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我想起來吧,安娜。”


    “我曾經暗中調查過,看那個醫生是否會給我違禁藥物。他沒有,實際上,他還建議我去另一家診所。”


    “你沒有批準就這樣做了?”


    “是的。”


    “還有誰卷入了這件事?”


    “沒有。”我撒謊了,“我在我的挎包裏放了個微型錄音機。”


    我知道我的臉現在就像一塊紅布。


    高羅威惱怒地搖著他的腦袋。


    “耶穌基督,安娜,這樣的話我們將被指控誘捕。”


    “我很抱歉。”


    “你該明白,這次我是不得不在你的檔案中寫下一個備忘錄。”


    “好的。我的檔案開始看起來像一隻標靶了。”


    高羅威瞪著我。


    “如果你想要我捏造點借口出來對付醫生的話,我可以做。”我找到他的眼神。


    “那麽你將擺脫惡劣的處境。”


    “告訴我你想要什麽?”


    高羅威站了起來:“我想要什麽?我想要什麽?”


    他的兩隻手都在空中揮舞著,像是要抓住什麽莫可名狀的東西,然後他的手指互相插在一起,好像那東西已經飛走了。


    “我明白我的錯誤。在紐約,你和新聞媒介是很熟悉的。也許並不是和每一個當地於這行的家夥,但是你和電視新聞部主任,和與警方相關的新聞報道人是要有交情的——你的工作總是站在市民的反麵,但是也許幾個小時之後,你們就會在唐人街的某個下流場所中碰麵。出了這兒可就沒有認識你了,每一件事都會成為全國性的新聞,因為洛杉磯是世界性都市,每個人都會是對手,因為他們圍攏到一起的時間決不會超過五分鍾,所以他們隻有五分鍾的時間去贏得一分。這相當的……”他似乎正在尋找一個恰當的詞。


    “好萊塢。”


    “我想要什麽?”他抓起一張報紙把它揉成一根長條,“你以為所有這些狗屁都是她的宣傳攻勢?我想要以牙還牙。我想為調查局贏得好名聲,隻要有公平的標準。我想要公眾都看見我們能夠勝任自己的工作。”


    “那個醫生也許是被騙了,”我平靜地說,“也許她確實讓他寫了一兩張處方箋,但是我正在告訴你的是,他是清白的。”


    “那麽就讓他在廣庭大眾之下證明他的清白吧,該死的廣庭大眾,我們會被它搞得精疲力盡的。”


    我很抱歉,比我們能想象的更加抱歉,高羅威,雖然他有全副紐約的智慧與經驗,但是現在證明,他和每一個普通人一樣,也不過是一個有恐懼憂慮的肉身。


    我打電話給外公,是莫比·狄克接的電話。


    “你在那兒做什麽?”


    “我開車送你外公去接受治療。他現在已經回來了。他正在打盹。”


    “哪一種治療?”


    “放射療法。”


    聽著從那張啤酒嘴裏冒出來的這樣複雜的術語,足以讓你身子端坐起來,你會以為你一定是在收看標準的電視頻道,這些術語卻是真正可怕的,因為它們意味著連莫比·狄克這樣的粗人為了關心我的外祖父,都被迫學到了這些新詞匯——關於一種嚴重疾病的詞匯。


    “告訴他我很快過去。我現在正在被一件案子糾纏著。他到底怎麽樣?”


    “消除了一點點,但還是跟以前一樣糟。你了解長官的。”


    在最好的環境形勢下,一次搜查和逮捕也要花上一周時間才能完成,而我卻已經被害怕所控製了。除了來自高羅威那裏折磨人的壓力我知道我必須承受下來以外,我還得盡可能地控製外公的病情。所以我要讓自己有勇氣對抗官僚主義,我要能夠舉起比從前多二十磅的重量,喘著氣,並祈求能有奇跡發生。


    一麵威嚇一麵乞求。一點點地我們積蓄起力量。在創紀錄的六個小時內,我使那條標題報道被收回。它強調說,那棟第十五街改建的維多利亞建築屬於達那矯形診所,其實是一家股份公司,而阮德爾·依見哈特是其委員會的主席。我親自到位於洛杉磯大街的聯邦大樓去,同檢察官們進行了激烈的辯論,手裏攥著一紙要求地方檢察官辦公室簽署一份授權令和搜查令的文書離開,這使我能夠直接進入阮德爾·依貝哈特大夫的辦公室,明顯地是為了聯邦政府的利益,而搜取需要的證據。


    二十四小時以後,六名強壯的聯邦執法員穿著明亮的桔紅色的作戰馬甲在醫生的辦公室出現,好像它現在已是東洛杉磯最出名的房子了。伴隨而來的是一大群報道員、攝影師和手拿小型照相機從本地或全國各地新聞機構趕來的記者,他們顯然得到了我們的新聞聯絡部有意透露出去的消息。


    我要求把這一切都錄在錄相磁帶上。在他的護士告訴他有某些不愉快的事情將要發生後,我被領到了被告,剛剛來到接待室的阮德爾·依見哈特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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