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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峰陷入到狂喜之中,顯然是聽不到嶽風和蕭遠山之間的談話的,當然,這時就算他聽到,心中恐怕也並無多少波動。


    對他來說,阿朱和她肚子裏的孩子,就是全世界。


    他抱著阿朱再帳篷裏轉圈,不知疲倦,就如同一個得了玩具的孩子,一圈又一圈,有著使不完的氣力和無窮無竭的好奇,直到阿朱有些受不住,這才低聲道:“大哥,我肚子有些不好受。”


    恍然大悟般,蕭峰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極其沒有英雄風範的,嘿嘿一笑道:“是,是,阿朱你現在的確是受不得的,也怪我這粗莽漢子,竟忘了這點……”趕忙將阿朱放了下來。


    嶽風一笑,道:“性之所至,乃真英雄。”


    蕭峰當即坐了下來,朝嶽風拱了拱手,三分感慨,七分深情的道:“自杏子林中,我知道自己是契丹人,漢人便再不曾將我當人,嶽兄卻是例外。起初蕭某還懷疑這一切皆是嶽兄暗中操控,為的便是削弱丐幫的勢力,後來才知自己是大錯特錯,哎,嶽兄為蕭某這粗人做了這麽多,蕭某卻是不識好歹,竟對嶽兄起了疑心,著實不該。再到後來發生的種種大事,現在嶽兄又為我父親的暗疾而來,其中種種,不足為外人道。世上之人皆以為嶽兄是異類,但在蕭某眼中,卻始終當嶽兄是恩人與兄弟,此情終生不改!”


    嶽風灑然一笑,道:“你我之間,談恩人就生分了,不過還是值你來倒一碗酒。”


    蕭峰暢快一笑,當即給嶽風倒了一碗酒,雙手恭敬奉上。


    嶽風欣然接過,微笑道:“你我之間,君子之交淡如水,就在這一碗酒中,至於恩人,以後休提。”說罷,便一碗喝盡。


    蕭峰生性原本便豁達,多餘的話,反複的話,他向來是不會說,隻會做,但他隻覺嶽風對他蕭峰實在是有再造之恩,並且這再造之恩,還不是一件兩件,這才說了這麽多多餘的、反複的話。


    見嶽風這般,他倒也不再矯情,當即喝道:“好一句‘君子之交淡如水’,那便如嶽兄所說,都在這一碗酒中好了。”


    跟著,蕭峰也給自己倒了一碗酒,一口喝盡。


    兩人相視一望,齊齊大笑起來。


    半響之後,蕭峰忽然道:“爹爹、阿朱,若非嶽兄,我現在還不知自己馬上便要做爹爹了。既然如此,這兩個孩子的名字,便全由嶽兄來起好了,你們意下如何?”


    蕭遠山眼眸一亮,大笑道:“如此甚好,不知兒媳可還有意見?”


    阿朱俏然一笑,道:“大哥和爹爹都這麽說了,我怎還會有其他意見?便是我,也想讓嶽少俠來起這兩個孩兒的名字,好教他們永世不忘嶽少俠對我蕭氏的大恩大德。”


    “大恩大德嚴重了。”嶽風略作沉吟,道,“不過名字倒還真的可以起一個。有一句話是,寧為平世狗,不做亂世人。大亂之世,隻要一家能平平安安,那便是最大的幸福。蕭老先生,名諱遠山,意寓高山仰止。蕭兄名諱為峰,與蕭老先生遠山之名,一脈相承,高山人為峰,性情高潔之意,想必蕭老先生也有此意。”


    蕭遠山輕歎一口氣,誠如嶽風所說,但嶽風沒說,他自己也懂的是,蕭峰這一生的確達到了他所期待的高度,但命運之悲慘,卻也不是凡人可以承受的。若非嶽風的出現,他蕭氏一脈最終的悲催結局是可以預料到的。


    故而,峰雖高,卻不容於人。


    嶽風道:“嶽某起名字的水準是比不上蕭老先生的,蕭兄、阿朱妹子也未必希望這兩個孩子能取得多大的功績,或許隻求兩人一生平平安安,那便最好。”


    蕭峰一聲長歎,道:“正是如此。”阿朱也跟著點了點頭,輕輕撫摸自己的肚子,滿眼全是愛憐之意。


    嶽風略作沉吟,笑了笑,道:“所以,這兩個孩子,那便一個叫蕭平,一個叫蕭安好了。兄弟倆合在一起,便是平安,願兄弟兩人一生不生芥蒂,終生合再一起。”


    蕭峰雙眸精光一閃,喜道:“很好!這名字當真是再好不過,我兩個孩兒,大的便叫蕭平,小的便叫蕭安。願兩人如嶽兄所說,終生平安,兄弟無間!”


    蕭遠山、阿朱麵上也全都流露出欣喜的神色。


    到了夜間,因為嶽風的到來,蕭氏部族來了一個狂歡宴會,草原上升起了一個大大的篝火,三四百人圍在篝火旁邊,齊齊跳舞,歌唱,氣氛甚是喧鬧。


    很多時候,熱鬧都是別人的,與嶽風是沒有關係的,但是這一次,他卻完美地融合到了這歡慶氣氛中。


    喝酒,跳舞,再喝酒,再跳舞。


    這一夜,嶽風大醉,不知今夕何夕。走了這麽遠的路,看了那麽多的風景,也隻有這種時候,他才真正地放鬆自己。


    翌日,嶽風便著手治療蕭遠山的暗疾,情況好得出乎嶽風的意料,甚至就算沒有嶽風,不出三年的時間,蕭遠山的病就將不治而愈。


    其實道理倒也簡單,蕭遠山一生最大的執念便是複仇,而經過英雄大會,他已經完全釋懷,放棄了自己長達三十年的執念,武功於他,已經變成了強身健體的手段,戾氣一消,慈悲之心便占據了上風,定居天山之後,他更是極少動用武功,他的身體便開始自動治療。


    萬法自然,天理循環,大抵如此。


    當戾氣占據上風,武功運用頻繁,他的病便越來越嚴重;而當他放下戾氣,放下武功,自己的身體便開始了自動痊愈之路,一切都朝良性循環發展。


    嶽風隻用了三日,便將蕭遠山的身體徹底調理好,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再之後,嶽風又前往天山靈鷲宮,拜訪了自己的合作夥伴天山童姥,再次見到嶽風,天山童姥也很是高興,或許是認為當世有資格與她對等的,隻剩下嶽風一人吧。


    她的情況倒是與蕭遠山截然相反,見過無崖子,丁春秋又死,她心中的****執念便全都消了。


    現如今的她,人雖已將近百歲高齡,但野心之大,事業心之旺盛,超出了許多正當壯年的野心家,誅殺李秋水已經被她放在了次要位置,最主要的目標已經是雄霸江湖,讓逍遙派成為江湖第一大門派。


    人與人是不同的,蕭遠山是因執念悲劇一生,天山童姥卻是因這執念老而彌堅。


    各人有各自的歸處,挺好。


    造訪過靈鷲宮之後,嶽風在天龍世界便再無留戀,將棗紅馬托付給蕭峰之後,便飄然離去。他所不知道的是,他人雖不在江湖,但江湖仍流傳著他的傳說。


    ……


    ……


    數日之前。


    天山,靈鷲宮。


    夜幕降臨,黑暗宛如一隻上古野獸,悄無聲息地吞噬了整個世界,無垠的夜幕低垂,李太白詩中的奇景出現,令人不由產生一種錯覺。


    好似站在這天山之上,隻要一伸手,便當真可以摸得到蒼穹星辰,很可惜,錯覺終究隻是錯覺,無論再怎麽逼真,假的也終究是假的。


    嶽風抬起頭,凝望著諸天星辰,靜默良久,任憑思維神遊天外。


    在他身後,梅蘭竹菊四劍安靜守候,她們原本就是天山童姥賜給嶽風的侍女,自上次後,四人便將嶽風當作了除天山童姥外的第二個主人。


    原本四人以為天山童姥才是世上最無敵的一人,但是嶽風的出現,打破了她們的幻想,因此就算作為嶽風的侍女,認嶽風做主子,她們也是心甘情願的。


    唯一不同的是,她們與嶽風之間,少了與天山童姥的那種情感上的羈絆。


    忽然間,一道流星破空夜空。


    識海中,靈光一閃,嶽風瞳仁驀地一縮,感受到了這種變化。


    波動!


    梅蘭竹菊四姐妹同時也瞧見了這一幕,終究還隻是小女孩,瞧見這奇景,心中開心,頓時嘰嘰喳喳地討論了起來,還忘了尊卑,衝嶽風大叫。


    當然,她們自小便在這天山長大,尊卑是什麽,世俗規矩是什麽,她們也的確不懂。


    因為不懂,所以難能可貴。


    嶽風沒理會四姐妹的叫嚷,全神貫注思考那一抹流星的波動,思考,同樣也在感受。


    冷風如刀,陣陣襲來。


    他不停入侵一個又一個武俠小世界,最初的目的,隻是不斷提升自己的實力,順手再改變原劇情,彌補那些遺憾,否則念頭不通達。


    但是,當他的實力越來越高,修為已經到了世人眼中的超凡入聖時,自己的迷惑,自己的瓶頸卻也出現了。


    波動,現如今的他,對整個世界的理解,已經完全超越了武學招式,轉而化為本質的波動。


    誠如先前他對蕭遠山所描述的,整個世界,不論是活物,亦或是死物,全都有屬於自己的波動,明白這一點的他,能立即看出一個人的破綻,可說是無敵。


    但現在的問題是,他可以感受到人的波動、草木的波動,更大更遠的,確不在他的掌控之中,感受不能。


    譬如那一閃而逝的流星,隻能輕微的感受,而不能窺其全貌。


    由點化線,再由線化麵,最終則由麵化體,這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對現如今武學體悟到了波動奧義的他來說,這是一條前所未有的,沒有任何一個先人曾走過的道路。


    沒人走過,也即意味著沒有任何經驗可以參考,同樣也意味著一切都要靠他自己摸索。


    如何才能感受到諸天星辰的波動?


    若要征服星辰大海,勢必要踏出這一步,他的星辰大海,便是在無盡的追尋武道的奧義,將一個人的潛力發揮到極致,路途甚遠,他才剛剛開始。


    略作沉吟,卻始終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嶽風不由笑了起來,凝望著頭頂的諸天繁星,道:“如果道理真這麽簡單,這麽輕易得到,我應該也不會怎麽珍惜了。那就慢慢來,終有一日,我會參透所有的道理,找到屬於自己的道……我將明白你們的波動,知曉你們的秘密。”


    梅蘭竹菊原本還沉浸在流星的絢爛中,此刻卻聽到嶽風口中這些莫名其妙的話,不過對她們來說,早就習慣,這段時間已經聽嶽風說了太多類似莫名其妙的話,見怪不怪矣。


    夜風陰冷,如刀子一般,四女都被吹得瑟瑟發抖。


    梅劍道:“少主,這裏太冷,還是早些回去吧。”


    嶽風輕歎道:“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的確該早些回去了。”說這話時,他心中閃過一道靈光,便如電流在識海中激蕩而過,整個腦袋火熱得緊。


    他明白,造化之祖留在自己身上的印記已經起作用,是時候離開了。


    梅蘭竹菊四劍點了點頭,嶽風卻轉過頭來,衝四人微微笑了笑,道:“無論因緣是什麽,相識一場,總算是緣分。你們四個也很可愛,這段時間多謝你們的照顧。”


    四女麵上欣喜,聽到嶽風的讚美,她們沒覺得害羞,更沒有謙虛。梅劍笑著道:“誰讓你是咱們的少主,姐妹們照顧少主也是應該的。”


    嶽風笑了笑,道:“今日之因,他日之國。今日之緣,那便也斷於今日。我要離開了,以後如果有機會,我會再回來瞧你們的,隻怕你們到時候嫁了人,不,希望你們到時候嫁了人,幸福平安。”


    四姐妹這時倒是害羞了起來,均低下了頭,不敢抬頭看嶽風,還是梅劍臉皮厚些,有些嗔怪的道:“少主人為何要說這樣的話?姥姥將我們四姐妹賜給了少主,少主便是我們四姐妹的一切。沒有少主的同意,我們四姐妹是不會嫁人的。還有……”


    似乎是接下來的話實在有些難言,她臉皮是四個人中最厚的,也有些不好意思了,頓了半響,才鼓起勇氣,跟著道:“還有……我們四姐妹以後就算要嫁人,也都是要嫁給少主的,少主……”


    “哈,別這麽……”嶽風倒是一愣,正準備開口解放四人,卻是咻的一下,身影一閃,消失在四人麵前,徒留下張目結舌,麵麵相覷的四人。


    未來,再續姻緣,傳說再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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