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短短的一個小時,總經理的“新歡”跟他的“舊愛”嗆聲的事情已經被人加油添醋地傳遍了revere上上下下。


    大多數的人都是站在言幼榕這邊的,畢竟……這個外貌跟氣質兼具的超級大美人,豈是一個區區沈秘書能夠敵得過的呢?


    聽說這個言秘書雖然看起來冷冷的、不太說話,但她其實是個聰明又很好相處的人,跟那個在總經理背後囂張跋扈的沈秘書完全不一樣。


    而且據說,她還跟新上任那個能力超強的項協理認識!


    不過……就家世方麵,言幼榕可能就要小輸一些了。


    沒有人知道言秘書的爹是在做什麽的,可那沈秘書的爹可是為了要釣總經理回家,所以特地安排女兒進revere的有錢人唷!


    但……或許總經理真的徹底為她傾倒了,然後“小麻雀變身鳳凰娘娘”的故事就要成真了!


    一切都很難說,不是嗎?


    “這不像她的作風。”崔燁晟一邊泡茶,一邊有些哀怨地道。


    唉,以前的學姊多可愛啊,隻是悶騷了點,有事隻要他放軟身段東求求、西求求,她就答應了,根本就是模範員工一枚。


    哪像現在,跩得不得了,對他完全采取消極抵抗方式,臉上隨時掛著「我現在非常不悅,不要叫我做事”、“有種你開除我”。


    雖然……


    雖然他還是覺得老哥和學姊這一對很有趣,隨時都會有爆炸性的發展,可是外頭的辦事效率卻明顯低落。


    這出好戲的門票還真是貴啊。


    “我知道這不是她的作風。”崔燁昕勾了勾唇。“但現在隻要是能夠給我帶來麻煩的事情,她都會去做。”


    “為什麽要選她呢?”崔燁晟皺著眉。“哥,你不是最不喜歡在女人身上花時間的嗎?”


    “不知道。”很爽快的答案。


    “好吧。”他做弟弟的還能說什麽呢?“不過你對她還真夠包容,以往要是發生這種事情你一定一腳把她踢開了。”


    “是chris錯在先。”崔燁昕平淡地說。


    “你知道沈秘書平常的行徑?”


    “我正等著幼榕去阻止。”他微笑。


    崔燁晟有些傻眼地瞪著兄長。“言秘書被惹毛,你其實很開心吧?”


    “我要回去了。”崔燁昕覺得自己已經說太多了,便起身往門口走去。“幼榕答應晚上跟我出去。”


    “你們兩個要鬧要鬥都可以,不要把我拖進去就好。”崔燁晟在他身後微微哀歎著。


    對崔燁昕而言,今晚約會的許多事情,幾乎都是第一次經曆。


    他第一次得在餐桌上找話題、對他始終冷著一張臉的女伴獻殷勤,第一次覺得四周那些膽大妄為、繞著幼榕團團轉的那些目光是多麽令人惱火。


    他第一次有這樣的占有欲……


    他突然覺得,要不是自己對她有些認真了,就是他真的被“愛情”衝昏頭了,才會有這麽多特別、詭異的反應。


    有人說:“真愛降臨的時候,誰也擋不住。”


    但他從來就不相信真愛。那隻是可笑的兩個字,不是嗎?


    她也是吧?眼前這個驕傲、壞脾氣、跟他有多處相似的女人,應該也不相信自己會愛上某個人吧?


    “在沈秘書前麵耀武揚威一番後,心情好些了嗎?”他放下了湯匙,問著坐在對麵那個打扮得絕美脫俗且……暴露的女人。


    她就不能穿得保守一點嗎?


    還是現在每件小禮服都是這樣緊身而且裸露?是嫌犯罪率不夠高嗎?


    崔燁昕暗自低咒著,順道用他那修練十多年的“寒冰目光”射向隔壁桌那兩個一直朝這望過來的家夥。


    然後,再度望向她的胸……前的布料。


    言幼榕抬頭瞥了他一眼,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是有些嘲弄地問道:“你眼睛現在在看哪啊?”


    他輕笑了聲。“這樣低胸的衣服不就是為了讓人飽覽一切嗎?”


    她對他的見解不以為然。“它隻是有點若隱若現、引人遐想而已,並沒有很暴露。”


    “這件洋裝所費不貲吧?”


    既然已經證實她跟燁晟沒有關係,那應該是她自己花錢買的吧?


    嗯,一定是她自己買的,他絕對不可能會往“她的其他金主出的錢”那方麵去想。


    “是不便宜,不過如果省下吃飯錢買衣服,既可以瘦又可以穿得漂漂亮亮的,怎樣想都覺得很劃算。”


    她本來想要誆他是其他男人買給她的,但實在沒有興致與他玩那些遮遮掩掩的遊戲了。


    光她的家世背景對他來說,就已經是一個很大的隱瞞了。


    他不予置評地點頭,但對於她胸前的風景還是有意見。“你真的以為,單憑薄薄的一片蕾絲就能遮住一切?”


    “它真的遮住了。”言幼榕對他露出媚笑。“不然你待會可以自己瞧瞧,脫下和穿著的樣子不同。”


    “哦?這麽大方?那是要在你住的地方,還是我的?”崔燁昕笑著提問。


    “都好。”


    對於她的“豁達”,他極具風度地接受,畢竟假矜持不是他所欲見的,他一直很欣賞她的成熟。


    “那可以回答我了吧?昨天中午的食堂一役後,覺得甘心一點了嗎?”崔燁昕再度問道。


    “當然。”她笑得好燦爛。


    “你是認為既然我想要追求你,就得接受你的善變難測、你的爭風吃醋、你的妒忌、你的吵鬧是吧?”


    好聰明的男人。她笑了,但拒絕承認──


    “你真以為自己這麽偉大、認為我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你?”


    “難道不是?”崔燁昕笑問。


    她不可置信地搖搖頭。“拜托,我隻不過是看她不順眼,想給她一點顏色瞧瞧罷了,何況這件事也是因為她一再挑釁。”


    其實……看似洞悉一切的他隻有猜到一半。


    她除了是想要看看他會不會包容她這種“給人顏色”的行徑,另一個原因,是連她自己也不想承認的。


    她在意……在意一個對她作出親匿舉動的男人,對別的女人好。


    非常、非常地在意。


    不管那是真情還是假意,他畢竟是送東西給她了,不是嗎?


    不過……這樣的想法,她是不可能會對他坦白的。她才不要讓這個驕傲自大的男人更加得意忘形呢!


    “你希望我開除她嗎?”


    “你舍不得?”


    對於她的嘲弄,崔燁昕隻是一味地淺笑。“我隻是想要知道你真正的想法。”


    “開除與否,那是你個人的事情,我不過是想要給她一點教訓而已。這就是我的個性──暴躁、易怒、不給人留半點顏麵。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


    “暴躁、易怒、不給人留半點顏麵?”他微笑著重複她的自我介紹。


    “是啊,還敢抓著我不放嗎?”


    “幼榕……你會知道當一個男人決心要得到一個女人的時候,他的包容心會有多大。”崔燁昕眼中閃著勢在必得的光芒。“我不是不懂你,你的確會反抗他人,但你不會跟一個行為舉止幼稚的人計較、不會當麵給她難堪,你認為那樣的舉動有損你的格調,尤其是在你清楚自己早已占上風的時候。”


    “唷,你真這麽認為啊?你以為你了解我?”哼,他也知道沈秘書的舉止幼稚啊?


    不過,他還真的說對了。


    她自認為高尚的人,雖然對沈秘書那種行徑以及言論很惱怒,卻也沒打算給她點教訓的。


    要不是她滿心期待沈秘書哭著去跟崔燁昕控訴他的“始亂終棄”,要不是……要不是她的神經突然出了問題,作出疑似吃醋的舉動,今天午餐時間,沈秘書八成還會炫耀她的其他戰利品呢。


    “我不敢說自己了解你。”他伸出手輕輕蓋住她的。“但我想要了解。”


    言幼榕有些不敢置信地笑了出聲。


    他可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軟硬兼施、誘哄安撫,如今連這種甜言蜜語都出現了。


    這個男人到底想要什麽?這樣大費周章地作出許多有違他以往作風的事情,為的是什麽?


    是因為人生太無趣,因此想要體驗與她這種高傲驕縱的女人交往的感覺?還是要她臣服於他?


    不論是哪一點,他也太無聊了點。


    她收回手。“那麽首先你要知道一點──我永遠都不會是個乖順的女人。”


    “幼榕。”他微笑。“我從沒有想要改變你,我就是喜歡現在的你,你何必想太多呢?”


    言幼榕僵硬著一張臉,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


    厚!不行!她得快去借個小吸塵器,把地上堆積如山的雞皮疙瘩給吸光。


    這個男人實在很可怕,竟然說得出這麽隨心的話!真可恥!


    然而更可恥的是自己!她竟然有兩秒鍾相信了他的話!


    “你不能怪我想太多。”她直視他。“我不知道你是打著怎樣的主意?你本來是對我極為不層的,對我這種難以馴服的女人一點興趣也沒有,怎麽會在一夕之間全都變了樣?”


    “我說過了,你別想太多。學生時代的時候如果有人跟你告白,你會問他這麽多嗎?喜歡就是喜歡,我就是想要追你,又有什麽不對?”


    “學生時代與現在比起來是單純太多了。”她朝著「險惡”的他冷哼一聲。


    “可是心情是一樣的。而窮學生沒有辦法給你的,我可以。”


    “我從來沒有接受過任何一個跟我告白的人。”


    “那表示我會是第一個,也會是最後一個,這樣很好。”


    哼,好跩啊。“反正跟我這種貪得無厭的女人交往,吃虧的是你。”


    她是因為知道就算拒絕他,近期之內他還是會一直纏著她,所以才答應要跟他交往的喔!可不是因為被他打動了,絕對不是!


    她隻是想要讓他早點對她厭煩而已!


    “吃虧與否,是由我來斷定的。”崔燁昕的眼中閃著驕傲、閃著狂妄。“我隻希望你……做你自己,讓我認識真正的你。”


    他說想要認識真正的她……這算是將整件事情簡單化,還是複雜化?


    如果一切如他所說的,那他要的,難道是真心的交往?他真的想要在她身上花時間?


    他是有哪裏不對勁啊?


    言幼榕低頭玩弄著自己的手指頭,心裏反覆想著的,都是這件事。


    “所以,要上哪?”開車的崔燁昕突然問道。


    她頓了下。“到你那邊去吧?”


    總不能帶他回家吧?這樣身分就曝光了,可是……


    “怎麽遲疑了一下?”他瞧了她一眼。


    “我不是你第一個帶回家的女人吧?”言幼榕扯著唇笑著,卻在微笑的瞬間發現自己的口氣有點酸。


    “不是。”他很坦白。“你在意?”


    “你值得我在意?”她冷笑了聲。


    “幼榕,學學我吧,坦白一點,不會太吃虧的。”他感受到她赤裸裸的不悅,讓他笑得很開心,有別於以往的內斂。


    而她,即使被他爽朗帥氣的笑容一時之間震得心兒怦怦跳,還是冷著一張臉,瞪了他一眼。“反正,我不會待太久。”


    “哦?”他像個過度自信的君主一樣,不信地看了她一眼。“你不願意當第一個留下來過夜的女性?”


    她玩指甲的手頓了下,沒有看向他,不想讓他看到她眼中的驚訝錯愕而得意。


    “我不太喜歡有人跟我共用我的床。”他逕自解釋道。


    “你可能是我見過最病態的家夥。”她低聲罵道。


    他又大笑起來。“那你告訴我,難道你會樂見一個你不是真心喜歡的男人,占用你柔軟的床的一半嗎?”


    “不喜歡。”她終於看向他,帶著得意的笑容。“所以我不讓你回我家。”


    “不要緊,能夠抱著你過夜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她瞪大了眼睛,用力搓著手臂。“你越來越惡心了!”


    “抱歉,我以前也不會這樣,隻是突然覺得這樣很好玩。”他忍俊不禁,按了下遙控器,將車子駛入車庫中。


    好玩……


    或許對自己而言,她不隻是一個他很感興趣且希望追到手的女子,也是一個能夠讓他完全放鬆,不需要任何刻意防備的朋友吧。


    “緊張嗎?”他牽著她上了門前的階梯,吻了下握在手中的她的手。


    “緊張?”她冷嗤。“又不是第一次。”


    哇,當然緊張了,誰知道他有沒有什麽特殊癬好?


    她這樣吐槽著,但看著他轉動鑰匙的手,卻也沒辦法壓抑胸口突飆起的心跳。


    她雖然很愛玩,可也沒有像初桐那樣開放。要是大哥知道她今晚要在男人家過夜,一定會對她說教的。


    “請進。”他打開門,讓她先行。


    言幼榕緩緩地踏入這個陌生的環境,而隨著他將一盞盞燈點起,她的眉頭越挑球高。“挺幹淨的嘛。”


    “這是我極多的優點之一。”


    嗯,也是我的優點。


    言幼榕笑看著四周,木製挑高的空間讓她覺得很舒適,但陌生的感覺還是讓她有些不自在。


    “這裏是客廳,那裏是書房,轉過去那裏是廚房,臥室在最角落。”他簡單地介紹著。


    “那……”她笑著轉身看他。“你是要帶我先看你的藏書呢?還是要領我去了解一下你床的大小?”


    “這個嘛……”他環住她的腰。“書可以晚點再看。”


    她一手勾住他的後頸,靠得很近很近,低聲媚惑地問道:“愛幹淨的崔總,是要先洗澡對吧?”


    “一起洗?”


    “有何不可?”


    說著,拉下他的領帶,大膽地吻上他,勾起一場火熱戲碼的序章。


    言幼榕在半夜醒來,側躺著,睜著眼睛望向幾近漆黑的前方。


    她不是那種醒了還需要時間理清頭緒的人,她很清楚地知道自己身在何方、身後躺了誰,更清楚稍早發生了什麽事。


    她希望他也是背著她躺著的,希望兩人是冷漠地背對著。


    好似這麽一來,兩人方才共同度過的親密隻是一種過程,一種欲望的表征,不摻雜任何的感情和眷戀……


    他的動機,仍是一個很大的謎。


    對他這種不缺女人的黃金單身漢來說,付出真情是件可笑的事情。


    她本來是打算讓他早點厭煩,好讓她早點離開,但他的行徑和他無法參透的想法讓她不禁恐懼著──萬一,他對她沒有厭煩的一天,那怎麽辦?


    她並不是往臉上貼金、認為他一定會愛上她,隻是……


    噢!都怪他那雙能夠捕捉她每一絲情緒的眼睛!


    她討厭他這樣看她!那麽認真、那麽專注,始終盯著她──吃飯的時候、摟著她的時候、沉默的時候、親熱的時候,讓她不知所措。


    她習慣當個掌控者,她很不喜歡別人幹涉她的。


    她對“真心”這兩個字一直是抱持著鄙夷的態度,她不是不相信它的存在,隻是不相信自己對於感情會使用“付出真心”這種方式。


    他也應該是這樣的,不是嗎?


    就許多方麵而言,他們是相像的──自我防衛心強烈、一樣的高傲、一樣的冷情、不喜歡他人隨意的碰觸……


    若在學生時代,或許他們能夠成為朋友的……


    哎!言幼榕你會不會想太多了?跟這種恐怖的家夥成為朋友?頭殼壞去了是不是?


    身後突然響起了沙沙聲,她凝神傾聽,是……他下床的聲音?


    她微微眯上眼,透過外頭的些微光亮,看見一個穿著睡袍的黑影從眼前緩步走過,輕輕地打開臥房門。


    “你去哪?”不知是怎樣的衝動,她低啞著聲音開口止住他的腳步,然後隨即想要咬掉自己的舌頭。


    噯,她又不是小孩子了,難道還怕被翠獨留在房間裏嗎?


    崔燁昕轉頭望向睜著水亮眼睛盯著自己看的言幼榕,他不知道她也醒了,不過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會聽得到她方才那有些急切的問句。


    很真、很可愛……像是怕被他丟下一般。


    他走向她,在床邊半跪下來看她,露出一個淺笑。


    “你、你醒來很久了?”她微微撐起身子,低頭問他。


    什麽?!言幼榕你竟然在找話題!因為覺得尷尬而找話題!


    噢,你則丟臉了好不好?


    “剛醒。”他低聲回答,麵無表情的臉看不出情緒。


    他伸手向前,探進了她柔軟的長發中,輕輕地往後一梳,然後讓她的烏絲自指掌間散開。


    “喔。”她呐呐地應道。


    崔燁昕無聲地看著她,緩緩地收回手,手掌掃住她的後頸,另一手也輕貼上她的臉蛋。


    然後,無預警地將她拉下,猛烈地吻住她!


    “呀!”破碎的驚呼來自跌進他懷裏的言幼榕。


    她哪知道這個瘋子會有這樣的舉動,下意識地忙勾住他的頸項,連帶著被單一起跟他糾纏不清。


    而崔燁昕往地上一坐,也順勢將手往下滑,勾住她的腰,讓她伏貼在他身上。


    “做什麽啦。”她低嚷著,並微微掙紮著,卻隻是引出他沉沉的笑聲。


    “你好美……”他以手順著她如幕長發,低喃著。


    “這還用你說嗎?”她白了他一眼。


    “為什麽你總是這樣地有自信?好像你已經得到了一切。”他輕啄她的唇瓣,低聲問著。


    “因為我覺得我什麽也不缺。”對感情,她可是知足常樂的人。


    “總覺得深夜的你特別不一樣。”他充滿磁性的聲音在她耳邊回蕩,有些莫名的騷動。


    “哪裏不一樣?”


    “似乎比較容易妥協。”


    或者更應該說,深夜的她,像是一點也不排斥他,雖然嘴仍是利得很,但卻有著情人間、朋友間的那種親匿。


    “是嗎?有人說半夜是人獸性最強烈的時刻。”她微微閃躲著他在她身上遊移的手。“現在看來,真是所言不假。”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一回事,她對他的敵意上哪去了?她應該要很排斥他的才對呀。


    她以為她和他上床的唯一理由會是──她沒有什麽不敢的。


    但事實證明她被脫得精光,不是敢不敢的問題,而是被情欲衝昏了頭、被他拐上了床。


    “沈秘書來過這裏嗎?”她問,單純好奇這個突然想起的問題。


    “你想知道?”他略揚眉。


    “我比較想知道,你習慣這樣摟著女人坐在冰涼涼的地板上嗎?”


    “這是第一次。”他微笑,因注意到她無意間散發出的介意而感到高興。“我雖然不會趕對方走,但會希望她盡快離開。”


    “專製。”她輕靠在他身上,突然發現自己對這樣的依偎竟已有熟悉感。


    他沒回答,笑著吻了她一陣,才又道:


    “有什麽是你想要的?”


    她回答得幹脆。“鑽石、珠寶、衣服……所有女人會想要的東西。”


    他不把她的話當一回事。“你不是那種膚淺的女人。”


    “噢,你又知道了?”她對他自以為了解她的態度總是不以為然。“難道你覺得我是聖女嗎?”


    “不,我並不期待你有完美無瑕的崇高人格,也不這麽覺得。我隻是知道你不是那種敗金女,所以不必再裝了。”


    “你好難纏。”她瞪了他一眼。


    “說吧,我想聽真實的答案。”


    我希望你不要再纏著我。


    她凝望著他,想這樣說的,卻不知道為什麽說不出口,過了半晌,她才輕輕地開口。


    “我想知道你到底在想些什麽。”


    “哦?我很難了解嗎?”


    “我如果了解你,就不會到現在還不知道,為什麽你希望和我有所發展?”她的語氣中隱隱含著歎息。


    她實在不喜歡這種被耍得團團轉的感覺。


    她感覺得出來,這個男人並不是單純地“想要養個女人”這般簡單。


    “餓了嗎?我要去廚房。”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僅僅是這樣問道。


    “我不餓,倒是有點累了,明天還要上班呢。”她不自覺地偎在他頸間。


    “你可以請假。”他笑著說。


    “不了,總經理,您還沒有‘勇猛’到讓我明天上不了班。”她挑釁地道。


    她以為他會因為被小瞧了而與她唇槍舌戰一番,但他隻是縱容地一笑,將她抱上床。


    “睡吧。”


    然後輕聲出了房間,留下有些不知所措的她,難以成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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