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八,宜嫁娶、出行、開市、祭祀……這一天,正是楊袁兩府聯姻的良辰吉日、大好日子,整個楊府上下正是一片喜氣洋洋、熱鬧非凡。


    楊府新房——


    被布置得喜氣一片的新房內,新嫁娘——袁念慈,正乖乖的坐在喜床一角,嬌小的身子一抖一抖的,應該是因為害羞而緊張得在發抖,隻是,她好像抖得有點厲害,簡直就像是在冰天雪地一般,抖到一個不能自己。


    與此同時,新房外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當下立刻嚇得新嫁娘一陣驚慌,差點沒掉下床來,接著,門被打開了,走進來的人正是準新郎——楊逸。


    其實啊,楊逸壓根一點都不想娶袁念慈為妻,隻是被楊家雙老先斬後奏、要死要活的大鬧一場,鬧得全北風城人盡皆知,要是他這次再硬脖子不答應,怕就得要做千古罪人了,於是,他隻好無奈應下這門婚事。


    身穿喜服,麵對滿屋子的大小喜字,楊逸決定先在桌邊坐下,然後在接下來的時間裏,楊逸無言,袁念慈也無語。


    良久,當楊逸在不經意間瞄了袁念慈一眼之後,霎時他好奇心頓起,開始拿依然蓋著紅頭蓋的袁念慈認真觀察,不禁冒出滿頭問號。


    這個袁念慈是怎麽了?房裏很冷嗎?幹嘛一直抖個不停?而且,好像還有越抖越厲害的傾向……


    基於好奇心作祟,楊逸決定起身一探究竟,但見他越靠近袁念慈,袁念慈就抖得越厲害,直到楊逸已然站在袁念慈麵前一步之距的位置,袁念慈整個人已經縮在了喜床的角落裏,抖得活像是一個飽受虐待的小媳婦。


    「你……」


    還沒等楊逸將疑問問出口,縮在角落裏的袁念慈忽然像是見鬼般,開始大聲喊叫起來。


    「我是、我是……不對、不對!我不是、我不是……呃!我是、我是……」


    一句話被袁念慈說得是顛三倒四、沒頭沒尾,害楊逸忍不住開始懷疑他所聽到的是火星話,於是他便大喝一聲道:


    「停!慢、慢、說,好嗎?」


    頓時,新房之內一片鴉雀無聲、靜悄悄的,同時,袁念慈原本不斷抖動的身體,也不再顫抖不已,整個人像是呆掉了一樣,一動也不動,見狀,楊逸不禁開始好奇起,那張在紅頭蓋之下的臉蛋,究竟是生成何種模樣?跟著,楊逸想也不想的便一把掀起一直遮擋住視線的紅頭蓋。


    瞬間,新房裏的一對新人,對於彼此的第一類接觸,雙雙大吃一驚,瞪大雙眼,兩兩相望,久久不能言語……


    楊逸很吃驚、非常的吃驚,因為出現在他眼前的那張小臉蛋,簡直就與他心目中的夢中情人無異,除了那雙非常水靈靈的漂亮眼眸外,眼前人所散發出來的氣質,幾乎與之雷同,一時不察,楊逸看著看著,竟看呆了。


    袁念慈也很吃驚,不,與其說她很吃驚,不如說她很害怕、非常害怕,因為,她根本就不是袁念慈本人,現在出現在楊逸麵前的人,其實是袁念慈的雙胞哥哥——袁念祖。


    至於為什麽袁念祖要身穿喜服,代替袁念慈出現在楊府的新房裏呢?哎……一切都是眼淚惹的禍……


    時逢袁念慈要出嫁的前一天,因為婚禮辦得十分倉促,所以袁念慈一直到要出嫁的前一晚才知道她明天要嫁人了。


    對此,完全不想聽爹娘之命乖乖成婚的袁念慈,在得知出嫁的消息之後,當下決定先按兵不動、將計就計,打算給她親愛的爹娘來個狸貓換太子,而那隻狸貓,自然就指向了向來對她疼愛有加的雙胞好哥哥囉!


    當晚,平日待人態度強悍的袁念慈,一反平時的鴨霸作風,把自己哭成了個淚人兒,對著袁念祖胡天胡地的哭訴一通,並且為了讓這出戲看起來很逼真,袁念慈還一直猛捏自己大腿的嫩肉,痛得她眼淚數度狂飆,直把袁念祖的一顆心哭得煩亂,一口答應願意配合欺瞞眾人,去扮那隻被人替換的狸貓,代替妹妹袁念慈一路遠嫁楊家,以假亂真。


    說起袁念祖的個性,真的是濫好人一個,除此之外,他的膽子還有點小,所以,現在身在楊府的他,非常非常害怕真相被揭穿的那一刻,因為,他已經在腦海中設想過千百種真相被發現之後,他的下場會如何如何……所以,在他的眼中,楊逸儼然化身成駭人的鬼夜叉,一見他到或是聽到楊逸,他就會變成一隻受到驚嚇而惶惶不安的小白兔,方寸大亂。


    頃刻——


    兩行清淚緩緩由袁念祖被裝扮得粉嫩嫩的臉頰滑落……


    嗚嗚嗚……我好害怕啊!楊逸為什麽要這樣一直瞪著我看?莫非他已經發現我是假冒的?不要啦,我好怕啊……念慈,你在哪啊?念慈……


    想不到楊逸深情癡迷的動人眼神,一到了袁念祖神經錯亂的大腦裏,馬上被分析為不友善的表現。


    「你……你怎麽哭了?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好不容易從神遊中被袁念祖的淚水給喚醒的楊逸,一看到佳人無端雙淚垂,便關心的想伸手去安慰安慰,豈知,他善意的關心,到了心緒不定的袁念祖眼中,又被曲解成是暴力的表現,當下,袁念祖以為楊逸想毒打他一頓,便開始胡亂掙紮、鬼叫一通!


    「呀!你走開!你不要過來!不要打我!不要……」


    「哎呀!好痛……哎,你冷靜一點,我不會……」


    隨著袁念祖的死命掙紮,楊逸被猛力一推,跪倒在地,『碰』的一聲,一頭撞上堅硬的實心桌麵,當場昏死過去……見狀,袁念祖瞬間停下動作,看著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的楊逸,以為他已經死了,心裏頓時又是一驚,方寸亂得更加厲害,急得在原地團團轉,活像一隻發了瘋的小倉鼠。


    「糟糕,我把楊逸害死了!我該怎麽辦?我該怎麽辦才好?」


    「拜托,他還沒有死,隻是昏過去而已。」


    正在此時,從袁念祖身後傳來了一陣熟悉的女性嗓音,轉過身來一看,那聲音的主人赫然就他的親親妹子袁念慈,乍見袁念慈的出現,袁念祖心下半是驚來半是喜。


    「念慈,你終於來了,你可知我等得好心急啊!」


    「人家這不是趕來了嗎?哎唷……好痛……」


    「念慈,你怎麽了?哪裏痛?讓哥哥看看!」


    袁念祖眼見愛妹無端直喊疼,便立刻衝過去扶袁念慈安坐在椅子上,對昏倒在地的楊逸完全視若無睹。


    「哎呦……就說楊家會帶衰我袁念慈,果然沒錯!圍牆做那麽高幹嘛?又不是皇宮,怕人家不知道家裏很有錢啊!哎哎……對了,哥,你一切安好,沒被發現吧?」


    好不容易碎碎念完一通的袁念慈,終於有空搭理一直在一旁關心她的袁念祖。


    「目前一切安好,不過……我擔心再晚一點,恐怕就再也瞞不住了。」袁念祖滿心擔憂的說著。


    聞言,袁念慈立馬放聲大笑,胸有成竹的說:


    「哈哈哈……這個你放心,小妹我已經想好對策了!」


    「真的嗎?」袁念祖不太有信心的發問。


    「保證萬無一失!」


    語畢,袁念慈揚了揚她弧線完美的下巴,給了袁念祖一個十足『一切看我的』的痞子表情。


    ****


    楊府最高的屋頂上麵,此時正蹲著兩個人,一個神態自若、一個嚇得半死,沒錯,這兩個人就是袁家兄妹。


    自幼偏好習武的袁念慈與偏愛文章的哥哥個性迥然不同,常常飛天遁地的她,哪能體會此刻被懼高症嚇得直發抖的袁念祖的心情,兀自神態自若的說著她口中所謂的完美計劃。


    「哥,我跟你說,我已經事先設想過了,你如果不見了,楊家必定會派人到處找你,不過你別擔心,為了避免你會被他們找到,我特地挑了這個全楊府最高的屋頂,你看,天色這麽黑,他們一定沒辦法在短時間之內找到你的!」


    「念慈……」袁念祖輕輕拍了拍愛妹的肩膀。


    「喔,還有,等到他們都找累了、睡了,你就可以趁機找機會偷溜了!」


    「念慈……」袁念祖再次輕輕拍了拍愛妹的肩膀。


    「哪,我很聰明對吧!對不對?對不對?」袁念慈的語氣中充滿了喜不自勝的驕傲。


    「念慈,你聽……」


    「好啦,就這樣子,我要闖蕩江湖去了,哥,不要太想我唷!」


    語畢,袁念慈不但拋了一個媚眼,還免費附贈一個甜死人不償命的心型飛吻。就這樣,完全藐視袁念祖說話的人權,袁念慈自顧自的說完自己想說的話,隨即瀟灑的離開可憐無助的袁念祖。


    「哎!我話還沒說完啊!念慈、念慈,你別走啊!你、你、你走了……我該怎麽辦……啊……我、我、我不會下去,也不敢下去啊!念慈——」


    今夜,咻咻的風聲伴隨著聽不太清楚的悲鳴聲,環繞在楊家大宅屋頂上頭,久久徘徊不去……


    ****


    聽說,楊家在楊逸新婚當夜鬧得是一團亂,首先是路過新房的丫鬟小梅,發現新房大門門戶洞開著,待她好奇的走近一看,便看見楊家大少爺頭部遭受撞擊,昏厥在地,而準新娘則是不見人影,於是,小梅就開始掐尖嗓門大叫:


    「有刺客……嗯?不對,搶劫啊……嗯?怪怪的,啊!有強盜啊!不好啦!快來人啊!大少爺被人打暈啦!少夫人不見啦……」


    隨著小梅的聲聲呼喚,立刻有大批人馬向新房奔來,一見屋內淩亂不堪,楊家老爺夫人當場嚇了一大跳,馬上叫人將楊逸扶到床上安置,接著楊老爺問:


    「小梅,少夫人呢?」


    「沒看見,我進來時隻看見大少爺一個人昏倒在地,窗戶和門都大開著。」


    「陳總管,趕快派人去找少夫人,清查可疑人士,一定要將人找回來!」


    「是。」陳總管聽命下去辦事。


    「小梅,你先留在這裏照顧大少爺。」楊老爺溫言對著小梅說。


    「喔……」小梅似是不太願意的回答。


    接下來,經過一夜的徹夜搜查,在楊家眾人本想放棄的時候,一線曙光伴著天邊淡淡的魚肚白猛然乍現,照顧了楊逸一整夜,出來準備提水的小梅,在偶然間抬頭時,瞄見了楊家最高的屋頂上有一抹可疑的大紅顏色,於是,小梅叫來了眾人,爬上屋頂一看,想不到準新娘的人就在屋頂上麵,而且,被發現時一臉呆滯,眼睛呈現無神的小白圈圈,足見走神已久。


    之後,眾人好不容易才將準新娘從屋頂上平安帶下來,結束了一場莫名其妙的鬧劇。


    楊府大廳——


    「蔣大夫,不知我兒媳婦的病現在情況如何,要不要緊?」


    這個開口之人,正是憂心忡忡的楊家夫人,袁念慈的婆婆。


    「嗯……」


    「難道病情還是很嚴重嗎?蔣大夫?」楊老爺緊接著問。


    「嗯……」


    「老爺,你說這到底該如何是好啊?」楊夫人緊張的問著自家丈夫。


    「這……」


    不知所措的楊家二老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不過,這也是當然的,因為這個媳婦可是好不容易才討來的,沒想到一進楊家大門就莫名失蹤,最後雖然是在屋頂上找到了人,可是從一找到人之後就一直臥病在床,整整一星期未出過房門,要是再繼續病下去,這可怎生了得啊!


    「蔣大夫,你倒是說說看,有無什麽良藥配方可以醫治我兒媳婦?不管要花多少銀兩,我都會全數奉上。」


    「嗯……?楊老爺,你方才說什麽來著?」蔣大夫終於給了點像人的反應。


    「我是在說我兒媳婦的病。」


    「沒事了。」


    「嗯?」自以為是聽錯了,楊老爺再次詢問蔣大夫,


    「你是說我兒媳婦的病……」


    「沒事了,還好得不得了!」蔣大夫露出一副事不關己、沒事人的樣子,輕鬆愉快的回答。


    「那你方才一開始為什麽表現的好像我兒媳婦得的是萬年不治的絕症啊?」


    「嗯……有嗎?老夫不記得剛才有與楊老爺你對過話。」


    「你——」


    聽完蔣大夫的說辭,楊老爺霎時兩眼布滿血絲,一副抓狂幾欲殺人的樣子,衝向前去就準備要痛扁蔣大夫一頓,所幸被楊夫人給及早製止了。


    「老爺,你忘了嗎!當初要請大夫時,你堅持一定要請城裏醫術最高明的,那時我就告訴過你了,這個蔣大夫的醫術雖高,可是性情古怪很難應付。反正,現在念慈病都已經痊愈了,你也就別和他一般見識。」


    「對了……楊老爺……」蔣大夫欲再言。


    「陳總管,送客!」


    「楊老爺,我有話……」


    「送客!」


    眼見楊老爺無意再相談,蔣大夫隻得識趣的轉身離開,離去時還回首看了楊家大門一眼,口中喃喃道:


    「不聽就算了,我本來好心想告訴楊老爺,說他的兒媳婦是個男的。既然他不想聽就算了,搞不好本來就是要娶個男的也不一定,啊……原來是這樣子啊,害我剛才還很認真的考慮要不要說出來哩?看來可以省下來了,免得丟臉。」


    語畢,蔣大夫很寬心的邁步離去。


    「陳總管,大少爺人呢?」楊老楊問。


    「大少爺在蔣大夫離開前剛剛回府。」


    「現在人在哪裏?」


    「正回房探望少夫人。」


    「好小子,有了嬌妻,連爹娘的安都可以不必來請了,不過,這也不失為是一個好的現象!」


    「陳總管,吩咐下去,不準任何人去打擾大少爺和少夫人獨處,知道嗎?」


    「是。」


    ****


    在經曆過一場長達七天六夜生不如死,根本與廢人無異的磨人病痛後,袁念祖恍惚間覺得……


    我還活著嗎?


    「嗚嗚嗚……我好想去死喔……」


    袁念祖一邊哀怨的哭叫,一邊輕輕捶打著床鋪,忽然,一個袁念祖絕對不想聽到的聲音,從門外飄了進來。


    「念慈,你醒了嗎?」


    「來了來了……來了來了……」袁念祖抱頭碎碎念著,「那個天殺的來了……」


    現在的袁念祖啊,正可謂處於驚弓之鳥、神經過敏的狀態。


    「咿……」


    在門被打開的同時.伴隨而至的是袁念祖的驚慌大叫,「來了!來了!」而後緊緊的抓住棉被蓋住頭。


    說起大病初愈的袁念祖啊,每每一聽見到楊逸的名字或是看見楊逸本人,總免不了要因為心虛而大驚小怪、大呼小叫一番,被嚇上個幾次,楊逸便已習慣袁念祖的神經過敏,非但不在意,還很溫柔的安慰起大病初愈的妻子。


    「念慈,你還好吧?你在說什麽來了啊?」


    在耳邊輕輕響起的溫柔聲調,令袁念祖不由得放鬆心防,慢慢地從棉被中探出頭來,「就是……」一抬眼,這才發現對方正是他所畏懼的人,「楊逸!」


    「是。」楊逸乖乖的應音。


    先前的經驗已經清楚的告訴楊逸,他的妻子很容易歇斯底裏,所以他決定要耐心、體貼、溫柔以對,好讓對方能夠慢慢對他敞開心扉。


    「念慈、念慈……」


    輕喚幾聲,不見對方有所回應,楊逸便輕輕的搖晃起袁念祖的身子,大叫道:


    「念慈!」


    「啊!」好不易回過神來,袁念祖卻滿口胡言亂語:「你叫誰呀?」


    「念慈,你怎麽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記得了?」


    這時,袁念祖方才想起他現在是妹妹袁念慈的替身,於是連忙改口,說:


    「哦!啊!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對,我的名字叫念慈、念慈……嗯……你也知道,我臥病在床有一個禮拜之久,之間又謝絕會客,所以……你知道的……」


    為了掩飾自己一時無心的缺失,袁念祖有意無意間流露出一種隻有在撒嬌時才會浮現的獨特語調,恰巧,這樣的表現剛好正中楊逸下懷。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因為長期臥病在床,腦子難免有一些混沌,沒關係,我會讓你慢慢習慣的。」


    「謝謝楊公子。」


    「哎,怎麽還叫楊公子,我們已經拜過堂、成了親,該改口叫相公。」


    聞言,袁念祖差點沒當場反胃吐出來!


    「相、相公!我叫你相公?你要我叫你相公?」


    別說笑啦,我都還沒被人叫過相公,如今卻要先叫別人相公,哪有這種事呀!


    「我們雖然已經成過親,但是卻未……圓房,我想,我還是叫你楊公子貼切一點。」


    「圓房?沒問題,隻要你願意,我可以馬上和娘子你圓房!」


    「呃!」一聽,袁念祖馬上慘白一張小臉。


    「開玩笑的,逗逗你罷了,瞧你,還真嚇白了這張可愛小臉。」


    說著,楊逸伸手摸上袁念祖粉嫩嫩的臉頰,細細揉捏起來,麵對此一突如其來的舉動,袁念祖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是好,隻能任由楊逸隨意動作,也就是在這一思一念之間,楊逸的身軀正在慢慢地貼近袁念祖,直到他的唇就要吻上袁念祖的唇時,袁念祖才開口問:


    「你要做什麽?」


    一雙清澄明澈的眼眸直直地望著楊逸,看得楊逸突然怪不好意思起來。


    「做……做夫妻之間會做的事。」


    「什麽事?」


    袁念祖心想,反正以後應該會用得到,問一問又不吃虧。


    「什麽事啊?表示兩人之間很恩愛、感情很好的事。」


    「做這些事,夫妻感情就會很好嗎?」


    「應該吧!」我想。


    「那要怎麽做呢?」


    「啊?」


    「請你教教我,我也想學學能讓夫妻感情恩愛的方法。」


    瞬間,袁念祖忘卻驚恐,對楊逸投以完全信任的真摯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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