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的。”


    我們走出了門。“很高興見到你,安娜,隻是太匆忙了。”


    我微笑著,揮了揮手。


    我們來到路旁,房門已經關匕我們鑽進了巴羅庫塔。


    我帶著不必要的猛烈發動了汽車,車子駛離路旁,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音。唐納多在派克大衣裏扭動著身子,他的槍放在了腳旁邊的車底板上。


    他非常清楚地知道並沒有什麽監視區存在。


    “她利用醫生就是為了賣唇膏。”


    我沒有說一句話,在黑暗的、空曠的小城裏,我們闖過了所有閃著紅光的交通燈,從第一個坡道駛入高速路。我們正朝西行駛,我唯一知道這點。


    “簡哪·瑪森曾在貝蒂·福特中心因為吸毒被送入醫院治療。報紙上全部刊登了。她和一家主要的化妝品公司簽訂了一份秘密的約數百萬美元的合同,但他們有點擔心——誰會買一個癮君子的生產的化妝品呢?


    這筆買賣的價值是她能從那些電影裏得到的賺頭的十倍。而且她極想得到一筆現金。如果說有誰能為她的毒癮作替罪羊的話,那一定將是阮德爾·依貝哈特大夫,因為他又愚蠢又天真。正是一根救命稻草。”


    唐納多雙手抱在胸前坐著,從車窗旋進來的冷風把他的頭發吹得向後擺起。


    “都是那個奧經紀人在背後搗鬼。”我的拳頭重重地敲在方向盤上。


    “很難證明。”


    “我不在乎。有了我們從服裝女孩那裏得到全部垃圾,我就可以搞垮簡娜·瑪森,揭穿她的謊言,耶穌基督,誰知道,也許那家人能夠為醫生的冤死提出訴訟。”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他不能忍受這種恥辱。用氮氣殺掉自己。你知道他怎麽做的嗎?非常聰明,那家夥非常聰明,用一隻塑料袋兜住氣體,把袋子罩在他的頭上。他是個醫生,所以他知道如果是二氧化碳在袋子裏麵沉積起來,自然會引起人驚慌的反應,那麽他就有很好的機會把袋子撥開,盡管他自己想死,但人的求生也是本能——所以,他就連續不斷地泵入氮氣以代替co2,通過這種方法,他能夠保持呼吸,一直到氧氣完全耗盡。用一點點幾裏爾苜來放鬆,舒服的熱水浴,不知不覺窒息而死。”


    我駛離行車道,車子在積滿塵土的路邊顛簸著,然後我踩了刹車,我並沒有關掉引擎,但是把變速杆掛在停車檔上。我開始麵向唐納多,手指伸進了他的派克大衣底下骨骼起伏的肩膀,把他拉向我,試圖用我自己的唇封住他的嘴。


    我們下了車,我們把武器都鎖在行禮箱裏。我們翻過一段黑暗不平的崎嶇的小路,路邊有一塊同樣黑暗不平的田地,這裏是俄克那德山底的裙邊地帶。


    我們邁過幹涸的小溝渠走進田地裏。


    “他們在這裏種植什麽?”


    “草莓。”


    我們鋪開了一床羊毛毯,毯子還是我有傑克和賈斯邁,兩隻花斑描時留下來的,不管你信不信,上麵還問得到一股惡心的陳年貓尿的氣味。


    我們不能靠得近我們不能躲進更陰暗深沉的地方我們不能有太多裸露的肌膚接觸到一起,到處都要凍僵了,我們在我們的夾克衫底下赤裸著,顫抖著,在這深夜的黑暗中越來越狂亂,似乎在這時就不會再有別的欲望存在。


    唐納多在上邊,我捏碎了一把汁液橫溢的草莓塗在他咬緊的牙關上,他在我的身體深處,用雙臂摟著我,肩腫骨緊緊抵著我的下頷,所以我的頭向後仰著,頭發拂在塵土中。一架直升飛機就從我們頭頂飛過,很低,掀起一陣陣強烈的氣旋,我睜開眼睛去看它腹部的形狀,我知道那是一架軍用運輸機,因為我們離術穀基地很近,但是這也無關緊要,我已經穿越了理性的王國而進入了我的迷夢的琥珀色微光中。直升機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在我們的胸腔裏形成強有力的共鳴,我好像被一種原始的恐懼攫奪了靈魂,晃悠悠地將我帶回聖莫尼卡警察局外直升飛機降臨時的驚恐之中,我怕它那種粗暴的男性的力量會很快碾碎我。我的雙腿緊緊地纏在唐納多身上,我在地獄中嚎叫著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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