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394:兇手!你是殺害爸的兇手!
強撩成癮：首席大人，請負責！ 作者：月下君安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這個時候，他應該已經在路上了吧……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電話裏冰冷的女聲，出乎顧太太的意料之外。
可能是郊區信號不好吧……
顧太太放下電話，又再一次拿起。
電話那頭，還是機械的女聲。
「怎麽回事？」顧太太問自己，卻得不到答案。
可能車開得太快，所以信號不好吧。
顧太太安慰自己。
看著天邊微微亮起，索性打開電視。
過了五分鍾，她又一次拿起電話，撥出顧墨白的號碼，可是，依然沒有任何結果。
「老頭子，你的手機怎麽了？」顧太太對這聽筒，輕輕地自言自語。
放下電話，顧太太又看了五分鍾電視。
再次撥通號碼的時候，還是一樣的女聲。
這下，顧太太有些著急了。
「不會出什麽事吧？」顧太太急忙起身上樓。
「清讓！清讓！」敲門的手，有些顫抖，心跳不知何時變得飛快。
「媽，怎麽了？」清讓驚訝地打開門，「您怎麽還不休息？」
「我剛才打電話給你爸，可是總是打不通……」
顧太太焦急的樣子讓清讓也有些緊張。
「是關機還是什麽？」
「是暫時無法接通……」顧太太天天幹裂的嘴唇，有種說不出來的緊張。
「可能是信號不好吧……」清讓上前，拍著顧太太的肩膀，以示安慰。
「我打了好多遍了，都是暫時無法接通，按理說不會啊……」
「媽，你先別急，我去聯繫一下爸的朋友，問問他看。」說著，清讓走進顧墨白的書房，找出了他的通訊錄，再撥出今天和他在一起的朋友的電話。
「喂，叔叔好，我想問一下，我爸爸他回來了嗎？……哦……回來啦？那是自己開車還是……哦……是自己開車……那他走出有多久了？……好的，謝謝您，打擾您休息了，真是不好意思……」
清讓壓下電話，臉色開始變得凝重。
「叔叔說，爸已經走了一個小時了，是自己開車……」
「一個小時？那不是應該已經到市區了嗎？」顧太太驚覺。
「是啊，按理說，不該信號不好啊……」清讓說這句話的時候，一直在觀察顧太太的表情。
果然，顧太太一下子，就臉色慘白了。
「清讓，我怎麽老是覺得，這心裏，很不安呢？」顧太太的手，開始顫抖。
「媽。你別胡思亂想，爸不會有事的，說不定，他過一會兒就到了。」清讓扶住顧太太。
「嗯……最好是這樣……我們，到樓下客廳去等等看吧。」
「好。」清讓扶著顧太太，走下樓。
十分鍾，二十分鍾……半個小時……一個小時……
客廳，門口，院子……
坐著，站著，踱步……
天已經大亮了，可是顧墨白還是沒有回來。
顧太太一直拿著手機撥打顧墨白的電話，可是怎麽，對麵依舊是「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媽，你們在做什麽？」安頓晚睡下之後，顧清冷想到客廳倒杯水，卻看到房門大開，顧太太和清讓正在門口，不住地踱步。
「顧清冷，不好了……你爸還沒有回來……」顧太太此刻已經忘了剛才和顧清冷的小糾紛，一心隻想著自己的丈夫。
「什麽？」顧清冷看一眼手錶，按理說，這個時間顧墨白應該已經到了，「打過電話了嗎？」
「我都打了一個小時了，可是一直都是暫時無法接通……」顧太太的眼裏，滲出淚水。
「先別急。」顧清冷安慰著顧太太，然後將眼神投向清讓。
清讓一聲嘆息，搖搖頭：「我實在想不出什麽更好的辦法了，隻能連著打電話過去。
「我出去找找吧。」顧清冷回身，去拿放在茶幾上的車鑰匙。
「h城那麽大，你去哪找啊？」清讓嗔怪。
「爸回家的路，一般都是同一條，我順著路，去找找。」說著，顧清冷就要出門，「媽，你別太著急了，爸不會有事的。」
「好好好，你去找找也好，記得隨時電話聯繫。」顧太太的思緒，有些混亂，但是，她不準自己有半點的軟弱。
正當顧清冷要走，家裏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啊……」顧太太不禁失聲尖叫。
「媽，別怕。」清讓攬住顧太太。
他知道，這個時間來的電話，恐怕不是什麽好事。
但是他也還是不願意相信顧墨白真的會出事。
「我去接電話。」顧清冷給清讓使眼色，示意他看好顧太太。
其實，顧清冷的心裏，也是七上八下的。
總覺得，今天的電話鈴聲，特別地急促。
清讓扶著顧太太坐到差發上。
「餵。」顧清冷穩住自己的聲音。
「對。這裏是他家。」
「我是他的兒子。」
「……」
「什麽？」一瞬間，顧清冷的臉色，煞白。握著聽筒的手，完全不受控製地顫抖。
長這麽大來，顧清冷恐怕還是第一次這麽慌張。
看到顧清冷的樣子，顧太太隻覺得自己的喉嚨像是被卡住了，完全喘不上起來。
清讓回想著今天自己眼皮一直跳的情景，又看到顧清冷如此驚訝的表現，潛意識告訴他，出事了……
但是，這個時候他不能將自己的情緒表達出來。
他隻好故作鎮定地抱住顧太太，緊緊地抓住她的手。
「你們確定嗎？」顧清冷的眼睛，通紅地像要殺人，聲音也變得粗魯，「你們真的確定嗎？」
「什麽？身份證……」頓時，顧清冷整個人都癱軟下來，「我知道了，我們馬上過去……」
電話的聽筒，「砰」地一聲掉在地上，伴隨著裏麵不停傳來的「嘟嘟」聲，顧清冷整個人都失去了主心。
「怎麽樣？他說什麽？」清讓控製住自己的顫抖，問顧清冷。
「他……他們……說……」顧清冷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他們說什麽？你倒是快說啊！」顧太太嘶吼著，狠狠打了顧清冷一下。
顧清冷低下頭，眼淚一下子掉了下來：「是……是……車……車禍……」
「啊？！」顧太太一下子癱倒在清讓身上，「車禍？」
「那爸……爸呢？」清讓心裏，還殘存著一絲希望，希望有奇蹟發生。
說不定，隻是受傷呢？
千萬，千萬不要是那個他們最不想要的結果啊……
「他們……讓……讓我們……去……」顧清冷一個大男人，泣不成聲。
「讓我們幹嘛？」清讓感覺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他們……要我們……去……去……認屍……」
「什麽？！」顧太太一口氣沒提上來，整個人就酥軟下去。
「媽！媽！」清讓連忙抱住顧太太，掐住她的人中，「媽，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
顧清冷的手，還保持著握著聽筒的姿勢，渾身僵硬。
終於知道，剜心噬骨，究竟是什麽意思……
「媽……媽……」在清讓的緊急處理下，顧太太終於回過神來。
但是，她眼睛一睜開，就感覺到了無限的痛苦，明明是睜著眼，卻什麽也看不見。
巨大的黑暗，籠罩著她，仿佛一隻黑色的巨獸，吞噬掉她原本美好的世界。
顧墨白，死了……
一想到這個，她的心，就被撕扯成碎片。
什麽叫欲哭無淚，她今天算是知道了。
她想要哭，眼睛卻是澀澀的，她想要嘶喊，卻發現，喉嚨裏，淨是粘稠的液體，發不出聲音。
隻是張著嘴，卻喊不出聲音。
「兇手……你是兇手……」身後，不知何時，站著一個人，那低沉的聲音，仿佛來自地獄。
顧清冷又怎會不知道這個聲音的主人是誰？
一回頭，顧念如孤魂般站在那裏，兩眼發直地盯著顧清冷。
手，尖銳地指著顧清冷，而那嘴裏，發出的聲音，是顧清冷最最不想聽到的。
「兇手！你是殺害爸的兇手！」
「我……我不是……」顧清冷想要解釋，卻發現，自己是那麽的無力，那麽的虛弱。
「清讓……清讓……」顧太太的手，四處亂揮著，似乎是在尋找著什麽依靠。
「媽？媽，你怎麽了？」清讓抓住顧太太的手，整個人都緊繃了起來。
「清讓……我……我怎麽什麽也看不到？」顧太太的眼裏，一片迷茫，沒有聚焦。
「啊？媽，你不要嚇我！」清讓緊緊地抱住顧太太，淚如雨下，「你可千萬不能再有事了……」
「可是……我真的……什麽也看不見……」一種恐懼感，籠罩心頭，讓顧太太整個人，都在顫抖……
「怎麽……辦……怎麽辦……」清讓也忍不住了，「顧清冷，你到底為什麽……為什麽執意要讓爸這麽晚趕過來啊……
整個客廳，哭聲響成一片。
柯雨聽到聲響，也從樓上走了下來。知道顧墨白出事後，也是驚得，說不出話來。
「好了，都別哭了！我們現在馬上去醫院！」顧念忍著疼痛走到客廳的中央，早前她是在受不了疼痛，吃了一些止疼藥，現在，有些緩過來了，「清讓，你帶媽去看眼睛，我去認……認屍……」
顧念的淚，掉落下來。
真的，真的不願意去相信，這個電話是真的。
真的不願意去相信，這個最最愛她的父親，她最最愛的父親，被人宣告了死亡……
心裏，總還是殘存了一點希望。
說不定，是他們搞錯了……說不定，那個人，真的不是顧墨白……
「不行，我去！顧念留下。」顧清冷起身，臉色凝重，「清讓，你和柯雨趕快帶媽去醫院！」
「我不要兇手陪著，我要自己去找爸！」顧念態度堅決。胸中，除了悲傷，分明有另一種情緒在蔓延——恨。
她好恨，恨那個自以為是的男人，恨他一口咬定自己的傷，是因為柯雨。恨他那麽執著地一定要讓爸大半夜地趕過來，恨他知道現在，還不明白，他依然淪為了這個家的罪人，殺害爸的兇手！
顧念一句話，就像一個釘子，將顧清冷釘在了原地。
疼，在心裏蔓延，悔，簡直要把顧清冷給逼瘋了。
可是，現在最重要的不是疼痛和悔恨不是嗎？
現在最重要的，是確認，那個人，到底是不是爸，還有讓媽的眼睛在第一時間得到治療。
顧清冷知道現在，還有些恍惚。
明明，早晨的時候，還見到爸燦爛的笑臉，怎麽能說沒，就沒了呢？
也許……可能……是他們弄錯了？
顧念說完，轉身就要走。
「你瘋了嗎？你以為，你現在這個樣子，怎麽出去！」說完，顧清冷拉住顧念的大臂，直接往外，「我開車帶你去。」
「清讓，趕快帶媽去治療！」顧清冷扔下這句話，就帶著顧念出了門。
一路上，顧念開著車窗，任憑風，將臉上的淚水，吹幹。
她都已經忘了怎麽哭了，隻知道，一直有淚水從眼裏湧出，完全不受控製。
顧清冷瘋了似地開著車，腦海裏，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趕快趕到，確認那個人，到底是不是顧墨白。
忐忑，不安，後悔，痛苦……各種壞情緒，充斥著車裏，讓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不知不覺間，越來越遠……
車行漸緩，顧清冷和顧念都急急地下車。
「你好，請問，是顧墨白的家屬嗎？」一進門，顧清冷和顧念就被認出來了。
「對。」顧念連忙點頭。
這個警察，看了一眼顧念包裹地嚴實的手，一聲感嘆：「跟我來吧。事情是這樣的，今天淩晨4點55分，顧墨白的車在城郊和一輛大貨車相撞，救出來的時候，已經不行了。」
警察一邊說著，顧念就感覺到，自己整個人都虛了，感覺腳好像不是自己的了，不受控製地邁著步子。
「事故責任的初步認定，已經出來了，大貨車的司機是疲勞駕駛，但是，還是要例行公事。所以，法醫正在為顧墨白驗血。看看，有沒有服用什麽禁藥。哦，到了，就在裏麵。」警察邊走邊說。
顧清冷感覺到心在滴血，突然就大吼出聲：「你怎麽確定他一定就是顧墨白？你們怎麽確定的？萬一不是呢？萬一他的錢包被偷了呢？你怎麽能這麽肯定？不會的！一定不會的！」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電話裏冰冷的女聲，出乎顧太太的意料之外。
可能是郊區信號不好吧……
顧太太放下電話，又再一次拿起。
電話那頭，還是機械的女聲。
「怎麽回事？」顧太太問自己，卻得不到答案。
可能車開得太快，所以信號不好吧。
顧太太安慰自己。
看著天邊微微亮起，索性打開電視。
過了五分鍾，她又一次拿起電話，撥出顧墨白的號碼，可是，依然沒有任何結果。
「老頭子，你的手機怎麽了？」顧太太對這聽筒，輕輕地自言自語。
放下電話，顧太太又看了五分鍾電視。
再次撥通號碼的時候，還是一樣的女聲。
這下，顧太太有些著急了。
「不會出什麽事吧？」顧太太急忙起身上樓。
「清讓！清讓！」敲門的手，有些顫抖，心跳不知何時變得飛快。
「媽，怎麽了？」清讓驚訝地打開門，「您怎麽還不休息？」
「我剛才打電話給你爸，可是總是打不通……」
顧太太焦急的樣子讓清讓也有些緊張。
「是關機還是什麽？」
「是暫時無法接通……」顧太太天天幹裂的嘴唇，有種說不出來的緊張。
「可能是信號不好吧……」清讓上前，拍著顧太太的肩膀，以示安慰。
「我打了好多遍了，都是暫時無法接通，按理說不會啊……」
「媽，你先別急，我去聯繫一下爸的朋友，問問他看。」說著，清讓走進顧墨白的書房，找出了他的通訊錄，再撥出今天和他在一起的朋友的電話。
「喂，叔叔好，我想問一下，我爸爸他回來了嗎？……哦……回來啦？那是自己開車還是……哦……是自己開車……那他走出有多久了？……好的，謝謝您，打擾您休息了，真是不好意思……」
清讓壓下電話，臉色開始變得凝重。
「叔叔說，爸已經走了一個小時了，是自己開車……」
「一個小時？那不是應該已經到市區了嗎？」顧太太驚覺。
「是啊，按理說，不該信號不好啊……」清讓說這句話的時候，一直在觀察顧太太的表情。
果然，顧太太一下子，就臉色慘白了。
「清讓，我怎麽老是覺得，這心裏，很不安呢？」顧太太的手，開始顫抖。
「媽。你別胡思亂想，爸不會有事的，說不定，他過一會兒就到了。」清讓扶住顧太太。
「嗯……最好是這樣……我們，到樓下客廳去等等看吧。」
「好。」清讓扶著顧太太，走下樓。
十分鍾，二十分鍾……半個小時……一個小時……
客廳，門口，院子……
坐著，站著，踱步……
天已經大亮了，可是顧墨白還是沒有回來。
顧太太一直拿著手機撥打顧墨白的電話，可是怎麽，對麵依舊是「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媽，你們在做什麽？」安頓晚睡下之後，顧清冷想到客廳倒杯水，卻看到房門大開，顧太太和清讓正在門口，不住地踱步。
「顧清冷，不好了……你爸還沒有回來……」顧太太此刻已經忘了剛才和顧清冷的小糾紛，一心隻想著自己的丈夫。
「什麽？」顧清冷看一眼手錶，按理說，這個時間顧墨白應該已經到了，「打過電話了嗎？」
「我都打了一個小時了，可是一直都是暫時無法接通……」顧太太的眼裏，滲出淚水。
「先別急。」顧清冷安慰著顧太太，然後將眼神投向清讓。
清讓一聲嘆息，搖搖頭：「我實在想不出什麽更好的辦法了，隻能連著打電話過去。
「我出去找找吧。」顧清冷回身，去拿放在茶幾上的車鑰匙。
「h城那麽大，你去哪找啊？」清讓嗔怪。
「爸回家的路，一般都是同一條，我順著路，去找找。」說著，顧清冷就要出門，「媽，你別太著急了，爸不會有事的。」
「好好好，你去找找也好，記得隨時電話聯繫。」顧太太的思緒，有些混亂，但是，她不準自己有半點的軟弱。
正當顧清冷要走，家裏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啊……」顧太太不禁失聲尖叫。
「媽，別怕。」清讓攬住顧太太。
他知道，這個時間來的電話，恐怕不是什麽好事。
但是他也還是不願意相信顧墨白真的會出事。
「我去接電話。」顧清冷給清讓使眼色，示意他看好顧太太。
其實，顧清冷的心裏，也是七上八下的。
總覺得，今天的電話鈴聲，特別地急促。
清讓扶著顧太太坐到差發上。
「餵。」顧清冷穩住自己的聲音。
「對。這裏是他家。」
「我是他的兒子。」
「……」
「什麽？」一瞬間，顧清冷的臉色，煞白。握著聽筒的手，完全不受控製地顫抖。
長這麽大來，顧清冷恐怕還是第一次這麽慌張。
看到顧清冷的樣子，顧太太隻覺得自己的喉嚨像是被卡住了，完全喘不上起來。
清讓回想著今天自己眼皮一直跳的情景，又看到顧清冷如此驚訝的表現，潛意識告訴他，出事了……
但是，這個時候他不能將自己的情緒表達出來。
他隻好故作鎮定地抱住顧太太，緊緊地抓住她的手。
「你們確定嗎？」顧清冷的眼睛，通紅地像要殺人，聲音也變得粗魯，「你們真的確定嗎？」
「什麽？身份證……」頓時，顧清冷整個人都癱軟下來，「我知道了，我們馬上過去……」
電話的聽筒，「砰」地一聲掉在地上，伴隨著裏麵不停傳來的「嘟嘟」聲，顧清冷整個人都失去了主心。
「怎麽樣？他說什麽？」清讓控製住自己的顫抖，問顧清冷。
「他……他們……說……」顧清冷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他們說什麽？你倒是快說啊！」顧太太嘶吼著，狠狠打了顧清冷一下。
顧清冷低下頭，眼淚一下子掉了下來：「是……是……車……車禍……」
「啊？！」顧太太一下子癱倒在清讓身上，「車禍？」
「那爸……爸呢？」清讓心裏，還殘存著一絲希望，希望有奇蹟發生。
說不定，隻是受傷呢？
千萬，千萬不要是那個他們最不想要的結果啊……
「他們……讓……讓我們……去……」顧清冷一個大男人，泣不成聲。
「讓我們幹嘛？」清讓感覺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他們……要我們……去……去……認屍……」
「什麽？！」顧太太一口氣沒提上來，整個人就酥軟下去。
「媽！媽！」清讓連忙抱住顧太太，掐住她的人中，「媽，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
顧清冷的手，還保持著握著聽筒的姿勢，渾身僵硬。
終於知道，剜心噬骨，究竟是什麽意思……
「媽……媽……」在清讓的緊急處理下，顧太太終於回過神來。
但是，她眼睛一睜開，就感覺到了無限的痛苦，明明是睜著眼，卻什麽也看不見。
巨大的黑暗，籠罩著她，仿佛一隻黑色的巨獸，吞噬掉她原本美好的世界。
顧墨白，死了……
一想到這個，她的心，就被撕扯成碎片。
什麽叫欲哭無淚，她今天算是知道了。
她想要哭，眼睛卻是澀澀的，她想要嘶喊，卻發現，喉嚨裏，淨是粘稠的液體，發不出聲音。
隻是張著嘴，卻喊不出聲音。
「兇手……你是兇手……」身後，不知何時，站著一個人，那低沉的聲音，仿佛來自地獄。
顧清冷又怎會不知道這個聲音的主人是誰？
一回頭，顧念如孤魂般站在那裏，兩眼發直地盯著顧清冷。
手，尖銳地指著顧清冷，而那嘴裏，發出的聲音，是顧清冷最最不想聽到的。
「兇手！你是殺害爸的兇手！」
「我……我不是……」顧清冷想要解釋，卻發現，自己是那麽的無力，那麽的虛弱。
「清讓……清讓……」顧太太的手，四處亂揮著，似乎是在尋找著什麽依靠。
「媽？媽，你怎麽了？」清讓抓住顧太太的手，整個人都緊繃了起來。
「清讓……我……我怎麽什麽也看不到？」顧太太的眼裏，一片迷茫，沒有聚焦。
「啊？媽，你不要嚇我！」清讓緊緊地抱住顧太太，淚如雨下，「你可千萬不能再有事了……」
「可是……我真的……什麽也看不見……」一種恐懼感，籠罩心頭，讓顧太太整個人，都在顫抖……
「怎麽……辦……怎麽辦……」清讓也忍不住了，「顧清冷，你到底為什麽……為什麽執意要讓爸這麽晚趕過來啊……
整個客廳，哭聲響成一片。
柯雨聽到聲響，也從樓上走了下來。知道顧墨白出事後，也是驚得，說不出話來。
「好了，都別哭了！我們現在馬上去醫院！」顧念忍著疼痛走到客廳的中央，早前她是在受不了疼痛，吃了一些止疼藥，現在，有些緩過來了，「清讓，你帶媽去看眼睛，我去認……認屍……」
顧念的淚，掉落下來。
真的，真的不願意去相信，這個電話是真的。
真的不願意去相信，這個最最愛她的父親，她最最愛的父親，被人宣告了死亡……
心裏，總還是殘存了一點希望。
說不定，是他們搞錯了……說不定，那個人，真的不是顧墨白……
「不行，我去！顧念留下。」顧清冷起身，臉色凝重，「清讓，你和柯雨趕快帶媽去醫院！」
「我不要兇手陪著，我要自己去找爸！」顧念態度堅決。胸中，除了悲傷，分明有另一種情緒在蔓延——恨。
她好恨，恨那個自以為是的男人，恨他一口咬定自己的傷，是因為柯雨。恨他那麽執著地一定要讓爸大半夜地趕過來，恨他知道現在，還不明白，他依然淪為了這個家的罪人，殺害爸的兇手！
顧念一句話，就像一個釘子，將顧清冷釘在了原地。
疼，在心裏蔓延，悔，簡直要把顧清冷給逼瘋了。
可是，現在最重要的不是疼痛和悔恨不是嗎？
現在最重要的，是確認，那個人，到底是不是爸，還有讓媽的眼睛在第一時間得到治療。
顧清冷知道現在，還有些恍惚。
明明，早晨的時候，還見到爸燦爛的笑臉，怎麽能說沒，就沒了呢？
也許……可能……是他們弄錯了？
顧念說完，轉身就要走。
「你瘋了嗎？你以為，你現在這個樣子，怎麽出去！」說完，顧清冷拉住顧念的大臂，直接往外，「我開車帶你去。」
「清讓，趕快帶媽去治療！」顧清冷扔下這句話，就帶著顧念出了門。
一路上，顧念開著車窗，任憑風，將臉上的淚水，吹幹。
她都已經忘了怎麽哭了，隻知道，一直有淚水從眼裏湧出，完全不受控製。
顧清冷瘋了似地開著車，腦海裏，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趕快趕到，確認那個人，到底是不是顧墨白。
忐忑，不安，後悔，痛苦……各種壞情緒，充斥著車裏，讓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不知不覺間，越來越遠……
車行漸緩，顧清冷和顧念都急急地下車。
「你好，請問，是顧墨白的家屬嗎？」一進門，顧清冷和顧念就被認出來了。
「對。」顧念連忙點頭。
這個警察，看了一眼顧念包裹地嚴實的手，一聲感嘆：「跟我來吧。事情是這樣的，今天淩晨4點55分，顧墨白的車在城郊和一輛大貨車相撞，救出來的時候，已經不行了。」
警察一邊說著，顧念就感覺到，自己整個人都虛了，感覺腳好像不是自己的了，不受控製地邁著步子。
「事故責任的初步認定，已經出來了，大貨車的司機是疲勞駕駛，但是，還是要例行公事。所以，法醫正在為顧墨白驗血。看看，有沒有服用什麽禁藥。哦，到了，就在裏麵。」警察邊走邊說。
顧清冷感覺到心在滴血，突然就大吼出聲：「你怎麽確定他一定就是顧墨白？你們怎麽確定的？萬一不是呢？萬一他的錢包被偷了呢？你怎麽能這麽肯定？不會的！一定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