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漫天如利刃一般的冰雪咆哮著宣泄下來之前,羽飛白已經看到了發動攻擊之人的全貌。


    那是一個全身穿著藍白衣裙的女人,霜白的長發下,是美豔卻冰冷的臉,眼睛是白色的,看不到眼眸。


    可惜的是,這家夥的速度極快,並且絲毫沒有猶豫地向在場最弱的三笠發動攻擊,這讓羽飛白心中憋屈無比,忍不住就罵了句賤人。


    有種跟老子剛正麵!


    這一刻他已經把蛭子影胤他們也罵進去了,沒辦法,怎麽看這都像是兩夥人串通好的計策。


    殊不知,此刻的蛭子影胤與蛭子小比奈也是驚疑不定,他們無法像羽飛白一樣看到式神,卻能察覺到,一種令人心悸的存在潛伏在不遠處。


    當然,雖然看不見式神,他們卻可以清楚看到,將羽飛白與三笠兩個人籠罩在內的暴風雪——如果這些冰雪般的利刃還能稱之為雪的話——正在變得愈發狂暴。


    在這種情況下,羽飛白根本沒得選,他雖然所學頗雜,可惜走的是狂戰士路線,並沒有什麽用來的保護人的手段。


    為了避免三笠被直接一招秒殺,無奈之下,選擇了把自己當肉盾,強行擋攻擊。


    至少看起來,這一招雖然覆蓋範圍頗大,將周圍五米內全部蓋住,沒法躲避,但是同樣的,威力也被分散開來,無法對他造成致命攻擊。


    可惜他還是有些低估了這個式神的實力。


    她所造成的不僅僅是表麵上那些好似箭矢般落下的傷害,還有一種冰凍類的效果。


    周圍氣溫驟降,幾乎跌到絕對的冰點!


    羽飛白眼睛一眯,可以“看”到,十米之外的地方,那個身穿白色裙袍的女子,雙手仰天,依然在不斷誦唱。


    暴雪打擊不但沒有減弱的跡象,居然反而還在不斷增強!


    “蓄力麽?嗬,敢跟我站樁打?”


    羽飛白右手握住刀身,隨後在刀把上猛力一拍,鋒利的刃口在他的掌心帶出一條長長的血線,像是被拉滿的攻城弩,急速射出。


    嗤!


    風聲瞬間被撕裂,染血之後的刀身,詭異的亮了起來,泛著噬人的紅芒。


    式神,對於普通人來說,是一種無法對抗的存在。


    因為它們沒有肉身,而是以一種鬼魂狀態的形式而存在,當然,這個鬼魂狀態有一個專有名詞——靈體。


    要對付式神,除了用符咒之外,還有別的辦法,或如古代華夏道術一般,以百年雷擊木做劍,具有辟邪之效,或者如民間傳說中似的用黑狗血亦或是別的什麽血,大概所謂的神器黑驢蹄子也有效果。


    問題是,這些東西羽飛白都沒有帶,所以他選擇更直接的辦法。


    用自己的血。


    武者的血,在強大的肉身之下,血液同樣會變得強大,驅魔辟邪隻是等閑。


    最關鍵的是,羽飛白手中的這把刀,也不是普普通通的改了個形狀而已,而是刻畫了一種獨特的咒文。


    “那麽,作為禮儀,我也該出它的真名了。妖刀·村雨3.0仿製版,附帶技能·致死毒咒,那邊的式神……”


    羽飛白目光有如實質,頓時讓那個皮膚好似冰雪做成的女性式神,感覺到自己同樣落入死亡的陰影中。


    “去死!”


    轟————!


    正在蓄力中的她,根本沒有辦法躲避!在冒出來一個“為什麽他居然能看到我”的念頭後,瞬間被刺穿。


    刀身上的血液映著羽飛白眼中的血光,帶著這頭式神倒飛出去近百米,狠狠釘死在牆壁上。


    “呃啊啊啊啊啊啊!!”


    女式神淒厲的慘叫起來,胸口被刺穿的地方沸騰起來,冒起一道道扭動的青煙,麵容變得猙獰無比,瘋狂掙紮。


    然而,那柄被鮮血染紅的刀,仿若有靈,血光好似火山噴發一般咆哮著。


    就像是一塊落在冰雪上的血跡,在那白色的平原上,不斷擴散。


    “呀啊!!”


    淒厲的尖叫聲穿金裂石,女式神的掙紮漸漸微弱下來,發出“咯咯咯”的低笑聲,最終嘭的一聲,散落一地,化作一抹晶瑩的雪水,滲入地底。


    一刀,滅殺!


    這一切說來話長,實際上兔起鶻落,隻發生在瞬息之間。


    從雪女用其技能吹雪六重奏偷襲三笠,再到羽飛白好似天外飛來的一劍將其斬殺,隻不過用了不到五秒鍾。


    目睹這一切,那邊的兩個非典型民警,一時間沒敢輕舉妄動。


    此刻羽飛白身上出奇的幹淨,似乎剛才根本沒有受到任何傷害,旁若無人地把三笠睫毛、頭發上凝結出來的冰珠給拍掉,囂張無比地對著他們說道:“嗯,解決了亂入的家夥,接下來就輪到你們了。”


    “哼,爸爸,讓我砍了他!”


    雖然心中忌憚無比,但是蛭子小比奈被這句話一激,頓時變得有些憤怒起來。


    蛭子影胤狹小的眼角死死盯著羽飛白,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一時間,冰冷的殺伐之音在場間醞釀著,似乎時刻會迸濺而出。


    羽飛白麵無表情,耳邊卻傳來一聲柔若無骨的歎息:“唉……”


    銀鈴般的笑聲飄忽遠去,讓他心頭一驚。


    與此同時,蛭子小比奈終於忍不住了,身形化作一抹狂風,朝前方衝了過去,兩柄鋒利的小太刀交叉在身前,鎖定著羽飛白的脖頸。


    三笠頓時握緊了手中的狙擊槍,緊張起來,她居然無法看清蛭子小比奈的移動路線。


    與她的認真不同,羽飛白目光散漫,盡管腳踝已經在抽搐了,臉上卻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元力瘋狂湧入到手中的雪白長刀。


    突然,兩人同時朝天上看去。


    風起南方,一縷緋紅色的長發飛揚如瀑,橘紅色的眸子熱烈如火,身著黃色荷邊鏈衣群的少女,踏空而至。


    蛭子小比奈察覺到危險,躬身朝天上看去,與她纖細的手臂完全不對稱的是,強健有力雙刀就像是收縮的彈簧,隨時可以彈射出去。


    一雙泛著銀光的黑色鐵靴從天上落下,迎著鋒利無比的雙刀,悍然踢下。


    兩個少女的眼中同時爆出妖異的血光,一藍一黃兩道光芒迎麵撞上,“鐺”的一聲,硬生生的撞擊在了一起。


    伴隨而起的狂風彰顯著駭然的威力,羽飛白眼睛一眯,不動聲色地將長刀收入刀鞘。


    少女們同時落地,然後同樣犁著可怖的溝壑向後方劃出去十幾米才停下,兩道好戰的目光交接在一起,好似迸發出了閃電。


    蛭子小比奈變得認真起來:“沒砍到呢,你也是起始者嗎?”


    “當然,人家是兔形因子起始者,藍原延珠,話說回來你這樣的家夥也是民警,才叫人家奇怪呢。咦,蓮太郎哪裏去了?”


    紮著雙馬尾的少女驕傲地一挺小胸脯,毫不顧忌地東張西望。


    蛭子小比奈目光一冷:“爸爸,那邊的兔子,可以切掉頭嗎?”


    蛭子影胤看著遠方騎著腳踏車飛馳而來的少年,按了按自己被打亂的發型:“恐怕要等到下次了,我的笨女兒喲,難道沒有看清現在的局勢嗎。”


    “爸爸真討厭……”


    蛭子小比奈嘟著嘴,顯然也發現自己兩人陷入了以少敵多的不妙情況,尤其這個對手還厲害得離譜。


    蛭子影胤深沉道:“長門君,我的提議,希望你能考慮一下,像你這樣的人才,不該被這愚蠢的人類社會所埋沒。”


    說完,兩個人不再猶豫,迅速消失在街角。


    而剛來的少女,則是同樣鬆了口氣,她可是感覺到那個藍色短發的小女孩不好對付,可以不交戰自然是最好的。


    此刻回過頭來,便好奇問道:“你們就是蓮太郎說的,野生民警嗎?”


    羽飛白點點頭:“如果沒有其他的野生民警的話,那應該說的便是在下了。”


    “誒?”藍原延珠嘴角一抽,不知道為何,怎麽感覺這家夥語氣……怪怪的?


    三笠則是感覺自己出了一身冷汗,瞥了瞥羽飛白,極不情願的說:“那個……謝謝。”


    “哦~謝什麽?”


    “你……”三笠快被他氣死了,這家夥一定是故意的。


    但是她心想自己好歹被救了,隻能悶悶地說道:“你不來救我的話,可能我就要出事了,還好現在我們都沒受傷,所以謝謝你。”


    話沒說完,三笠突然感覺到氣氛不太對勁,眼前那個雙馬尾的少女,和羽飛白一起,都是用看傻逼的眼神看著自己,不由得就覺得渾身不自在起來。


    “你們看什麽,我說得不對嘛?”


    藍原岩珠指著羽飛白,用一種嬌嫩的異乎尋常的聲音說道:“你沒事我承認,不過……他沒事,你是怎麽看出來的?”


    三笠一臉茫然:“誒?什麽怎麽看出來的?”


    羽飛白打斷她們的話,嘴角抽了抽,說道:“三笠醬,我覺得你可能弄錯了什麽。”


    說著,在三笠逐漸變得驚恐的眼神裏轉了過來。


    他身上突然迸現出無數刀傷,好似炸開了一團團血色的浪花,渾身上下幾乎沒有一個完整的地方,原本白淨的衣衫,此刻已經被鮮血徹底染紅,嘴唇泛白。


    “首先我並不是沒有受傷。另外,你也不是沒有受傷哦。”


    “誒?”


    說完,羽飛白眼前一黑,像是一堵城牆垮塌似的仰麵倒了下去,少女的尖叫聲響了起來。


    “羽飛白!”


    耳邊的呼喊聲越來越模糊,羽飛白心中抱著一些希望,弱弱問道:“係統,能丟個治療嗎?”


    清冷的電子女音急忙響起:“宿主,使徒輔助係統無法在副本世界給予幫助。另外,係統尚未開啟治療功能,宿主的請求無法回應。”


    “我……我要你這係統有何用……”


    羽飛白無聲地對它豎了個中指,暈了過去。


    ——


    ps:感謝小夥伴刷存在感的主角100點幣打賞,話說這個昵稱讓我有點慌啊。


    捂臉~小球滿地打滾求推薦啦,從筆名來說的話,整個世界都找不出打滾打得比我更6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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