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睡著了嗎?”


    曉妮一醒來,發現吉米坐在床線,低著頭看她,一副睡眼惺份的模樣,身上的衣服仍跟前一夜相同,顯然他徹夜未眠。此時,晨躡正從百葉窗隙透進來。


    她沒想到自己竟會睡著。昨天晚上,她在房裏踱來踱去,一直擔心肯恩與吉米,最後等到淩晨3點,心想他們怎麽還不回來,不知怎麽現在已睡在床上了。


    “這是怎麽回事?”她半坐起來,想讓自己清醒一些。


    “沒事!”吉米回答,“我想去睡個覺,我需要……”他的聲音更然而止。


    “怎麽了?你看起來精神很差。”曉妮伸手去摸吉米的肩,希望他沒受過這些苦。


    “你到哪兒去了?”


    “開車……我和肯恩環島開車。”吉米笑了一笑,但看起來並不快樂。


    從吉米的神色中,看不出結果是好是壞。“你剛剛回來嗎?”


    “對,肯恩睡在外頭的沙發上。”他伸伸腰,打了一個嗬欠。


    他的臉上沒有怨僧,也沒有憤怒,這到底代表什麽?曉妮真想問個究竟,可是她現在不能再擾亂吉米的情緒,畢竟他已安全回到家了。


    “媽,我……”


    “你需要什麽,媽來幫你。”


    在黑暗中,他的眼睛顯得又大又黑,“我也不知道,隻是……隻是我很疑惑。”


    “我曉得。”她拍著吉米,安慰道:“這很自然。


    我很抱歉,真的很抱歉!”她拉起吉米的手,想把近日來她所受的痛苦、心酸以及委屈,統統告訴他;可是,她的喉嚨似乎硬住了,一點兒都說不出話來。


    “媽,不要緊。”他的臉扭曲著,“可是,媽,你要告訴我一些事情。”


    “什麽事?”她摸著吉米的臉頰,“問什麽事都可以!”曉妮願意回答他所有的問題,隻要能解除他的痛苦。


    “我…俄也不知該從何問起,”吉米聲音沙啞地說,一臉嚴肅的樣子。


    “吉米,你曉得媽媽愛你。”


    他咬著牙根,似乎要講什麽話,最後他說:“我也愛你呀!是真的!”


    淚水在曉妮的眼眶中打轉,她輕輕地問:“難道你不恨媽媽?”


    他緊緊抱著燒妮:“我怎麽會恨你呢?”但他又突然縮回手,好象覺得自己不該抱著母親,“我該去睡覺了。”他一邊起身,一邊說:“待會兒見。”於是便走出了房門。


    曉妮慢慢爬起來,穿上衣服,走到客廳去。正如吉米所說,肯恩躺在沙發上睡得很熟。她站在肯恩麵前半天,端詳他的臉龐。從前他隻是個大男孩,現在已然成為大人了,他到底是怎麽樣的一個男人呢?夠資格作她兒子的父親嗎?


    她突然走去搖搖肯恩的肩。


    “啊?怎麽了?”肯恩掙紮著。


    “別這個樣子,我不能讓你睡在這裏,待會兒會被鄰居撞見。你最好進房去,睡在我床上。”


    肯恩半睡半醒,跟著曉妮走進臥房,然後躺在床上。曉妮像個護士,幫他把被子蓋好,然後走出房間。


    剛一出去,又看到吉米。“你在做什麽?”她看見吉米穿好衣服,正準備要出門,“吉米,你還沒睡夠呢!”


    “嗨,媽!”吉米對她笑笑:“我現在要出門。”他一麵說,一麵把錢包夾放入口袋。


    “等一下!”曉妮搞木清楚他的意圖,感到很緊張,“你要上哪兒去?”


    他轉過身來,“你忘了嗎?餐廳廚房的兩個助手今天休假,我答應要去幫忙的。”


    “沒錯!”晚妮笑一笑,“吉米,你真有責任感,謝謝你記得這麽清楚。”


    吉米高興地向她揮手,曉妮還來不及問其它事情,他便一溜煙地走掉了。曉妮仍然不知道他對肯恩的看法如何呢!


    等不及肯恩睡醒,曉妮走進臥室,想跟他談一談。她坐在床邊,對著熟睡的肯恩說:“我不能再等下去了,告訴我,你們爺倆兒究竟在環島開車時說了些什麽?”


    棉被下的那個懶家夥一動也不動。“什麽?”肯恩眨著睡眼望著她,“誰呀?哪個地方?”他喃喃自語,咕噥地抱怨,一會兒又把被子拉起來,蓋在頭上。


    “別裝蒜!”她把棉被掀開,“我是說吉米!”


    “誰是吉米?”


    “肯恩!”


    他歎了口氣,“時間還早嘛!”


    “不早啦!趕快說。”


    他一臉痛苦的表情,“我們沒說什麽,我們都不是很健談的人。”


    “少來這一套!快告訴我,說完就讓你再去睡覺。”


    “好吧!讓我想一想。”他打了一個哈欠,身子靠了回去,閉上眼睛。曉妮等不及,又開始催他。“好啦,我們是說……咦?我想想看。”他坐起身來,


    靠在枕頭上,慢慢地說:“我們談到哪種輪胎最適合跑車,還有大直隊今年打贏幾場球,以及夏威夷為什麽沒有自己的主要聯盟隊。我們還談到你的餐廳,他把菜單一項一項背給我聽。”


    男人怎麽都聊這種無聊的事呢?是她聽錯了嗎?“拜托,你們沒講較實際的問題嗎?”


    肯恩揚起眉來,嗤之以鼻地說:“我想男人和女人對所謂的‘實際’,稍有不同的見解,你懂我指的是什麽嗎?”


    “那麽,你們都沒提到我們的事?有關吉米,以及他的感受?”


    肯思搖搖頭,突然好象想到共事,“對!我們談到米提。”


    “你是怎麽跟他說的?”


    肯患得意洋洋地:“我很小心的!我聆聽了你的教誨,而且運用得很好喲!”


    “我想也是。那麽你就說吧!你對他說教,告訴他好女孩與壞女孩的差別嗎?”


    這話簡直有損肯恩的自尊心:“才沒有呢!我說她是個很可愛的女孩,還說吉米跟她在一起,一定有很多人嫉妒,他也承認確有此事。”


    曉妮讚歎地說:“太好了,你先把她捧上天,然後再切入主題。”


    “慢一點兒!我依照你所說的,不講她一點壞話,可是卻對他說,我希望將來他能找到像他媽媽一樣的女孩子。”


    “什麽?一個十幾歲的小男孩,怎麽會要一個像他媽媽的人來當女朋友?”


    “你很驚訝吧?我是這麽說的,而且要他能找到一個像他媽媽一樣溫柔、體貼以及善解人意的女孩子。”他低沉地說:“你再想想看看,我的意思就是要他知道,希望他能了解我們相愛的感受。你仍記得當時的感受吧?”


    曉妮漸漸靠在枕頭上,躺在肯恩旁邊:“當然記得,那天天氣很熱,但是池水卻清涼得很。”


    “而你是那麽地柔軟,就像現在一樣。”


    曉妮全身都酥軟了,仿佛就要化在陽光裏、化在肯恩懷裏。他吻著曉妮,而晚妮正以她的溫柔,融解肯恩的剛烈、融解18年來的思念。


    她心中反複交戰,不斷在愛戀與拒惑間掙紮,“肯思!”曉妮抗拒著他貼近的唇,“我最好……”


    “不行!”雖然他仍有睡意,但卻很堅決地回答,“你得留在這兒陪我!”他緩緩咬著曉妮的耳垂,“你在這張床上孤單太久太久了。”


    曉妮輕輕笑著:“你怎麽知道?你以為我一生都在苦守著你嗎?”


    “是啊!”他嚴肅地說:“我一生也在準備隨時回到這裏呀!難道你看不出來?”


    即使那是假話,也很中聽。肯恩搜尋著她的唇,他們開始熱吻起來,曉妮感受著與他唇舌交接的纏綿及他發散的體熱。片刻之前,她還刻意按捺著,不願讓此事發生,才過不久,就……


    “我該走了。”她低聲說道,但肯恩把她相得更緊。


    “不可以!你要留下來。”肯恩吻她的太陽穴,很快又移到耳間及頸部,最後將手放入她的毛衣裏,令一她興奮不已。


    “你應該留在這兒解決一些事情。”他把臉埋在她的臂彎裏。


    曉妮柔柔地笑著,肯恩輕解她的衣衫,取下胸罩,用手緊緊握住她的雙乳。


    曉妮向後仰著,屏住呼吸,全身像觸電一般,她很想撤退,卻為時已晚。


    她覺得自己應該掙出肯恩的懷抱,然後奪衣蔽體,可是此時又做不到,突然她想要肯恩給她更多,而且就是現在。


    曉妮觸摸育思時,他不禁顫抖。他感受著曉妮溫熱的氣息,找尋這幾年來失落的感覺。


    曉妮的心底有一股聲音響起,令她緊緊抱住肯恩,那個聲音驅動她內心的欲望,也慫恿肯恩與她合而為一。


    這種感覺來得很快,但好似持續了一生一世那麽長久。曉妮躺著喘息,心中懷疑,如果失去肯恩,自己是否還活得下去。雖然肯思走了會令她心碎,但似乎也不該跟他這樣做,可是她心裏仍很高興。她是多麽愛肯恩,愛得隻能以身相許,才能表達內心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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