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月x日丟掉律硯勳第一周他真的很煩


    上帝!聖母瑪莉亞!耶穌基督!佛祖!觀世音菩薩!玉皇大帝!阿拉真神!


    我錯了,我要懺悔,我不該為了一隻手機出賣我的靈魂,我現在好後悔,可是我不知道怎麽退貨,神啊,救救我吧!


    誰來告訴我,怎麽樣才能不受律硯勳騷擾,怎麽樣才能不讓他侵入我的心?


    律硯勳那家夥真的一天照三餐傳e-mail,每封都有他的照片,明明標題是米蘭的風景,結果一打開,那家夥的頭比風景還占版麵。


    有什麽好風景也都被他的大頭給破壞了。


    睡前再一通電話,跟上回在巴黎一樣,他能講話的時間都不長,但比上回在巴黎的通話時間還短,通常他隻能問我吃飯沒、今天過得好不好,我來不及問他任何事,他就得工作了。


    我總覺得手中的手機很重,卻舍不得離身,同事們都說這款手機比我先前那款又老又舊功能又少的手機好太多了。


    我當然知道好太多,可是把它送給我的那個人讓這隻手機的重量加重了。


    因為這樣,我開始思考另一個問題——我到底喜不喜歡律硯勳?


    說實在的,他很討人厭,完全不顧我的想法就硬住進我家,睡我的床,把我當抱枕抱,把我這兒當是寵物寄居店……還動不動……動不動就……親我……


    雖然我總是會努力的手腳並用把黏人的他給推開、踢開,但走……我走人,我會累的,我不像那家夥是打不死的鬼,可以一天到晚說甜言蜜語,亂親亂抱亂啃也樂此不疲。


    可是沒有他在身邊的日子,似乎真的不是很好過。


    感覺心上空空的,好象有什麽東西不見了,很想找出來。


    也許我真的有點習慣律硯勳吧?雖然那麽黏人的男人讓我很不自在,可是他不在身邊我又全身不對勁……


    這樣好象不太對,這種感覺我沒有過,到最後我也隻能歸類出我對律硯勳的感覺由沒感覺到厭惡到不討厭到習以為常。


    喜歡嗎?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他讓我感覺很自在,在他麵前我能摘下就連跟家人相處也戴著的假麵具,姿意妄為,感覺就算我滿口髒話,他也能接受。


    所以,我可不可以不要再想我是不是喜歡律硯勳那家夥了嗎?好象不行,因為我愈叫自己不去想,我就三不五時想到他。


    明明他人在米蘭,明明他一天三封e-mail,每天睡前一通電話……


    不,不對,以上的話全數刪除,我又被鬼再次附身了,今天這篇日記不是我寫的,一定不是我寫的。


    是鬼寫的……


    我瞪著屏幕發呆,瞄看手機,再瞄瞄屏幕右下角的時間顯示,突然,我聽到一陣敲打聲,我呆了下,看向我的手,才發現我的手指焦躁的敲著桌麵。


    「媽的!」我握緊舉,點了根煙來抽,挾煙的右手依然不自覺地敲打桌麵。


    「幹!再敲我剁掉你!」我瘋了,我竟然對著我的右手自言自語,還威脅要剁掉它。


    「健太郎」咬著我的褲管,把我的腳當成玩具在咬,我抬起腳,看著巴在腳上懸空,尾巴在半空中晃來晃去的「健太郎」,我把煙叼著,彎腰抱起它,晃著它。


    「你啊,最沒煩惱了。」我最大的煩惱就是——


    tmd死變態律硯勳怎麽還不打電話來!這樣我怎麽睡!


    ***


    白郡堯拿著訂房部傳過來的清單,處理著客戶訂房的問題,手機突然震動了下,表示有訊息來,白郡堯隻瞄眼手機,爾後繼續動作,一旁跟他一道值班的吟惠突然賊兮兮的湊了過來。


    「經理。」


    「嗯?」白郡堯正想著要怎麽樣才能把房間調配好,並不是很專心的應著。


    「你左手食指是怎麽回事?」吟惠指指白郡堯拿著清單的左手,他左手食指用ok繃包起來,隱約可見有血滲出來。


    「被罐頭割到的。」白郡堯好不容易才處理完清單,開始檢查清單上列出的客戶是否有特殊需求,斜眼瞄見吟惠仍是一臉好奇,於是續道:「我今天在整理垃圾的時候,被放在垃圾袋裏的罐頭割到。」


    「啊?」吟惠看起來很訝異,白郡堯正猜測她會說出什麽驚人之語,果不然——


    「經理,你看起來這麽小心謹慎的人竟然也會被割到?」


    白郡堯好笑的看眼吟惠,一邊翻閱著清單,列出幾個有特別加注的名字,然後叫出剛剛的檔案,在備注那一欄打上需注意的事項。


    「經理,是不是因為你女朋友最近不在所以你恍神的特別嚴重?」


    吟惠是一個心直口快的女孩子,其實以她這樣的個性做櫃台很吃虧,但上頭不知道那根筋不對把她派到白郡堯手下,相處一久,他發現她肯吃苦,有時候遇到「奧客」也從一開始會對罵到忍氣吞聲,到現在,白郡堯每次排班都是跟她在一起,久了,她也對他這個經理大膽了起來。


    白郡堯不怎麽在意,隻要沒有客人在會跟她哈啦幾句,但是自從她知道手機是他……嗯咳,「女朋友」送的之後,就對他的「女朋友」異常感興趣,老說著要是早知道,她就早點采取攻勢之類笑話逗他笑。


    其實白郡堯說的是「朋友」送的,但是他們都說誰會送「朋友」這麽貴重的手機?


    可見白郡堯在對方的心中有一定的份量,白郡堯辨稱「朋友」有門路能拿到手機,卻沒一個人相信。


    「你啊,做好你的工作,信件分類了沒?」


    「分了。」


    「603房的客人一點要出去,請我們替他叫車,叫了嗎?」


    「叫了。」


    「1022房的董先生要傳真,你有代傳嗎?」


    「有,不過有一張傳壞了,我說不用錢,他硬要拿錢給我。」


    「結果?」


    「我當然是退還給他,還跟他說我們代客傳真隻收工本費。」


    「那就好。」白郡堯輸入完畢,存盤,眼角不由自主的瞄著手機,手指輕敲著鍵盤,卻沒打出任何字來。


    「經理?」


    「嗯?」


    「你要不要休息啊,我看你這兩天有黑眼圈,可別像上回一樣又病倒了。」吟惠一想起上回白郡堯生病住院就頭大。


    由於那時白郡堯毫無預警的曠班,打手機跟電話又沒人接,櫃台一陣人仰馬翻,因為很多資料都是白郡堯才知道地方也才知道怎麽弄,那時她與其它同事都悔不當初,因為太依賴白郡堯,以致於白郡堯一不在就亂了套。


    現在想起來,打電話來請假的好象講話有外國腔調的男生。


    「對了,經理。」


    「嗯?」白郡堯眼睛仍然是瞄著手機,現在沒有事做,空閑的他有抽煙的衝動,他寧可抽煙也不要看手機。


    「你家除了你之外還有住人嗎?」


    「有,有個朋友跟我一起住,就是『健太郎』的主人。」


    「男的?」


    「嗯。」吟惠那壺不開提那壺,她這一問讓白郡堯更想看e-mail。


    「哦……那就難怪了。」


    「什麽難怪了?」白郡堯聽出吟惠語間的恍然大悟,好奇的問。


    「經理你前些日子不是肺炎住院嗎?」見白郡堯點頭,且臉色倏然一沉,吟惠沒有多想,續道:「那時打電話來替你請假的是個男生,聲音低低、冷冷的,還帶點異國腔調,有一點像abc講國語的感覺。」


    白郡堯一聽,臉色大變,「你是說……那個打電話替我請假的人,講話是不是斷句會斷在奇怪的地方。」


    「什麽奇怪的地方?啊,你是指他講話文法會顛倒錯誤像講英語一樣嗎?」


    「嗯。」白郡堯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場惡夢,現在他開始相信那不是惡夢,而是事實。


    「他是會這樣,那時我還覺得奇怪……」


    「那一天的電話錄音還在嗎?」


    「在。經理?」吟惠愣愣的望著抄了手機就往安全部門去,本想追上去,但有客人要checkin,隻好作罷。


    『……經理要請假?請問是什麽病……』


    『~!@#$%……我不知道……他就是昏倒不知道多久……上班不能去……』


    白郡堯不死心的聽了好幾次電話錄音,終於確定他病倒那時,打電話替他請假的人是律硯勳,他與安全部門的人道聲謝,看了看時間,已經到他休息的時間了,於是他徑自走到樓梯間去抽煙。


    那時律硯勳人應該在巴黎,怎麽會知道他生病?還替他打電話請假?


    白郡堯一直以為發現他病倒的人是楊文恭夫婦,幫他請假的人自然也是他們,沒想到……沒想到是律硯勳……


    白郡堯深吸口煙,吐出,掏出手機來閱讀e-mail,果然又是律硯勳寄的,這回標題是「忙祿的後台」。


    他看了一下內容,隻見屏幕上頭現著:


    親愛的堯:


    讓你看看後台,今天。


    別嚇到,很亂哦!


    律


    顯然律硯勳是使用英語比國語更好的人,但即使有錯誤,他仍是很努力的打中文給白郡堯看;就連講話,白郡堯明明知道律硯勳一急講話次序就會倒錯,卻不想糾正他。


    白郡堯看著律硯勳附過來的照片,一樣,他的大頭把那什麽「忙碌的後台」給遮住了,他根本看不到很亂的後台,隻看得到律硯勳笑得很開心的臉擋在背景前麵。


    白郡堯煩躁的抽著煙,覺得眼睛被煙刺得好痛,大姆指撫上屏幕的笑臉,感覺胸口痛的換不過氣來。


    他撚熄煙,把煙丟進角落的垃圾筒,然後趁著一股衝勁還在時打了電話。


    「快接通,快接通。」白郡堯喃念著,好不容易接通了,「快接,快接。」


    「堯?」律硯勳錯愕的聲音在電話那頭傳來,白郡堯的心更痛了。「怎麽了?什麽事發生?」


    「沒事不能打給你哦!」白郡堯口氣差到極點的問。


    「沒有,隻是你沒有主動打電話給我……」


    「廢話少說,你身邊是不是有個金發女鬼……不,金發女子?」


    「我身邊有很多金發女子啊……」律硯勳一樣是身處在很吵雜的環境裏,他講話的聲音有一半會被背景音給蓋掉。


    「我指的是可以跟著你到處轉的,那個叫什麽……經紀人?」


    「嗯。」


    「你的經紀人是金發?」


    「對。堯?」


    「幹嘛?」


    「你打電話給我……」


    「沒事,你還活著,很好,我也還活著。」


    「哦……」


    「還有,快點回來。」白郡堯講完後,粗魯的收線。


    白郡堯看了下剛剛那通電話的通話時間,兩分鍾不到,可那國際漫遊費算起來,已經足以叫白郡堯心驚膽跳,捶胸頓足。


    望著手機,突然覺得它更重了,而心,卻像找到什麽答案似地,輕盈了起來。


    手機突然震動了下,原來是律硯勳傳了e-mail來。


    dearya


    idon''tknowwhatonearth,butiwisheverythingwillbeallright.i''msorryican''tstaywithyou,butmyheartwilwaysbewithyou.ifthere''sanywordsyouwanttosaytome,evenjusttocurseoin,i''llverydandenjoyit.


    missyou


    lu


    (親愛的堯:我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但是我希望一切都好。我很抱歉我不能陪在你身邊,但是我的心與你同在。如果你想要跟我講什麽,就算是咒罵或是抱怨,我都會很高興而且很享受。律)


    末了還附了一張律硯勳裝無辜的照片。


    白郡堯重新點了根煙,盯著照片笑出聲,想了下,叼著煙打起回信。


    lu:


    i''mfine.don''tworryaboutme,justworryaboutandtakecareofyoueselfebacksafelyandsound,ok?igottobacktowork.


    don''treplythismailori''llbeangry.veryangry!


    yao


    (律:我很好,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給我平安的滾回來,我現在要回去上班了,你不準回這封信,不然我揍你。堯)


    白郡堯按下傳送鍵,想到什麽似地自西裝口袋取出手機專用的外接式數字相機,四下張望了下,對著鏡頭做了個生氣的臉,然後傳送出去。


    他抑住狂亂的心跳與紊亂的呼吸,若無其事的走出樓梯間,與擦身而過的房客微笑示意。


    然後白郡堯聽到手機震動的聲音,微揚眉,快速閃進櫃台,以為是律硯勳傳信過來,一看,原來是電話,來電顯示秀出楊文恭的公司電話,他一愣,裝上耳機,低應:「喂?」


    與楊文恭交談了幾句,白郡堯嘴角隱約的笑意褪去,很快地換上一抹虛假的弧度,仍是低應著:「好。」


    ***


    白郡堯不知道楊文恭要講什麽事,也不想跟他到太遠的地方,雖然「健太郎」他托了樓下大樓的管理員幫忙照顧,他還是牽掛著「健太郎」。


    而且現在他是無車階級,去太遠會回不來,因此他寧可選他們飯店營業到晚上十一點的咖啡廳,也不想去太遠的地方。


    「這兒的咖啡很好喝。」依照「慣例」,白郡堯會介紹好吃、好喝的供楊文恭選擇。


    「你喝什麽我就喝什麽吧!」楊文恭似乎沒有睡好,比白郡堯的黑眼圈還嚴重,已經是一雙熊貓眼。


    「一杯特調咖啡,一杯柳橙汁。」


    「是。」服務生收走menu,轉身離去。


    「有什麽事?」白郡堯雙手交握擱放於桌緣,笑望楊文恭略顯憔悴的臉,「你沒睡好嗎?」


    「馨儀昨晚半夜吵著要吃基隆廟口的鼎邊剉,我飛車去買,買回來她又說不吃,氣悶了一晚……」


    「孕婦嘛,為了小baby是很辛苦的,女人要頂著那個肚子十個月,你要多多體諒。」


    「不是我不體諒,而是我為了她,已經一星期沒睡好了。」楊文恭一副要捉狂的樣子。「而且……我發現她會打呼……」


    白郡堯一聽,馬上知道楊文恭會捉狂的原因。


    楊文恭睡覺最忌吵,有人有一點動靜他都會醒過來。


    「有沒有想過要分房睡?」


    「有,但是馨儀覺得我是因為她懷孕的關係才要分房睡,說我一點也不關心我們的孩子。」楊文恭點了根煙,狠狠吸口,吐出。「我最近有個大案子要做,實在沒有什麽多餘的心力去跟馨儀吵架。」


    「你多忍讓她一下吧,畢竟她是孕婦。」白郡堯不知道怎麽說才好,但是他覺得楊文恭似乎已經忍耐到極限了。


    「馨儀自己也知道她歇斯底裏,每回發過脾氣後就會跟我道歉,問題是這種情形一次又一次的發生,讓我真的難以招架。像今天一大早,她竟然收拾行李,哭哭啼啼的要回娘家。」


    「因為沒吃到鼎邊剉?」白郡堯也點了根煙,但沒有吸,隻是看著白煙往上飄。


    服務生於此時送上咖啡與柳橙汁。


    楊文恭等服務生退開後才說:「她說我不愛她。」


    白郡堯噗哧一聲笑出來。


    「我都快煩死了,你還笑!」


    「抱歉,抱歉,結果她回娘家去了?」


    「沒有,但是我真不想回家去。」楊文恭煩躁不已的撚熄煙,又點了一根。


    「其實,你們都已經是夫妻了,還有什麽不能說的嗎?你就直接說你怕吵就好了啊!」


    「有那麽簡單就好。算了,不談我,你呢?最近怎麽樣?」


    「很好啊。」白郡堯微笑依舊,悄悄滲入一點點真心。


    感覺胸前的手機震動了起來,知道是律硯勳準時打電話來了,他低聲向楊文恭道聲歉,起身到角落去接電話。


    「喂?」


    「堯!」那頭的律硯勳講話是用吼的。「你睡了沒?」


    「還沒,我人在外麵。」


    「還在上班?」


    「跟文恭喝咖啡。」


    那頭沉默了兩秒,「我好羨慕。」


    「羨慕個屁,你人在那裏?」


    「armani的後台。」律硯勳的聲音明顯悶悶不樂,「不準我回信,跟楊文恭那家夥吃飯。」


    「喝咖啡。」


    「他是朋友。」白郡堯說這句話時雖然心還是會隱隱作痛,但是沒有之前那麽痛了。


    「嗯,我相信你。」律硯勳的聲音恢複了一些,身後有人在喊他,他回了話,「堯,睡覺要想到我晚上哦!我要上場了。」


    「明天見。」


    「bye。」


    白郡堯收線,知道律硯勳很介懷他與楊文恭喝咖啡的事,但總比他瞞著他好吧?


    他回坐,見楊文恭一副「好小子,好樣的」,準備開堂會審的奸樣,不由得失笑。


    「搞什麽,笑成這樣?」


    「交女朋友啦?喲,連手機都換成這麽高檔的?舍得花錢啦?」從大學時期就是打工一族的白郡堯,是他們這一群裏最早有房子的一個。


    問他為什麽想要買房子,不見他交女朋友,也不見他身邊有任何女子出現的他們,在見到白郡堯買房子時,第一個念頭是他瘋了。


    但現在看來,白郡堯那時的決定是正確的,至少,他房貸快完了,他們才開始在付,而且買的房子地段也沒白郡堯的好,房子裝潢也沒白郡堯的有感覺。


    「人家送的。」


    「哦?」


    「律硯勳送的。」白郡堯坦承,覺得沒必要隱滿。


    楊文恭的笑容逸去,「他送你這麽好的手機?你生日?不對啊,你生日還沒到。」


    「他不小心把我的手機摔壞了,所以用這個賠我。」白郡堯莫名奇妙的看著楊文恭,覺得他的反應很奇怪。


    「哦……」楊文恭也覺得自己的反應太大了,藉由喝咖啡來躲避尷尬,但還是忍不住問:「你跟硯勳……好象走得很近?」


    「他住在我那兒呀!」白郡堯笑道。


    「你最好……不要跟他太接近。」


    「為什麽?」


    「馨儀跟我說,硯勳他是同性戀。」楊文恭壓低聲音說。


    白郡堯一愣,腦子裏有什麽東西爆開來似地,鬧烘烘的,有什麽長久存在於內心,才剛決定放棄,卻又舍不得放手的東西一瞬間粉碎了。


    「哦?」白郡堯扯出個笑,有些無力的。


    「我怕他對你做出什麽事,而且他又送你這麽貴的手機,所以你最好……」


    「鎖門嗎?」


    「嗯。」楊文恭正經的點頭。


    「我會考慮的。」白郡堯的笑容更加疏遠了。「時候不早了,我怕『健太郎』在家餓壞了,我先走了。你回去好好跟馨儀談談,知道嗎?」


    「嗯。」


    白郡堯這才拿走帳單,頭也不回的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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