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想法推動我從桌上跳下來,又送我過去拿我的衣服。


    “怎麽了,阿曼達?”


    “我感覺好多了。無論你在我背上做過什麽,總之它十分有效。”


    “我倒不認為我有這樣的魔力。”


    我的手在棉袍底下,用最快的速度係好了我的乳罩。依貝哈待大夫的一隻手握在門上的球形把手上。他不自在地看著我穿衣服。


    “在我的診察室裏應該聽我的。”


    “我認為我不需要了,謝謝。”


    他皺著眉,擔心的樣子。


    “這兒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了吧。我們去談談。”


    我的第一個清晰的念頭:他發現了。那好吧,噢,上帝,反正一切都會在磁帶上。


    “車禍之後我一直很震驚,但是也許找個人談談也會有幫助的。”


    阮德爾·依貝哈特站在麵前,近到足以表示出他的關心,同時又足夠遠足以在我們之間留下空間。他棕色的眼睛已經失去了它學究氣的傲慢和偏見,傳達出誠摯和平靜的神情。


    “你的背看上去沒什麽問題。你的肌肉彈性也極為出色。你不需要照x光或者做理療,或其他此類的手段。我打賭你怕是有點杞人憂天了。”


    “但是一到晚上痛疼就又發作了。”我勉強繼續我的使命,就像是一個摔成碎片的機器人仍在發出毫無意義的聲音。


    “可以試著用點阿斯匹林,多洗熱水浴。”


    我已經穿好了所有的衣服,除了開始就塞進挎包裏的彈力襪。我穿著一條羊毛裙但是裏麵沒有襯褲,光著腳伸進高跟鞋裏。


    “那就是你所能給我的一切嗎?”


    “阿曼達,如果你有什麽藥物方麵的問題的話,我想我可以給你推薦別的診所。”


    我鑽回汽車。


    “我們走。”


    唐納多在往回倒磁帶。


    “這是我目睹的成績最糟糕的一次秘密行動。”


    “所以我才不會贏得學院獎。我們走吧。”


    “我想讓你聽聽自己的聲音。”


    “不。”——我封上了公文包——“謝了。”


    唐納多仍然沒有啟動汽車。


    “最後是他操縱著你。”


    “別想。”


    “他知道你不是一個病人,因為你一直在找那些麻醉藥。那不是個好計劃。”唐納多的聲音起伏不定。


    “這沒什麽大不了的。”


    “最近我幾次看到你做出些相當魯莽的行動。我曾經看過你使勁砸你的電話——”


    “唐納多——”


    “我看到過你和丟勒·卡特爾之間無意義的爭鬥,然後又威脅要提出訴訟,幾乎使你徹底毀掉你的職業生涯,而現在,你把我拖進來之後,你卻使一次秘密任務夭折了。”


    “一次‘未經批準的’秘密任務。”


    “甚至更糟。”


    “這就是你不滿的原因吧。我把你拖到這裏來,現在你感到……緊張了吧。”


    “我沒有緊張,安娜。我隻是擔心你心裏的穩定性。”


    我很平靜。我做了兩個深呼吸:“就在我來之前我得知我外祖父得了癌症。我知道我不應該讓它對這件案子產生什麽影響,但是它還是影響了,我很抱歉。”


    “他會沒事的吧?”


    “你知道外公的。他會戰勝它。”


    “好的”


    但是唐納多仍不發動汽車。


    “在你處於情緒危機的邊緣時,我真的很擔心你。如果過分的警惕,成天寢食不安或者沒生活的樂趣的話,危機都會來。如果危機太嚴重,它也會讓你成熟起來並出去尋找幫助。那就是哈維·麥克金斯到這裏來的原因。”他說,他指的是局裏為特工們所配置的神經科醫生,但他已非正式地調離了。


    “哈維·麥克金斯穿著一條裙子。”我回擊道。他的確如此,碰到聖誕節或者葬禮他被邀請去演奏風笛的時候,他就會穿上一條蘇格蘭花格裙。


    “我隻是關心你,你都快成了個聰明的傻瓜。”他顯然有些發怒,臉色都變了。“如果你再衝動下去,我將不得不通知丟勒·卡特爾對你是否有資格攜帶武器進行重新評定。”


    “真是荒謬。”


    “我不這麽認為。”


    “我會找出我需要知道的東西,所以,放輕鬆些吧。”


    最後他啟動了引摯,車開了出去。在回韋斯特伍德的一路上,我們倆都沒有再說什麽。


    我感到高興的是他並不知道那隻上銷的櫥櫃的事。現在打開它的唯一途徑是取得法庭的搜查令。


    但我不需要什麽法庭搜查令。我不需要往櫥櫃裏看。我甚至不需要用磁帶裏麵的記錄來支持我的調查結論。


    因為我知道,從他把他那雙醫生治病的手放在我的身上時我就知道,阮德爾·依貝哈特是清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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