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衍:“...”他就想問問太史捷收了多少銀兩才把這坑人的玩意推薦給他!


    幸好他的香裏將離草不多,眾人兵荒馬亂的鬧了一陣,沈辛夷這才終於止了噴嚏,不過她現在看見陸衍就躲:“殿下我跟你有仇嗎?”


    陸衍:“...”他在心裏翻來覆去把太史捷抽了一百遍。


    太史捷還有臉來問他:“殿下,太子妃同意了嗎?”


    陸衍用殺人的目光看著他,隨手把銀香球丟在他懷裏:“太史公自己去用吧!”


    太史捷頗為無辜:“我也是聽說...”


    陸衍深覺他在這事上的不靠譜,求人不如求己啊。


    這麽一鬧騰就到用晚膳的點了,沈辛夷是個做事很有條理的人,都是陸衍害得她沒把今天的工作做完,因此飯桌上她把他瞪了無數遍。


    陸衍心平氣和地開始喝藥膳湯,半路還被人叫出去了會兒,等他再進屋的時候,沈辛夷隨口問道:“什麽事啊?大晚上還有人把你叫出去。”


    陸衍沉吟片刻,還是決定告訴她:“跟陳遠有關。”


    沈辛夷手裏的湯勺‘當啷’一聲掉在碗裏了。


    陳遠的事兒她前些日子其實已經告訴了沈桂旗,相信她哥應該已經傳了信到江南,奈何失了先機,最終勝負不好說。但...陸衍怎麽就這麽告訴她了,他這麽實在的嗎?


    陸衍瞧她一臉茫然,麵色不變,淡淡道:“你有什麽想問的,盡可以問我。”


    沈辛夷沉默片刻,低聲問道:“若我問殿下想如何對付我父親,殿下也會告訴我嗎?”


    陸衍手指輕點著案幾:“我已吩咐陳遠,讓他不可妄動,還因此錯失了一個絕佳的機會。”


    沈辛夷的神情從懵逼漸漸變成狐疑:“殿下這麽做,倒真是讓我意外了。”


    陸衍瞧她神色就知道她不信:“陳遠的回信就在書房,你若不信,我可命人取來讓你看過。”


    沈辛夷搖頭:“不必了,我信殿下。”陸衍若是打算撒謊,就沒必要告知她這件事,隨便找個理由搪塞過去不就完了,她又不解:“殿下為什麽...”為什麽突然放過她們家?


    後半句她沒問出來,神色卻已經十分動容了。


    陸衍瞧她神色就知道她悟了:“你明白就好。”


    沈辛夷心情很複雜,她自打知道陸衍喜歡她之後,一直處在得意和小小報複的快樂中,但他喜歡她這件事讓她覺得揚眉吐氣了,她也從沒想過他會因為喜歡她,放棄一次重要的機會。


    她不得不動容。


    陸衍不管心裏如何想,既做了就不會在她麵前擺出苦大仇深的樣子來,因此平靜問她:“你有什麽要說的?”


    沈辛夷遲疑了一下,把自己的手覆在他的大掌之上:“多謝殿下。”她猶豫了一下,輕聲道:“我知道這麽做對殿下來說很是不易。”


    她現在的心情不能說感動,但總歸也是驚喜交加的,再看陸衍就有些不一樣的意味,她知道做出這個舉動對他來說有多難。


    陸衍靜默片刻:“確實不易。”


    沈辛夷手上不由加重了力道,手指緊緊勾著他手掌,他停頓了會兒,這才反握住她的手,輕輕一帶把她帶到了自己懷裏,低頭先吻著她的唇,又從唇角一直親到眉眼,最後又親到了唇上,長驅直入。


    這不是他第一次親她,這次卻格外不同,初時的時候他還難得溫柔,等到後麵越來越急切,似乎在渴求著什麽。她不由得納悶,他急什麽?


    不對,他這般急躁不是從現在開始的,好像從幾天前開始就有些不一樣了,所以他到底怎麽了?


    陸衍似乎察覺到她的不專心,在她唇瓣輕咬了一下,聽她輕哼了一聲,他這才稍稍退開,他鼻翼翕動,眼底卻仿佛燃了兩簇火。


    沈辛夷更茫然了,不由道:“殿下?”


    陸衍已經開始想些有的沒的了,尤其是聽她這一聲‘殿下’,他不由想若她在床笫上喊這一聲,未免太過呆板正式,失了情趣。他皺眉想了想:“我小字白景。”他又補了句:“或者叫我太子哥哥,你不是喜歡這麽叫嗎?”


    這八字還沒一撇呢,他倒是連稱呼都想好了。


    沈辛夷忍笑道:“太子哥哥。”


    陸衍神色和緩,把她上下看了幾眼,兩人這才開始吃飯。


    沈辛夷惦記著今兒的事兒沒幹完,就對陸衍道:“殿...你先去洗漱吧,我還有些賬目沒對完。”


    洗漱?陸衍今兒一直在琢磨圓房的事兒,被她提醒了一句才恍然大悟,床笫之歡之前確實是要洗漱的,他琢磨完就跑去了浴間,等他洗完回來,看見她還在對賬,不由擰眉催促:“快去洗漱吧,這些事明天再做。”


    沈辛夷一瞧天色不早,淺淺伸了個懶腰,也去浴間沐浴了。


    陸衍趁她洗漱的功夫,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他經年習武,雖然這些年生病,但練武卻一直不曾落下,隻是強度減了,因此還是一副寬肩窄腰的好身材,肌膚光潔,覆在修長強健的筋骨上,至於相貌談吐更不必提,他並不是那種美貌不自知的人,因此對自己有絕對的自信。


    他生的像那位風華絕代的早逝皇後,原來一直不能理解自己堂堂軒昂男子,生的這般俊美有什麽用,他又不用靠臉吃飯。但如今,他找到了它的用處,總之沈辛夷是個好美色的,他注意到她經常看著自己的臉失神,如果這樣能幫自己圓房,他不介意用一把美人計。


    反正節操已經快沒了,再掉一點又何妨?


    他痛定思痛,覺著她早上沒反應皆是自己穿的太多,所以他這回直接光著身子跨上了羅漢床,打算用最原始的手段讓她動心。


    沈辛夷沐浴出來的時候,發現陸衍已經裹好被子,躺在床上看書,他聽到她的腳步聲,目光掠過她被熱水蒸的泛紅的粉臉,又若無其事地調開視線。


    她一向奉行今日事今日畢的原則,躊躇了下,還是道:“我把賬目對完再睡吧。”


    陸衍麵上掠過一絲驚詫和鬱悶,甚至還有點惱火:“不用對了,過來。”


    沈辛夷走到床邊,打算跟他灌輸一下自己做事的原則,他卻突然伸手,猝不及防地把她拽進被窩裏,兩人一道在床上滾了滾,齊齊滾進了被窩。


    她腦袋在他硬邦邦的胸口磕了一下,有點惱了:“陸衍,你...”


    她摸到一個光溜的胸膛,後麵罵人的話瞬間被堵了回去,他竟然沒穿衣服!至少上半身是沒穿的,她無語道:“你又搞什麽...臥槽!!!”


    她很快糾正了自己的認識,他不隻上半身沒穿,整個人都沒…額,她表情越發詭異。


    沈辛夷:“...”她記得陸衍好像沒有裸睡的習慣吧?


    陸衍低哼了一聲,把她的手拎出來,還惡人先告狀,明明早就恨不得把他拆吃入腹了,卻還冷著臉仿佛極為不悅:“誰給你的膽子這般輕薄我?”


    沈辛夷知道自己不該受害人有罪論,但是吧...“你幹嘛不穿衣服!!!”


    “你是什麽意思?”陸衍眯起眼,表情更冷:“難道我是故意讓你輕薄的?”


    沈辛夷:“...那可不咋地。”他有臉說他不是故意的?


    幸好陸衍已經習慣她不按套路出牌,翻身把她按在床上:“全身上下都被你摸遍了,你還想抵賴不成。”


    問倒是問句,不過語氣卻是陳述,沈辛夷漸漸品出點門道來了,配合道:“殿下想要如何?”


    陸衍等的就是這句,輕咬了她耳尖一下,見她身子敏覺地抖了下:“我不能白吃這個虧,勉強拿你抵債吧。”


    沈辛夷:“...”隻見過車上碰瓷,沒聽說床上也能碰瓷...


    她給自己腦補的劇情逗樂了,不知死活地笑出來,陸衍神情不善:“你笑什麽?”


    她奮力忍住,抿了下唇道:“我還記著原來我生病的事兒,拿金珠換你除衣,說一顆金珠脫一件,你當時還不樂意,現在沒錢賺反倒脫了個幹淨。”


    果然是磨人的小妖精啊,當初裝的再三貞九烈,現在還不是乖乖爬床了。她被自己臆想的劇情逗的樂不可支。


    陸衍:“...”他神色危險,捉住她的手腕按在頭頂:“誰說我不要報酬?”這個動作讓她窈窕美好的身段展露出來,前麵隨著呼吸起伏,寬鬆的寢衣似乎隨時要散開。


    沈辛夷揶揄,伸手捏著他的臉:“如今我可沒錢了。那殿下可得給我算的便宜些。”


    這話本是無心的一句調侃,此時聽來莫名曖昧,陸衍雙眼直直盯著她,雙唇不由自主地抿緊,已經顧不上回答了。


    他青絲低垂,眉間蹙著,似是忍著什麽。沈辛夷全明白了,她頓了片刻,仿佛隻是一瞬,又似乎過了多年,她低聲問道:“殿下想圓房?”


    陸衍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輕吻她的唇角,又在她耳畔道:“我難受。”他聲音帶了幾分不滿和憋悶,強調:“很難受...”


    他本想今日算了的,畢竟他才說過暫不對付沈侯,現在提出圓房,總有挾恩威逼的意思,他雖然極想得到她,但也不屑以恩情逼她就範,但今夜兩人氣氛極好,他不由恣意了一把...


    他又頓了一下,聲音喑啞,引得人臉紅心跳:“我記著你乳名素素?”


    沈辛夷點了點頭。


    他低頭,眉間的冷淡不知不覺融化成潺潺春水,他把臉埋在她的頸窩裏,語調纏綿悱惻:“素素,我們做真正的夫妻,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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