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現在所進行的一切都隻是——虛無。”


    我痛苦地:“一點用也沒有。”


    “那麽為什麽?”


    他問,但現在他已轉移了目光,毫不相信我的狡辯。


    “我不相信那會是可能的。”


    “什麽不可能?”他輕輕地笑了起來,“快樂?信任?世界的前途?什麽?”


    然後他隻是沉默地看著我。


    “抓住它。”他最後說。


    我相信最好的處理辦法就是任其自然。


    “如果在你和羅謝爾之間發生這樣的事情是因為我的過錯,我真的感到抱歉。”


    我匆忙地跑下樓梯。


    酒鬼們和我都在北好萊塢聖莫尼卡大街的“繁榮”舊貨店前排著長隊。他們是為了度過一個長夜而花上3.95美元買上幾品脫的杜鬆子酒。我則抱走了一口袋給克裏斯多巴的塑料小軍士,和給特瑞薩的芭比玩偶。真希望我的身體裏能夠起一種奇妙的化學變化,讓我喜歡上酒並且喝個爛醉,我的胸口一直在痛,就好像是有人在裏麵埋了一支鐵鎬,我討厭他們的陳詞濫調,特別像結賬處的那家夥(“你走好”、“謝謝”),眼淚毫無理由地就從眼裏滾了出來。


    在對付擋在我的車前,拍著車門的街頭乞丐的糾纏時,我才把眼淚收了回去,似乎是為了把他們的醃攢氣味擋在外邊。發動了引擎,我把那一切全都拋在後邊徹底了斷。我想要在我見到特瑞薩和克裏斯多巴時我的樣子看起來是歡快的,一個模範的角色,一個向他們展示這個社會中積極的一麵,展示辛勤工作後的成就感和滿足感的人。


    沒有人應我的門,而門廊的門鎖是破的,所以我直接從“氣管”下走過上了鐵梯。現在是晚上六點三十分,我希望古特瑞絲夫人正在家中準備豐盛的晚餐,從而不會再有人打電話給“兒童與家庭服務”。但是,當我接近房門時越來越強烈的打擊樂聲讓我產生了一種不安的感覺。


    我敲過門以後又結實地踢了幾腳,門終於被對方打開了,是一個穿著夏威夷襯衫,叼著香煙、特胖的十幾歲男孩。


    “什麽事兒啊?”他以命令的口吻說。


    “我來找古特瑞絲夫人。”


    “她不住在這兒。”


    我一把推開他正想關上的門。


    “你他媽的幹什麽?”


    我向他出示了徽章:“fbi。我可以進來嗎?”


    還有五、六個男孩爬在地板上正在玩影碟遊戲,周圍都擺著煙,裏麵誰知道還摻和著什麽東西。他們看著我,然後眼睛就不知道瞟在哪裏,用西班牙語互相開著玩笑。我擺出了一副咄咄逼人的態勢,仍然離門口很近。


    “住在這兒的那個女人在哪兒?”


    “我告訴過你,小姐。她搬走了。”


    “這是誰的公寓?大人們在哪裏?”


    “這是我的地方。”最小的那個男孩說,他戴一副紅色反光太陽鏡,繼續擺弄著操縱器,“事實上,是我媽媽的。她在上班。住在這兒的那位小姐回薩爾瓦多去了。”


    “我需要和你談談。”


    “可以。”


    他起來大搖大擺地朝我走過來,而他的同夥們則吹著口哨,怪叫著,朝他起哄。我不喜歡這座建築的野蠻氣息,而且站在流行樂器和影碟的摩沙發出的刺耳的混亂中我簡直就像一個傻子。


    “幫個忙好嗎,把太陽鏡摘掉。”


    “有什麽問題嗎?”


    “我想看到你是否坦白。”


    麻煩的家夥:“我很坦白。”


    他取了眼鏡,暴露出來的小家夥大約隻有十二歲。


    “這非常重要,你準確地告訴我古特瑞絲夫人和孩子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了。”


    “什麽事兒也沒發生。我們住在過道的那邊,她和我媽媽很要好。有一天她說她將去薩爾瓦多因為她要把幾個孩子帶回給他們的父母還是什麽——”


    “給外祖母。”


    “對,外祖母。這樣我們就得到這間公寓房,屋裏所有的東西值一百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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