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你就編吧?不會是和哪個女人鬼混吧?"蘭妮氣得胸脯起伏不定,恨恨的看著眼前的男人,之前那麽多風言風語,她也隻當沒有聽見,但內心的痛苦是可想而知聽,因為他總是以在公司為由,所以也沒有什麽把柄可抓,如今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竟然沒有回家,在外麵過夜,這讓她實在沒有辦法去原諒他。


    鄭勇軍急了:“我說你怎麽不信人呢?胡攪蠻纏!”說著就起身,拉開門準備出去。


    蘭妮急了,她眼含淚水,怒吼道:“你上哪兒去?”


    “找女人鬼混去!”鄭勇軍頭也不轉,氣呼呼的扔下這句話,甩門而去。


    看著丈夫離去的背影,此時的蘭妮終於失去了控製,走到門邊的鞋櫃,拿起上麵的花瓶就往地上砸下去,頓時空中響起清脆的爆響,女兒森森從房間裏走了出來,看到麵前的一切,嚇呆了,她驚訝地問道:“媽,你怎麽了?”


    “沒什麽,你去做作業!”蘭妮朝女兒眼睛一瞪,抹了抹眼淚,怒道。


    森森沉默地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片,關上了臥室的門,隻留下一抹清冷怨恨的目光......


    蘭妮頹然地坐到沙發上,淚如雨下.......此時的她覺得自己失敗透頂......


    鄭勇軍拋下氣話離開後,並不如他所說去找什麽女人鬼混,而是因為肚子餓得慌,找了個路邊攤,要了一大碗粥吃了起來.攤主是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她看了一眼鄭勇軍,見他狼吞虎咽地樣子,和藹的問道:"要鹹鴨蛋麽?"


    鄭勇軍悶聲道:“來一個吧!”


    因為早過了早點時間,此時的生意不太忙,女攤主就坐在一邊,不時的看著鄭勇軍吃早飯的樣子,麵露微笑。鄭勇軍似乎也注意到了自己的吃相太狼狽,於是不好意思道:“師傅,你看什麽?”


    “慢點吃,你是不是太餓了?”女攤主覺得有些奇怪,憑她看人的經驗,此人著裝考究,不象是為一頓早飯而發愁的人。


    “是啊,師傅你平時都經常在這兒賣早點?”鄭勇軍一邊吃一邊問道。


    “是啊,五點多一點,我就出攤了,在這一帶久了,大家都愛吃我熬的稀飯!”女攤主笑道,那已然有了絲絲皺紋的眼角溢滿了陽光,特別的幸福詳和,看得鄭勇軍有些呆了。


    “師傅,看樣子你很享受你現在的生活?”


    “嗬嗬,小戶人家講究的是平平安安的生活,我家那位下崗後,在對麵街角修自行車,我和我家那位隻要晚上平安歸去,不管賺多賺少,都整天笑嗬嗬的,很滿足!”女攤主笑眯眯的說起自己的生活和感受,就象在講一個美好恬靜的故事,令人向往。


    鄭勇軍聽了,筷子停了停,似乎深有感觸,看來什麽叫幸福?什麽叫滿足?各人的定義是不一樣的!也許眼前這位女攤主的生活比他這個商界精英的生活來得更真實自然平靜,也許這就是他渴求而不得的那種寧靜吧!想到這兒他笑道:“嗬嗬,師傅的早點味道很好!”鄭勇軍吃完,拿出麵紙抹了一下嘴巴後,從錢包裏掏出一張百元大鈔放到桌上:“師傅,你收好!”說著就準備走人。


    “先生,找你錢!等等!”女攤主一邊找零錢,一邊喊道。


    “不要找了!”鄭勇軍笑道。


    “怎麽能不找呢?這一碗稀飯兩塊錢,鴨蛋一塊五,一共三塊五,找你玖拾六塊五,請收好!”女攤主一邊說一邊熟練的找出零錢,跑上去放到鄭勇軍手上。


    看著攤主樸實的麵容,鄭勇軍把零錢捏在手心上,然後點了點頭,離去!


    他在外麵的人行道上慢慢的走著,買了包煙抽了起來......和老婆蘭妮之間,一直以來,他也感覺到了那種冷漠,他認為這個老婆是冰冷的,高高在上的,對他外麵的事也不太關注的女人,所以一度時間以來,他猶離於婚姻之外,除了應盡的生活責任之外,他的身體出軌了,他的女人不隻一個,往往不太持久,因為他一直沒有找到一個和自己能共呼吸的知已!這些女人無非就是為了自己的鈔票,享受自己帶給她們帶來的物質欲望,所以他玩過後,就沒啥新鮮感了,甩一筆錢扔掉,然後周而複始的再尋找,就象一隻大草原上的獅子,不斷的在尋找著獵物......而如今他覺得有些倦了,厭了這種聲色犬馬的生活,他特別需要心靈的安寧,在自己公司處於不景氣的情況下,這種需求尤其強烈!然而對於妻子的這種憤怒,他今天在懊惱之餘,其實還是有些高興的,因為妻子並不象她表麵那樣冷漠,不在乎他,而是象一座沉靜了好久的火山,爆發了,再想到妻子在家時的辛苦和勞累,他還是覺得愧疚於她的,於是在外麵轉了一圈,好好冷靜下來後,他還是回了家.


    當他推開門,看到滿地的碎玻璃屑子,再看看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的老婆,他的心開始不安起來,他沒有吱聲,他知道這個時候,任何言語都是那麽的蒼白無力,他悄悄的拿來一紙盒子,開始蹲在地上撿起碎玻璃塊,一塊,兩塊,也不知道撿了多長時,他的腿都麻了,眼前也開始發花起來,突然他的手不小心被撿起來的玻璃紮了一下,頓時他不由自主的叫了起來:"唉喲!"


    坐在沙發上的蘭妮,聽到後,楞了楞,走上前,搬過他的手,責怪道:"誰讓你動的?"說著走進房間拿來創口貼,替他小心地包上,並說道:"你坐沙發上,我來清理!"


    "老婆,我?"鄭勇軍感動地想說什麽.


    蘭妮沒有吱聲,一聲不響地把地上的玻璃屑子清理掉後,冷冷地對鄭勇軍道:"你剛才要說什麽?"


    "我是想說,還是老婆最關心我!"鄭勇軍力圖把氣氛緩和.


    "就這?"蘭妮依然不為所動,斜眯了他一眼.


    鄭勇軍扯了扯嘴角道:"蘭妮,我是想說昨晚的事....."


    蘭妮在內心歎了口氣,然後目光看向牆角,一動不動道:"你說吧,我聽著呢!"


    "昨晚是我和呂縣長和王縣長一起吃飯的,後來喝多了,就和王縣長一起睡在田園酒店,沒有回家,第二天早醒來,我就趕緊回來了!就這,要是不信,你可以問王縣長!我這兒有他的號碼,你可以打電話問他!"鄭勇軍一邊說一邊觀察著蘭妮的表情.


    蘭妮見他如此之說,也就推開他的手:"我相信你說的,沒必要打!那個呂縣長是不是那個剛來的美女縣長?"


    鄭勇軍一看老婆對自己所說的真假不感興趣,反而對呂琳感了興趣,內心暗想,這女人看來還是挺敏感和八卦的,美女縣長的傳聞在整個田園怕是已經有所耳聞了,而女人似乎更關注這種八卦新聞,自己的老婆也不例外,於是承認道:"是的,就是她!"


    蘭妮瞟了老公一眼:"怪不得昨晚醉得不歸了,原來是和美女在一起,這酒不醉,人自醉啊!"


    聽著老婆酸溜溜的話,鄭勇軍吸了口涼氣,解嘲道:"怎麽這麽酸啊?"


    "你知道這美女縣長是誰嗎?"蘭妮突然問道.


    "呂琳唄,你這話我怎麽聽不懂?"鄭勇軍有些納悶了.


    蘭妮笑笑:"她是我高中時的校友!"


    "嘖嘖,你現在也開始攀親了?還校友?"鄭勇軍有些不信的看著自已的老婆.


    "得,我攀啥親?我有那麽勢力嗎?確實她是高中時的校友,比我小兩屆,我們當時還在學校廣播站一起做過小主持人呢!她父親是我們學校的曆史老師,叫呂大山!"蘭妮開始如數家珍,娓娓道來.


    這下輪到鄭勇軍瞪大了眼睛:"真的?那太好了!"


    "什麽太好了?"蘭妮疑惑地看著老公.


    鄭勇軍站了起來,在屋子裏走了幾步,然後興奮道:"蘭妮,你不知道,你這個校友現在是主管經濟的副縣長,縣委常委,權力大著呢,以後咱們可沒少跟他打交道,這其中的厲害關係,你不會不懂吧?"


    "那和我有啥關係?"蘭妮不理解道.


    鄭勇軍瞪了老婆一眼,坐到她身邊:"我說你平時挺明白的一個人,現在怎麽糊塗了?我是說有空咱們拉拉這層關係,走動走動,關係處好了,不是辦事方便了嗎?"


    蘭妮看了看自己的老公,雙手抱在一起,站起來,在他麵前轉了一圈,冷笑道:"喲,這回知道你老婆的作用了?腦子挺靈的呢!"蘭妮嘲諷的甩出一句.


    "你看你說什麽呢?我們一家人不共同對外嗎?"鄭勇軍遊說道.


    蘭妮沉默了會,然後說道:"我考慮一下,不過這得看你的表現了,讓我滿意了,一切都好說"


    鄭勇軍聽蘭妮鬆了口,開心的站了起來,抱著女人的臉就狠狠的親了一口,這張平時看來素顏的平凡臉,現在一下子變得特別生動明媚起來.


    女人扭動了一下,紅著臉嗔怪道:"你幹什麽?"


    "老婆,從今以後我一定會讓你滿意!走!"一邊說鄭勇軍一邊把老婆往臥室推去.


    "你幹什麽?瘋了?大白天的!"當蘭妮被鄭勇軍推倒在床上時,才發現他要幹什麽了!


    "老婆,我們好久沒有那個了,我現在就讓你滿意!嘿嘿!"鄭勇軍幾乎邪惡的討好自己的老婆.


    一番折騰後,蘭妮終於停止了掙紮。。。。。。看著睡得正香的老婆,鄭勇軍起身離床,他得意扯了扯嘴角,這次危機算是成功瓦解了,在這方麵蘭妮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鄭勇軍起床後,拿起衣服去了浴室,這一個上午到現在他還沒有洗澡,剛才的"巨烈運動",又出了一身汗,就在他進入浴室時,他接到了呂琳來的電話:"鄭總,不好意思,昨天讓你喝多了,現在還好嗎?"


    一聽是呂琳的聲音,鄭勇軍心底湧起一股喜悅:"謝謝呂縣長的關心,沒事,一覺睡到天亮,沒啥問題!"


    "那就好!那你忙!"


    "好,回見!"


    鄭勇軍掛了電話,嘴角掛起了一絲笑意,心情十分的舒爽,他站到浴頭下,暢意的衝洗起來......


    今天的他心情就象過山車般,從極度的鬱悶飛轉直下,讓他覺得眼前命運對他是如此的厚愛,回想起他的事業之路,他覺得他身邊的貴人太多了,老婆蘭妮,老丈人蘭仁民,許大昌,還有好多兄弟朋友,這一路走來,似乎十分順利,雖說也遇到坎坎,可是在這些貴人的網罩下,一切都煙消雲散!


    而現在的美女縣長似乎也有可能成為他成功路上的基石,他需要她為他的企業"添磚加瓦",而目前最需要的就是她能為他的企業爭取更大的政策上的利益,比如在金融危機下,國家對於重點外向型企業的融資優惠,以及出口補助,退稅等.而在這種情況下,老婆蘭妮應該是一個和呂琳之間一座不錯的溝通橋梁,所以和自己老婆的關係的修複,也擺在他目前的日程上.所以在這個關鍵時候,他必須老老實實的居家過日子,和外麵的女人遠離,首當其衝的就是他要解決公司的財務經理溫霞,這個女人已經開始無所忌憚外人的目光,甚至自己的老公,這讓他覺得很不爽,看來這女人的胃口就不能喂飽,否則會容量會越來越大,成為一個永遠填不滿的溝壑!


    洗完澡後,他邊拿毛巾擦著頭發,一邊給辦公室主任王浩打了個電話:"王主任,北都辦事處的事張羅得怎麽樣了?"


    "鄭總,這事差不多了,就是辦公地點還在猶豫中,那浦江口太貴了!"王浩匯報道.


    "辦公地點好辦,找個中套民居,最多也就二三千塊,這事在這個月底能辦妥嗎?"鄭勇軍有些不滿道.


    "能,你放心!隻是這駐北都辦事處的人員,是另招聘還是公司內部派去?"王浩遲疑了一下,問道.


    鄭勇軍道:"這事到時我會通知你的,你先去辦吧!"


    打完電話,鄭勇軍仰靠沙發上長歎一口氣,一切都在按計劃有條不紊的進行......


    呂琳周一上班後,就讓秘書周曉明找來了一張全縣的行政區劃圖,她把地圖掛在牆上,沒事時就站到地圖前,仔細的琢磨起來.秘書周曉明給呂琳打掃好衛生,沏好茶後,好奇地問道:"呂縣長,你看地圖幹什麽?"


    "周秘書,你過來看一下,你看看我們全縣有多少條公路?"


    周曉明走過去,看了看,皺著眉頭道:"呂縣長,你可別考我了,我一看這公路線就頭大了!密密麻麻,數也數不清!"


    呂琳笑道:"其實我也不知道,但是這次下鄉後,我就發現全縣沒幾條象樣的公路,特別是田園和許城和省城的省級公路,符合國家級的就更少了!"


    周曉明想了想,點了點頭.


    "小周,你有沒有想過,田園的經濟發展為什麽緩慢,這路交通是有很大的關係的,即使你的天然條件再優越,生產出來的產品拉不出去,原材料買不進來,耽誤時間,即使能出去進來,也會大費周折,影響效率,我想沒有哪一個投資商會考慮在這兒投資,這也是田園招商不力的原因之一吧!"呂琳分析道.


    "呂縣長,你說得有道理,比如以前去省城,坐大巴要六個小時,現在有了一條田州高速隻要三個半小時,大大縮短了時間!"周曉明應道.


    "是啊,所以我在想,我準備在常委開會提出議案,把田園的交通工程項目立上日程!"呂琳沉思道.


    周曉明看了看這個新來的女縣長,從他跟隨他這幾個月來,他發現她真的在做事,做實事,可是他也知道,她所提出的這些項目,在田園實施起來是多麽困難,但作為一個小職員,他所知甚少,隻知道一陣風刮過後,一切又風平浪靜!


    見周曉明皺著眉頭,沉思的樣子,呂琳問道:"周秘書,你在想什麽呢?我說的這有問題嗎?"


    周曉明微笑著搖了搖頭,然後吞吞吐吐道:"呂縣長,其實你提的這些問題,以前也有人提過,可是最後確沒有落實起來!"


    "為什麽呢?"呂琳奇怪道,在她看來,隻要領導重視,大家齊心去跑項目,不會辦不成的.


    "不知道,聽說跑項目很難的,之前的李副縣長也跑過,但後來不了了之了!有人說是上麵的關係不硬,沒人幫忙!"周曉明眨了眨眼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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