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靠岸了!


    港口邊的熱鬧帶給穿上每個人無比的喜悅於興奮,就像許久不曾踏上土地,大夥迫不及待地想要痛快玩樂一番。


    樸瀲的心情七上八下,她終於到達中國,準備踏上中國的土地了。


    這一天,她原以為永遠不會到來……


    小瑤換好裝,也為樸瀲打扮完畢,帶著她走上甲板。


    港口邊有不少商船和貨船停靠著,許多工人進進出出地缺貨,望若人群,樸流澈緊張得不得了。


    雷刹換上一套精致的衣裳,整個人的氣質完全改變,風度翩翩之中還帶點精明商人的味道,與他在船上的角色截然不同。


    樸澈因他的出現而有些失神,直到他來到身邊,對她莞爾一笑。


    “夫人這身打扮真漂亮!”雷刹就連用詞與態度都改變了!


    麵對他這樣的轉變,樸澈有些訝異


    小瑤在她耳圈悄然說道:“小姐,從現在開始你的身份就是首領夫人。首領姓楊,是位買賣的商人,我們都叫他楊爺,而小姐則是楊夫人,這點很重要,請小姐一定要注意。”


    原來需要用另一種身份來隱藏海盜的身份,樸澈赫然發現他們已經處於險境,隻要一個不注意,或許就會丟了性命。這裏雖然是她的故鄉,但她卻是以雷刹的女人,踏上這片土地,理所當然要隨時保持警戒之心。


    “澈兒!”熟悉的聲音自後方傳來。


    樸澈驚訝地轉身,一見樸戩出現,她高興地衝過去。“大哥!真的是你嗎?”她抓住兄長的手,激動了起來。


    樸戩打量著她,神情喜悅,“太好了!你看起來很健康,精神也不錯。”


    “大哥也是!”許久不見的親人,讓樸澈紅了眼眶。


    樸澈精神飽滿,神氣十足,完全看不出曾受過重傷,更看不出有受到任何的虐待,由此可知,船上的人真的待他很好。


    這麽多日子以來的相處,讓樸澈了解到海盜船上的人根本不如傳言中那樣,大家都擁有一顆和善待人之心。她無法憎恨他們,因為掠奪商船隻是他們在生存之道。


    “我一直很擔心你,雖然知道你平安無事,卻沒辦法去看你。”樸戩看著樸澈紅潤的臉,眼神裏布滿憐惜。


    “我也一直想去看大哥,但是大家就是不讓我見你。大哥,這裏就是中國,我們終於來了!”


    “是啊!能來到中國,總算沒辜負爹的遺願。”樸戩突然感歎起來。


    “嘰嘰喳喳聊個不停,你們不累嗎?別站在這裏擋路,快點下船啦!”漢泰出現在他們後方,表情不悅地道。


    樸戩和樸澈迅速分開,漢泰走向前,斜睨樸戩,“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是,都準備好了!公子。”樸戩很快地轉換身份。


    “夫人,也請你快點過去楊爺那邊,否則會礙著其他人工作。”漢泰態度嚴厲地說。


    樸澈看了漢泰一眼,又瞧了樸戩,明白地轉向,走向雷刹身邊。


    他們五人接連下船,一踏上中國土地,樸澈的胸口忽地湧現一股激蕩,那是令她感到迷惑又不解的情緒。


    她的血液猛地竄遍四肢,前所未有的激情自她體內燃燒起來,這種感覺好像是一種懷念,還有少許的傷感,令她的眼眶不禁泛熱。樸戩注意到樸澈的變化,表情不禁有些凝重。


    雷刹等人下船後,楊叔便來報告修船的善和逗留時間,他們預計十天後離開,樸澈這才深深地感覺到,自己不是名過路客。


    這時候,不遠處突然起了一陣騷動,有人大喊:“是李將軍的船!大家快點注意,李將軍的船要靠岸了!”


    一聲聲呐喊不斷地傳開來,整個港口陷入混亂。


    雷刹苦澀一笑,“到底還是追上來了!真是標準的陰魂不散。”


    樸澈與樸戩不了解實際的善,他們看著一艘大軍船以很快的速度靠岸,接著一群著官服的人亞行地迅速跑下船,接著讓出中間道路,低頭迎接最高指揮官——李起仲將軍。


    李將軍的年紀看似與雷刹相近,身材高大,英姿煥發,威風凜凜,全身上下充滿皇室貴族的氣勢。


    “小瑤,那位李將軍是什麽人啊?”樸澈好奇向小瑤問道。


    小瑤低語,“他是齊王爺的兒子,叫李起仲,而齊王爺是當今皇上的皇弟,皇上對齊王爺十分信任,所以才將捉拿海盜一事交給他兒子,簡單地說,就是李起仲不但厲害,還擁有皇室血脈,是一位來頭不小的大人物,當然也是咱們首領的死對頭,首領最討厭和他正麵接觸,偏偏李將軍死纏首領不放,想盡辦法要找出首領是海盜的證據,好名正言順地擒拿首領。”


    原來是死對頭啊!她還以為雷刹是無所不能,沒有任何對手的人物。


    樸澈對於李起仲有了些好感,無奈現在她的身份是雷刹的女人,倘若讓李起仲得證據捉拿雷刹,那她和兄長恐怕也難逃被捉的命運吧?


    唉!看來她不讓在雷刹這邊也不行了!樸澈心中有種矛盾感。


    “咱們走吧!別礙到朝廷官員辦事。”雷刹愉快一笑,轉身準備走人。


    這時,有人喊住了他,“前麵的大爺請等一下!”


    一名官兵小跑步地來到他們麵前,客氣地說:“我們將軍想見各位,麻煩這邊請。”


    雷刹麵對官兵,淺淺一笑,“敢問這位官爺,我們隻是初來乍到的商人。為何將軍要見我們,莫非我們犯了什麽錯?”


    官兵沒有動怒,語氣依然平順,“我家將軍隻是想認識各位大爺們,跟各位大爺交個朋友。”


    “請這位官爺轉告將軍,在下楊逸,隻是平凡又普通的商人,實在沒資格和將軍這樣的大人物交朋友,不過,倘若將軍還是堅持要認識在下,在下這十天都會在城裏的客棧停留。”雷刹一點不在意透露行程和身份,說完便轉向離去。


    樸澈與小瑤趕忙跟上他,漢泰和樸戩也快步離開。


    當樸澈與回頭時,隻見官兵快步回到軍船處和李將軍交談,接著,李將軍的視線移向他償,臉上一點微笑也沒有。


    雷刹擺明就是故意的,但李將軍也非省油之燈,相信那官兵最主要的目的隻是想打探雷刹利用什麽樣的身份上岸吧?


    樸澈忽然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對於在異國山上成長的樸澈而言,中國什麽是新鮮有趣的。


    樸戩雖然也是初次踏上這陌生之地,卻不像樸澈那樣處處充滿驚喜,他的冷眼看待有時候還是挺令人掃興的。


    樸澈拉著小瑤東逛西瞧,有時候還鬧了一些笑話,而漢泰的態度永遠是冷笑與受不了,尤其是對於樸戩一點都不好奇的模樣更是生氣。


    “楊大爺,能否請你家夫人百分製點,別四處閑逛,大驚小怪,讓他人見著,會懷疑咱們的身份。”漢泰終於開口。


    雷刹莞爾一笑“別擔心,福州也算是重要的交易城,剛才在港口你不也瞧見入選了許多來自其他國家的船隻?而且一路上也見著許多外邦民族,所以我們的行為就算怪了點,也沒人會覺得有什麽不對勁。”


    在這全盛時期,當今執政者所采取的是中西文化交流政策,因此中國有許多大城市都成為外邦民族交流的據點。


    “我是擔心她沒搞清楚狀況被騙或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況且還有那李將軍在,他絕對不可能輕易地放過咱們。”漢泰分析著局勢。


    樸戩忍不住插嘴,“打從我們離開港口,就一直有人在跟蹤我們,我想應該是李將軍的手下。”


    “唷!樸戩,原來你知道啊!不錯,還挺精明的。”雷刹對他報以讚賞。


    原來打從他們離開港口沒多久就被人盯梢了!漢泰顯然有些錯愕與氣憤,對於有人跟蹤一事,他居然沒察覺,足以證明樸戩的敏銳度比他還強。


    他皺著眉,神情滿是不悅,“樸戩,去幫我買解渴的東西。”


    “是!”樸戩很順從地應聲,離開了他們。


    雷刹用一種無奈的眼神看著漢泰,“這位公子,你也太幼稚了吧?自己遲鈍就算了,還把氣出在隨從身上,是不是太小心眼了?”


    漢泰瞪他一眼,“他是我的隨從,幫我做事是理所當然的。”


    雷刹聳聳肩,“我無所謂,反正又不是我的隨從,隻怕惹火我家夫人,你就沒好日子過來。”說完,他發出幸災樂禍的笑聲。


    “我真搞不懂,你到底是哪根筋不對?明知道他們兩人身份可疑,居然還留下他們!”漢泰終於說出心裏的抱怨。


    雷刹咧嘴一笑,“怪了!有人跟蹤你察覺不到,反倒這點卻注意到了。”


    是褒是貶,漢泰都無所謂,他壓低音量,“樸戩那小子,以為隻要乖乖地順從,就不會讓人起疑心。其實我很清楚,他一直在計劃一些事情,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麽事,但是一定和樸瀲有關。”


    雷刹雙手抱胸,抬頭仰望天空,“嗯……雖然不是親兄妹,卻是一塊長大,加上樸戩那過於認真的個性,若真有什麽計劃,十之八九必定和樸瀲有關。”


    聽出他的聲音不像平時冷靜,漢泰挑眉,“怎麽?發現有人特別關心樸瀲,所以吃味了嗎?”沒想到雷刹也有被他調侃的一天。


    雷刹將視線移向他,恢複平日的表情,“沒什麽好吃味的,有些事情我比你還清楚,樸瀲對樸戩並沒有男女之情,至於樸戩是不是對樸瀲有兄妹之情以外的感情,就很難說了!”


    聞言,漢泰一歎,“那小子老謀深算,看似認真,其實十分精明,有時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麽,看樣子是一位跟你有得拚的人。”


    “你這話可真怪,好端端的,我幹嘛跟他拚啊?我看……最在意的人反倒是你吧?”


    此話一出,漢泰立刻瞪目,“你在胡說什麽?我幹嘛在意他?”


    雷刹伸出手拍拍漢泰的肩膀,低頭在他耳畔道:“別擔心,不管你是什麽人,永遠都是我的好副手。”


    那麽可怕的暗喻之話,他居然說得出口?


    “夠了!這笑話一點都不好笑!”漢泰不悅地瞪雷刹一眼。


    雷刹哈哈大笑地轉身邁開腳步,漢泰則一臉氣急敗壞地追上去。


    瞧他們有說有笑,看樣子一點也不在乎是否有人在跟蹤吧?


    一路上走走停停好幾次,好不容易住進客棧時,已經是晚膳時刻。


    樸瀲待在房間休息,雷刹與漢泰則呆在一樓同桌用膳。


    店小二端著酒和幾樣菜來到他們桌旁時,突然有人進入客棧,走向他們。


    “在下李起仲,不知是否有這榮幸與兩位同桌共膳,交個朋友?”李起仲手持折扇,抱拳說道。


    李起仲並未著官服,而是穿著簡單的出遊服,左右跟著兩名隨從,他的出現讓掌櫃趕忙出來迎接。


    “將軍大駕光臨,小的立刻為你準備酒菜。”


    李起仲抬手,“掌櫃毋需多禮多勞煩,今日我隻是普通客人。”


    雷刹與漢泰望著他,李起仲打發掌櫃離去後看著他們,笑道:“兩位還沒回答在下的請求。”


    漢泰沒有回應,將決定提交給雷刹。雷刹莞爾一笑,客氣地道:“能認識李將軍是我楊逸的榮幸,請坐!對了,這位是我朋友,叫漢泰。”


    “請多指教!李將軍。”漢泰對以地抱拳問候。


    李起仲支開身邊隨從,獨自入座,漢泰識相地為他倒酒。


    “多謝!在下敬兩位。”李起仲舉杯。


    雷刹與漢泰也回應他,三人同時飲酒。


    “不知楊大爺預計在此逗留多久?”李起仲的目光一直盯著雷刹。


    雷刹不以為然地笑到:“十天。”


    “那這十天不如讓在下陪兩位一塊遊城,如何?”


    李起仲真是難纏,完全不放過讓你和接近雷刹的機會!漢泰嘖了聲,夾菜塞進嘴裏,嘲諷地道:“陪我們十天?看來你這將軍還挺閑的嘛!”


    “再忙也需要休息,在下這十天正好有空。對了!為免生疏,兩位稱呼在下李公子就行,將軍這稱謂太嚴肅,不需要。”李起仲穩重的態度絲毫不因任何事情而有所改變。


    雷刹當然知道李起仲在打什麽主意,卻又不便識破與拒絕。“李公子倘若不嫌棄,當然歡迎。”


    漢泰輕輕皺眉,對於首領答應讓李起仲作陪這一點不是很認同。


    “那真是太好了!”李起仲愉快地笑道。


    看似平靜,卻充滿敵意,這桌的氣氛是在教人不敢領教。


    這時,樸瀲與小瑤正好下樓,“楊、漢泰,你們有沒有見到我大哥?”


    李起仲的位置背對著樓梯,聽到有人出聲,自然轉頭想見來者何人。


    樸瀲沒有想到還有其他人,立刻提高警覺,李起仲臉上卻閃現驚愕,倏地起身,舉動不但激動,還翻到了椅子。


    李起仲這突兀行為很快就引起眾人注目,樸瀲睜著大眼看著他,眼神盡是迷惑。


    心想要打聲招呼,樸瀲向他揖禮,“你好!”


    李起仲的視線還是無法自她臉上移開,“姑娘,你是……”


    雷刹突然站起來,“李公子,她是在下的內人,叫樸瀲。樸瀲,這位是李起仲,大家都叫他李將軍。”


    李起仲將軍?那不就是……樸瀲迅速穩定情緒,慢慢地走到雷刹身邊。


    李起仲的視線依然跟著樸瀲,聲音乍現疑惑,“你說什麽?她……是你妻子?你們是……夫妻?”


    雷刹引導樸瀲坐下,好像有意忽略李起仲那不自然的態度,“剛成親不久,請李公子多指教。”


    終於,李起仲察覺自己的失態,趕忙坐回被屬下扶正的椅子。


    “抱歉!在下有些失態,請楊夫人見諒,因為楊夫人長得和在下的……一位故人太相似。”說完,李起仲一口飲下酒,試著平息體內紊亂的情緒。


    任誰都瞧出李起仲的不對勁,樸瀲也因為他的話而有些吃驚。


    “不知李公子所說的故人是……”


    李起仲猛地起身,自腰間取出銀兩,“抱歉!在下突然想到還有一些急事要辦。楊大爺、楊夫人、漢泰公子,在下先告辭!”說完,便轉身匆匆離去。


    李起仲的臉色有些蒼白,光憑這點酒引起雷刹蹙眉,漢泰也察覺不對勁。


    沒想到樸瀲的出現會讓李起仲如此失常,這一點表示李起仲口中的那位故人想必是一位重要人物,而那人說不定和樸瀲有關……雷刹在心中如此暗忖。


    “李公子走得還真急。”樸瀲勉強揚起嘴角。


    氣氛變得詭異,全是以為她的出現,她用餘光瞧了雷刹與漢泰一眼。


    兩人心知肚明地沒有開口,小瑤也感受到異樣,為了改變氣氛,她連忙回應道:“連椅子都還沒坐熱就匆匆離去,這李將軍還真是大忙人。”


    漢泰忙為雷刹倒酒,“看樣子,李起仲那小子今天大概是沒心情和你聊天了!”


    雷刹淡然一笑,“他要是真有事,咱們也不便留他,反正他說過這十天都會過來陪咱們,或許明兒個一早就會見著他了!”


    沒人特意提起心中所想之事,直到樸戩出現。


    樸瀲知道是漢泰命樸戩去跑腿買東西後,氣得開始叨念起漢泰,這才讓氣氛稍微有了些許轉變……


    樸瀲與小瑤用完膳後,樸戩帶她們先回房,雷刹則與漢泰繼續飲酒。


    “小瑤,你去跟掌櫃說一聲,請人打熱水到漢泰公子的房裏。”樸戩突然對小瑤這麽說。


    小瑤應聲離去,樸戩抓住機會,拉著樸瀲進入房間。


    “大哥,怎麽了?”兄長的神情有些古怪,令樸瀲感到不解。


    樸戩抓住她的雙肩,激動地道:“瀲兒,明天你想辦法支開雷刹和小瑤,然後到客棧的後院與我會合。”


    樸瀲不明白,“為什麽?”


    “我要帶你去揚州,把你的身世調查清楚。”樸戩一臉興奮地道。


    樸瀲愣了愣,“調查我的身世?這是……什麽意思?”


    樸戩探了一下門外,接著小心地從懷裏取出一把扇子和一條錦帕,將它們遞給樸瀲。


    樸瀲接過,“這……是誰的東西?”


    “這兩件物品是你親生母親所留下的,爹臨死前把它們交給我,要我帶你到中國的揚州找一名林氏婦人,如此一來,就能知道你的身世。”


    樸瀲因為樸戩的話而震驚不已,抓緊兩件物品,“為什麽……我不知道有這件事?”


    樸戩明白她的心情,“瀲兒,是爹要我別告訴你。原本我是打算到了中國再跟你說這些事情,隻是沒想到我們會被雷刹捉去,現在能到達中國,當然要趕緊把握機會解開你的身世之謎。”


    “難道我娘過世前沒跟爹說清楚嗎?”


    樸戩搖頭,“你娘過世前隻把這兩件物品交給爹,並且希望爹能想辦法讓你前往中國,然後再到揚州去找那位林氏婦人。”


    “那位林氏婦人又是誰?”


    “聽說是一位產婆,當年你出世的時候就是由她接生,所以有關你的身世,她十分清楚,隻要透過她,就能找到你真正的親人。”


    “我……真正的親人?”多麽令她震撼的事情。


    “瀲兒,我知道當你得知我們不是一家人的時候,真的很難過,但是再怎麽難過,我和爹還是希望你能找到真正的親人,況且這又是你娘生前的心願。”樸戩不希望她再傷心難過。


    她望著他,淚水在眼眶打轉,“大哥……”她的心思好亂!


    樸戩了解她的心情,“十三年來,因為戰爭,爹才無法帶你到中國尋親,對於這件事,他一直耿耿於懷。瀲兒,其實當年爹救了你們母女之後就一直很喜歡你娘,隻可惜你娘身子不好,染上病沒多久就過世了!爹一直視你為親生女兒,為了遵守跟你娘的約定,爹想辦法要送你到中國,隻可惜……”


    想想樸益,樸瀲淚水滑落,“爹……”


    樸戩的心情與她相同,不過他很快便收起難過情緒,“瀲兒,爹過世前一再地叮嚀我,無論如何都要帶你到中國來尋親,而我也身爹發過誓,一定會遵守約定,讓你能跟真正的親人團聚。”


    聽到這些,樸瀲感動不已,“大哥,其實……你跟爹根本用不著為我這樣……”沒想到對於她的身世,他們居然如此看重,又如此無怨無悔地付出。


    樸戩為她拭去淚水,淡然一笑,“我想這大概是同鄉之情吧?”


    “同鄉?”


    樸戩看著她,像是下了什麽決定。“事到如今也沒什麽好隱瞞的,老實跟你說吧!其實我們樸家原本不姓樸,而是姓馮,祖先來自中國,因為戰爭而前往高麗,最後在那定居,結婚生子。當時為了融入異國,祖先才會更改姓氏。”


    “這麽說……大哥身上也有漢人的血統?”樸瀲吃驚地問。


    樸戩用力點頭,“嗯!沒錯!所以當我踏上這片土地時,內心還挺激動的,感覺體內的血脈都沸騰起來。”


    樸瀲抓住他的手,感同身受地興奮說道:“大哥,我也是。”


    樸戩莞爾一笑,“這證明你確實和這個國家有很深厚的羈絆啊!所以,無論如何我們明天都要出發前往揚州。”說著,他反握住她的手,眼中散發著絕對的堅持。


    樸瀲的心中不再有任何迷惑,她用力地點頭,“我明白了!


    就這樣,兩人做了約定。隻要到了揚州,有關樸瀲的身世一定能真相大白,樸戩如此相信……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來自異海的獻禮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金碧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金碧並收藏來自異海的獻禮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