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陶少爺已經很多年沒動過真氣了,想不到這回竟是為了一個沒女人味的女人……


    天啊!是老爺子壞事做太多了才惡有惡報嗎?所以讓長得如此風度翩翩,優雅迷人的陶少爺栽在一個男人婆手上?


    第六章


    不重要?


    前一秒鍾還抱著她吻得溫柔又深情的男人,下一秒鍾就轉頭告訴別人,她對他而言隻不過是個不重要的東西?


    該死的!她怎麽會對這樣的男人發花癡呢?白玲玲不是警告過她了,像陶冬悅那樣的男人根本不可能看上像她這樣的女人!就算白玲玲不說,她這已經二十八歲的輕熟女也該分辨得出來什麽是愛情?什麽不是愛情?什麽樣的男人可以愛?什麽樣的男人不可以愛?對吧?


    而她竟然還沉浸在對方的溫柔裏,深陷到不可自拔,像個呆子似的……


    夏蘇湘在黑夜的街頭邊走邊伸手抹淚,覺得自己今天真是倒楣透頂了!


    她的破愛車打從她下午氣呼呼的從尚登工作室出走之後,就被她丟在地下停車場,然後她像個瘋子一樣在台北街頭走了一整個下午,現在,她又失魂落魄的在黑夜的街頭上哭著走著。


    究竟,她夏蘇湘招誰惹誰來著?


    這個莫名其妙的男人突然闖進她的生命裏,又突然闖進她的心裏,這樣還不夠,她努力的不想讓自己變花癡,這男人卻硬要對她這般好、這般溫柔,還像情人一樣的吻了她……


    一切,卻全都是假的!虛偽的!該死的!


    走不動了,夏蘇湘疲憊的在人行道上的一張長椅上坐下來,行道樹剛好遮住了路燈,讓她得以在熱鬧繁華的台北街頭得到稍有隱私的獨處角落,就這樣坐在椅子上流著淚。


    哭得好累,可是淚就是停不住。


    手機突然大響,她不理,一直響,響到她煩,很想把袋子裏的手機給摔出去,來電顯示的人卻是木工小胖,吸吸鼻子抹去淚,夏蘇湘這才按下手機通話鍵——


    「喂,死胖子,趕快下工去別吵我,我今天很忙,不會去那裏了。」夏蘇湘故意裝得惡聲惡氣的。「隻要房子沒燒了,玻璃沒給弄破,天花板沒有塌下來,今天都不要吵我了,聽見沒?」


    「你在哪裏?」聽她吼完,手機的另一頭才傳來一陣溫柔又低沉的嗓音。


    不是小胖!是他?陶冬悅?他拿小胖的手機打給她?耍心機的家夥!夏蘇湘悶著聲,咬著唇,伸手想把通話鍵給切了——


    「不告訴我你在哪裏,後果自行負責。」陶冬悅像是可以穿透她心思似的,早她一步撂下話。


    這個溫文儒雅的男人是在威脅她嗎?是吧?


    明明一副優雅斯文又翩翩君子的模樣,骨子裏卻是個霸道得讓你不能說不的男人,隻是,平日他用的方法很優雅,優雅到讓人感覺下到他的霸氣,今天總算見到了他的廬山真麵目。


    「你想幹什麽?」偽君子!她在心裏罵。


    陶冬悅勾勾唇,輕哼了一聲。「把房子燒了,將玻璃弄破,或是讓天花板塌下來,如何?」


    她咬牙。「反正是你要住的,延誤了交屋時間也是你的事。」


    卑劣!小人!以為這樣就可以威脅到她嗎?


    「你該知道我根本不會在乎有沒有這間教師宿舍可以住吧?可是,你卻可能因此而得賠償钜款給這間大學或是你的設計公司——」


    「千我事?是你要去蹲牢房吧!」


    「你以為我會笨到自己動手嗎?要人弄個電線走火什麽的很容易,要栽贓個施工不當引起火災的罪名也不難,有錢能使鬼推磨——」


    「姓陶的!你會不會太過分了?」她吸吸鼻子,這輩子她最痛恨人家欺負她了,打小她是人窮誌不窮的,所以白玲玲越是欺負她、嘲諷她,她就越是要做給她看,就算她沒錢出國留學,也要比白玲玲更加的優越。


    她是這樣想的,一直都是這樣,三年前拿設計圖到巴黎參賽也是為了爭一口氣罷了。


    有多久了?沒人起她的拗脾?這幾天卻接二連三的,被白玲玲欺,被這臭男人欺,簡直就是欺人太甚!


    撥通電話時,陶冬悅就已聽出這女人說話的聲音帶著鼻音,就算她刻意吼叫亂罵,他還是可以藉著手機聽出她剛剛哭過,而且哭得很傷心。


    他想見她,一刻都不想等,吳叔前腳一走,他便進屋裏找木工小胖要夏蘇湘的手機號碼,把她的手機號碼輸入他的手機之後,靈光一閃,沒把手機還給小胖,直接用小胖的手機撥電話給她。


    他賭,她會接小胖的電話,因為她是個極富責任感的女人。


    從沒見過已經躍升頂尖設計師的人還會親自下海做木工,連男人都沒見過,可這女人從第一次見麵就給了他驚奇,那凡事不往外求隻求靠自己的韌與執著,讓她全身散發著無比的活力與生命力,又同時讓人情不自禁的想要憐她、寵她、溺愛她,希望她可以想也不想的去依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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