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巽央,你要在外頭站多久?」他沒好氣地道。


    腦袋非得那麽硬?明知道他會發現,他就得在他出聲之前先出聲,這樣彼此都不尷尬,真不知道要他教幾次。


    一會年巽央才推開門,抱著一大桶熱水進房,眉眼不抬地擱在床旁的屏風後頭,又快步退到門邊。


    「頭子,我先回去歇息了。」話落,不等他應允,年巽央飛也似地逃了。好半晌,卓勒才啞聲道:「卓雅,把藥碗給我。」


    「嗯。」她羞赧地把藥碗遞給他,隨即朝屏風後走去,準備幫他舀熱水擦澡。


    撫著唇,她整個人暈陶陶的,笑得羞澀卻又無比滿足。


    卓勒將藥一口飲盡,回頭瞧她走到屏風後頭,急聲喚著,「等等,卓雅!」卓勒一把掀開被子下床,就怕她燙著了手。


    剛剛巽央捧進的熱水可是燙得冒煙,要是沒添點涼水,非燙傷手不可。


    他跑得急,她走得更快,待他跑到屏風後時已經煞不住腳,撞上了抓起熱水桶的她。


    「小心!」她縮起身子護著木桶,不讓熱水濺上他,一手則托著他的胸口。「卓勒,有沒有燙著你?!」


    「……你好大的力氣。」他瞪著那桶水。


    那桶水巽央兩隻手才捧得了,她卻單手抓著桶緣輕而易舉的抬起,還可以騰出一隻手托住他。


    「卓勒,還是你覺得我應該裝柔弱一點比較好?」是不是應該像胥瑜那般柔弱較惹人憐愛?


    卓勒苦笑地接過她手上的木桶,卻見水早已濺上她的胸口,趕忙將木桶一擱,不假思索地拉開她的衣襟,「你被燙著了--」他瞬間噤聲,隻因她沒有穿肚兜,一拉開即見她賽雪的肌膚,豐挺的酥胸,她胸口一片紅,他忍不住探手輕撫。


    卓雅微眯起眼,羞澀地垂下眼。「不礙事,一點都不疼。」他的長指不住地在她身上遊移,眸色漸深,理智和情欲拉鋸著。「卓勒?」驀地,他抽回手,將她打橫抱起,她驚呼了聲,下一刻她已經躺在床上,他的唇吻上她的胸前。


    卓勒吻著那片被燙紅的雪肌,大手包覆著豐盈的酥胸,啞聲問,「卓雅,介意尚未成親便先燕好嗎?」


    「嗄?」她微眯起貓眼,一時沒聽清楚。


    「我想要你。」他低喃著。


    身在敵陣中,他實在不該縱欲,但他是如此想得到她,想和她有所牽絆,將她綁在身邊,不允她再次消失在眼前。


    「好。」她環上他的頸項。她怎會拒絕?


    「那你忍耐一下我身上的汗臭味。」


    他調笑,吻上她的鎖骨。「我又聞不到。」她沒好氣地道。


    「對喔。」他揚笑,在她察覺他蓄意逗人欲抗議之時,封住她的口。


    他吻得濃烈,像是要將她吞噬一般,大手沿著她不盈一握的纖腰而上,輕撫過那柔軟的酥胸,她輕逸出口的輕吟,教他更難自抑。


    他以唇舌膜拜著,舔吮著誘人的花蕾,一手沿著姣美的腿探入裙底之下,「……你沒有穿褻褲?」


    「出發前,你差人準備的冬衣並沒有褻褲。」她羞澀嬌喃著。


    卓勒無力地閉了閉眼。冬衣是他要巽央他們去準備的,豈可能準備姑娘家的貼身衣物?「待我身子好些,帶你上街買。」


    「你陪我買,挑你喜歡的。」她漾著笑意,沉色的陣似琉璃般閃動著光。


    隻要他喜歡,她穿得醜一點也是可以的。


    ……


    【第九章 地動】


    卓勒正睡著,感覺有股熟悉的氣味誘著他,加上熱烈的目光,逼得他不得不張開眼,就見她的美顏近在眼前,瞳眸像是紫羅蘭色的琉璃閃動著。


    「卓勒。」她湊近親吻著他的頰。


    「雅……」他直睇著她半晌,終於清醒過來,猛地翻身坐起。「你不要緊吧,你的身子……」


    「沒事。」


    「那就好。」他方才沒了分寸,就怕她難受。


    雅直睇著他,像雨點般的吻不斷地落在他頰上,簡直像隻貓兒在撒嬌。卓勒勾笑,張口咬住她的唇,隨即鑽入她的唇腔內,身形一轉,讓她壓在自己身上,雙手輕撫著她白皙的背,突然他聽見細微聲響,連忙拉起被子將兩人裹得密不通風。


    幾乎是同時,門板被輕推開來,門外的人目擊這一幕,嚇得退回門後,後頭傳來低呼聲,隨即冒出卜磊的不滿抱怨。


    「副將,你這是在做什麽?你差點打翻了頭子的藥和晚膳了。」


    「你小聲一點!」年巽央簡直想掐死他。


    幹麽叫他?!這樣頭子不就知道他不小心目睹一切了嗎?


    「可是……」卜磊還想再念上兩句,發現門板已打開,趕緊笑容滿麵地喊著,「頭子,晚膳和藥都備好了,不過你不能隻穿件單衣,這樣很容易又著涼的。」


    「給我。」卓勒伸出手。


    「喔。」卜磊從善如流地遞給他。「對了,頭子你要跟雅姑娘說一聲,這客棧附近的紅梅都被她給采光了,要她別再采了。」卓勒愣了下。「她有外出?」


    「大概半個時辰前吧,穿得那般單薄,我看得都冷了。」


    「我知道了。」見他要回房,年巽央硬著頭皮喚住他。「頭子,魁王爺說,既然頭子已康複得差不多,那也該啟程了,否則恐怕會擔誤前往長觀城的時間。」


    「魁王爺可有說何時要前往?」


    「他說看頭子的狀況,當然是愈早愈好,否則愈往北怕風雪更大,屆時路上會擔擱不少時間。」年巽央一五一十地道,雙眼從頭到尾都瞪著腳上的烏頭靴。


    「那就明日一早吧。」


    「我知道了,我會跟魁王爺說一聲。」


    「對了,你們可知道這城裏有何處在賣……」卓勒抿了抿唇,終究還是問出口,「姑娘家的貼身衣物?!」要是以往,這些小事他會發派給巽央處理,然而現在不成,他可不想卓雅穿著巽央挑選的衣物。


    年巽央嚇得抬起頭,趕忙又垂下。


    「知道,這幾日我城裏城外找了好幾回,就在城中央的市集裏,有家鋪子賣些姑娘家的服飾,那兒也許有賣姑娘家的貼身衣物。」


    「那待會備馬車,我要和卓雅外出。」


    「是,我馬上準備。」說著,卓勒目光落在他的腳邊,眉頭微皺。「巽央,鼻血擦一擦,別嚇壞人。」話落,他轉身進房。


    「咦?」年巽央抬眼,往鼻間一抹,果真瞧見一抹紅。


    「副將,快快快,頭向前傾,好端端的怎麽會流鼻血?」卜磊動作飛快地掐住他的鼻年巽央萬般無奈,實在是因為姑娘家的貼身衣物太引人遐思。


    「副將,你的鼻血是用噴的,趕緊找大夫吧!」卜磊嚇得拉著他就跑。


    「卓雅。」卓勒將兩人對話拋在腦後,一進房就見她湊到身邊,疑問尚未出口,反倒被她古怪行徑給搞得一頭霧水。


    「你在幹麽?」


    「沒有香氣嗎?」她踮起腳尖,要他聞仔細點。「你去采紅梅就是為了熏香?」


    「嗯,我把紅梅花瓣丟進屏風的浴桶內,泡了下澡。」以往有人喜歡在浴池裏擱些玫瑰花瓣,她就如法炮製,雖說她聞不到,但這是要給他聞的,她聞得到聞不到一點都不重要。


    「那水是冷的。」


    「我都能在山穀的溪裏戲水了,這算什麽?重要的是一一」她環住他的頸項,稍稍拉「香嗎?」


    「喜歡嗎?」


    「喜歡。」紅梅香氣豔而不濃,清新帶雅,一如她的名和人。


    「那我明日一一」


    「不準再采。」他沉聲打斷她。


    「為什麽?」她扁起嘴。


    「紅梅隻錠放在冬季,要是入夏之後,你要上哪采紅梅?」他沒好氣地拉下她的手,牽著走到桌邊。


    「我喜歡紅梅是因為你,隻要你待在我的身邊,哪裏還需要紅梅。」


    「卓勒,原來你也會說甜言蜜語。」她高興得心花怒放。


    「不過是實話實說,哪是什麽甜言蜜語。」他嘖了聲,動手要用膳,「你要不要吃點?」


    「吃這種東西對我而言是止不了餓的。」卓勒隨即會意,「要喝點我的血嗎?」


    「不成,你會被我吸成人幹。」


    「沒有其他法子?」


    「除非你和我締結盟約。」


    「那就這麽辦吧。」


    「你知道那是什麽意思?」她狐疑地問。


    卓勒吃著飯,隨口道:「許是把我變得和你一樣,這也沒什麽不可以。」卓雅怔愣地望著他,聽他說得這般風淡雲輕,不知該罵他不知後果嚴重,還是該開心他全心全意替自己著想;要是他願意和她締結盟約,他就可以和她享有無盡的壽命,問題是她根本不曾同化過任何人,也不是每個人都能夠同化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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