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407:可孩子的父親都不在身邊
強撩成癮：首席大人，請負責！ 作者：月下君安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不，清讓，等媽休息的時候，再說吧。千萬不要讓她知道我身體不好，不然，她一定會擔心、自責的。晚上，等她睡著了，我去掛個急診，估計是胃不好，沒關係的。」
顧念的孝順，深深地感動著清讓。
想當初，顧太太是怎麽對顧念的，自己也看在眼裏，可是現在，她寧可耽誤自己的病，也不願意讓顧太太擔心。
而且，自從顧太太生病以來，她總是盡心盡力地照顧，不敢有一絲怠慢……
她真的是一個善良無比的好女孩。
過了一會兒，顧念終於覺得好了一些，才慢慢直起身來。
「清讓，我們回去吧，記住，千萬不要跟媽說，我很嚴重，一定要說，隻是有點點難受，記住了嗎？」顧念囑咐道。
「嗯，那好吧。」清讓終是拗不過顧念，隻好答應。
「顧念出來啦？」顧太太一聽到聲音，便坐直了身子，緊張地揮著手。
「嗯，我回來了，媽。」顧念精良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不那麽虛弱。雖然，她已經吐得渾身無力了。
「怎麽樣？怎麽突然就吐了？要不要去看醫生？」顧太太拉住顧念伸過來的手，心疼地捂在胸口。
「不用了媽，我沒事的，隻是剛才吃蘋果的時候，噎著了，吐出來就好了。」顧念撒了謊。
「你騙人！你是不是害怕媽擔心，所以不說實話？」顧太太質問道。
果然，顧太太已經將顧念的心思，摸得很透了。
「不是的，媽……」顧念尷尬地笑笑，「真的是被噎著了，不信，你問蔚然。」
顧念求助地望向蔚然，蔚然隻好幫著打圓場。
「蘇阿姨，顧念真的是被噎住了，你不用擔心。」
「原來真的是被噎住了啊……」顧太太這才放下心來。
看著顧太太釋然的表情，顧念大大地舒了一口氣，蒼白的臉上展露出了笑容。
可是……蔚然的臉上，卻異常沉重起來。
「顧念，你出來下好嗎？我有事情跟你說。」蔚然突然起身，對著顧念道。
「嗯？」顧念來沒來得及作反應，顧太太反而倒先答應了。
「對，顧念，人家蔚然遠道而來，你快陪人家出去走走，說說體己話，不要在這裏陪我這個老太婆了，快去！」
「媽……」顧念有點點不喜歡顧太太的用詞，特別是在蔚然麵前。
「我說真的！」顧太太居然異常堅定，「吃飯時間都過了，你代我請蔚然出去下館子，醫院的飯菜，怎麽能用來，招待客人呢？你快帶他去！」
「媽……我……」
「別說了，快去！」顧太太催促道。
「那我隻好恭敬不如從命了。」蔚然湊到顧太太跟前，「蘇阿姨，你好好休息，我等安頓下來，明天再來看你。」
「好！好！快去吧。」顧太太，滿麵放心的笑容。
蔚然就拉著顧念，走出了病房。
「媽，你怎麽今天突然這麽熱情？」清讓有些責怪的意思。，「你急著讓她們單獨出去，這……好嗎？」
「清讓，不要怪媽。」顧太太的臉色，突然暗淡，「我這也是為了顧念好……」
「媽……你的意思是……」清讓突然意識到了什麽。
「對，我就是那個意思。」顧太太嘆一口氣，「唉……清讓，你也知道的，顧清冷那小子……現在都不知道在哪兒。說實話，我以前，覺得他們兩個人相愛，那就在一起吧。可是現在，我明白了，兩個人在一起，並不是隻要相愛，就夠了。如果硬要把顧清冷和蔚然做個比較的話，我覺得……蔚然更適合顧念。」
「為什麽？」清讓有些不解。
「對，顧清冷的能力比蔚然強，掙的錢，也比蔚然多，長的比蔚然帥，而且，他還是我的親生兒子……可是……他就是因為太優秀了，所以完全承受不了一丁點兒打擊。他傲慢，他自負，就像這次一樣，就是他的自尊心太強，才讓他在我們一家人都這麽需要他的時候，離家出走……」
「因為這樣，所以你想要讓顧念，離開顧清冷？」清讓大吃一驚，何時起，顧太太竟然這麽想得開了。
「傻孩子，我並不是希望顧念離開顧清冷。我隻是，希望顧念能有更多的選擇……」顧太太的臉色，驟然變白，幽幽地道，「你有沒有想過……顧念……顧清冷要是被這次的事情達到，然後再不回來了……那顧念要怎麽辦？」
「什麽？」清讓大吃一驚，簡直不敢相信這句話是從她的母親口中說出來的，「媽，不會的，怎麽可能呢？顧清冷一定會回來的！等他回來，我一定會好好教訓他，讓他知道，他這樣的出走，讓我們多麽地傷心，多麽地難過！」
清讓是「恨」顧清冷的，以前，他一直那麽認為。
顧清冷那麽地自負，那麽地看不起別人；他得到的，總是世界上最好的東西，比如說，顧念，再比如說，德馨；他總是不用努力，就能夠得到他想要的東西，他總是活的，比自己自在千倍，卻比自己，更受大家的歡迎……
這些，都是清讓「恨」顧清冷的理由。
可是，一旦這些理由，放在了這次事情的大背景下，顧清冷就突然覺得，其實，這些理由，變得那麽蒼白。
他是自己的弟弟啊！他怎麽可能希望他不回來？
清讓寧可等顧清冷回來之後，繼續氣自己，繼續和自己明爭暗鬥，也好過，就此消失。
清讓這才明白，原來，這種對顧清冷的感覺，並不是「恨」，隻是嫉妒、看不慣和不順眼的混合體而已。
這種嫉妒、看不慣和不順眼的混合體，一旦放到親情麵前，就變得蒼白無力。
親情，勝過了一切……
「清讓，我隻是，想讓顧念有多一點的機會，多一點的選擇。就像，如果有一天，顧清冷回來了，我一樣會尊重顧念想要繼續和他在一起的選擇一樣。你知道嗎？顧念她始終都有選擇更好男人的權利！」顧太太悠悠地說著，語重心長，可是，誰又知道，她說這番話時候，心中的痛苦？
顧清冷，如果永遠不回來……
一想到這句話，顧太太的心，就如淩遲般疼痛。
「我明白了……」清讓想了很久，終於嘆息著點頭，「顧念有追求更好生活的權利。雖然，我希望她能夠留下，但如果，她選擇了蔚然，我一樣會支持她的……」
清讓仰天，長長地嘆息。
天知道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心裏有多酸。
如果，當初早知道他們之間，會是這樣的結果；如果，當初早知道顧家會變成這個樣子；如果，當初早知道自己的心，會慢慢地產生偏移……那麽，自己一定會用盡全力留住這個女人，這個讓他現在如此心酸，痛苦萬分的女人……
但是，清讓還是有理智的。
柯雨為他付出的那麽多，他都明白，她為他做出的犧牲，他也都知道。況且，還有之前那麽多年美好生活的承載，清讓知道，隻有留在柯雨身邊，才是最好的選擇。
「清讓，你明白就好。」顧太太伸出手，探尋著，找到清讓，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
正在這邊一家人做著艱難選擇的時候，世界的另一頭，一個孤獨的背影，正坐在河邊，獨自垂釣。
朝陽映照著他的臉，顯出，消瘦的輪廓。
濃密的鬍鬚，覆蓋了他的下巴，顯得有些雜亂無章。
身上的衣服倒還幹淨。
隻是，穿的十分市井，一條簡單的白t恤，一條工裝褲，一雙夾角拖鞋，完全沒有了原本的精幹和檔次。
望著茫茫的一片水，顧清冷拿著手上的杆子，心，卻飄到了遠方。
這裏，是美國的南部，氣候宜人。
顧清冷決定在這裏逗留，就是因為，這裏的風景很美，讓他能夠靜下心來，想想以後的人生……
而且釣魚，也是顧墨白生前，很喜歡做的事情之一。
回去？不回去？如果回去的話，什麽時候回去？回去的話，顧念還會不會重新接受他？顧太太會不會對他心存怨恨？清讓會不會更加變本加厲地為難？或者，他還能不能夠，跨過心上的門檻，忘記父親生前，那和藹可親的微笑？
這些，都是顧清冷要想的事情。
望著遠方的河邊，突然就感覺人心靜了很多。
手中的魚線，忽然動了一下，顧清冷正要收線，卻感覺，整個人的身子，向前一傾，然後就覺得周身冰涼，掉進了水裏。
怎麽回事？
顧清冷問自己，卻得不到答案。
河水很深，顧清冷隻能先本能地往回遊去。
可是，突然間，腳，劇烈地抽動，好像被什麽東西絆住了，怎麽遊都不能往前。
再一用力，腳下的那個東西，竟然在不停地，將自己往下拖！
顧清冷隻感覺，身體不由自主地往下沉……往下沉……
顧念被蔚然拉著，走出病房，心裏，卻有些奇怪。
今天，似乎所有的人，都很反常，也包括自己。
走到外麵的走廊上，距離病房有一定距離了，蔚然才停下腳步。
突然被蔚然如此嚴肅地注視著，顧念有點慌了手腳。
「怎麽了？臉色……有點不太對勁啊……」顧念試探著。
「臉色？是你的臉色不太對勁才對吧？」蔚然環住顧念的肩膀，讓她站在玻璃麵前。
透過反光，顧念才看清楚自己的臉色。
簡直蒼白地像紙頭一樣。
顧念輕輕地用手撫著自己的臉，露出一些不適的表情。
「也不知怎麽了，這幾天，臉色一直不太好……」
「胃是不是也不太好？」蔚然問道。
「是啊，最近幾天，老是感覺胃裏酸酸的，然後想吐。大概是因為擔心我媽，吃得不太規律的緣故吧。」顧念撫著肚子，一臉地無奈。
「這種情況，持續多久了？」蔚然的臉越來越嚴肅。
「大概一周吧，怎麽突然問這個？」顧念有些奇怪。
「一周？」蔚然沉思一會兒，然後又問道，「是不是最近特別容易犯困？」
「你怎麽知道？」顧念感覺，最近自己的身體，卻來越不聽使喚了，有的時候明明剛睡醒，卻又想睡，弄得都無法盡心盡力地去照顧太太了。
「是不是特別想吃酸的？」蔚然又問道。
「你怎麽什麽都知道？」顧念覺得簡直不可思議。
前一天，清讓買了一些葡萄回來給顧太太吃，結果顧太太說太酸了，就沒吃。
倒是顧念，最後，把所有的葡萄都吃了。
蔚然突然鄭重道：「因為我是婦產科醫生！顧念……你的例假……多久沒來了？」
顧念的腦袋，隨著蔚然的聲音，「嗡」地一下。
例假？好像很久沒來了……這段時間一直忙這忙那，哪還有空去顧這些？
嘔吐？喜歡吃酸的？愛打瞌睡？
「蔚然……難道……」顧念急切地抓住蔚然的衣角，「難道……我……」
「我隻是猜測，先帶你去檢查一下吧。」蔚然拉著顧念，向醫院的婦產科走去。
「恭喜這位先生，您的妻子，懷孕了。」婦產科的醫生，證明了蔚然的推斷。
「這個位……不是我的妻子……」蔚然尷尬地解釋，弄得醫生也有點尷尬。
不是妻子，那還一起來婦產科？
醫生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孕婦的身體底子不太好，要注意進補，我開些藥再說，記得定期來做檢查。」
「好的。」蔚然結果要單。
但他卻在顧念的臉上，看到了錯愕、驚喜、心痛，三種截然不同的情緒。
走出婦產科，蔚然環住顧念的肩膀：「顧念，我不知道這個時候知道這個消息，該恭喜你，還是該……」
「蔚然，為什麽，偏偏是這個時候？」顧念低垂的眼簾，顯示出她的傷感。
「什麽？」蔚然有些不明白。
「蔚然，你說，為什麽，我要偏偏在這個時候懷孕？」顧念的眼角，滲出淚水。
「顧念，這不是你的錯，是上天的安排，你不應該不高興的。」蔚然安慰著。
「可是……孩子的父親，都不在身邊……」顧念輕輕的嗚咽，卻深深刺痛了蔚然的心。
顧念的孝順，深深地感動著清讓。
想當初，顧太太是怎麽對顧念的，自己也看在眼裏，可是現在，她寧可耽誤自己的病，也不願意讓顧太太擔心。
而且，自從顧太太生病以來，她總是盡心盡力地照顧，不敢有一絲怠慢……
她真的是一個善良無比的好女孩。
過了一會兒，顧念終於覺得好了一些，才慢慢直起身來。
「清讓，我們回去吧，記住，千萬不要跟媽說，我很嚴重，一定要說，隻是有點點難受，記住了嗎？」顧念囑咐道。
「嗯，那好吧。」清讓終是拗不過顧念，隻好答應。
「顧念出來啦？」顧太太一聽到聲音，便坐直了身子，緊張地揮著手。
「嗯，我回來了，媽。」顧念精良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不那麽虛弱。雖然，她已經吐得渾身無力了。
「怎麽樣？怎麽突然就吐了？要不要去看醫生？」顧太太拉住顧念伸過來的手，心疼地捂在胸口。
「不用了媽，我沒事的，隻是剛才吃蘋果的時候，噎著了，吐出來就好了。」顧念撒了謊。
「你騙人！你是不是害怕媽擔心，所以不說實話？」顧太太質問道。
果然，顧太太已經將顧念的心思，摸得很透了。
「不是的，媽……」顧念尷尬地笑笑，「真的是被噎著了，不信，你問蔚然。」
顧念求助地望向蔚然，蔚然隻好幫著打圓場。
「蘇阿姨，顧念真的是被噎住了，你不用擔心。」
「原來真的是被噎住了啊……」顧太太這才放下心來。
看著顧太太釋然的表情，顧念大大地舒了一口氣，蒼白的臉上展露出了笑容。
可是……蔚然的臉上，卻異常沉重起來。
「顧念，你出來下好嗎？我有事情跟你說。」蔚然突然起身，對著顧念道。
「嗯？」顧念來沒來得及作反應，顧太太反而倒先答應了。
「對，顧念，人家蔚然遠道而來，你快陪人家出去走走，說說體己話，不要在這裏陪我這個老太婆了，快去！」
「媽……」顧念有點點不喜歡顧太太的用詞，特別是在蔚然麵前。
「我說真的！」顧太太居然異常堅定，「吃飯時間都過了，你代我請蔚然出去下館子，醫院的飯菜，怎麽能用來，招待客人呢？你快帶他去！」
「媽……我……」
「別說了，快去！」顧太太催促道。
「那我隻好恭敬不如從命了。」蔚然湊到顧太太跟前，「蘇阿姨，你好好休息，我等安頓下來，明天再來看你。」
「好！好！快去吧。」顧太太，滿麵放心的笑容。
蔚然就拉著顧念，走出了病房。
「媽，你怎麽今天突然這麽熱情？」清讓有些責怪的意思。，「你急著讓她們單獨出去，這……好嗎？」
「清讓，不要怪媽。」顧太太的臉色，突然暗淡，「我這也是為了顧念好……」
「媽……你的意思是……」清讓突然意識到了什麽。
「對，我就是那個意思。」顧太太嘆一口氣，「唉……清讓，你也知道的，顧清冷那小子……現在都不知道在哪兒。說實話，我以前，覺得他們兩個人相愛，那就在一起吧。可是現在，我明白了，兩個人在一起，並不是隻要相愛，就夠了。如果硬要把顧清冷和蔚然做個比較的話，我覺得……蔚然更適合顧念。」
「為什麽？」清讓有些不解。
「對，顧清冷的能力比蔚然強，掙的錢，也比蔚然多，長的比蔚然帥，而且，他還是我的親生兒子……可是……他就是因為太優秀了，所以完全承受不了一丁點兒打擊。他傲慢，他自負，就像這次一樣，就是他的自尊心太強，才讓他在我們一家人都這麽需要他的時候，離家出走……」
「因為這樣，所以你想要讓顧念，離開顧清冷？」清讓大吃一驚，何時起，顧太太竟然這麽想得開了。
「傻孩子，我並不是希望顧念離開顧清冷。我隻是，希望顧念能有更多的選擇……」顧太太的臉色，驟然變白，幽幽地道，「你有沒有想過……顧念……顧清冷要是被這次的事情達到，然後再不回來了……那顧念要怎麽辦？」
「什麽？」清讓大吃一驚，簡直不敢相信這句話是從她的母親口中說出來的，「媽，不會的，怎麽可能呢？顧清冷一定會回來的！等他回來，我一定會好好教訓他，讓他知道，他這樣的出走，讓我們多麽地傷心，多麽地難過！」
清讓是「恨」顧清冷的，以前，他一直那麽認為。
顧清冷那麽地自負，那麽地看不起別人；他得到的，總是世界上最好的東西，比如說，顧念，再比如說，德馨；他總是不用努力，就能夠得到他想要的東西，他總是活的，比自己自在千倍，卻比自己，更受大家的歡迎……
這些，都是清讓「恨」顧清冷的理由。
可是，一旦這些理由，放在了這次事情的大背景下，顧清冷就突然覺得，其實，這些理由，變得那麽蒼白。
他是自己的弟弟啊！他怎麽可能希望他不回來？
清讓寧可等顧清冷回來之後，繼續氣自己，繼續和自己明爭暗鬥，也好過，就此消失。
清讓這才明白，原來，這種對顧清冷的感覺，並不是「恨」，隻是嫉妒、看不慣和不順眼的混合體而已。
這種嫉妒、看不慣和不順眼的混合體，一旦放到親情麵前，就變得蒼白無力。
親情，勝過了一切……
「清讓，我隻是，想讓顧念有多一點的機會，多一點的選擇。就像，如果有一天，顧清冷回來了，我一樣會尊重顧念想要繼續和他在一起的選擇一樣。你知道嗎？顧念她始終都有選擇更好男人的權利！」顧太太悠悠地說著，語重心長，可是，誰又知道，她說這番話時候，心中的痛苦？
顧清冷，如果永遠不回來……
一想到這句話，顧太太的心，就如淩遲般疼痛。
「我明白了……」清讓想了很久，終於嘆息著點頭，「顧念有追求更好生活的權利。雖然，我希望她能夠留下，但如果，她選擇了蔚然，我一樣會支持她的……」
清讓仰天，長長地嘆息。
天知道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心裏有多酸。
如果，當初早知道他們之間，會是這樣的結果；如果，當初早知道顧家會變成這個樣子；如果，當初早知道自己的心，會慢慢地產生偏移……那麽，自己一定會用盡全力留住這個女人，這個讓他現在如此心酸，痛苦萬分的女人……
但是，清讓還是有理智的。
柯雨為他付出的那麽多，他都明白，她為他做出的犧牲，他也都知道。況且，還有之前那麽多年美好生活的承載，清讓知道，隻有留在柯雨身邊，才是最好的選擇。
「清讓，你明白就好。」顧太太伸出手，探尋著，找到清讓，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
正在這邊一家人做著艱難選擇的時候，世界的另一頭，一個孤獨的背影，正坐在河邊，獨自垂釣。
朝陽映照著他的臉，顯出，消瘦的輪廓。
濃密的鬍鬚，覆蓋了他的下巴，顯得有些雜亂無章。
身上的衣服倒還幹淨。
隻是，穿的十分市井，一條簡單的白t恤，一條工裝褲，一雙夾角拖鞋，完全沒有了原本的精幹和檔次。
望著茫茫的一片水，顧清冷拿著手上的杆子，心，卻飄到了遠方。
這裏，是美國的南部，氣候宜人。
顧清冷決定在這裏逗留，就是因為，這裏的風景很美，讓他能夠靜下心來，想想以後的人生……
而且釣魚，也是顧墨白生前，很喜歡做的事情之一。
回去？不回去？如果回去的話，什麽時候回去？回去的話，顧念還會不會重新接受他？顧太太會不會對他心存怨恨？清讓會不會更加變本加厲地為難？或者，他還能不能夠，跨過心上的門檻，忘記父親生前，那和藹可親的微笑？
這些，都是顧清冷要想的事情。
望著遠方的河邊，突然就感覺人心靜了很多。
手中的魚線，忽然動了一下，顧清冷正要收線，卻感覺，整個人的身子，向前一傾，然後就覺得周身冰涼，掉進了水裏。
怎麽回事？
顧清冷問自己，卻得不到答案。
河水很深，顧清冷隻能先本能地往回遊去。
可是，突然間，腳，劇烈地抽動，好像被什麽東西絆住了，怎麽遊都不能往前。
再一用力，腳下的那個東西，竟然在不停地，將自己往下拖！
顧清冷隻感覺，身體不由自主地往下沉……往下沉……
顧念被蔚然拉著，走出病房，心裏，卻有些奇怪。
今天，似乎所有的人，都很反常，也包括自己。
走到外麵的走廊上，距離病房有一定距離了，蔚然才停下腳步。
突然被蔚然如此嚴肅地注視著，顧念有點慌了手腳。
「怎麽了？臉色……有點不太對勁啊……」顧念試探著。
「臉色？是你的臉色不太對勁才對吧？」蔚然環住顧念的肩膀，讓她站在玻璃麵前。
透過反光，顧念才看清楚自己的臉色。
簡直蒼白地像紙頭一樣。
顧念輕輕地用手撫著自己的臉，露出一些不適的表情。
「也不知怎麽了，這幾天，臉色一直不太好……」
「胃是不是也不太好？」蔚然問道。
「是啊，最近幾天，老是感覺胃裏酸酸的，然後想吐。大概是因為擔心我媽，吃得不太規律的緣故吧。」顧念撫著肚子，一臉地無奈。
「這種情況，持續多久了？」蔚然的臉越來越嚴肅。
「大概一周吧，怎麽突然問這個？」顧念有些奇怪。
「一周？」蔚然沉思一會兒，然後又問道，「是不是最近特別容易犯困？」
「你怎麽知道？」顧念感覺，最近自己的身體，卻來越不聽使喚了，有的時候明明剛睡醒，卻又想睡，弄得都無法盡心盡力地去照顧太太了。
「是不是特別想吃酸的？」蔚然又問道。
「你怎麽什麽都知道？」顧念覺得簡直不可思議。
前一天，清讓買了一些葡萄回來給顧太太吃，結果顧太太說太酸了，就沒吃。
倒是顧念，最後，把所有的葡萄都吃了。
蔚然突然鄭重道：「因為我是婦產科醫生！顧念……你的例假……多久沒來了？」
顧念的腦袋，隨著蔚然的聲音，「嗡」地一下。
例假？好像很久沒來了……這段時間一直忙這忙那，哪還有空去顧這些？
嘔吐？喜歡吃酸的？愛打瞌睡？
「蔚然……難道……」顧念急切地抓住蔚然的衣角，「難道……我……」
「我隻是猜測，先帶你去檢查一下吧。」蔚然拉著顧念，向醫院的婦產科走去。
「恭喜這位先生，您的妻子，懷孕了。」婦產科的醫生，證明了蔚然的推斷。
「這個位……不是我的妻子……」蔚然尷尬地解釋，弄得醫生也有點尷尬。
不是妻子，那還一起來婦產科？
醫生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孕婦的身體底子不太好，要注意進補，我開些藥再說，記得定期來做檢查。」
「好的。」蔚然結果要單。
但他卻在顧念的臉上，看到了錯愕、驚喜、心痛，三種截然不同的情緒。
走出婦產科，蔚然環住顧念的肩膀：「顧念，我不知道這個時候知道這個消息，該恭喜你，還是該……」
「蔚然，為什麽，偏偏是這個時候？」顧念低垂的眼簾，顯示出她的傷感。
「什麽？」蔚然有些不明白。
「蔚然，你說，為什麽，我要偏偏在這個時候懷孕？」顧念的眼角，滲出淚水。
「顧念，這不是你的錯，是上天的安排，你不應該不高興的。」蔚然安慰著。
「可是……孩子的父親，都不在身邊……」顧念輕輕的嗚咽，卻深深刺痛了蔚然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