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是這樣——


    我們歌誦愛情、沉迷於愛情,然後慢慢忘記愛情的滋味。


    我跟你啊,終究沒能幸免於這樣的循環。


    封麵人物?


    蔣緯茵看著桌上那本‘二周刊’,頭都痛了。


    那個……那個該死的梁維諾!


    今天上午十點,他拿著這本周刊進她的辦公室。現在看著周刊上刺眼的對麵,她真的、真的有股殺人的衝動!


    他們怎麽會在大街上擁吻呢?


    蔣緯茵看著對麵照片,卻怎麽努力都想不起來,那天他們到底為什麽會在大街上親吻彼此,而她居然還抱他抱得那麽緊!


    天呐,她還要不要做人?這下子,她該怎麽出去麵對底下的人?


    梁維諾接管公司一個月後做了人事異動,最大的變動就是嚴磬璋升上副總經理,而她則升為財會部經理。這位置她一直坐得心安理得,畢竟比起先前的陳經理,她自認她為工作盡的心力更多。


    可是現在……看著周刊對麵,她再怎麽心安理得都不免有些心虛了!


    想必外頭已經傳得亂七八糟了吧!蔣緯茵幾乎可以猜到別人會怎麽說她了,不外乎是靠美色、靠關係。


    唉、唉、唉,可惡的梁維諾,這下真把她害慘了!


    桌上的電話響起,她按下擴音鍵接聽。


    “我是蔣緯茵。”


    “緯茵!周刊報導的都是真的嗎?”


    是她父親的聲音。老天,連她父親都看了周刊?!


    “爸,我——”


    “我隻問你,是不是真的?你們同居了?”蔣父打斷她的話,固執地問。


    “我們……我們不是同居。”蔣緯茵著急得慌,沒發現有人進了她的辦公室。


    “不是同居?那他為什麽在你那裏過夜?你還沒嫁人,居然搞成這樣!”


    “爸,你聽我說,我——”


    “說什麽?都這種時候了,你還要我聽什麽?你二阿姨早上打電話來,你知道她說了些什麽嗎?她告訴我,就算欠她錢還不出來,也不用叫女兒去賣!你、你打算氣死我是不是?”


    “爸……”蔣緯茵聽見父親轉述的話後,心扭成一團,痛得難堪。她父親何嚐受過這種侮辱?父親還風光的時候,要風是風、要雨是雨,現在卻落得讓人說‘他叫女兒去賣’的地步,她明白,父親禁受不住這種侮辱的。可是這一刻,她真的不知該跟父親說些什麽。


    梁維諾跟她天差地別,她很清楚。如果今天梁維諾不是‘中昱集團’的第二代接班人,如果梁維諾能平凡一點兒,那她就可以大聲地告訴她父親——他們隻是交往中的男女朋友!


    但,梁維諾不是平凡人;而她,擺明了是個家道中落的過氣千金。任誰都會認


    為是她高攀了梁維諾,她是貪圖著梁維諾的身家財產!


    電話兩端的人都沉默了下來,不同的是,電話這頭的蔣緯茵已經委屈得熱淚盈眶了。淚,還沒落出眼眶,純粹隻是她倔強不服輸的個性在死撐著罷了。


    她無法開口,隻能努力說服自己不要被那些落井下石的小人打敗了。


    這一切,剛走進辦公室的梁維諾全看進眼裏。


    “跟他分手!”另一頭的蔣父開口了。


    “爸!”


    “你不跟他分手,難道真的想叫他幫我們還債嗎?我是這樣教你的嗎?”


    “爸,我沒有要他幫我還債的意思……”


    “那就跟他分手!茵茵,爸爸就算要去乞討,也不願意把女兒賣掉!你跟那種男人在一起,會有什麽幸福?他家的人能接受你嗎?他們會怎麽看你?說你是飛上枝頭的鳳凰?還是貪他家產的麻雀?茵茵,你醒醒!”


    “爸,我隻是……隻是喜歡他……沒有要嫁他的意思……”緯茵閉上眼,強忍的淚水終於滴落。


    這番話聽進門邊的梁維諾耳裏,真是又高興……又震撼!


    她對著盛怒的父親承認她喜歡他,卻說沒有要嫁他的意思?唉,他真想把她抓起來打一頓。嫁他有這麽恐怖嗎?


    “你……你要氣死我才甘心嗎?”


    “爸……”


    “伯父。”梁維諾走向前,拿起話筒,中斷了擴音。


    蔣緯茵嚇了一大跳,她根本不曉得梁維諾是什麽時候進來的!這一嚇,讓她連基本反應都沒了,隻能呆呆地看梁維諾拿著話筒,與另一端的父親對話。


    “你是誰?”


    “我是梁維諾。伯父,我真心誠意地請求您將緯茵嫁給我,我發誓會好好地疼愛她、給她幸福。”


    “你見鬼的可以給我的寶貝女兒幸福!”蔣父在另一頭大吼。


    “我可以。”


    “你憑什麽說大話?”


    “憑我真心愛她。”梁維諾對蔣父說話,眼睛卻盯著呆坐在辦公椅上的蔣緯茵,看她詫異地瞪大了眼睛,似乎是被他的‘愛’給嚇到了。


    梁維諾笑笑,溫柔地摸摸她的頭,繼續講電話。


    “愛?愛是隨便說說就算數的嗎?沒有行動力,算什麽愛!”蔣父狂吼。


    “伯父希望我有什麽行動?”


    “你、你——”蔣父氣得一時之間說不上話,這個語氣篤定的小夥子真要氣死他了!“我不準你拿錢出來幫我們還債!我不要我的女兒被人看輕!”


    梁維諾笑出聲,終於知道蔣緯茵的倔強與骨氣遺傳自誰了。


    “你笑什麽笑?”蔣父聽見他的笑聲,更火大了。


    “我終於明白緯茵的強悍遺傳自誰了,緯茵果然是您的女兒。其實不用您特別要求,緯茵本來就不接受我的幫助,雖然我很想幫她。”


    “哼!”知道女兒沒讓他失望,蔣父稍稍熄了怒火。“你真想娶我女兒?”蔣父又問。女兒都跟人同居了,而這個小子又說愛、又說要娶的,他其實也沒什麽立場反對。


    “是。”梁維諾的需氣很堅定。


    “我們不要聘金!”


    意思是……同意把女兒嫁給他了嗎?梁維諾的笑容轉深了。


    “好。”


    “也沒有嫁妝可以給!”


    “好。”


    “結婚後,你必須跟緯茵住外麵,我不要我的寶貝女兒被公婆欺負!”果然是見多了大風大浪的人,這麽早就料到他的父母會……欺負緯茵。


    “沒問題。”梁維諾答應得非常幹脆,因為他也是這麽打算的。


    “婚禮不要鋪張,宴請親近的親友就好!”


    “好。”


    “一個月之內給我辦好婚禮!”


    “好。這個星期六日,我會帶緯茵回南部拜訪爸媽。”梁維諾立刻改了稱呼。


    這一叫,倒讓電話另一頭的蔣父氣焰頓失。人家都喊他爸了,他還能怎樣?


    “你……隨便你們了!”


    蔣父連再見也沒說,語氣很尷尬,直接掛了他電話,大概是害羞了吧。


    放下電話後,梁維諾似笑非笑地望著蔣緯茵。


    “傻瓜!”一會兒後,他用拇指抹掉她臉上殘存的淚。


    “你……跟我爸說了什麽?”


    她後來隻聽見梁維諾不斷地說好,根本不明白他們究竟說了些什麽。


    “不是你爸,是我們的爸爸。也不太對,應該說,是你的爸爸,我的嶽父大人。我們沒說太多,就是談一些結婚事宜而已。”


    “嶽父大人?結婚?”


    “是啊。爸要我在一個月之內娶你,我跟爸說這個星期六日會跟你回南部看他們。”


    “爸?你……l她完全反應不過來,她並沒說要嫁啊!


    “我怎麽了?”


    “我沒打算要嫁你啊!”終於說出來了。


    “我知道。可是我打算要娶你。”梁維諾笑,將她從椅子上拉起來。


    “可是……”


    “沒有可是。大家都知道我幾乎每天都跟你睡在一起,除了我,誰還敢娶你?你隻能夠嫁給我了。走吧,今天我放你一天假,我們去訂婚紗、選喜餅。一個月之內要把婚禮辦好,有點趕呢,不能再浪費時間了。”


    “梁維諾!”蔣緯茵氣憤他自導自演得很愉快,忍不住大吼。


    “有!我親愛的老婆,有什麽交代嗎?”


    “我不是你老婆!”


    “就快是了。”


    “你——”


    “我愛你。不管你信不信,我愛你,而且一定要娶你。”說完,他吻住她,不讓她再說話。


    把她吻得暈頭轉向之後,梁維諾這才拉著有點意識不清的蔣緯茵離開公司。


    訂婚紗、選喜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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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後。


    就在梁維諾對公司上下宣布他們即將結婚的喜訊後的第二天上午,有個美麗但神情驕傲的女人,沒敲門就闖進蔣緯茵的辦公室。


    蔣緯茵正用電話在交代財會課長整理年度預算的重要文件時,卻突然闖進了一個陌生女子,她不曉得為什麽外頭的秘書沒通報就放人進來,仍是繼續將電話說完,並注意到對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好幾回,接著秘書進門,一臉為難抱歉的表情。


    交代完後,蔣緯茵一放下電話,秘書立刻就開口了。


    “對不起,經理,這位小姐沒等我——”


    “你出去吧,這裏沒你的事。”陌生女子對秘書說。


    秘書的神情好為難,看著已經皺起眉頭的經理,不知道該怎麽辦?


    “沒關係,你先出去吧。”緯茵對秘書說。


    陌生女子哼了聲,高傲地朝沙發走去,不待緯茵招呼就徑自坐下。


    蔣緯茵沉默著,一點兒都沒有先開口的打算。


    沙發上的女人有點驚訝蔣緯茵竟沉得住氣,沒馬上問她是誰?


    “我是梁纖媛。昨天我哥跟家裏人說,他要和你結婚。”未來的大嫂看起來美麗又聰明呢!


    蔣緯茵繼續保持沈默,沒回應她的話。


    “我們全家都不讚成!”梁纖媛故意用刻薄的語氣,想試試她的反應。如果連她這個小小的難關都過不了,未來的大嫂要想在梁家生存下來,恐怕有點難度啊!


    蔣緯茵看了她一眼,接著低頭看她的文件。


    “你沒什麽話要說嗎?”梁纖媛故意將音量放得更大,但看著緯茵的雙眼卻是充滿好奇與欣賞的。


    “沒有。”緯茵的語氣淡淡的。


    “我們全家都不讚成我哥娶你!”她這個未來的大嫂,似乎不怎麽想理會她呢!


    “剛剛那句簡潔的話,我聽得懂,不需要你再次詳細說明。”蔣緯茵冷淡地說,繼續翻閱手上的文件,不看她。


    “你很奇怪耶!”梁纖媛瞪大眼睛。這種時候她不會想說些什麽嗎?真是沉得住氣,讓人佩服啊!


    “不會有你奇怪。”


    “我哪裏奇怪了?我是來告訴你,我們家不歡迎你這個落難千金的!”


    “這些話,你不必對我說。”蔣緯茵壓根兒不想抬頭了。


    “不對你說,要對誰說?”


    “去對那個發了瘋想娶我的男人說。”


    “對他說有什麽用?”梁纖媛差點笑場。


    她今天來隻是想看看未過門的大嫂是不是真配得上她哥?但現在她卻覺得好有趣,沒想到大哥會被形容成發了瘋的男人啊!


    “對我說又有什麽用?”緯茵冷冷地反問。


    “阻止你嫁他啊!”梁纖媛一雙大眼骨碌碌地轉,有些調皮、有些算計。


    “你以為我愛嫁他嗎?!”蔣緯茵終於抬頭,視線對上梁纖媛的。


    “你不想嫁?”梁纖媛錯愕極了。


    “是不想。”


    “可是……我以為……”


    “以為我巴不得嫁進梁家當少奶奶?”


    “不是嗎?”


    “不是。我想,我們現在應該已經彼此了解了,所以請你去找你哥,說服他不要娶我,我也樂得不必嫁。”


    “為什麽你不直接拒絕他就好?”


    “我為什麽要為了你們這些不讚成的人拒絕他?”蔣緯茵的語氣無辜,看著梁纖媛的眼神更無辜。


    “你不是不想嫁嗎?”纖媛反問。


    “我是不想,但不想嫁跟要我開口拒絕嫁他是兩回事。我不想,是因為我知道,所有人都覺得我是愛他的家產才嫁他。可是,我不必為所有人的感覺負責吧?沒道理我要為了你們的不讚成而拒絕他。我喜歡他,如果他要娶我,我就嫁。至於你們這些不希望我們結婚的人,該去說服的人是他,不是我。結不結婚我沒差,有差的人是他。”


    “你、你簡直不可理喻!”真是伶牙俐齒啊!讚!我喜歡!梁纖媛嘴上說的與心裏想的,完全是兩碼子事。


    “不可理喻的人是你。對你未來的嫂嫂講話沒大沒小的,而且沒敲門就闖進別人的辦公室,一點禮貌都不懂。找時間,我曾建議你哥送你去修禮儀課的。”


    “你太過分了!我要跟我哥說你欺負我!”說不過她,幹脆耍點小脾氣好了!


    “我無所謂。你請便,慢走,不送。”


    梁纖媛模樣氣呼呼地離開蔣緯茵的辦公室,嘴角卻偷偷噙著笑。


    未來的大嫂啊……似乎是個可敬的對手呢!


    下次一定要再找機會跟她鬥嘴,而且……一定要贏!梁纖媛邊走邊想、邊偷笑。看來,她老媽想欺負未來的大嫂,恐怕很困難啦!不錯、不錯!


    大嫂跟大哥……還挺配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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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仲夏夜晚的大度山很涼爽,晚風親吻上每個欣賞夜景的遊客臉上,成對的情侶四散在看得見台中盆地璨亮霓虹燈的山路旁。


    “你不覺得從台北大老遠地跑來台中看夜景很累人嗎?”蔣緯茵的心情頗輕鬆,美麗的夜景總給人浪漫的感覺。


    梁維諾沾在撥開她臉頰上的發,輕輕印了一個吻在她的眼角,低聲說:“跟你在一起,再遠都不會感覺累。”


    “嗬……”緯茵輕聲笑了,她沒想過梁維諾會是個愛說情話的男人,他簡直可以去當情聖了,情話居然可以說得像山泉般源源不絕。


    “何況明天要回南部,今天就當作是順道經過台中玩嘍!”


    “真是順啊!你好像忘了你的父親大人隻給你兩個月時間振興‘中經創投’喔!最近你的假會不會放得太多了點啊?總經理大人!”


    這星期梁維諾待在辦公室的時間根本少得可憐,她也是,被他拖著去挑禮服、拍婚紗,還去看房子,真是挺累人的。


    “沒辦法啊,未來的總經理夫人,這是過渡期。娶妻是人生大事,其他的小事都該被擱下。而且我根本不必擔心,有個嚴磬璋在公司,很夠用了。”


    說真的,他很慶幸自己看對人,嚴磬璋確確實實是個人才!萬幸、萬幸。


    “你還是很想娶我嗎?”蔣緯茵忽然問。


    “婚紗照拍了、新屋買了、喜帖印了、飯店訂了、喜餅也預備要送了,你現在還問這個問題,會不會太多餘了?”梁維諾揚著眉,一臉好笑的模樣。


    想起來真有作夢的感覺,她現在仍不太能相信這個禮拜居然做了這麽多事!


    蔣緯茵對著他微笑,然後斂起笑容,正色說:“那些都是花錢就可以解決的簡單事,真正的麻煩,是花錢解決不了的。”


    “你是指……我的家人嗎?”


    “嗯。”她輕應。


    “纖媛確實該去上上禮儀課了。”梁維諾淡淡地說,語氣是開玩笑的。其實他一直在等她主動告訴他纖媛到公司找過她這件事,但等了幾天她卻提都不提。


    “看來她真的找你告狀了。”


    “你呢?”


    “我什麽?”


    “你怎麽不找你未來的老公告狀?”


    “不需要。我可以保護我自己。”


    梁維諾輕歎了一聲,揉揉她的頭,表情很莫可奈何。


    有個這麽‘堅強’的老婆,他的男子氣概到底哪時才派得上用場呢?頭痛呐!


    “偶爾讓我享受一下大男人的威風,很難嗎?”


    “跟你告狀,你就覺得威風了?”


    “你啊!真是個大傻瓜。”梁維諾被打敗了,他決定暫時改變話題。“你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嗎?”


    “什麽日子?”蔣緯茵想了一會兒仍是想不出來,直接問了。


    “七夕啊!”


    “我沒有準備禮物喔!”蔣緯茵先聲奪人。


    “有時候,我真覺得你很傻。情人節,是專給男人表現的節日,你不需要準備禮物,我有準備就好。”


    “你準備了禮物?”


    “當然。眼前這片燦爛的夜景,不就是最美的禮物嗎?”


    “說到底,你也沒準備嘛!”緯茵笑著。其實有沒有禮物她不是那麽介意,反正她也不知道今天是七夕。


    “你人事資料上填的英文名字是misty,對吧?”


    “嗯,不過回台灣後很少用了。”


    “你知道我的英文名字嗎?”


    緯茵搖搖頭,不曉得他在賣什麽關子。


    “ok,我正式地向你介紹一次。myenglishnameissam.s-a-m.記住了嗎?”


    “是,記住了,sam。”


    “現在請你閉上眼睛。”


    “為什麽?”


    “聽話,你乖乖閉上眼睛就是了。”


    緯茵閉上眼睛,一會兒後聽見他打開車門又關上的聲音,接著又聽見打火機的聲音。


    “openyoureyes,sweetie!”梁維諾隔了一段距離,對蔣緯茵喊。


    睜開眼的刹那,她聽見煙火衝向天際的聲音,視線本能地追隨聲音的方向,然後,她看見無盡的夜幕有幾道璀璨的光,光散開,亮成一排文字——


    samlovesmisty!


    那字幕煙火高高地懸在夜空中有三秒之久,她跟梁維諾的英文名字,竟在黑夜裏綻放成煙花!


    蔣緯茵驚喜得無法成言,還沒反應過來,梁維諾已朝她走來,對著她,大聲唱起了情歌——


    “andiloveyouso(我是如此愛你)


    thepeopleaskmehow(有人問我)


    howi''velivedtillnow(我是怎麽活到現在的)


    itellthemidon''tknow二手o(我說,我也不曉得)


    iguesstheyunderstand(我想他們應該明了)...


    andyoulovemetoo(你也愛戀著我)


    yourthoughtsarejustforme(你的思緒裏全都是我)


    yousetmyspiritsfree(你釋放了我的靈魂)


    i''mhappythatyoudo(我很高興你所做的一切)


    thebookoflifeisbrief(生命之書是簡短的)


    andonceapageisread(書頁一旦被翻閱)


    allbutloveisdead(除了愛,一切都不複存在)


    thatismybelief……(那是我所深信的)”


    他唱的是donmclean的‘andiloveyouso’,唱了一回又一回。


    蔣緯茵聽著他唱,聽得熱淚盈眶。她從不曾想像過這樣的情景,從不知道一個男人可以讓一個女人感動到這樣的……手足無措。


    “茵茵,我選這首歌當我們的歌,請你嫁給我。”唱完,他單膝跪在她麵前,從身後拿出一把包裝精美的百合花,對著她又說:“花店的小姐告訴我,百合的花語是忠實。茵茵,請你嫁給我,我的新,會一輩子都對你忠實,隻愛你一個。”


    “梁先生,我們的順序是不是有點顛倒了?別人都是先求婚,才拍婚紗照的。”她有些好笑地說。


    “順序不是重點,重點是該給你的。現在補求婚,以後你就可以對我們的孩子說,我曾經多麽瘋狂地向你示愛。”


    “嗬……”蔣緯茵又哭又笑地收下了花,拉他起來。“看在你這麽有誠意的分上,我答應你的求婚。”


    “你對我真好。”梁維諾抱住她,親吻。


    “你怎麽買得到那種有名字的煙火?”親吻結束後,緯茵好奇地問。


    “我特地請日本的煙火師傅做好,空運過來的,台灣買不到。”


    “謝謝你的禮物。”他肯花這些心思,她真的很感動。


    “我比較想聽你說,你愛我。”


    “我……愛你。”她說,說得有些羞澀。


    “茵茵,請你相信,我一定會讓你幸福的。雖然你很堅強,但我想我佳人的反對,一定會讓你有受傷的感覺,我代他們向你道歉。我願意用我未來十年、二十年、五十年……直到我死,我打算用這麽長的時間向你證明,我有多愛你。我們一定會很幸福的。”


    “你為什麽能這麽肯定你愛我?”蔣緯茵好懷疑,他為什麽能這麽篤定?她自己都無法如此肯定。


    “有人說,愛是一瞬間完成的默契,若沒在那獨特的一瞬間完成,之後花上一輩子的時間都沒用。我相信這句話,更相信我對你的愛是在你昏倒、在我碰觸到你的那一瞬間就完成了。你知不知道‘凱薩飯店’二十一樓有座空中花園?”


    有時候,她會覺得自己追不上梁維諾的思考速度,現在就是這種時候。


    一十年後,我要在那裏辦我們的結婚紀念日party,讓所有反對我們結婚的人知道,他們錯得多離譜。我們一定會是最幸福的夫妻,我相信我們會,因為我好愛你,而你也會因為我對你的愛而變得更愛我。”


    若說蔣緯茵心底原本還有些什麽疑慮,也全都在這一刻煙消雲散了。她不再猶豫,那些反對的聲音,再也影響不了她一分一毫了,因為梁維諾這麽愛她啊!


    很多人都說:真愛無敵。這一刻,蔣緯茵也相信了。真愛無敵,愛可以打敗所有人的反對。


    “我們結婚吧!”緯茵全心全意地、再無一絲懷疑地,同意結婚。


    “說得好,我們結婚吧!”


    “其實,你現在就很有大男人的威風。”


    “是嗎?我覺得還不夠威風。如果有一天,你能主勁開口向我求援,那才是真的威風。我很期待那一天,因為我終於可以大展身手保護我的女人。”


    “如果我會開口向你求援,那一定是發生了很嚴重的事,我不希望有那一天。


    這樣表示我們兩個人都過得快快樂樂、平平安安的,什麽壞事也沒發生。”


    “難怪纖媛說你伶牙俐齒,你果真很會說話呢。”


    “你是今天才認識我嗎?”


    “可以的話,我希望你一出生我就認識你了。”


    “油嘴滑舌的男人!”


    “我保證,我是認識你之後才發現自己有油嘴滑舌的天分。”


    “你也很伶牙俐齒啊!”


    “承讓、承讓,不這樣,怎麽有資格成為你老公呢!”


    “討厭!”她笑打了他一下。


    “我聽說女人的討厭就是喜歡耶!對了,我決定請在美國的好朋友austin當伴郎,你會喜歡他的,他是我在美國求學時最要好的朋友。你有合適的伴娘人選嗎?”


    “還沒想到耶,可能請出版社的編輯菁菁吧。菁菁是個好女孩,你也一定會喜歡她的。”


    “才不要!我已經心有所屬,我隻要喜歡你一個就夠了。”


    “你喔,果然很有油嘴滑舌的天分!你這麽喜歡我,那我問你一個問題,如果我跟你媽同時溺水了,你要救誰?”


    梁維諾沉默了好一下子,然後說:“誰都不救,因為我不會遊泳。”


    “明天我就幫你報名遊泳課!”


    “好。”


    “等你學會遊泳後,就會有答案嗎?”


    “應該會有。”


    “你就不能先假設一下如果你會遊泳嗎?”


    “不能。”


    “可惡!還敢說你很愛我!”


    “我不會遊泳跟我愛你又不抵觸……”他笑得好無辜。


    這一夜,兩人望著大度山的夜景說說笑笑,似乎決定這樣甜蜜地鬥嘴直到天亮。事實上,屬於情人的話語,說都說不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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