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代變遷的迅速,快餐愛情滿街都是,網絡愛情更是流行,不管是同時踏好幾艘船,或是一夜情、甚至專屬炮友﹐應有盡有,愛情再也不是天長地久的代名詞。


    初嚐禁果的年齡層越來越低,年紀輕輕就奉子成婚的例子也不少,在自己還是孩子時,就要逼自己邁入婚姻及家庭當中,通常好結局並不多。


    一來因為心智尚未成熟,二來多半是根本搞不清楚喜歡與愛的分別。


    他們當初也搞不懂,隻知道很喜歡跟對方在一起,想要二十四小時守候著對方,許多心事隻想跟對方分享;當然,除了心靈的交流之外,在那個對什麽都好奇又精力旺盛的時代,他們也想要得到肉體上的探索與滿足。


    在他們徹底的擁有彼此後,感情迅速加溫,身體上的觸碰讓情感更加濃烈。


    結婚完全是意外,即使在蜜月回來後,依然沒有真實感。


    什麽是愛情,在十七歲的年代,根本都還搞不懂。


    結果,他們花了七年的時間,才確定當年結婚的另一半,可能真的是此生所愛!


    不過橫亙在梁至尊和羅潯歌之間的心結太大,但誰也沒承認這一點。


    他們昨晚通宵談了一夜,根本沒時間睡覺。


    “不要摟著我。”在急速上升的電梯中,羅潯歌交代著。


    “為什麽不?”梁至尊大方地摟著她。


    “這裏是公司,我們進去有很多正事要辦!”她掰開他的手,他又放了上來。


    “你是我妻子。”他根本不打算放手,潯歌再有意見,說不定他會當眾吻她。


    “梁至尊!”她有些無可奈何,“公私分明,別把關係弄擰了!更何況我們現在……算是朋友關係。”他們說好暫時不離婚,試著重新開始。


    梁至尊懶得理她,隻要沒離婚,她還是他的人、他的妻,所以他愛怎樣摟她、吻她,誰都管不著。


    事實上,這七年中雙方的境遇不盡相同,許多習慣跟性格也多有改變,他們的磨合,變得比平常人更加激烈。昨晚就算聊得很晚,還是有很多事情雙方未曾真正理解。


    像梁至尊自然地說出在美國的床伴超過一打,羅潯歌聽了一口氣悶在胸口不知道怎麽發泄。但是她也不遑多讓,因為梁至尊問她跟陳大祥的事,她永遠隻有一句,“我們沒有聯絡。”


    重新轉動的齒輪中依然存在著這顆小石子,讓梁至尊非常介意。


    “你父親到底在哪裏?”他根本不信潯歌跟那個貪狼沒有聯絡。


    羅潯歌回首看著他,不悅地蹙起眉,“我說過不要談我爸的問題!”


    “為什麽不能談?你在逃避我還是逃避他?”


    路過的員工紛紛跟他們道早,一邊用眼神在竊竊私語,經過再多的風風雨雨,果然還是“賢伉儷”,已經一起上班了耶!


    “我說過,我跟我爸早在當年就斷絕聯絡了。”她走到走廊底端,準備往左轉,“你的辦公室在右邊。”


    “是嗎?當初為了得到他的疼愛,任何事你都言聽計從,現在怎麽可能把唯一的親人給舍掉?”梁至尊從頭到尾都不信這個情報。


    背對著他的羅潯歌止住了腳步,筆直地看向前方,瞞得過梁夫人,卻很難騙過至尊。


    但是她不想讓父親再跟梁家有任何瓜葛,至少暫時不是該有接觸的時候。


    她回過身,臉上掛著優雅的笑容,“找我父親於事無補,你找他做什麽?”


    “他對我而言依舊是個威脅。”梁至尊倨傲地抬高下巴,雙手插在褲袋裏,一派囂張樣。“我不希望現在重新麵對你時,那個陰影依舊存在。”


    “他不會是什麽陰影,也不會是威脅。”事實上父親這七年來過得很好。“可以讓他從我們之中消失嗎?”


    “不可能!”梁至尊斬釘截鐵地拒絕,“他是個見錢眼開的賭徒、是個利用女兒的混賬,天曉得得他知道我回來後,還會再盤算什麽?”


    “……”羅潯歌不悅地瞪了他一眼,利落地轉回頭,“隨便你猜,我不想談我爸的事,再見。”


    她回過身,程克威就在不遠處等她,她疾步地朝他而去,這時候發現有人在真好,至少可以讓她分點心神,找點事做,才能暫時拋開梁至尊的逼問。


    程克威笑得有點尷尬,他們兩個就站在公司走廊上隔了兩公尺距離對話,害得所有員工紛紛走避,誰也不敢從那兒經過。


    梁至尊還站在原地,看著羅潯歌的背影,她跟以前一樣,堅強的外表,用來掩飾內心的脆弱。


    兩個男人四目相交,梁至尊不忘給程克威一個勝者為王的笑容。


    “你真的很貼心。”羅潯歌拿過程克威準備好的熱茶。


    倏地有條閃耀的手鏈映入程克威的眼裏。


    “好美的鏈子……”程克威跟著她往辦公室走去,“什麽時候買的?”


    “這個?他昨天硬要戴上的!這是我們當年結婚時戴的飾品……說要測試我胖了多少!”幸好她手臂沒粗多少,還戴得上去。


    “喔……”程克威難掩失望,一聽就知道,他們昨晚在一起,他沉默地跟在羅潯歌身邊,直到進入辦公室。


    她桌上擺了一些整理好的數據,現在進行的案子一直讓她很頭疼,那個老板腦筋有問題,約都簽好了,還三不五時鬧抗議、要不就是叫囂,現在又開始說他們是被迫簽約的!


    另外,他寄給她的威脅信跟山一樣高。他到底在想什麽?三千萬買一家資本額隻有一千萬的小公司已經很夠了,為什麽要反悔?


    “十點要開會的資料弄好了嗎?”這個問題她得先擺到一邊,因為有家因金融風暴也瀕臨倒閉的公司正等著她。“標詳細一點,別看至尊那個樣子,他是很仔細的人。”


    “都準備好了。”程克威遞上一個卷宗,裏麵是開會的所需數據。“總經理……不,潯歌!你跟梁至尊之間……”


    羅潯歌怔了一下,她抬首看向一直以來陪伴在她身邊的秘書兼好友,差一點點,說不定就會成為她男朋友的男人。


    他對她有好感,她一直都知道,他們的默契也在日夜相處中點點滴滴建立起來,如果不是至尊在這個當口回來,她已經願意給自己幸福的機會,試著跟克威建立新感情。


    但是,至尊回來了﹐那個一直卡在她心口的男人回來了。


    隻要一個吻、一個擁抱,甚至一個眼神,女人就能知道對方是不是她的mr。right。很可惜,不是克威。


    “我們……試著重新開始,目前應該算是朋友。”她放軟了聲調,“暫時不會離婚……克威,對不起──”她會不會和至尊破鏡重圓,這段婚姻關係什麽時候結束,她心底沒個底,既然如此,就不該拖著克威,硬要他等她。


    “別說了!我有我的自尊在。”程克威飛快地打斷她的話,露出前所未見的怒容,“我們之間什麽都還不是,我知道。”


    羅潯歌抿了抿唇,她知道不該再開口,隻得拿起手邊的數據坐了下來,為十點的會議而準備。


    程克威很快地離開辦公室,他需要時間來平複長久以來的期待。


    一等到辦公室沒人,羅潯歌便開始心不在焉。她原本預計這個周末回家一趟,問題是至尊一直跟在她身邊,她要怎麽脫身?


    至尊為什麽要追尋父親的下落跟現況?就算再恨他,也沒有必要特地把他找出來吧?


    羅潯歌完全陷入思緒裏,就連走進會議室開會,她還在想著,接著拿出手機,她撥了電話回家,響了五分鍾都沒有人接,打了手機給父親,卻也在響了幾聲後進入了語音信箱。


    這讓她有點不安,因為父親不會漏接她的電話。


    其實她現在還有個秘密,沒跟至尊坦白。


    昨夜他們徹夜詳談,當然沒有辦法把過去七年的時光補齊,但他們約好彼此之間不再有任何秘密!


    對現在的他們而言,小小波瀾都可能破壞他們的關係。


    但這個秘密現在還不能對他說!如果他們根本沒有未來,她寧願他永遠都不要知道……


    “達業公司的資金已經周轉不靈,加上這波金融風暴,海外投資的部分幾乎全部慘賠。我們打算用一億收購,再跟永昶談合並。”


    台上有人滔滔不絕的報告,投影片的圖表一跳再跳,羅潯歌的心思卻放在桌上的手機上頭。


    “為什麽要花到一億?這不是一間資本額很小的公司嗎?”梁至尊靠著皮椅,淡淡地看著報表,“連銀行都不肯借貸資金給他們周轉了,我們沒必要當好人。”


    這句話,把羅潯歌的魂給拉回來一點。


    “呃……董事長,資本再小,他的身價也不會太差,在業界也算小有名氣……我們如果順利談成他們跟永昶的並購,獲利會更驚人。”


    “這還需要你教我嗎?我當然知道。問題是,現在達業已經腹背受敵,我們出多少錢他都應該賣,總比完全破產倒閉好吧!”梁至尊的著眼點非常簡單,“七千萬,要不要賣隨便他們!”


    “至尊!”羅潯歌失聲喊了出來,“七千萬太少了!連安頓所有員工都有問題!”


    “怎麽會?我算過了,他們的產業被並走後會留下三分之一,所以需要安置的員工隻剩下三分之二,更別說他們才成立五年,根本扯不上退休金。”隻見梁至尊從手中抽出一張電子表格,“我估算過了,扣掉債務,還剩一百多萬。”


    羅潯歌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電子表格,不可思議地看向他。


    “你是用……他們應償還的價值,來估整間公司的價值?”她都是用該企業的名字、合作廠商跟技術來評估的,這才是這間公司的價值所在啊!


    “當然不是!”梁至尊輕蔑地一笑,“一間已經經營到要破產的公司,怎麽可能值七千萬?”


    在場眾人紛紛倒抽一口氣,連羅潯歌也不敢置信地瞪目瞪著他。在至尊眼裏,所有瀕臨倒閉的企業都是毫無價值可言的?


    所以他隻願意付許可的金錢,以超低價收購他們?


    “我看過你這幾年的案子,你在做好人。”梁至尊嘖嘖兩聲,“連員工都會幫他們安撫,出的價多得誇張。”


    “他們值那個錢!像達業,他們的技術跟產品……”


    “倒掉就什麽都沒了。”梁至尊打斷她的話,同時舉起雙手,“一無所有加負債,跟低價並購勉強全身而退,你覺得他會選哪個?”


    “……”羅潯歌皺起眉,至尊那決絕利落的手段令她咋舌。“狗急會跳牆的,至尊,執行並購案的不隻我們一家公司。”


    “那就把牆拆了!”他輕鬆至極地笑說,“我梁至尊要並購的公司,誰敢動?下次我就並購那家公司!”


    是的,以奇梁財圑而言,這根本不是什麽問題。


    梁至尊不愧是梁夫人一手培養的接班人,行事作風比梁夫人來得更加絕情而且幹淨。


    羅潯歌一開始在進行並購案時,奶奶也說過她太仁慈,多花了太多錢,但在她的堅持之下,也沒再多予幹涉;她隻是想留一條大家都可以走的路,不需要趕盡殺絕,給對方一個活下去的機會。


    而至尊實行的是要與不要的選擇題,講白一點,對方沒有籌碼,他也不打算放水。


    這種事沒有對錯,正如至尊說的,一間經營到倒閉的企業,哪有什麽價值可言?


    隻是她希望大都能和氣生財,像她這樣處處替人留後路,收到的威脅信都跟山一樣高了,那照至尊那種方式……唉,隻怕他得請二十四小時的保安了。


    “誰有異議?”梁至尊飛快地拍案,創下開會有史以來最快決議的速度,“沒有的話就即刻進行。”


    “有!”羅潯歌還是揚起了手,“我們可以談談嗎?”


    “ok。”梁至尊揮揮手,“散會,我跟總經理談完後,明天再開一次會。”


    看來,需要磨合的東西有很多,連事業理念都需要……


    眾人紛紛離開會議室,隻留下梁氏夫妻倆,羅潯歌一直瞪著他,實在不知道讓怎麽說服他。


    唉,她下意識地撫住胃,胃又痛了。


    “你是怎麽吃飯的?以前沒有胃痛這種毛病!”看著她的動作和表情,他責備地開口,語氣中明顯夾帶了心疼。


    “那時我隻是高中生,壓力隻有課業跟考試而已。”隻剩梁至尊在場,她可以放鬆地把頭往桌上放,流露出脆弱的一麵,“搞一個並購案要花多少心力你知道嗎?”


    “廢話,我在紐約休處理過幾個case!”他起身,皺著眉頭看向她,“你乖乖在這裏待著,我去買胃藥給你吃。”


    “我有……在皮包裏。”她無力地出聲。


    “待著!”他下令般地指示她,旋風般地步出會議室的門。


    霸道的溫柔,一如當年,羅潯歌趴在桌上回憶著,那時她躲在櫃子裏,被他嚇了一跳,不小心撞上鐵盒……他為她處理傷口時的一幕幕,全都曆曆在目。


    他是大少爺,擔憂時生氣、不高興時也生氣,但她分得出他的語氣。


    迷蒙間,羅潯歌覺得自己快睡著了,昨天聊了一整夜實在不明智,今天明明要……


    “潯歌。”溫熱的大掌覆上她的後腦勺,她緩緩睜開雙眼。


    她直起身子,意識不明,隻瞧見坐在身邊的梁至尊,還有桌上一杯熱牛奶跟胃乳片。


    “我睡著了……”她蹙眉。


    “才幾分鍾光景,你真厲害。”他打開胃乳片,親自送到她嘴邊,“把它吃下,過一會兒再喝牛奶。”


    她原本伸手要接過,但梁至尊執意要喂她,羅潯歌有些困窘地往外頭瞧,幸好會議室四麵都是牆,沒有人可以偷窺。


    張口含下那胃乳片時,她內心有說不出的悸動。


    她真是好打發的女人,為什麽愛情的年齡沒有跟上現實,似乎還停留在過去那容易為梁至尊臉紅心跳的年代?


    “這樣也臉紅?”梁至尊托著腮,玩味似的盯著她瞧,“你真的很可愛。”


    “我臉紅?”她低聲驚呼,雙掌立刻覆上臉頰,“真的假的?你別亂說!”


    他隻是咯咯笑了起來,讓羅潯歌覺得得害羞,不時要他壓低音量,而大少爺卻笑得更誇張,甚至還逼近她,吻上她泛紅的臉頰。


    “在公司別這樣!”她低吼著。為什麽至尊越大越無賴?


    “有什麽關係?你顧慮太多了,我會讓你習慣的!”以前在班上他就很肆無忌憚了,現在更不需要在乎了!“對了,我剛去買胃乳片和牛奶的時候,你猜我瞧見誰?”


    “誰?”這附近有至尊認識的人?


    “你記得倒黴鬼吧?就是比我們倆還早結婚的那個!”他指的是杜玫兒。


    “玫兒?我當然記得,我跟她一直有聯絡。”她的朋友事實上隻剩她。不過,玫兒到他們公司附近幹嘛?她們一個在東一個在西吶!


    “你跟她是朋友?”梁至尊一臉狐疑。


    “我們兩個都是天涯倫落人,兩個守活寡的女人,自然惺惺相惜。”她順便罵人,“說到你那個拜把兄弟胡紹寧,你們還真像……我就算了,杜玫兒也沒犯到他什麽,胡紹寧卻跟你一個樣,去了美國就沒回來過!”


    這不是兩個守活寡的女人叫什麽?隻是她在杜玫兒麵前都裝作不在乎,畢竟她是自作自受!誘騙別人的情感,如果至尊一輩子不再出現,她都不會有怨言。


    問題是玫兒跟胡紹寧之間平靜無波啊……至少在她離開梁家前,並沒有感覺出什麽異狀啊!結果胡紹寧飛到國外養病後,就再也沒有出現了。


    “那有什麽關係?我看杜玫兒過得挺好的啊!”梁至尊一點也不以為意,“容光煥發,變得很漂亮,還生了個小孩。”


    正在喝水的羅潯歌差點嗆到,“小、小孩?”


    “都跟別人生孩子了,我應該跟紹寧說說,可以離婚了。”梁至尊很認真地打算這麽做。


    “什麽小孩?”羅潯歌血液逆流,手腳開始發冷。


    “大概六七歲大的小女孩吧,我遠遠地看見她們,看得不清楚,但長得相當漂亮。”他自然地撫過她的長發,“跟你一樣,有一頭有很長很長的黑發。”


    溱溱!


    “我去上廁所。”電光火石間,羅潯歌倏地站起,用光速離開會議室。


    她就知道,杜玫兒無緣無故不會到這裏來,為什麽她會跟溱溱在一起?


    羅潯歌幾乎是衝進廁所,確定無人後,還特地把清掃中的牌子推到外頭,再把一間女廁給上鎖。


    才拿起手機要撥,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爸!”她簡直要發狂,“你帶溱溱過來了?”


    “溱溱之前生病一直不吃藥,嚷著說要我帶她上來見你才肯吃啊!”陳大祥也是迫於無奈,“她前些天才剛好就急著要上來,我這幾天打電話給你都沒接,隻好先上來再說!”


    “我手機被……我掉在某個地方了。”在至尊的床下!“你們還沒去我家吧?”


    “我也不放心,擔心除了張媽之外還有別人在,隻好請杜玫兒來帶溱溱,我打算過去找你。”隻聽見他的聲音背後車聲隆隆,“我在你公司樓下,要直接上去還是──”


    “不!千萬不能上來!”她倒抽了一口氣,現在上來跟至尊碰個正著,事情就大了!“爸,你帶溱溱先回我家,我跟張媽交代一聲,手機保持暢通……喔,千萬不能打給我!”


    陳大祥疑惑萬千,不由得擔心起來,“潯歌,發生什麽事了嗎?”


    “爸,現在不是跟你說清楚的時候,你們乖乖待在我家,記得不要踏出我家一步就是了。”


    “有事記得跟爸爸說,好嗎?”陳大祥已經變了,不再是以前嗜賭的那個人。


    “我知道。”她歎了一口氣後收線。


    她要怎麽說?她不隻隱瞞了父親的行蹤,甚至連另一個人也一起瞞了七年,這是為了同時保護兩個人。


    想當初他們不歡而散,她獨自離開後,聽說梁夫人氣得火冒三丈,但為了梁家的麵子問題,仍替她父親還清債務。由於父親一直找不到工作,地下錢莊又想對父親訛詐更多錢,逼得父親無法再在這裏待下去。


    她跟父親斷絕關係幾個月後,父親竟然主動找到她,父親說他其實一直都在尋找她,他不知道該怎麽辦,也擔心她一個女孩子要怎麽過活。


    父親在她麵前流淚、懺悔,但她已經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一個賭徒的話,他甚至跟她坦白挪用公款的事,那真的是他做的!


    他騙了她許多事,包括利用對父親的孺慕之情,試圖去勒索梁家;對於她嫁入豪門樂不可支,他知道未來有用不完的金山銀山,所以他對外到處放話,盡情豪賭,以為有她這個梁家孫媳婦在,可以供她揮霍。


    直到他的計謀被意外揭發,梁至尊要和她離婚後,他才知道自己窮途末路,再也沒有人可以幫他!即使後悔,也已經來不及了。


    “你喜歡他,對吧?”當初父親涕泗縱橫地問她。


    到那一刻,她冰封的淚水才又再度決堤。


    然後父親發誓他會改過,為了她,為了他們的家,也為了她肚子裏的孩子。


    他們一起到了遙遠的地方,父親一改過往的懶散,真的細心照她,或打零工,或做粗工,直到她把孩子生了下來。


    十七歲嫁做人婦,十八歲身為人母。


    其間,父親一度有故態複萌、好吃懶做的狀況,全部因為溱溱而改變了!


    而為了養孩子,她必須半工半讀,父親也一起打零工,幫忙在家裏帶孩子。從未帶過小孩的他,把溱溱當成自己的女兒,把屎把尿地帶到大。


    父親真的變了,因為是家人,所以她願意相信他,而這份執著讓她如願以償。


    他是個慈父,是個最棒的外公,再也不是那個好吃懶做或是好高騖遠的賭徒了……但是這些,要怎麽跟梁夫人說?要怎麽跟至尊說?


    要不是礙於名譽,當年梁夫人也不可能會接納她,而且形式上到實質上的接受,經過了多少年的時間?


    所以,經過了七年,她為了保護父親,保護溱溱,她對外一概說早已與父親斷絕關係,現在至尊向她問她父親,她也不會全盤托出。


    這就是橫亙在她跟至尊之間,唯一的秘密。


    “你在幹什麽?”


    一開女廁門,梁至尊就站在門口堵她。


    “沒有。”她把手機放入口袋裏,克製差點跳出的心髒。


    “你有事瞞我。”他慍怒著,忽地抓起她的手肘,另一手飛快地往她口袋裏伸去。


    “梁至尊!”她尖叫,手卻不及他的長,踮了腳還是來不及搶下她的手機。


    梁至尊一個反手,將她的手往後輕扭,然後摟在胸前,壓製住她;另一手利落地搜尋已接來電或是已撥電話……


    時間是兩分鍾前,有一通已接來電,清清楚楚地寫著──爸爸。


    “你不是說跟陳大祥沒有聯絡了嗎?”他的聲音冷淡,附在她耳邊。


    如果這個秘密,會影響她跟至尊之間……


    她會選擇保護父親,保護她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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