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溪的瞌睡頓時全醒了,身體不受控製地往後退了一步,卻忘記了自己現在坐在吊床上,這一小步直接導致了吊床受力不均翻了下去。


    “喵!”


    白溪慘叫一聲,四個爪子無助地在空中揮舞,然而他很快就發現自己的這番舉動完全就是多餘的。


    沉堯意念一動就把白溪接到了自己的手心,雖然身體暫時免於了被砸成貓餅的後果,但這對於白溪來說並不是個好消息。


    落到沉堯的手中,無非就是從一個坑跳到了另一個坑裏。


    白溪甚至不知道他的心虛從何而來,明明隻需要解釋清楚就沒有問題了,他也沒做任何對不起沉堯的事情,但潛意識裏總是感到害怕。


    別問貓貓,貓貓什麽都不知道。


    這句話一冒進的腦袋裏,頓時就像是按下了清除鍵一樣,白溪打了很久的腹稿在這一瞬間化為了虛無,一個字也想不起來了。


    他仰起頭對上沉堯的目光,剛剛喚醒的記憶再一次被嚇得全部消散。


    白溪隻覺得現在的自己像極了曾經在班主任麵前背課文的小學生,無論自己私底下準備得多好,看見老師的一刻還是會緊張地結巴。


    這條定律對於師尊果然也是適用的。


    白溪朝著沉堯討好地笑了笑,朝著沉堯伸出兩隻爪子,做出一副要抱的姿勢,但對方並沒有因為他的撒嬌有所動容,仍然是冷著一張臉。


    白溪頓時不敢再折騰了,乖巧地趴在沉堯的手心裏,任由他把自己放到書桌上。


    白溪尾巴纏住了沉堯的手腕,看準時機靈力開始在體內運轉,清亮的少年音一個字一個字地傳進了沉堯的耳中。


    “你聽我解……喵!”


    白溪的話還沒說完,隻見沉堯動作輕緩地挪開了他的尾巴,麵無表情地朝著門邊走去,似乎並不打算聽他的解釋。


    白溪心裏頓時急了,也顧不上傳音了,慌亂地就要跟沉堯一起走。


    然而他的小短腿根本跟不上沉堯的腳步,反而在急急忙忙跑下桌子的時候從新修的樓梯上滾了下去。


    “沉……啊”


    沉堯聽見身後傳來的悶響,心中滿是無奈地轉過身接住了小貓軟綿綿的身體重新放回桌子上,確認了他身上的傷沒有因此裂開之後才開口道:“你先編好理由再來找我。”


    沉堯說完這句就便屋外走去,並沒有再給白溪解釋的時間。


    白溪愣了兩秒,又一次從樓梯上跑了下去,隻是這一次他謹慎了很多,並沒有再出現剛才的慘狀。


    靠啊,誰說貓貓的理由是編的,正兒八經的好吧?


    狗男人。


    白溪忍著身上的不適一路小跑衝到門口,卻發現門外除了沉堯之外還站著另外的兩個人,其中就有白溪最不想見到的單榕。


    那兩人不知道已經來了多久,就連站在一旁的掌門坐騎——仙鶴都已經是一副快要睡著的模樣。


    有靈力的保護,危鳴和單榕並沒有被雪淋濕,可是除了他們腳下的那塊地麵之外,周圍已經覆上了一層厚厚的積雪。


    白溪伸直了前爪來了一個急刹車,卻因為重心不穩在三人麵前打了個滾。


    小貓直直地滾進了將近他身體那麽高的積雪中,金色的絨毛上沾滿了白色的雪花,像極了一隻沾滿糖霜的金團子。


    “西西!”單榕連忙彎腰要去抱起白溪,然而白溪看見單榕的第一反應就是害怕,麵對對方伸來的手,下意識地就要逃走。


    小貓身子都沒站穩,連滾帶爬地離他們遠了幾步,正好躲開了單榕的手。


    雖然暫時和單榕拉開了距離,但他的身上因為剛才的動作裹上了一層厚厚的雪。


    白溪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身體縮成一個小團子在雪地中瑟瑟發抖。


    “西西還是不喜歡我。”單榕臉上滿是遺憾,他側頭看了沉堯一眼,嘴角的笑容無奈又苦澀。


    危鳴看了白溪一眼,眉頭不悅地蹙起。


    白溪其實早就看見了他一直心心念念的掌門師伯,可是當危鳴站在他麵前的時候,他卻發現自己心如止水,絲毫沒有了當初的欲望。


    他眼巴巴地看著沉堯,一雙眼睛裏滿是委屈,哪怕繞過單榕也想要靠近沉堯。


    沉堯低頭掃了他一眼,抬起腳走到了白溪的身邊,彎下腰在他的脖子上係了塊手帕擋住傷口,藍色的火焰烘幹了白溪的絨毛,也驅走了寒意。


    白溪的爪子還沒來得及搭在沉堯的手上,對方已經收手起身,輕風一般的靈力把白溪送回了屋內。


    “走吧。”危鳴見沉堯已經在站著等他了,側目看了白溪一眼,帶著兩個師弟朝遠處走去。


    白溪遠遠地隻能看見他們嘴唇的動作,卻無法聽清他們說話的內容。


    難怪原主和掌門師伯關係好不起來。


    白溪在心中歎了一口氣,他原本以為掌門師伯隻是和原主很難親近,現在看來,危鳴這個人和他的長相一樣令人害怕,無論是對原主還是對此時的白溪,危鳴看起來都很冷淡。


    若是一個月前白溪一定會因為這個消息大受打擊,但現在他卻一點沒有那種感覺了。


    他現在更擔心沉堯不相信他說的話。


    白溪眼睜睜地三個人的背影逐漸消失在他的視線中,隻有單榕轉頭回來看過他一眼,而沉堯和危鳴至始至終都背對著他。


    危鳴和他第一次見麵,會做出這種舉動白溪並不意外,他難過的是一直把他捧在手心上的沉堯也這麽做。


    白溪坐在地上,臉上的委屈都快要溢出來了,整個貓像是抽幹了活力一般。


    他感覺沉堯這次是真的生氣了,可是導致這樣結果的直接原因是他白溪沒有錯。


    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是他養的貓腦子裏總是別人,白溪自己也會不高興。


    他滿是喪氣往回走,一轉頭卻對上了一雙好奇的黑眼睛。


    什麽妖怪!


    白溪嚇得往後跳了兩步,尾巴高高地豎起,後背隆起滿是警惕,身上的絨毛因為主人的驚恐炸起,整個貓看起來大了不少。


    眼睛的主人是方才載著單榕和危鳴來禦虛峰的坐騎仙鶴,在白溪剛剛見到它時,仙鶴還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站在院子裏,可此時卻一改之前睡眼惺忪的模樣,精神洋溢地打量著麵前這個從來沒有見過的小家夥。


    “喵!”


    別過來啊!


    白溪叫了一聲,渾身的毛毛更加蓬鬆了,試圖用這種辦法來嚇退敵人。


    然而小貓就算是膨脹了一圈對於仙鶴來說還是一巴掌就能解決的大小,隻不過被白溪這般恐嚇,仙鶴控製不住地就往後退了一步。


    在仙鶴打量白溪的同時,白溪也在一直關注著它。


    他一直對修真界的坐騎們充滿了好奇,這是他見到的第一隻。


    仙鶴雖然作為修真界最常見的坐騎之一,但白溪就是堅定他見到的這一隻一定和其他的仙鶴不一樣。


    畢竟這可是無定宗掌門的仙鶴,能一樣嗎?


    想象一下瀟灑地坐在仙鶴背上,吹著清風的愜意模樣,白溪打心底覺得期待。


    可雖然心中有這個大膽的想法,但白溪卻沒有任何付諸行動的念頭。


    先不說他才剛惹了沉堯生氣,沒有心思欣賞風花雪月,而且白溪也不敢確定這隻仙鶴會這麽乖地聽話帶他出去兜風,更何況它的主人——也就是危鳴似乎也對他很不喜歡的樣子,白溪挺害怕仙鶴一轉頭就去找危鳴告狀。


    小貓盯著仙鶴看了好長一段時間,那仙鶴就一直站在同一個地方,就連腳下的位置都沒有發生絲毫的挪動。


    “喵。”


    是個不會動的大鳥。


    白溪眼中流露出同情,抬著小爪子在仙鶴的麵前走了一圈。


    想必應該是掌門師伯不允許它到處走動,所以仙鶴才會這麽聽話。


    就在白溪確定仙鶴能亂動時,方才還處於靜止狀態的仙鶴直立身體,跟在白溪的身後非常矜持地走了一小步,但還是不小心碰到了白溪的尾巴。


    白溪猛地一回頭,便看見仙鶴學著他剛才的樣子在原地轉了一圈,隻不過因為腿長,這個圈比白溪繞的那個大了好幾號,就好像在反駁白溪那句不會動的話一般。


    白溪歪了歪腦袋,站在地上一臉疑惑地看著仙鶴。


    這隻鳥似乎能聽懂他說話?


    這個發現讓白溪的心跳情不自禁地加速,他張嘴朝著仙鶴嗷嗚兩下,讓它把頭低下來。


    仙鶴乖巧地照辦,脖子下壓,把腦袋埋得跟白溪一樣高,兩顆黑豆一樣的眼睛望著白溪,等待著他下一步的指令。


    這個姿勢對於仙鶴來說並不舒服,但它還是乖巧地照辦了。


    白溪眼睛一亮,又使喚仙鶴繞著禦虛峰飛了一圈。


    仙鶴很聽話,隻要是白溪的要求它都全部照做,最後再乖乖地回到白溪身邊,俯下腦袋等待他的誇獎。


    白溪抬起爪子碰了碰仙鶴的腦袋,心中又驚又喜。


    他回頭看了眼已經消失在視線中的師兄弟三人,腦海中冒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這不就是最好的機會溜進單榕家裏嗎!


    隻要在單榕家裏找到了他想要的東西,還愁不能和沉堯解釋清楚嗎?


    貓貓真是個小天才。


    白溪的眼睛中冒著希望的光芒,他亢奮地拍了拍仙鶴的頭,滿臉的激動。


    “喵!”


    別告訴你主人啊。


    既然這隻鳥能聽懂他說話,隻要他們合作一下,想要瞞過危鳴跑出去一趟應該不是大問題。


    仙鶴乖順地點頭,趴下身子讓白溪坐在它的後背上,感受到白溪的爪子抓穩了它身上的羽毛之後才振翅起飛,朝著單榕的住處飛速前進。


    於此同時,禦虛峰的師兄弟之間氣氛卻不是那麽和諧。


    單榕看著白溪砸出來的小雪坑,臉上帶著些許憂愁道:“小堯,我以為你已經對西西改觀了才會給他買了這麽多東西。”


    沉堯蹙眉,沒有接話。


    “我知道你不大喜歡西西,但是他既然是師尊預言中的妖獸,一定有他的過人之處。”單榕苦口婆心地勸道:“你對西西哪怕有四師弟對他家那些小貓一半好,我都能放心很多。”


    沉堯的眉頭皺得更緊了,狹長的眸子望著單榕,想不明白為什麽自己總會給別人留下一個不喜歡白溪的印象。


    “我沒有不喜歡他。”沉堯矢口否認。


    危鳴搖搖頭,伸手想要拍拍沉堯的肩膀,卻在對方遞過來的眼神中默默地收回了動作。


    “你不用為了應付我們這樣說,按照師尊的話,你和西西之後的生活都是綁定在一起的,隻有你接受了他才行。”單榕始終對師弟充滿了擔憂。


    沉堯徹底不說話了,他回頭看了眼來時的方向,小貓已經沒有了蹤影,想必是自己跑到哪裏去玩了。


    想起白溪剛才那副故作可憐的模樣,沉堯不得不承認自己還是心軟了。


    兩位師兄雖然對沉堯養貓的態度有些不滿,但很快就回到了正題上。


    “我們這次來主要是跟你說剛才從天罡門的人嘴裏問來的消息。”危鳴麵色沉重,“殘陽秘境今年的確提前開啟了,天罡門想用三弟的事情吸引仙道眾人的目光,從而獨占進入秘境。”


    單榕麵色不虞,“不過現在他們沒機會了,我們已經通知了所有宗門秘境開啟之事,現在門內正在挑選合適的弟子。”


    他說完這句話抬頭看向沉堯,“你知道白溪最近的情況嗎?自從上次通知除魔之後就再也沒見過他人了,殘陽秘境裏的機緣是最合適他的,錯過會很可惜。”


    沉堯想起家裏那隻叫白溪的金色的小貓,臉上的表情有幾分鬆動:“他不必了,我自有安排。”


    單榕張了張嘴,似乎有話要說,但最後隻是化為了一聲歎息。


    坐在仙鶴上的滋味和白溪想象中的完全不同,所有的自在瀟灑都和白溪沒有半點關係,更不要提享受飛翔的快樂了。


    此時的他把整個身體都藏在了仙鶴的羽毛中來抵禦高空的寒風,整個過程中連頭都不敢抬起來,自然不可能欣賞一路的風景了。


    直到仙鶴停下了飛行之後,白溪才頂著一頭亂蓬蓬的毛跌跌撞撞地滾下了它的後背。


    “喵。”


    勞資居然暈機了……


    白溪虛弱地叫了一聲,整個貓走得踉踉蹌蹌的。


    仙鶴似乎察覺到了自己做錯事情,一雙眼睛四處亂瞄,就是不敢去看白溪。


    白溪站在地上緩了一會兒,抬腳朝著麵前的屋子走去。


    仙鶴直接把他送到了單榕的院子門口,倒是方便了他的行動。


    白溪和它約好了一會兒來接的時間之後便讓仙鶴回到禦虛峰去等著,免得它離開的時間太長被危鳴發現。


    目送著仙鶴的身影消失之後,白溪才開始了他的偷渡計劃。


    單榕的院子裏蹲著幾個正在藥田裏整理草藥的弟子,其中就有白溪第一天穿來的時候看見的那個跟著單榕一起來找他的少年。


    絕對不能被這些人發現了。


    白溪躲在木柵欄的一角,心中計算要怎麽躲過這群弟子溜進去。


    大概是老天都在幫助白溪,雖然仙鶴落地的動靜並不算大,但弟子們都在專注於自己手上的工作,並沒有發現躲在角落裏的小貓,這倒是正好方便了白溪觀察他們的動作。


    藥田裏的人雖然不少,但卻有自己工作的區域,隻要摸清了他們的規律之後就很容易找到死角。


    白溪迅速地找到了一條幾乎沒有人會路過的小路,看準了時機小心翼翼地溜進了單榕的家中,整個動作非常順利,沒有遭到任何的阻礙。


    可就在白溪溜進單榕家後不久,一位正在工作的弟子疑惑地看著剛才白溪跑過的地方,眼神中寫滿了困惑。


    他招來了周圍的師兄弟們,指著藥田裏一株嫩綠的植物驚訝道:“這裏的草藥之前不是已經枯萎了嗎?”


    單榕的家和沉堯是兩種截然不同的風格,和沉堯冰冷的風格相比,這裏要顯得溫馨和有人氣很多,到處都有主人精心布置過的痕跡。


    雖然單榕的家裏很漂亮,但白溪並沒有心思參觀,他現在隻想盡快地找到他需要的圖鑒。


    勝利就在前方!


    小貓邁著短腿開始在房間中探索,卻沒想到單榕並不像沉堯一樣有自己單獨的書櫃。


    白溪氣喘籲籲地跑完了整間屋子,可一點也沒有找到任何書籍的影子。


    出師不利的白溪滿心泄氣地往牆上一靠,垂著腦袋看起來很是鬱悶。


    可就在他把重量全都壓在牆上時,身後的牆壁突然一空,白溪整個貓猝不及防地栽了進去,毫無防備地滾到了一間暗房中。


    白溪揉揉腦袋,搖搖晃晃地站起身,眼前看到的一幕卻讓他的身體不受控製地開始顫抖。


    屋內放著的就是他在夢裏見到過的那個把他裝進去煉藥的丹爐,此時正靜靜地位於暗房的正中間。


    如果說做夢隻是因為他看過原著的心理作用的話,那他根本不可能會見到和夢中一模一樣的丹爐。


    白溪永遠都不會忘記那種被關在裏麵封閉的恐懼,害怕讓他失去了對四肢的控製,白溪能夠感覺到它們在顫抖,但卻無法操控它們離開這個地方。


    屋漏偏逢連夜雨,白溪的好運氣似乎在進入單榕家裏的一刻全部用完了。


    就在白溪不斷地自我鼓勵時,他聽見了單榕的聲音從外麵傳來:“不可能在這裏吧?”


    白溪的身後驚起了一身冷汗,他第一反應就是像上次一樣躲進儲物項鏈中,運轉了靈氣才想起來沉堯把他的項鏈拿走了。


    門口的腳步聲離他越來越近,白溪急得汗都快滴下來了,整個貓充滿無措地趴在黑暗的房間裏。


    現在顯然來不及離開了,白溪的眼睛飛快地房間內尋找是個躲藏的地方,丹爐雖然是個好去處,可白溪實在是無法邁過心裏的那道坎。


    他的目光掃到了一個小椅子,想都沒想就躲在了下麵,把自己縮成了一個小團,試圖通過這種方式來躲過單榕的追查。


    一道沉穩的腳步聲朝著白溪所在的方向走來,白溪閉上眼睛,一次又一次地將自己縮小。


    求求了,不要被看見。


    白溪在心中不斷地祈禱,可他的聲音卻沒有被神明聽見。


    “哐。”


    藏身的椅子被人拿起來放在了一邊了,白溪來不及起身,沒有任何防備地就出現在了那人的眼前。


    那一刻,他感覺自己的心髒仿佛要從嗓子眼裏蹦出來了。


    白溪試圖回頭反擊,他才剛剛舉起了爪子,整個貓突然就被人拎住後頸肉提到了半空中。


    作者有話要說:白溪:這感覺好熟悉好熟悉好熟悉好熟悉……


    悲傷的發現我欠的加更越來越多,六次了,我要寫三個星期嗚嗚嗚


    感謝在2021-09-0718:58:21~2021-09-0813:30:1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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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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