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有理由相信“jap匪幫”又出山了。這個匪稱是督察官丟勒·卡特爾贈給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的。她打扮得珠光寶氣,留著長指甲,保養極好,隻不過碰巧喜歡上了在河穀地區幹活。她的“匯票”和顧客們的混在一起,總是讓出納員大吃一驚。我們認為,大約有一打的劫匪是供她驅使的。華盛頓儲蓄銀行和希爾曼橡樹貸款銀行的是最近的兩樁。


    唐納多和我接到211警報,和當地警察幾乎同時到達那兒。我們剛剛開始訊問證人,我的無線傳呼信號就響了。我打電話回辦公室,羅莎琳說丟勒·卡特爾想馬上見我。


    我回話說,我們正在調查中沒法中斷。三個小時以後我們才完工,但我仍不想立刻回去。我閑話不斷,唐納多隻好顧視莞爾。


    “到c—1幾年後我就會升任主管。我一直想到華盛頓,d.c.去住。”


    “華盛頓到夏天是個狗屎城市。”


    我們沿著405幹道一直往南開,有許許多多汽車,在幹涸枯燥的丘陵之間形成兩道回反的彎曲的車流。


    “比這裏更糟?”


    唐納多沒有回答。我便不再問,他在“西密”河穀有套房子,是向姻親借款買來的。天氣好的話,到韋斯特伍德隻要一個小時;今天晚上他還得掉頭回來,再走一遍我們現在走的路,所以他到家已經將是八點或九點鍾,他還要花上一個小時和他長子一起做家庭作業。兒子缺乏學習能力,這一直是一個苦惱源。


    唐納多十五年前娶了一個來自“恩錫羅”的女孩,並一直和她生活在一起。在我們剛成為拍檔的時候,他們曾有過一段不愉快的時期,分居了六個月,但唐納多和我彼此不熟,他並沒有向我談到這點。唐納多是我們認識的最有道德感的人之一(“我靠禮教生活。”他曾經這麽說過,不是開玩笑),我認為,正因為如此,他才過得不快樂。他拒絕拋棄他的妻子。後來他們合好如初,並且堅信他們的婚姻會像直布羅陀的岩石一樣堅固。之後不久,在我們每年的從巴克斯菲爾德到維加斯的競速比賽上,麥克和羅謝爾雙雙獲勝。每一次你去過他的辦公桌,你總會看到他正專注於那張照片,上麵兩個人大汗淋漓,正親吻著那座該死的獎杯。


    “不要和丟勒·卡特爾上床。”他最終開口,不再懷有那種憂鬱的沉默。


    “我做過嗎?”


    “我聽到你在電話上都成了‘嗨——我正在辦案’小姐。別取笑。卡特爾就像一隻走投無路的老鼠。”


    “為什麽,因為他不能得到提升?”


    “他想得到高羅威的位子——想成為整個地區辦公室的主管。從他的觀點來看,——一個來自紐約的天主教徒,別說,得把他掐死。”


    “高羅威似乎相當快就得到這樣的描述。”


    “高羅威自己也是如履薄冰。他已經來這兒八個月了,保持低調,盡量避免出錯。卡特爾弄得他緊張。”


    “我對丟勒·卡特爾可沒有什麽好擔心的,”我自信地說,“加利福尼亞第一的案子自個兒就能說明一切。”


    唐納多隻是咕噥著。我打開收音機,但是他對“體育網”不感興趣,就又關上。我平靜地觀察著車窗外,車子在無窮無盡冗長的幹線上奔跑,車車車車……一望無盡。


    丟勒·卡特爾在辦公室裏做卷宗。我終於到了這兒,覺得似乎我應該說點調和性的話,事情才能容易解決些。


    “很抱歉花了這麽長時間。交通狀況真是令人難以置信。”


    “不說我也知道。”


    丟勒來自得克薩斯州的奧斯汀,帶有那邊人種喜歡爭鬥的特征。對於別人來說,一個長期懶散的男孩的腔調可能是具有魅力的——像是揣著金條的牛仔們的回聲——但是對於丟勒來說則意味著威脅和不友好,對人類生活毫無認識的槍手。如果他認為你移動緩慢,要滑頭等等,很可能他就會花點時間拿支,45指著你的前額。我把他叫作反社會的人。他不喜歡別人。


    也沒有人喜歡他,也許是因為他沒有臉毛。他看起來像是一個發育不完全的少年人:十五歲的年齡,棉花一樣蒼白的皮膚,雙肩佝僂,支撐著大而軟的身體,一張圓臉,黑色直立發亮的頭發——額前總是垂著一縷,他的眼睛也是黑色的,深不可測。他受過很好的教育,獲得了喬治敦的法律學位,但是在他身上仍然有一些東西是危險的,無法預言的,這種來自邊遠蠻荒地的獸性總是會和書本上的學識產生爭執。


    一位男同事告訴我丟勒曾經表示在他結婚之前要保持童身。他說他在他的官銜提升以後就再沒做到,“摩門教”統治了洛杉磯地區辦公室。那時候在半個拉美地區風行的反歧視社會運動打破了權力結構,現在這些地方已培育出兄弟關係。那時是他們尋歡作樂的好時機,這都是在我來之前的事。因為他收集了許多日本刀,所以一些家夥愛和他往來;但是對一個女人來講,走進他的辦公室就跟進了深冷室一樣。我能夠想象,前一位女同事的殘骸是怎樣在精心鍛製的熟鐵彎鉤上擺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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