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她現在很清楚一件事。


    「所以我們可以走了?」月初朝他嫣然一笑,順道奉上一吻,作為他的獎勵。


    費雲昇像舔了蜜糖的貓,笑彎了眉眼,「好,我們回家!」


    兩人手牽著手,慢慢地踱出廂房。


    月初一輩子都不想再見到這個地方,腳步自然走得快,但恢複「自然狀態」的費雲昇卻覺得這個脂粉氣濃厚的地方很是新奇,尤其時不時還有一些經過的姑娘們朝他眨眨眼,讓他笑得更傻了。


    「哼,男人!」月初酸溜溜的說。


    這時他突然不走了,在一間廂房前停下腳步。


    隻見他由那窗戶上的一個雕花小格裏直勾勾地望了進去,還邊看邊點頭,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


    「你在看什麽?」月初擠開他,也偷偷看了下,卻看到裏頭兩個光溜溜的人正上演著一場春宮戲,立刻回頭瞪著他,「你……」


    費雲昇那傻笑頓時成了賊笑,「月初,我想起來了,我們每天玩的遊戲,之後還可以這樣玩。」


    「誰要跟你這樣玩!」月初羞紅了小臉。


    「是你答應我的,如果你沒有陪我睡,就隨便我怎麽玩!」費雲昇這下又精明到了極點。「我要像他們那樣子,我們脫光了衣服,我要摸你這裏……和那裏……然後你也要摸我這裏和那裏……」


    聽著他的形容,月初隻覺渾身發熱,差點沒噴出鼻血。明明他現在應該是傻子的狀態,腦子卻不知為什麽變得那麽好使,隨便幾句話她都覺得他在跟她調情。


    隻能說這是男人的本能,一遇到這種事就開竅了。


    「月初,你到時候會像裏頭那女人那樣,叫得如小貓一般嗎?」


    「費、雲、昇!」


    第一次,費雲昇由他娘子那兒得到了一記栗暴,看著她氣呼呼又紅著臉拉著他直往外走的模樣,他又笑開了。


    【第七章】


    最後淩心蘭有無逃出怡紅院,月初不知道,不過由於費氏別府離淩家很近,一整天那裏的混亂眾人皆看在眼裏,想必淩心蘭還是想辦法向淩老爺求援了,在這樣的情況下,月初自然是不方便去找淩老爺。


    目前關於她真實身分的隱患還是存在,且已經漸漸地成了她的心結,短時間內或許仍是無解。


    至於費地,在十裏坡如喪家之犬般灰溜溜的逃走了,費府的家丁當時顧著處理少爺留下的一片狼籍,卻是沒人注意到他的動向。


    回到別府後,月初聽完阿六所說關於自己被擄走後費雲昇的所作所為,她才知道這人失去控製後有多麽的恐怖,雖然感動自己在費雲昇心中的地位,卻也讓她痛下決心將來一定要看好這家夥。


    安頓好一切後已是深夜,同樣是該入睡的時間,但今日昨日卻宛若天堂與地獄之別。


    直到月初窩進被子裏,被費雲昇健壯的雙臂摟住時,她才幽幽歎出一口氣,往他懷裏又縮了縮,慢慢釋放出她心中的恐懼。


    「月初,你冷嗎?」費雲昇突然問道。


    她搖了搖頭,卻是整張臉都埋在他的胸膛,似乎隻有這樣,才能有些熱度溫暖她寒冷的內心。


    「你累嗎?」費雲昇又問,大手輕撫著她的背。


    月初仍是搖頭,心裏的害怕被他簡單而直接的關懷驅走,有的隻是滿滿的感動及溫馨充塞著胸口。這是她的相公啊,人人都說他傻,笑他癡,但在她的世界裏,沒有人比他更好了!


    揚起小臉,她動容地望向他的俊臉。她真的沒想到他會這麽體貼、這麽溫柔,幾乎都快讓她在他低沉有力的嗓音下融化了,而當她與他亮晶晶的雙眸對上時——


    「既然你不累,月初,我們來玩遊戲吧!」費雲昇笑得更燦爛了。


    愣了大概有一會,月初感覺有朵烏雲從頭頂飄過。她正感動得不能自已,這家夥卻是色心大發,難怪她覺得自己背後撫動的那隻大手越來越放肆了。


    「是你說的,食言就要和我玩遊戲。」費雲昇搬出了她的承諾,他雖然記性不太好,但想記的東西一定記得住。


    月初深深望著他,或許是被他眼中的熱切和身體的挑逗所影響,心中真有些蠢蠢欲動。也許她也想藉著與他的親密接觸,忘了孤身一人在妓院裏時那種膽寒吧。


    至少,在以為自己清白終將受辱的那一刻,她想的是——如果自己早給了他就好了。


    「好。」她柔柔地一笑,「但你要溫柔點。」


    費雲昇雙目一亮,立刻猴急地剝光了自己的衣服,又剝光了她的衣服,接著才回到床上重新擁抱她,少了那層阻隔,能直接感受到懷裏的軟玉溫香,他滿足地歎了口氣。


    接下來就不用人教了,在怡紅院裏目睹的那一切像是開了他的竅。畢竟他在走火入魔之前都生一個孩子了。要比經驗,他可是比黃花大閨女的她豐富多了。


    一個吻接著一個吻,將彼此間的熱力引燃,光是用雙手,他就讓她嚐到了人間


    極樂的滋味。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都敏感至極,隻要他碰觸到的地方,都會引起小小的顫抖,酥麻的感覺由背脊通貫到了頭頂,讓她整個人暈陶陶的。


    最後當兩人合而為一,熬過了最初的痛楚,便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快 感,也許隻是一盞茶的時間,可在她心裏有如一生那麽長,那種連靈魂都契合的韻律讓她好依戀,像是從好久好久以前,她就該待在他的懷裏。


    一個遲來的洞房花燭夜慢慢地由巔峰落下,而還抱在一起不願放手的兩人靜靜體會著激 情的餘韻。


    「臭男人,被你占盡了便宜!」好半晌,月初才打掉他仍在她胸前作亂的手。


    「想不到我真的成了你的人——」


    「你一直都是我的人!」費雲昇毫不猶豫地打斷她。


    「臭美,真不曉得你這人在練功出岔子前是怎麽樣的個性。」她點了點他高挺的鼻頭,神情中卻滿是愛戀。如果說他以前的個性就如費天所說的冰冷,這點或許從他被激怒成了殺神後可略知一二,那麽他在床笫之間的濃情密意就隻有她能看得到了。


    這是她獨享的溫柔,也是她專屬的秘密。想到這裏,月初心裏滿足得都痛了。


    拍了拍他的手,她抱著被子起身,卻被他攔了下來。


    「你要去哪裏?」他目光中透出一絲警戒。


    「我隻是渴了,想喝口水。」她笑他的小心翼翼,逕自下了床,當赤足踏在冰冷的地板上時,她忍不住輕顫。


    一個溫暖的臂彎由背後適時地圍了上來,令她舒適地吐了口氣。


    不過費雲昇的下一句話,卻差點讓她連血都一起吐出來。


    「你渴了?喔……剛才你叫得比小貓還大聲,應當會渴。」


    「費雲昇!你不能少說幾句嗎?還不是你一直……哼!」她槌了下他的手臂,給自己倒一杯茶。


    「我一直怎麽樣?」他很好奇地追問。


    「不跟你說了!」她假意啜了兩口茶。接下來的話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再說下去了,否則這臭男人還不知道要怎麽糾纏不休!她隻好轉移話題,「你一直黏著我做什麽?你沒穿衣服,快回床上!」


    「我怕你又不見了。」他聲音有些悶地道。


    由於他由背後抱住她,她沒法看到他的表情,但光是這麽一句簡單的話,她就感受到他的擔憂及害怕。


    一個眨眼可以殺掉十幾個人的男人,害怕的竟然隻是她的離去。


    月初輕握住他環在腰間的手,幽幽一笑。「原來你是在想這事啊。」看來她的消失確實嚇著他了。


    「放心,我不會再不見,除非你變了心,心裏有了別的女人,否則我都不會走。」


    「我不會變心的!」雖然他的表情再再顯示,他對於變心這檔事懵懵懂懂。


    「傻瓜!」月初一笑,轉過身來,赤裸裸地與他貼在一起。「折騰了那麽久,我們回去睡吧。」


    「等一下!」被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又勾起一絲邪火,費雲昇看著她的目光漸漸變得火熱,大手又開始不規矩起來。


    「月初,我記得站著好像也可以玩遊戲吧?隻要你這樣,把腳抬起來……」


    「不行!費雲昇,你都不累的嗎?!噢……」


    激 情之中,月初這才依稀想起,她是答應他若食言就陪他玩,卻忘了定下次數限製,難怪這欲求不滿的家夥要了她一次又一次……


    夜色正美,但哪裏美得過一屋子的春意盎然?


    兩天後,原本還想多待幾天,帶費雲昇和也來別府找他們的費瑾玩個一陣的月初突然接到費天傳來的消息,費天要他們事情辦完盡快回府。


    一向穩重的費天很少十萬火急,因此月初沒有考慮太多,立刻帶著所有人又回到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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