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琳竟然靠著杜偉國的肩睡著了,發出輕微的鼾聲,杜偉國看了一眼,沉靜的眸子裏流露出溫柔的關愛,他有意放慢了車速,平穩得感覺不到一點顛簸,而他的肩膀一絲沒有動彈,就這樣讓她靠著。


    車子靜靜地在別墅前停了下來!


    杜偉國扭頭看了一眼依在自己肩上的呂琳,這個小女人在夢中也是柳眉緊皺,眉心裏全是憂愁,那隻原本有些小性感的嘴唇也緊緊的抿住,唇燥的發白。一絲長發撩亂的沾在麵頰上,她最近過的是什麽日子?想到這兒,他的心就揪得突突的疼了起來,就這樣慢慢坐著,靜靜的注視著她,心中的小天使,自己靈魂的依伴!


    也許是太安靜了,也許是杜偉國深情的灼人,也許是心靈的感應,呂琳輕動了一下腦袋,扭了一下靠著的姿勢,慢慢睜開眼睛,她一下子捕捉到麵前男人溫情的笑容:“醒了?”輕輕的就象微風吹過平靜的湖麵,蕩起絲絲漣漪!


    呂琳有些不好意思的坐正身體,杜偉國伸出手去,幫她的長發撩到耳後去了,然後握住她的小手就這樣看著她,深沉如水的眸子讓她一下子慌亂起來:“到了?”


    杜偉國點了點頭:“肚子餓了?我們進屋吃飯吧!”


    此時的呂琳這才覺得肚子餓得空空如也,她隨著這個男人下了車,走進了曾經熟悉的一切,已經有段日子沒有來過了。內設布置一如以往,依然是那麽幹淨整齊,溫暖如春,杜偉國進去後,開始脫去半長深灰棉外套,然後說道:“我讓阿姨做好飯,放在蒸鍋上熱著呢,我們現在就可以拿出來吃了!”


    呂琳站著那兒沒有動彈,隻是雙眸如夢如幻地看著這一切,仿佛自己還置身在夢中一樣。見她還站著,杜偉國走到她麵前,伸手接過她的包,掛到衣服架上,然後把她按坐到沙發上:“你先坐著休息會,馬上可以開餐了!”


    看著杜偉國進了廚房,呂琳也覺得室內的氣溫比較高,就象來到了溫暖的海南,她的額頭有些出汗了,身上開始發熱。於是她隻得脫去白色茄克羽絨衣,露出內裏黑色的絨衣,配著直筒灰色呢褲,整個人顯得修長氣質。


    她輕輕的走進廚房,見這個許城的父母官,這個溫柔如水的男人,此刻正為自己一碗一碗的端著從熱鍋裏出來的菜肴,這樣的日子以前是多麽平常的事,可如今再也沒有了,沒有了,她就這麽一眨不眨盯著他的背影,漸漸他的背影變成了李強的背影,好熟悉的背影,他還是關心她的,他沒有走,他沒有離開自己,呂琳腦子裏出現了幻覺,她不由自主地走近他,伸手環抱著他的腰,並把頭輕依在他營寬厚的背上。


    杜偉國明顯感覺異樣,後背挺直了一下,做完一切後,他轉過身來,把女人拉近,皺起眉頭端詳了起來,隻見她兩頰邊已掛上兩顆淚珠,美麗的大眼睛象蒙上一層水霧,濕潤了杜偉國的心,他在內心深歎一口氣,然後小心的捧起她的臉,兩人就這樣癡癡的凝視著,他喉結輕滾,發出沉重的一聲:“別哭,我在呢!”說著低下頭去,一下,一下子吻去她那兩滴淚珠,這是她的淚嗎?鹹中帶澀,對,是她的心淚,苦澀的心淚。


    呂琳再也忍不住了,伏在他懷裏大哭起來:“嗚嗚.......”


    "哭吧!哭吧!"杜偉國一任她在自己懷中痛哭著,他抱著她,輕撫著她想比以前已經有些瘦削的後背.他理解她,她太需要發泄了,一個可以讓她完全放聲痛哭的地方,她一直壓抑著,在他麵前她完全沒有顧忌了,她需要哭,需要把自己內心的垃圾情緒全部放棄,而麵前這個男人就是自己最好的垃圾筒,無怨無悔的垃圾筒!


    呂琳哭呀,哭呀,眼淚把他麵前的衣服濕透了一片,良久,情緒宣泄完畢的她才發現自己的這番“丟臉”舉動,她趕緊打著招呼道:“對不起,對不起!”


    杜偉國見此,無可奈道歎了口氣笑了起來:“還有多少淚?我感覺這個冬天下的雨不多,原來都為了今天的這場大雨啊!”


    呂琳聽了杜偉國的幽默,臉一紅,瞪了他一眼,輕聲道:“討厭!”


    聽著小女人對自己的嗔怪,杜偉國不僅不生氣,而且十分高興,這個看起來似乎死去的女人,又鮮活起來,他拍拍她的小臉道:“幫我端過去,吃飯吧!”


    呂琳看到那麽多菜肴,情不自禁地叫道:“這麽豐盛啊!”


    杜偉國嗬嗬一笑:“都是你愛吃的,等會好好吃一頓,你看你最近瘦的!”


    兩人坐到桌邊,看到桌上八菜一湯,呂琳有些犯傻了:“就兩人能吃得掉嗎?”


    杜偉國坐在呂琳對麵笑笑:“吃吧,我們再喝點紅酒!”說著給呂琳倒了一杯法國進口紅葡萄酒:“說句什麽開酒白呢?”


    杜偉國說完,皺了皺眉,然後看了一眼呂琳,笑道:“為了今晚的那一場酣暢淋漓的冬雨幹杯!”


    呂琳一聽,扭過臉去,真的想笑出聲來:“市長大人,你太幽默了!為了你的幽默,幹杯!”


    除了開場白,兩人後來一直沒有說話,慢慢品嚐著美酒佳肴,不過他注意到眼前的女人胃口顯然不佳,慢慢吞吞的挑了幾口菜,眉頭時緊時鬆,好象有一肚子的心思,他沒有吱聲,隻是在她的碗裏不時的夾上菜。她除了感激地看他一眼,還是默默無語。


    不過,很快,她開始接連喝起酒來,一杯,兩杯,杜偉國見了,按著她的手,沉聲道:“小呂啊,你可不能多喝,這酒力勁大呢!”


    “可是我想喝,喝醉了多好,什麽也不要想,不要想!”呂琳此刻已經有些頭暈了起來,不勝酒力的她兩頰開始熱了起來。


    接著自己拿過酒瓶又倒了滿滿一杯,朝杜偉國說道:“大市長,幹杯!”


    杜偉國無奈的舉起手中的杯子,輕碰了一下:“悠著點!”


    呂琳仰起脖子又是一杯,此刻那紅色的酒液就象心髒被刀割開,流下的血液一樣,鮮紅鮮紅,刺激著呂琳那顆痛苦麻木的心......她兩頰緋紅,迷離著眼睛看著眼前的男人:"領導,你說這世上有純粹的感情嗎?"


    杜偉國皺著眉頭看著麵前小女人,此刻酒精已經讓她幾乎失去應有的理智,她太需要傾訴了,他知道離婚的事對她刺激很大,他也不想她這樣,最起碼現在不想這樣,雖然他很想永遠的擁有她.他現在隻能做的就是安慰她,做她最好的聽眾,給她自己力所能竭的幫助.


    杜偉國伸手拿過她的酒杯,放到一邊,輕輕的說道:"有!"


    "你說有?誰?"呂琳突然側伏到桌上,看著他,癡笑著問道.


    "我們!我對你的感情就是真的!"杜偉國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有些失控的呂琳.


    呂琳突然起身,一晃一搖的來到杜偉國身邊,緋紅著臉,盯著他,象傻了似的喃喃道:"你愛我嗎?"


    杜偉國又習慣性的皺了皺眉頭,他不知道她現在什麽意思,於是點頭道:"我喜歡你,真的十分喜歡!"他邊說邊試圖伸手握著她的手,想把她拉到自己身邊,因為他覺得她現在太需要依靠了,情感的依賴了.


    呂琳甩開他手,眉毛緊蹙起來,她的聲音開始尖銳起來:"愛和喜歡是一回事嗎?還是我隻是你的一隻寵物?"


    見她又開始象刺蝟一樣對自己防備起來,杜偉國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他上前抓住她的肩膀,輕輕的把她拉到自己的身邊,依在自己的肩上,然後用手輕輕的撫摸著她的長發,安慰的解釋道:"傻丫頭,在我的世界裏還沒有哪一個女人這麽讓我喜歡過,你是第一個,無時不刻占據著這個滄桑男人的心,你說還不足夠嗎?"


    杜偉國還是沒有說出“愛”這個字,因為他覺得現在自己不能隨便承諾,他怕給不了她想要的依靠,雖然她沒有提出任何要求,對於一個已經離婚的女人來講,她的心現在是漂的,她需要一個堅實可靠的港灣,可是現在對於他來講,對於他這個許城的父母官來講,他給不了她要的現實,他隻能在黑暗裏,在這坐無人居住的別墅裏,偶爾陪著她,帶給她精神上和肉體的安慰,互相歡愉,也許在道德者的眼裏,自己是齷齪的,可是他也是無奈的,魚與熊掌能兼得嗎?也許現在他還沒有這個能力去這麽隨心所欲的去做,雖然在內心他是真的很喜歡她,可以說也是愛她!但這個“愛”字,他不會說出口!但他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那天魚與熊拳都能兼而有之!他相信他有這個能力,隻是現在隻能委屈她了!


    呂琳傾聽著杜偉國的心跳,享受著他的指尖帶來的溫暖,她伏在他的肩頭喃喃道:“我知道你是愛我的,是嗎?愛我的!”


    杜偉國沒有吱聲,隻是輕輕的把她擁在懷裏,無言的站立著。


    過了會,杜偉國終於開口了,他低沉的嗓音裏似乎帶著不滿,也似乎帶著不安:“他離開你,為啥不告訴我?”


    呂琳的身子一顫,隨即僵硬了一下,她抬頭看著他,睃視著他的眼睛:“你怎麽會知道?”


    杜偉國嘴角扯了一下:“這個還難嗎?你最近對我的態度,一切的一切都讓我懷疑!”


    呂琳歎了口氣,一想到李強的冷漠,一想到李強把那個女孩子抱在懷裏,一想到那張綠色的離婚證,她的淚珠又一下子滾了出來,抽著鼻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得得,我的小淚人,看我又惹你傷心了,我不該問!”杜偉國歎了一口氣,伸手拭去她臉上的淚珠:“不過,請你相信,我永遠不會離開你!永遠!”


    “真的?”此刻的呂琳脆弱的心猶如掉入大海裏的人,看見一根浮木,那種興奮的心情。她的小手緊抓住她的衣服,眼含淚珠,看著他,輕啟著朱唇。


    眼前的女人梨花帶雨,長發下那兩顆帶淚的眼睛就象黑葡萄般在燈光下折射著寶石般的光芒,淡粉的嘴唇上那顆淚珠就象帶鑽的桃花,清雅美豔,杜偉國不由自主的俯下頭去,一下子蓋著了她的唇,一隻手環到她的腦後,托著她,另一隻手抱著她盈盈一握的纖腰,拉近自己,他給了她一個永遠無法用語言去說明的實際行動。


    就在這時,呂琳包裏的手機嘟嘟的響了起來。


    這鈴聲如此的熟悉,熟悉的讓她心悸,是李強的電話,沒錯,是他的,呂琳從迷離中突然驚醒,她睜開眼睛喊道:“放我下來,有電話!”


    杜偉國楞了一下,但依然沒有放開她的意思,他繼續湊在她的耳畔迷情道:“等會再接吧!”


    “不行,他一定有事!”呂琳急道。


    見女人如此的焦灼,杜偉國無奈的放下她,看著她飛奔的跑到沙發邊,從包裏拿出手機,就在這時,手機聲嘎然而止,一看果真的是李強的,杜偉國走了過來,皺了皺眉看著呂琳的表情:“誰的?”


    “我老公的,不,是果果爸爸!”呂琳脫口而出,但隨即覺得不妥,已經離婚的人,再喊老公覺得不是那麽一回事,而且杜偉國已經知道了,於是改口道。


    “他找你什麽事,這麽晚了?”杜偉國明顯有些不高興。


    “一定是果果,不然他不會找我的!我回過去問一下!”自從離婚後,除了果果的事,李強是不會主動找她的。


    杜偉國點了點頭,整個人仰靠在沙發上,剛才的熱辣激情一下子被這個電話衝淡了,心裏十分懊惱,但又無奈何。


    就在她準備回過去的時候,一條短信發了過來:“果果吵著要你,如果盡可能早點回來!”


    一看這條信息,呂琳的心就象熱鍋上的螞蟻,焦躁不安的看著杜偉國:“杜市長,我得回去了,我女兒要我,現在每天晚上沒我她睡不著!”


    見呂琳這樣著急,杜偉國歎了一口氣,苦笑道:“好,女兒要緊,早點回去吧,我開車送你!”


    “嗯!謝謝杜市長!”一個電話把剛要墜入情yu的呂琳一下子又拉了回來。


    聽到呂琳喊自己杜市長,今晚這是第二次了,他濃眉緊皺,墨眸盯著麵前的小女人:“你剛才喊我什麽?”


    呂琳下意識的伸著手指摸了一下嘴唇囁嚅起來:“我....我.....”


    杜偉國走上前去,拉下她的小手,用手指撫摸了一下她的唇,然後抬起她的下巴,沉聲道:"看著我的眼睛,以後私下不允許這麽稱呼我,我們在一起時,你是我的女人,我是你的男人,懂麽?"呂琳第一次從他的眼睛裏看到了更多的威嚴和霸氣,她竟然有些心顫了起來:“嗯!”她小聲的應著。


    “乖!”杜偉國滿意的露出一絲笑意,然後拉著呂琳的手,向臥室走去。


    “幹嘛?”呂琳不解地看著他。


    “送你一件禮物!”杜偉國看了她一眼。


    不由自主的來到臥室,呂琳看到杜偉國從抽屜裏拿出一個精美的白色盒子遞給她:“送你的生日禮物,本來早就要送你了,可是你那段日子一直不理我,所以一直放在家裏,等著你呢!打開看看!”


    在杜偉國的深情鼓勵下,呂琳打開盒子,頓時兩束耀眼的光芒在燈光下閃閃發光:“哇,好漂亮!”原來這是一對鑲鑽的耳釘。


    “我不能要,這麽貴重!”呂琳驚歎之餘,想把禮物返給杜偉國。


    “小孩子話,這是我特地托香港朋友為你訂製的,這兩顆鑽是今年款式最好的,特別適合你的氣質,來我幫你戴上看看!”說著就拿出耳釘,為呂琳戴上。


    看著麵前的女人,細細的耳垂上閃閃發光,隱映在長長的披發下,就象下凡的仙子,他把她拉到鏡子前:“琳兒,看看,多漂亮啊!”


    鏡子內的自己身材修長,小臉一片粉色,耳畔上閃閃發光,就象兩顆顆星星一樣折射著特有的光芒,而身邊的男人則俊朗飄逸,那帶青色的下巴,讓他柔和的麵部帶著些許強硬男人氣,他也在靜靜地看著自己,露出淺淺的笑意。呂琳覺得恍忽覺得兩人好象在舉行婚禮,一想到這兒,她的臉一下子紅了,趕緊低下眼簾。


    “喜歡嗎?”杜偉國看著她的嬌羞。


    “嗯!”呂琳點了點頭。


    “那你剛才臉紅什麽?”杜偉國突然湊在她的耳畔輕問道。


    “能不能不說!”呂琳覺得這是自己的一種荒唐想法,可不能說出來讓人笑話。


    杜偉國手上的勁加大了:“不行,必須告訴我!”


    “以後再說,我得走了!”呂琳看了看時間,她的心開始忐忑不安起來,女兒不知道會鬧成什麽樣呢?


    “行,我送你回去!”杜偉國一邊說一邊穿著外衣。


    一路上,呂琳的心五味雜陳,她突然發現自己越來越依戀身邊這個男人了,以前可能在圍城內,她的心還如浮萍一樣,猶豫不決,覺得對不起李強,對不起家庭,所以一直下著決心想和他分手,雖說她的心揪得特別厲害,可如今的李強也出軌了,一想到這裏,她的內疚似乎又開始減輕了不少,也許這就是命吧,善始也不一定有善終!


    她輕輕的往他的肩上靠了靠,在這裏,她那顆空曠的心才覺得安穩了不少,雖然她還是有些迷茫,不知道最後她和他的結局會怎麽樣?畢竟他不是一般的,普通的男人!


    “偉國!”呂琳依在他肩上輕喚道。


    “嗯?”杜偉國答應著。


    “你說我是個壞女人嗎?”呂琳憂鬱的問道。


    杜偉國看了她一眼,皺皺眉:“我說過你別總糟蹋自己,你是優秀的,在我心中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


    “其實有時我挺討厭我自己的,我覺得我不應該走進公務員隊伍,也不應該認識你,我隻想做一個平平凡凡的女人,一個相夫教子的女人,哪怕一點文化沒有!就做一個粗俗不堪的女人,也不希望男人注視我!”呂琳繼續喃喃起來。


    “嗨,你這會怎麽象個小老太似的,嘮叨個沒完,你現在說的都不現實,現實的是你就是你,你注定走進了我的生活,我們相愛了,這是上天注定的,沒有辦法改變!”杜偉國知道她的小心思,她的那點小善良還在糾結著她,讓她不得安生。


    “這一段日子以來我一直覺得我對不起李強,對不起這個家庭,如果,如果,如果沒有我們的關係,如果李強,如果他也沒有遇到那個女孩,也許我們又是另一番天地!”


    車子緩緩地開在無人街道。


    杜偉國一邊開車一邊傾聽著呂琳的傾訴。


    “可是,丫頭你知道,這世上沒有如果,發生了就發生了,逃避是沒有用的,你必須勇敢的去麵對!”杜偉國勸慰道。


    “怎麽勇敢?”呂琳實在覺得她沒有力量不顧及別人的眼光,別人的言語:“如果別人知道了我們的關係,對於你我都不太好吧?我怕我會影響了你!”


    “嗬嗬,你想得太多了,你太小看我的能量和承受力了,我能有現在的位置也不是天上掉的餡餅,對於你,對於你和我的情感,我剛才已經給了你一個承諾,隻不過現在不是時候,我們必須得隱忍著,我們還必須保持一段時間的地下戀情,到時我們想幹嘛就幹嘛!”杜偉國冷眸凝視著前方,嘴角上揚,一副誌在必得的樣子。


    有了杜偉國的承諾和安慰,呂琳的心安靜多了。她不再去想太多的擔心和困擾了。因為現在身邊有個男人替自己排憂解難,她喃喃道:“偉國,有時我真想回歸家庭,就做一個簡單的相夫教子的家庭婦女,沒有外麵的誘惑,沒有不可控的欲望,一切都很平靜,也許那樣就沒有煩惱了!”


    杜偉國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長發笑道:“其實每個女人內心最深處的感覺都是一樣的,好,我答應你,以後我娶了你,你就辭職不幹,做我杜偉國的小女人,我喜歡!”


    兩人一邊聊著天,車子象箭似的穿梭在大街上,二十分鍾後,車子繞過幾個彎,來到了呂琳的小區樓下:“你還是停在門外吧,我自己下去走就成了!”呂琳還準備象以前一樣,在小區外下車,免得讓別人瞧見不好。


    可這次杜偉國並沒有這麽做,而是一路載著呂琳,車子一直開到呂琳房子的樓下:“怕什麽,你現在是單身女人,誰也阻止不了你的自由!”


    “可是,他現在還住在這兒,怕看見不好吧?”呂琳有些猶豫。


    “你們已經離婚了,他還有什麽資格管你?你現在是我的女人,你該在乎我的感受,而不是他!”杜偉國皺皺眉有些不高興。


    “那我下車了,你回吧,小心開車!”呂琳拉下車門,下了車,沒想到杜偉國也跟著下了車,上前抱著她道:“寶貝,道個晚安吧!”說著就她的麵頰上留下了一個吻,然後坐上車,朝目瞪口呆的她揮揮手,調轉車頭而去。


    呂琳摸了摸臉頰,今天的杜偉國出奇的大膽,毫無之前的避諱,他這想幹嘛?他這麽這麽高調?難道他的不在意和自己公開關係嗎?呂琳邊想邊上了樓。


    一進家門,一片漆黑。唯有窗外的月光透過來的光線讓一切變得朦朧起來。她打開客廳的燈,這才發現李強站在窗口,背對著她。


    她咳了一聲,示意她回來了。


    “不要咳嗽,知道你回來了,今晚怎麽這麽晚?”李強的臉鐵青,死灰死灰,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呂琳,審視著她。


    呂琳有些心慌,莫名的,她轉移話題道:“果果呢?她怎麽了?”


    “她現在已經睡了,鬧了一個晚上,要媽媽!”李強麵無表情。


    “對不起了,今天的會開晚了,沒有辦法!謝謝你照顧果果!”呂琳撒著謊的時候,心跳得特別慌,唯恐李強的眼睛看穿了她的小把戲。


    “嗯,真兢業啊,是開會晚了還是在哪個男人床上晚了?”李強突然爆出如此火辣挑釁的話來,令呂琳目瞪口呆。


    她楞了一下,隨即提高聲音反擊道:“你說什麽?”


    李強冷笑一聲:“剛才那個男人是誰?”


    “哪個男人?”


    “不要跟我裝糊塗,這才剛離婚,你就迫不及待和野男人私會?還不知羞恥地公然出現秀恩愛?”李強越說越激動。


    呂琳頭一下了轟了,看來剛才的那一幕被他看見了,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不想發生的事還是發生了,她沉默了會,突然抬起頭,冷冷地看著爆怒的李強:“是,我是去找男人去了,不過不是野男人,你忘了吧,我們已經離婚了,找誰是我的自由,你有什麽權利管我?”


    “賤貨,你要是現在還是我老婆,我一拳打死你!”李強的拳手越捏越緊,他和呂琳對峙著,看到她眼裏的冰冷和不懼,他又無奈的放鬆了拳頭。不過,最後他還是伸出手指,指著呂琳,陰冷道:“姓呂的,你別太過分,你現在還是果果的母親,你這樣做,對得起她嗎?晚上不回家照顧她,借口單位開會,跑出去跟男人私會,你說你要不要臉?”李強越說越激動,言語完全不受自己控製,那嘴裏噴出的酒氣,令呂琳皺眉,看來他今晚喝了不少酒。


    呂琳聽了,心徹底涼了,她默默的承受著這個男人的指責和怒罵,不想辯解,自己是個賤貨,可他也好不了哪兒去,這個男人,這個在自己麵前指責自己的男人,自己在外麵做著齷齪的事,竟然還有臉指責自己,隻是她不再想和他辯論了,一個無意義,讓自己心力交瘁的較量,正是因為她不想過這樣互傷的日子,她依然選擇了了離婚這條路,因為她太了解他了,他的胸懷不會容下她的出軌,而自己也一樣,不能容忍他的出軌,如果隱忍地過下去,那還不如長痛不如短痛,一刀斬斷。


    “你有資格指責我嗎?”良久,呂琳抹開眼淚,悲涼地看了他一眼,準備轉身而去。


    “你站住!你看看這個,這個男人是誰?”李強突然轉進室內,從一張信封裏拿出一張照片啪的一聲放到呂琳麵前。


    呂琳下意識地扭過頭去,照片中的自己和一個男人擁抱在一起,男人隻有一個背影,而自己側露出整張臉,依在那男人的肩上,一臉的幸福。她大驚失色,自己和杜偉國的照片怎麽出現他手裏?她大叫道:“這從哪兒來的?”


    “你不要管這個,你說這男人是誰?快告訴我!”此時的李強眼睛圓瞪,見呂琳不吱聲,他上前拎著她的衣襟,差點把她整個人拎起來,呂琳驚恐地看著他,尖叫道:“你放開我!”


    李強用力把她推倒在沙發上,氣喘籲籲地看著她,就象一隻仇恨的野獸。


    “你說他是誰,是不是今天送你回來的那個臭男人?”李強此刻的嫉妒完全燃燒了理智。


    呂琳幽幽道:“是,但我不會告訴你這個男人是誰!”


    李強盯著那張照片,良久,從嘴裏逼出一句話:“你不說我也知道了!我見過他!”其實從李強接過這個照片開始,他就一個人躲角落裏研究起這張照片來,可是肯定這張照片不是ps,是真實的。這個背影真的十分熟悉,這身灰色的棉風衣,好象在哪兒看到過,李強努力的在腦海中搜索著,突然腦子一下子亮了,醫院的情景一下子出現在自己麵前,那個男人難道是他?衣冠楚楚的杜市長,當時他就覺得奇怪,自己老婆怎麽有那麽大的麵子,連市長都來看她了?現在看來一切都是有因有果了。


    再加上剛才自己在樓上看到的一幕,看來這一切都是真的了,再看看倒在沙發上的女人,寧死也不肯說出這個男人名字,看來她是真的喜歡他了,想到自己被這個女人戴綠帽子那麽長時間,哪到自己成為別人茶餘飯後的談資,李強的臉子一下子扭曲起來,他憤恨的衝上前去,一把拎起她,就象老鷹拎小雞一般,把她拖到臥室,關上門。


    “你要幹什麽?”呂琳哆嗦的躺在床上看著陰冷的李強。


    呂琳也想反抗,可是那一記記沉重的巴掌落在她的臉上,她頓時眼冒金花,不知天南地北,一絲血絲從她的嘴角流了下來,呂琳有的隻是憤怒的相著他,盯著這個瘋子一般的男人,呂琳就象隻死魚般,發泄著,李強邊幹邊流著淚,而呂琳的心早已經死了,她在心裏說道:“你打吧,打吧,一切都結束了,我再也不欠你的了!”


    就這樣李強在呂琳身上發泄完,從她的身上滾落下來,他伏在床上,壓抑地痛哭起來,而呂琳看也不看他,一個人默默地起身,忍著身心的疼痛,一步一步的踱進了衛生間,打開水灑,她隻想盡快洗盡身上的淩辱,一顆顆豆大淚珠開始從她蒼白的臉上滾落下來.....


    她知道他今天所做的一切把她所有殘餘的愧疚、不安全部打沒了,把她們曾經的恩愛和情感打飛了,他恨她,但她不恨他,她現在看他如一陌生人,是她要決定自己的人生走向的時候了,她一直有個心念:女人不是男人的附庸,男人也不是女人的附庸,如果有一天感情沒有了,大家應該心平氣和的離開,而不是互相傾軋傷害!


    想當初她毅然選擇了和這個外鄉窮小子結了婚,婚後,過著拮據的生活,可她沒有喊過苦,而是盡自己最大的力量支撐著這個家,鼓勵他創業,為他找到工作,而如今因為自己當時的一念之差,把這個家徹底斷送掉了,而他和不少暴發戶男人沒有兩樣,事業有了點起色,手上有了點小錢,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竟然在外麵養了一個女人,就在女兒感冒發燒的那個晚上,他還在外麵和那個女人鬼混,他這麽對待自己,難道他就沒有責任嗎?一切隻能說是天注定,一句話,人若戲弄人生,人生必將戲弄他。她和李強何嚐不是這種人呢?


    第二天,李強起床,把女兒果果送到學校!呂琳已經傷得不能起床,嘴角青一塊紫一塊,那原本清麗的麵頰已經紅腫,整個人看著浮腫了起來。李強來到床前看著呂琳,見她閉著眼睛,麵上全是自己抽打的痕跡,看著昔日的愛人,女兒的母親,曾經的幸福場景,李強的心一陣陣抽搐,他跪到床前,伸手想撫摸自己昨天的衝動暴力在呂琳臉上留下的痕跡。呂琳不小心被碰醒,她不安地皺了皺眉,然後睜開眼,看到了痛苦的李強正看著自己,她剛想說什麽,但嘴角卻疼得開不了口,她倔強的轉開頭去。


    “呂琳,對不起,對不起,我昨天喝了酒,太衝動了!我不是人,我禽獸不如!”李強伸手就給了自己一個耳光,邊哭邊壓抑地喊道。


    呂琳緩緩轉過頭,冷冷地看著他,這個自己曾經心動過的男人,女兒的爸爸,她的心已經死,再也泛不起一絲感動,她蒼白地扯了一下嘴角,苦笑道:“李強,我不怪你,是我對不起你,你如果不打我,可能這份內疚會永遠伴隨著我,即使離你再遠,也會讓我不得安生,但昨晚,你這樣做了,我得感激你,感激你解脫了我!”


    “呂琳,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真的喝了酒,我看到他抱了你,就在我們的樓下,我控製不住自己,我是個男人,我受不了,你知道嗎?”李強從心底呐喊著,淚流如下。


    呂琳伸出纖細的手,撫摸著李強的臉,李強的淚也讓她心痛,她也情不自禁的流下了眼淚:“李強,真的我不怪你,雖然昨晚那時我在心裏無數次把你罵了個遍!”


    李強抓住呂琳的手,壓在自己唇邊:“呂琳,你不要這樣折磨你自己,我們都錯了,錯了,我不想你離開我,離開我和果果!”


    呂琳淒然的一笑,緩慢的搖了搖頭:“李強,你了解我的性格,我們都回不到過去了,我們都背叛過對方的感情,也對不起女兒,為了尊重你,所以我提出離婚,雖然自己內心也很痛苦,但沒有辦法,回不到過去了,也希望你尊重我!”


    李強止住了淚,點了點頭:“呂琳,謝謝你了解我,我知道我心裏這一坎很難過,我明天就搬到單位去!”


    “單位有房子嗎?”呂琳問道。


    “當然有了,做房產能沒有房子嗎?實在不行,就造一個,那可是我李強的強項啊!”李強扯扯嘴角,歎了一口氣,心裏滿是苦楚。


    “我以前聽你說過這句話,你說要為我們造一座別墅,周圍種滿了鮮花,生一群孩子!”呂琳說到最後,再也說不去,淚流滿麵,而李強也是,兩人淚眼相對,竟無語凝噎!


    良久,李強沙啞地問道:“你愛他嗎?他也愛你嗎?”


    呂琳又是一陣沉默,這句話讓自己前老公來問自己,真覺得滑稽可笑,但也同時說明他李強已經開始在冷靜了。


    呂琳覺得有些口幹,她舔了舔嘴唇:“李強,我想喝水!”


    “我給你倒水!”李強很快倒了杯過來,扶起呂琳坐起來,見她一杯子水全喝了下去,然後她的眼睛亮了亮:“李強,謝謝你能這麽平靜的問我這個問題,我可以告訴你!”


    呂琳和李強同時都覺得兩人好久沒有這樣認真的溝通過了。自從最近的事發生以來,一切都蒙了一層灰,陰暗得兩人幾乎不能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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