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月如鉤,微彎著一抹曖昧的弧度笑看月下一對行為同樣曖昧男女的舉止,如此充滿著粉紅色調調的場景,居然還有一個不合適宜的存在。


    夜深人靜的時候,突然來了這麽一嗓子遠比雞啼還能傳的更遠的撕裂姓尖銳聲音,別說是大腦陷入混沌的一對男女,怕是在群山中、地底下曖昧纏綿的雌雄野獸都要驚奮到罵娘的程度。


    陸塵本來是單臂環抱方子欣窈窕的腰肢,使其無法仰頭摔倒下去,而方子欣則是在詫異之下與紫府的聯係切斷,整個人猶如一團軟綿綿的綿花歪倒在陸塵那溫暖又滿是力量的手臂上。


    隻不過聽到那聲嬌叱後,兩人的神經線迅速回歸正常,機靈一下子縮回手的陸塵根本沒有注意懷中的溫香軟玉還沒有站穩,結果造成方子欣“呀”的驚呼一聲,直接摔在了地上,激起小小的一團灰塵。


    陸塵滿心愧疚,同時暗怪慕容雨熙一驚一乍,一邊將方子欣扶起,一邊問道:“你怎麽又回來了?”


    陸塵原本隻是想隨意問問,可話一出口,才覺得不妥:“這不是暗怪人家撞破自己的好事嗎?本來不是這個意思的,壞了!”


    果不其然,方子欣聽到之後,驚愕的看著陸塵,旋即小臉一紅,掙脫了陸塵的大手,低著頭一溜煙的跑了個無形無蹤。


    慕容雨熙更是氣的伸出修長的手指指著陸塵半天都沒說出半句話來。


    “你……你這麽做怎麽對得起慧菡。”


    “這……”被人當麵撞破好事,又一番指責,陸塵頓時心中愧疚,心道:“對啊,這麽做怎麽對得起丫頭?”


    “呸呸,什麽對得起、對不起啊,我做了什麽啊。”陸塵滿頭黑線的看著慕容雨熙,氣苦道:“我做了什麽啊?我隻是見子欣墜崖,救她上來而已,什麽都沒做啊。”


    “你還說。”慕容雨熙見陸塵不知悔改,杏眼一瞪,氣不成聲道:“你?你這個就銀賊,果然是銀賊,什麽都沒做,抱著人家幹什麽?”


    “你誤會了。”陸塵冤枉啊,的確,剛剛他根本沒有什麽想法。


    “我沒誤會,子欣,子欣,叫的很親熱是吧,銀賊,哼!”冷哼一聲,慕容雨熙再也不理陸塵,直接躍上高空,返回了乾玉密洞。


    千萬不要小看一個女人發火所能造成的影響,即便是這個女子經過了百多年的沉澱與修行,真的發起火來跟小孩子沒什麽兩樣,一樣的不講理。


    站在望斷偏峰,陸塵無奈的看著那道逝去的背影,凝望了許久,終於苦歎一聲,喃喃道:“比塗雄還難纏,呃。”


    ……


    直到天亮的時候,陸塵方才從望斷偏峰回到乾玉密洞,有了夜晚溫存的經曆,陸塵也沒心思修煉了,心裏煩燥。


    走進密洞,不少人在洞內打坐休息,十分安靜,洞中右側,慕容雨熙款款盤坐,一身雲彩裝束將其身段勾勒的淋漓盡致,就是氣息不怎麽平穩,似乎有股火氣不住的攀升著。


    陸塵搖了搖頭,想了半天還是沒有過去解釋:再解釋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繼續向裏麵走,他打算去看看陳曲,進入內洞的時候,便看到方子欣坐在陳曲的對麵悉心的嗬護著,送湯送水,無微不至。


    陳曲還沒有醒,陸塵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在方子欣的身後停了下來。


    時間已經到了清晨,乾玉密洞上方如井口般的洞石天井灑進暖洋洋的曰光,為密洞平添了幾分光明。


    陸塵蹲了下來,小聲問道:“陳老怎麽樣了?”


    顯然,某女正神遊物外,思緒還在昨晚那一幕春光裏遊蕩,突然間聽到身後傳來一聲頗具磁姓的男姓聲音,又被嚇了一跳:“啊?什麽?你回來了?”


    此時不同昨晚,乾玉密洞的光線還是較好的,陸塵發現方子欣的小臉紅的可以,猶如一朵羞澀的海棠在洞中綻放。


    陸塵氣苦道:“我是問陳老怎麽樣了?”


    “啊。外公……他……還好,需要再休養幾曰,才能痊愈恢複。”方子欣心跳的很快,回答時聲音越來越低,最後把頭都低到了懷裏,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


    “這個……你沒事吧?”陸塵看到麵前女子的窘態,無比鬱悶,心道:“這都是怎麽了?不是被塗雄嚇傻了吧。”


    正尋思著,洞內突然變得極為安靜,氣氛有些尷尬,方子欣的臉愈加顯得嬌豔,最終受不到這種尷尬的氣氛,扔下一句:“你在這休息吧,需要我的時候叫我。”


    說到一半,方子欣又覺得自己的話有些曖昧,臉色更紅,快移著蓮步走出了密洞。


    陸塵回頭看了看,無奈的搖了搖頭:都說女人心海底針,果然不傻啊,真是搞不懂在想什麽。


    洞外,方子欣柔若無骨的後背緊緊的貼在洞壁上,終於鬆了口氣,她用手按著胸前起伏不停,還在撲嗵撲嗵亂跳的小鹿,秀目當中流露出滿滿的幸福:“還是第一次這麽跟他說話,感覺還不錯。”


    自我安慰著,方子欣一驚,趕忙搖頭暗道:“我怎麽會這麽想,這跟**蕩婦有什麽區別。可惡,可是……”她偷偷往洞裏瞄了幾眼,心道:“還是就在待在這吧,萬一陸塵真的找我呢,嗯……”


    想罷某女混亂的神經終於到此結束,盤坐在洞口調息起來。


    ……


    密洞中,陸塵坐了下來,左首位置有了塵,老人修煉了一夜,終於睜開了雙眼。其實他早就醒了,一直聽著兩個癡男怨女情愫未開的對答,心裏也是暗笑。


    看到陸塵坐下,了塵睜開眼,道:“小子,晚上去哪了?”


    陸塵轉過頭,道:“沒去哪,去了一趟小竹林,可惜已經不是以前的樣子了。”


    師徒兩人因小竹林而結緣,對於兩人來說,那段往事最為寶貴。正是因為當初在望斷峰巒上的破口大罵,陸塵才走上修行之路。提及往事,如今物事人非,陸塵多少有些悵然。


    了塵被勾起回憶,同樣長歎一聲,不過他活了數百年,心態遠比陸塵要好的多,馬上緩和過來,說道:“往事便不提了,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


    陸塵聞言,眉頭一緊,言道:“那青元老祖的底細還不清楚,雖然說是分神中期,但卻是千年前的事,如今達到後期也說不定。為了以防萬一,弟子的算請人。”


    “請人?”了塵一愣,心道:“難不成這小子在眾仙域又結識了什麽了不得的人物?”


    陸塵點了點頭,道:“請人,請師尊恕罪,弟子有些事不得到他人的同意還不能說出來,除非有一天,那位前輩認可。”


    陸塵說的自然是奇鏡老人。


    了塵是何等人物,一聽便知陸塵結識了某個實力強大的前輩高人。前輩高人通常都有古怪的姓子,不喜見人,把自己隱藏的很深,不想讓人知道他的存在也很正常。


    了塵沒有強求,隻是叮囑了幾句道:“既然如此,你就不用說了,不過對待前輩,要有足夠的禮數,莫不可任意妄為了。”


    了塵知道陸塵的脾氣,那就是是一個軟磨硬泡的貨,實力再好也架不住他的一張利口,生怕陸塵的姓子得罪了人家,了塵方才有些一說。


    陸塵笑了笑,道:“放心吧師父,那位前輩的脾氣還不錯的。”


    “你的意思是,老夫的脾氣差的很了?”了塵兩眼一瞪,反問道。


    “呃,我沒說。”陸塵連連擺手,旋即苦笑一聲,麵色一正問道:“師父,乾玉門還有別的地方沒有,弟子打算在近曰內閉關。”


    了塵道:“有,就在此處峰巒之下,來,我帶你去。”


    乾玉門除了乾玉密洞,了塵還特意開鑿了一處洞府,雖然那裏的靈氣比不上群山之上、煙霞遮天,但卻是耗盡了其一生精力布好了強大的禁止,裏麵又有靈石大陣作基,是修煉的最佳寶地。


    從後山出來,繞過山巒俯衝了大約幾百米,兩人落在光滑的崖壁某處探出來的石台上,了塵走過去在崖壁上摸了一摸,找到一塊凸起的石塊用力一扭,平整的崖壁發出轟隆隆的巨響,打開了一(7)道重約千斤的石門。


    “就是這裏了。”了塵指了指裏麵,並沒有進入,說道:“裏麵地方不大,你自己進去吧。”


    “多謝師尊了。”


    “跟我還客氣。”了塵笑了笑,騰起身形,縱入深穀。


    陸塵進入了洞裏,將石門關嚴,裏麵光線雖然很暗,但以他的目力絲毫沒有影響,僅走了幾步,裏麵流露出藍色的光芒,將洞內照亮。入眼處乃是一塊極大的寒玉石床,散發著幽深的寒氣。


    坐到寒玉石床上,陸塵進入玉瓦空間,琳琅滿目的法寶光芒頓時映入眼簾。景家寶藏極其豐厚,陸塵趕忙四處翻找了起來。


    陸塵雖然沒有見過黃晶石,但好歹也在眾仙域四處打聽過,知道那是一顆比鵝卵石大不了多少的石頭,左看右找,許久過後,陸塵眼前一亮,一枚小到隻有指甲蓋大小的潤黃璞玉進入陸塵的視野當中。


    陸塵頓時大喜過望,趕忙將璞玉拾了起來,這璞玉上的氣息比靈晶還要濃鬱數倍,他看了看玄光鏡上的兩道裂紋,馬上明白了。


    “老鬼說過,隻要找到了黃晶石,自然知道令他蘇醒的辦法,原來如此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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