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羅威昨天舉行了一次記者招待會。進行得不順利。”


    我們乘坐電梯往上升,大約到了五樓,我的胃裏因為有了咖啡和鬆糕已經感覺暖和多了。


    “他告訴他們實情了嗎?沒有人聽到過那份監視錄音?”


    “是的。”


    “難以置信。”


    “在那次他為‘吧協會’所作的關於‘對毒品的戰鬥在洛杉磯將會勝利還是失敗’的大演講之後,對高羅威而言這就已經隻是個人的榮辱問題了。”


    “我猜我們會知道結果。”


    “你還能賭世界上的丟勒·卡特爾們仍會像德國的短毛狗一樣死死咬住高羅威的腳後跟,”唐納多聳聳肩,“我今天早晨淋浴時還對帕姆金說,沒有人能希望我們在每一天的每一分鍾裏都有效地對每件案子進行監視。”


    當我們走過甬道時兩人都沉默了。


    “結婚十五年了你們仍然在一起淋浴?”


    唐納多給了我一個可愛的苦笑。


    “她正在盥洗台旁漱口,行了吧?”


    我們刷過卡,走進“特工專用,非請莫入”的那扇門。


    “呀。我真有幾分喜歡你穿著拖鞋,滿身肥皂泡的樣子。”


    “可不要玩什麽花招。”唐納多對我說。


    丟勒·卡特爾的門開著。他和別的兩個家夥正在把尼夫球扔進籃筐裏。


    “波士頓怎麽樣?”丟勒叫我。


    我當然不會說在停車燈前被幾個頑童搶劫的事。“棒呆了。”我對著他狠勁咧了咧嘴,又做了一個翹拇指的手勢。他也還了我一笑,好像我們倒成了最好的夥伴一般。


    電話鈴響的時候,我幾乎還沒有在位子上坐正。是簡娜·瑪森。


    “他們搞到了我的奶頭的照片。”


    “我的上帝。誰做的?”


    “‘國民調查者’,‘婦女家庭旅遊’,我怎麽知道到底是誰?”


    聽到那個熟悉的聲音爽快親密地傳進我耳朵裏,就像看見她突然出現在“牛柵”裏一樣——渾身震顫著,沒有人像她這樣的震怒過。”


    “他們是怎樣搞到照片的,瑪森小姐?”


    “昨天,如果你記得,在開始下那鬼雨之前,是一個豔陽高照的天氣,我裸著身子在池邊曬日光浴,一架直升機從頭頂上飛過來。我知道得很清楚他們隨後幹了些什麽?”


    “直升飛機上有什麽標記嗎?”


    “上麵寫著:k!”


    “是一家電視台。”


    “當然是。”


    “所以你認為k將在六點鍾的新聞節目中播出這些裸體照片。”


    “請尊重我的智慧。”我聽到杯子裏冰塊搖動的聲音,“所有的攝影師在這方麵都是自由行動的人,他們去拍那次交通堵塞時順便飛過一些完全無辜的女演員的屋頂,然後拍下幾張偷偷摸摸的小鏡頭,想象一下,他們輕而易舉便可拿到一萬美元。”


    我“噓”了一聲,帶著嘲笑地口吻低聲問:“真的?他們真這麽做?”


    “駕就輕熟。”


    我隻得承認。現在她的意思大約是讓我幫她解決胸部的問題。她是因為它們衰老了幹枯了而感到尷尬呢,還是因為它們依然生龍活虎、漂亮堅挺卻隻值一萬美元而感到震怒?


    “我想讓fbi插手這件事。”


    “我們是一個政府機構,我們隻調查聯邦犯罪。像這樣的事情在我們的權限之外,我建議你和當地警方聯係一下。”


    “但是你是我的fba特工。”


    “事實上,我受雇於美國政府,夫人。”


    “噢,見你媽的鬼?”她大發脾氣,掛斷了電話。


    我所知道的下一件事是,高羅威,穿著腥紅色的高領衫,幾份卷宗紙從手裏飛出來,雪茄咬在牙齒間,抓住我的胳膊,把我從椅子裏拖出來,然後把我拉進他的辦公室裏。


    “瑪森那件案子你到底找到些什麽該死的東西?”


    噢,孩子。


    “我找到了依口哈特大夫的前病人,克勞迪婭·凡·何文,她宣稱醫生曾給她開過過量的止痛藥,讓她上了癮,跟簡娜·瑪森一模一樣,


    “她會來作證嗎?”


    “是的。”


    “現在我們去要搜查令。”


    他去拿電話準備打給美國地方檢察官辦公室。


    “我認為我們還該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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