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順轉身,隔著鐵柵欄和薛世豪四目相對。


    薛世豪此時更是一副勝利者的姿態,似笑非笑的跟郝順對視。


    郝順幹脆打開鬼才之眼,朝著黃毛頭頂一望。


    果然寫滿了詞條。


    賭博,嫖娼,行賄,酒駕,聚眾淫亂,強奸,殺人是一條不少,罪惡值也有138。


    雖然比不上那些殺人如麻的惡魔,但他腦袋上麵的罪行,加起來一顆花生米是跑不了的。


    郝順都懶得點開他詞條後麵的細節,幹脆直接問:“你怎麽想起來看我了?”


    薛世豪哈哈一笑:“這還不明顯嗎?我就是想看看,跟我作對的人, 是什麽樣的下場。”


    “下場?哈哈哈哈,我覺得這挺好的啊。”郝順一臉不以為意:


    “有吃有喝,還這麽熱鬧,我看你也挺無聊的,要不要一起?”


    郝順的話把薛世豪都聽懵了。


    這跟自己預想的畫麵完全不一樣啊!


    對方此時不應該是恐懼,焦慮,後悔,自我反思,和對自由的渴望嗎?


    就算不跟自己下跪求饒,多少也會表現出點無助和害怕吧?


    但眼前這個家夥,居然一臉的愜意。


    他哪知道,作為一個街溜子出身的人,郝順的適應能力是超強的。


    用他的話說就是,隻要心情好,在哪都一樣。


    “你真的不怕?”薛世豪不理解。


    “怕什麽?”郝順反問。


    “坐牢啊。”薛世豪道:“你故意傷人導致我那兩個小弟都成了植物人,不是我嚇唬你,就你的情況,量刑起碼十五年以上。”


    “十五年就十五年唄。”郝順嗬嗬一笑:“總比有些強奸殺人的家夥,吃花生米強吧?”


    薛世豪當即一愣。


    “你說什麽?”


    郝順沒回答,而是在薛世豪頭頂點了一下,馬上就看到了他強奸殺人兩個詞條分支出的內容。


    【2022年6月11日,薛世豪駕車回家路過石龍鎮郊外途中,遇到女子李曉蘭,薛世豪將其強行抱進車內進行強奸,在過程中李曉蘭反抗,薛世豪便將其活活掐死,事後當地下起了大雨,於是薛世豪將車開到離石龍鎮15公裏外的西門水庫,將人帶車都推進了水庫當中。】


    薛世豪見郝順手指在自己額頭處點了一下,也有點懵圈。


    “你幹嘛?”


    “沒幹嘛?”郝順咧嘴一笑。


    “我問你一件事。”薛世豪道:“你知道陳雲飛的事情?”


    郝順當然知道他說的什麽,於是笑道:“我知道的事情多著呢,除了這件事,我還知道前年發生在石龍鎮的事情,當時失蹤了一個女孩,叫什麽李曉蘭是吧?”


    他的話聽得薛世豪渾身一顫。


    李曉蘭這個名字,也是他事後才知道的。


    畢竟這是他這輩子第一次殺人,女孩的名字也深深刻在他的腦子裏,為此還經常做噩夢。


    眼前這個男子突然說出李曉蘭三個字,的確讓薛世豪非常的意外。


    “我聽不懂你說什麽。”薛世豪假裝不知情。


    “你可以聽不懂,不過你知道有個叫做石門水庫的地方嗎?我聽說那風景挺美的。”


    郝順此話一出,薛世豪更是當場後背一寒,當場倒吸了一口涼氣。


    因為兩年前的那次奸殺案,是薛世豪一個人幹的,事後他也沒有告訴任何人,而且 那天下著傾盆大雨,水庫又地處偏僻,周圍根本沒有目擊者。


    換句話說,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就沒有第二個知道這事。


    可眼前這個家夥的話,明顯就是故意說給自己聽的!


    難道當初自己犯案的時候,被他看到了。


    薛世豪這才認認真真的看向郝順的臉,越看心裏就越是發毛。


    “我聽不懂你說什麽。”薛世豪有些害怕了,幹脆轉身就走。


    “別急著走啊,再聊幾句唄。”郝順在他身後笑道。


    “給我把嘴巴閉上。”跟薛世豪一起來的看守警察指著郝順罵了一句,接著又指了指跟郝順關在一起的幾個人。


    “你們幾個也給我老實點,別鬧事知道嗎?”


    說完,他也跟著離開了。


    薛世豪此時腦袋整個都是懵的,他實在是想不明白,郝順剛才那些話的意思。


    不過他可以肯定,這絕對不是巧合,對方肯定知道些什麽,不然不可能莫名其妙說這些話。


    這人不能留!!!


    等薛世豪離開視線,郝順這才回頭,看了看彪哥和他的那些小弟。


    “來,彪子,給老子捶捶背。”


    此話讓大夥都聽傻了,特別是那些進來的時候被彪爺欺過的人。


    他們可從來沒見過這麽囂張的家夥,初來乍到,不夾著尾巴做人,居然讓老大給他捶背。


    “給老子幹他。”彪爺也是氣急,當即大吼一聲。


    十分鍾後………………


    “順哥,您看這力道如何?”


    “還行吧。”


    “那後背這邊要不要加強一下?”


    “可以可以。”


    在眾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之下,彪爺正給趴在床上的郝順做全身按摩呢。


    隻不過此時的彪爺還有他那幾個小弟,臉上都青一塊紫一塊的。


    ————————


    ———————


    看守所這邊,很快也有人發現了不對勁。


    “不對啊,這人的名字和身份證號碼,怎麽對不上啊。”


    看守所負責犯人檔案的管理人員,發現拘留所給的檔案上麵的名字,和係統查到的名字不一樣。


    “這上麵寫的明明是郝順,可那邊登記的是郝健。”其中一女警道。


    “可能是登記錯了,這樣,犯人的證件什麽的不是也轉過來了嗎,拿出來對比一下就知道了。”她的同事也是一女警,倆人年齡也差不多。


    於是其中一個女警去了保管室,找出了裝郝順證件的紙袋子。


    裏麵除了一部手機,還有一本駕駛證。


    女警打開駕駛證,卻發現裏麵還夾著一本藍色的證件。


    證件封麵上巨大的國徽清晰可見。


    國徽下麵還有兩個燙金大字————國安。


    她打開警官證,看到的名字果然是郝順。


    而且下麵的頭銜是大夏國安司18局局長,三級警監。


    兩位女警察看得麵麵相覷。


    他們雖然也是警察,但還是第一次見國安的證件。


    二人翻來覆去的看了半天,也搞不清是真是假。


    “這不應該是真的吧?上麵寫的年齡才27歲,27歲的國安局局長?怎麽可能!”


    “一眼假,做這玩意的也是不長腦子,就是一個縣級警察局局長,也不可能有27歲的,正常警察27歲不過工作兩三年,才剛過實習期呢,怎麽可能是三級警監。”


    “這年頭,真是什麽造假的人都能遇到,這家夥本來就是故意傷人,這下好了,多一條冒充國家公務人員的罪證。”


    為了核對名字,二人拿著證件就去了郝順關押的房間。


    一路上倆人也開始聊天。


    “我聽外麵的人說,這家夥好像是得罪了薛家少爺,才被弄進來的。”


    “說是故意傷害導致二人重傷,也不知道裏麵有沒有貓膩?”


    “有貓膩也沒辦法,誰讓他得罪薛家的。”


    “是啊,我也明白為什麽他會跟那個薛德彪住一個房間了。”


    “為什麽?”


    “你不知道嗎?那個薛德彪就是薛家村的人,之前就因為打殘一個清潔工,才被關進來的,這個郝順來之前,所長專門給他騰出了一個床位,現在看來是故意的啊。”


    “這麽說,這個叫郝順的家夥有得苦頭吃了。”


    二人聊著聊著,就到了關押郝順的房間。


    然而眼前的畫麵卻將二人驚呆了。


    因為她們看到,那個凶神惡煞不可一世的彪爺,竟一臉諂媚的給郝順捏肩膀。


    “我的手法還不錯吧?不怕告訴你,我當混混之前,經常在我爸的盲人按摩店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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