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未落,吻已覆上她帶淚的唇瓣。


    有力的雙臂轉而扣住她的纖腰,將她輕輕托起,讓他的吻得以更加深入,肆無忌憚……


    她為這男人哭了那麽久,骨子裏殘存的微薄意誌力早就不攻自破,怎抵抗得了這男人既溫柔又霸氣的吻?


    仰著臉承受著他霸氣的溫柔,緊繃的身子因他的吻而柔軟酥融,明知道不該讓他這樣再吻她,卻乖得像個小貓咪似的任他掠奪早被她咬得有些殘破的唇……


    果真是,甜美無比。


    如果沒有不識相的閑雜人等來打擾,陶冬悅可能今夜就會想要了她。


    來人尚未出聲叫他,他那好耳力已經聽聞身後窸窣的腳步聲,驀地,他放開了夏蘇湘——在懷中的女人還被他的吻搞得暈頭轉向,雙頰一片嬌豔的迷人模樣時。


    「少爺。」一位約莫五十來歲,穿著比陶冬悅還要正式,一身西裝筆挺的男人恭敬的出聲喊道。


    「有事?」陶冬悅轉過身,兩手悠閑的擱進褲袋裏,懶洋洋的瞅著這位跟在父親身邊已經二十年的管家吳叔。


    吳叔雖恭敬,卻探頭采腦的想看清陶冬悅身後的女子。「這……你身後的這位小姐……」


    陶冬悅心知肚明他想幹什麽,技巧的用自己高大的身體擋住了他的視線。「不重要,有話快說。」


    他不想讓吳叔在這個時間點上放太多注意力在夏蘇湘身上,而且對吻到一半卻被打擾搞得有點上火,隻想盡快解決眼前這個人的問題,所以語氣有點煩躁與些微的惱怒,不若乎日的從容淡定。


    吳叔當然懂,因為陶冬悅是他從小看到大的孩子,可是他身後的女人就不一定懂得少爺那字麵上的涵義了。


    果然——


    他身後的夏蘇湘聞言背脊一涼,方才被他的吻挑起的熱氣,全被他這冷冷的「不重要」三個字給徹底打散。


    下意識地,她往後退了一步。覺得受傷,而且被傷得體無完膚。


    陶冬悅意識到身後那女人的動靜,伸手想拉住她,卻聽到吳叔火上加油的補上一句——


    「少爺的意思是說這位小姐對您而言並不重要?還是,小的誤解了少爺的意思?」


    陶冬悅冷冷的看了吳叔一眼,本來悠哉的擱在褲袋裏的手不自覺地握緊,卻沒有對這句問話多做解釋。


    他不想解釋,也沒必要對一個外人與下人解釋,關於他對身後那個女人的複雜心情。所以他沒出聲,隻有正麵對著他的吳叔可以深刻的感覺到,陶少爺鏡片下的眸,閃過一道久違的寒光。


    是責難,是不悅,還有一股隱然形的怒氣,就在快要爆發的邊緣。


    夏蘇湘轉身跑了,又快又急,衝出了大門,連本來要監工的屋子都不進了。


    「少爺不追上去嗎?」吳叔一副等著看好戲的神情。


    陶冬悅沒追上前,反倒是吳叔目不轉睛的看著那高個子,發短短,身子纖細得像是風一吹就會被吹跑的女人飛也似的從他眼前離開。


    天暗,路邊投射過來的街燈也不夠亮到足以讓他看清楚,那飛快奔跑中的女子生得何等相貌?


    不過,他已經夠詫異了,詫異少爺選上的女人竟然是看起來像個大男孩、一點女人味都沒有的女人。


    「少爺確定過了她是個女人嗎?」忍不住問上一句,卻感覺到四周的空氣突然間下降了好幾度,冷得嚇人。


    「你確定要再繼續跟我討論這個女人嗎?」陶冬悅望著那飛奔離去的身影,褲袋裏早已握緊的拳頭不斷的開開合合。


    「對不起,少爺,小的失禮了。」吳叔趕緊把眼睛調回來小主子身上,必恭必敬的躬身道歉。「是老爺派我來台灣找您的,方才打擾到少爺,小的也很是不願意呢,本來想站在旁邊等一會兒再過來,可是——」


    「說重點。」


    「老爺請少爺盡快結束在台灣的行程安排,即刻啟程回紐約。」


    陶冬悅挑挑眉。「老爺健忘,你的腦袋瓜子也不行了嗎?距離我接班的時間還有一年半,老爺親口答應過我的。」


    「回少爺,老爺沒忘,隻是……」


    「隻是什麽?」陶冬悅突然靈光一閃,恍然道:「有人向老爺子告我狀了?」


    吳叔不語,算是默認。


    想不到嗬,那個莎琳娜動作這麽快,女人果真是大嘴巴的動物……


    一定是她跑去跟老爺子告狀,說他在台灣交了一個女朋友,老爺子才會這麽緊張的想要把他叫回紐約去接班,怕他破壞了他老人家對他未來的「生涯規劃」。


    陶冬悅冷冷的勾唇,全身上下釋放出來的寒意更加迫人。


    少爺打小練武,而且是三個師兄弟裏功夫最高的,不過,這世上沒幾人見識過陶少爺的真功夫,隻有他吳叔比較倒楣一點,每次陶少爺真動上氣,空氣中的氣流就會產生一股冷勁,迫得人難受又發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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