要去魔界一趟,白溪不方便跟在我身邊,無定宗是魔尊的重點對象,我不想讓白溪留在這裏。”


    白溪的能力大家都有目共睹,雖然他們都不清楚為什麽白溪能夠變回原形之後實力反而退化了一大截,但卻自動把這當成是妖族的特點。


    現在的白溪,不適合留在無定宗。


    “在妖族他才是最安全的。”沉堯的一句話說出了每個人的心聲。


    妖王安靜了一下,他知道沉堯魔氣的事情,能猜到他在這個關口冒險去魔界的原因大概和這有關係,但還是忍不住問道:“他知道嗎?”


    “直接帶他走。”沉堯回答,“我之後會跟他解釋清楚。”


    妖王雖然和白溪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是卻從銀鉤獅口中知道了不少消息,其中就有關於白溪和沉堯之間的事情。


    沉堯這般決定雖然是對白溪好,可妖王不敢確定等到這一刻真的來臨時,白溪會不會乖乖地走上沉堯給他安排的路,


    妖王沒有立馬答應,隻是點頭表示自己了解了。


    單榕看了眼窗外,搖搖頭歎了一口氣,“魔界最近不太安寧,小堯你注意安全。”


    盡管無定宗和魔界之間有一定的距離,可他們在這裏都能看到魔界的情況,足以證明此時的魔界已經混亂到了極致。


    “我們恐怕過不了多久的好日子了。”


    魔尊接連被沉堯處理了好幾個分神,雖然不是致命傷,但仍然會對本體造成了不小的影響。


    殘陽秘境的分神被白溪無意識中爆發的火焰灼燒後,魔尊本應該閉關養傷,可偏偏這個時候沉堯出了事。


    魔尊以為自己可以趁著沉堯隕落、無定宗無人坐鎮之時趁機拿下這塊仙界最大的勢力,卻沒想到喪失了師兄弟的單榕和楮子煜卻展現出了和平時截然不同的實力,打得他接連敗退,將魔尊本來就已經負傷的身體逼到了不得不退回魔界的地步。


    可是現在,魔界的動亂意味著魔尊又要開始新一輪的計劃了,而他們也將很快迎來新一段充滿風波的日子。


    窗外的天色逐漸暗了下來,正在做貓毛戳的白溪感覺自己的光線越來越暗,這才抬起頭往外看了一眼。


    這一眼卻讓他徹底地驚了。


    白溪連忙扯了扯還沉浸在話本中的楮子煜,指著窗子對他說道:“天黑了,時間過得這麽快的嗎?”


    楮子煜順著白溪的手指往外看去,兩人的臉上都帶著幾分難以置信。


    “我還從來沒有一整天都在看話本。”楮子煜艱難地說道,臉上充滿了愧疚。


    白溪將基本上完工的毛氈貓貓放進儲物項鏈中,跟楮子煜一起走出了房間,“該出來活動活動了。”


    雖然這麽說,但白溪的心中一直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今天的風似乎格外的大,白溪的耳邊一直傳來呼嘯的風聲,院子裏的樹葉沙沙作響,就連地上的塵土也被這異常的大風帶到了半空。


    “為什麽我覺得有點嚇人。”楮子煜咽了下口水慫慫地說道,“昨晚還不是這樣的。”


    “這不是天黑。”單榕的聲音讓兩個人一齊回頭,他看著空中的烏雲,麵色凝重—


    “是魔尊出關了。”


    作者有話要說:即將進入完結倒計時的狀態,嗚嗚嗚我不想跟溪溪說再見,有喜歡的番外可以開始點梗了,當我之前答應的加更結果沒寫出來的補償吧~(【高亮】請選擇一些jj可以寫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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