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390:火花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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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
可是清讓卻不願相信。
自從小雨轉變以來，她們之間，是如此的和睦。而且，小雨一向是個溫婉的人。
他能夠感覺到小雨骨子裏的那種柔弱。
他不相信，她會是這樣的人，那麽，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顧清冷誤會小雨了……
「我的女人，不需要我去管束。你不要把妻子當做是丈夫的附屬品好不好？她們不屬於任何人，她們隻屬於她們自己！」清讓氣憤地反駁。
可是，明顯地，在氣勢上，清讓是完全不及顧清冷的。
他的冷酷，他的犀利，他的不留情麵，都壓過了清讓，讓他沒有了底氣。
吵架，一向來不是清讓的強項。
一邊的陸誌鴻，看到顧清冷和清讓之間戰火的升級，也自動退到了外麵。
這是人家的家事，本來，就不該去參合的。
「哼，不知所雲……」顧清冷不屑地轉過身，走到顧念身邊。
顧清讓竟然將問題上升到這種社會理論的高度？
他根本就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就是因為他的膚淺，因為他總是看不到事情表麵背後的暗潮，所以才會如此容易被表象迷惑，如此容易，相信那些，本不該被相信的人，比如說……柯雨！
顧清冷心裏很清楚，這件事情，絕對不是偶然。
顧念是如此細心，絕不會大意到，將自己燙傷。
就算是真的大意了，也不會如此不偏不斜地，倒在了手上，她一定會躲開的！
所以，結論隻有一個，那就是，整件事，都是柯雨的陰謀。
難怪這段時間她一直安安分分，好像什麽事都沒有，原來，就是為了掩蓋她現在的「罪行」……
一旦看清了這個，顧清冷心裏，就有了主意了。
「顧清冷，你把話說清楚！」清讓聽到顧清冷的不屑，心中，更是火冒三丈。
一個大步上前，就掰過顧清冷，將他的領子，揪在一起。
「你說清楚，什麽叫不知所雲？你說誰不知所雲？！」
「哼，這你都看不出來嗎？」顧清冷站直了，比清讓還要微微高一些，這樣的仰視，讓清讓更加沒了氣勢，「我說你呢！」
說完，顧清冷一用力，將自己的衣服，從清讓的手裏扯了出來。
用力過大，讓清讓都不小心一個踉蹌。
「你給我聽好了！」顧清冷用手指著清讓的鼻子，「你給我管好你的女人，回去告訴她，不要在我們顧家玩那些女人的小陰謀，勾心鬥角什麽的。不要以為，在我顧清冷的眼皮底下，還可以暗地裏興風作浪。她那些小把戲，之於我，簡直就是小兒科！她最好是不要再惹事，否則，我一定不客氣！」
顧清冷的聲音，越來越大，隨著語調層層遞進，讓整個輸液室的人，都將目光投向了這裏。
而被他指著的清讓，渾身顫抖，滿腹怒火，卻沒有辦法發泄。
「哼，你的話，我絕對不會轉達。」許久，清讓終於緩緩開口，「凡事，都要講證據，沒有證據，你不要妄下結論。」
「你還真是理性……」顧清冷輕笑，眼裏充滿了嘲諷，「麻煩你，凡事都用腦袋想一想，再用心，去感覺一下。」
顧清冷指指腦袋，又摸摸左胸。
「隻要你用心，有些事情，沒有證據，也能感覺地到！」
「用心？」清讓反問，「你也有心嗎？就算是有，恐怕也是冷的吧……」
顧清冷不想再和清讓吵下去了。
「你走吧，我不想顧念受了傷，還要被打擾。」
「我不走，顧念是我妹妹，我憑什麽不能留下？」清讓一步不讓。
「好啊，」顧清冷坐在顧念身邊，根本看都不看清讓一眼，「如果你捫心自問，能夠把顧念當成是妹妹，隻是妹妹的話，你就留下吧。」
「你……」清讓頓時就說不出話來了。
對顧念，清讓一直想要正視，想要將她僅僅當成是妹妹，可是，有的時候，有些情感，並不是他自己能夠控製的。
雖然他千方百計地想要端正態度，可是那種絲絲密密，無孔不入的情愫，弄得他心煩意亂……
「你們不要吵了！」許久沉默的顧太太終於發話，「顧念都這樣了，你們還有心思在這兒吵？」
顧太太的聲音，帶著從未有過的堅定。
「顧清冷，你不要隨便妄下結論。小雨，我是十分相信的，我覺得，她不是這種人。你平時忙著工作，都不著家，現在顧念出事了，反倒責怪起別人？是你自己首先就沒做好，不要賴別人。」顧太太一個轉身，又看著清讓，「清讓你也是的。顧念出了事，最最心疼的就是顧清冷了，你應該理解他現在的心情，他大聲一點，心情不好一點，都可以理解嘛！幹嘛非要在這個時候，跟他較真？」
「媽……」清讓想要解釋，顧太太直接伸手，做個噤聲的動作。
「既然現在顧清冷都已經來了，那顧念就交給他吧。我留下，你回家，小雨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顧太太從未顯得如此地睿智。
其實，剛才顧清冷和清讓之間你一言我一語的明嘲暗諷，她不是沒有覺悟的。
她最害怕的事情，就是這個家裏不安寧，可是現在，眼看出現了苗頭。
清讓對顧念……顧太太總覺得，有什麽，可是，那也隻是猜測而已。
她也一度懷疑，是不是自己想太多。
可是今天聽了顧清冷的話，才知道，原來顧清冷也感覺到了這種清讓對顧念不一般的感情，並且，十分確定，還當麵警告清讓。
這給了顧太太當頭一棒。
這些年來，一直渴望和諧的家庭生活，現在好不容易實現了，顧太太卻發現，這些和諧的表麵下，到處是暗雷……
這讓她，又開始不安。
遠處，一個人，正在靜靜地看著這一家人。剛才，醫院裏的小護士，聊天說，顧清冷那個大帥哥又到醫院來了。
蔚然有些奇怪，醫院可不是高興就會來的地方，更何況，現在已是深夜。
害怕顧念有什麽事，蔚然就走到了這邊。
不過，他並不想參和進去，隻要，遠遠地看看就好，確定顧念到底有沒有事。
但是，結果是讓他失望的。顧念又一次受傷了，這次，是燙傷。
看著她被包裹地嚴嚴實實的雙手，蔚然的心中，淨是細細密密的疼痛。
可是，疼又怎樣呢？
註定，他走不進她的生活。
可是偏偏，命運卻一次又一次讓他們相遇……
不過蔚然並不是完全沒有安慰的。
看著顧太太對顧念態度的轉變，蔚然至少能夠確定，顧念現在在家的生活，輕鬆一些，幸福一些了。
那麽，還有什麽好擔心的呢？
這樣遠遠地看著她的睡臉，也是一種幸福吧……
清讓離去了。
帶著怒意，在顧太太的強烈要求下。
一步三回頭，心裏，就是放心不下顧念。
她剛才的慘叫，呻吟，還依稀在耳畔，當視線放空，她糾結的臉龐，就會出現在眼前，這讓清讓，如何能夠看得開？
但是，現實總歸是現實，他，隻不過是她的哥哥，所以，不能給予過分的關心……這，就是現實。
清讓垂頭喪氣地回家之後，醫院裏，隻剩下了顧太太、顧清冷還有陸誌鴻。
顧清冷坐在顧念的身邊，看著她的病容，心裏沒有翻江倒海的痛，倒是隱隱約約的擔心。
這個小東西，太善良，太過容易去相信那些美好的事物，將她放在哪個危機四伏的家裏，他真的是不放心。
可是，真的要把她接到外麵單住，他卻也沒有很好的理由，更何況，自己忙起來，沒日沒夜，她一個人，會孤單寂寞的……
顧清冷的憂鬱和擔心，被陸誌鴻看在眼裏。
顧清冷的心思，他又怎麽會不明白呢？
顧清冷現在的矛盾，就在於，保護與陪伴，在於親情與假意……
顧念一直處於半昏迷狀態，顧清冷倒寧願她這樣，因為醒來了，反而更加痛苦，不如睡著。
而顧太太則一直望著顧念嘆氣。
顧念的眉頭，時不時地緊鎖，每一次她的一點點小小的動作，都會讓顧清冷心驚膽戰，以為她疼得醒過來了。
可是過了很久，她都隻是輕輕呻吟，或者皺眉頭，沒有醒過來。
顧太太因為太累了，就靠在椅子邊睡著了，顧清冷還是一直盯著顧念。
「顧清冷。」陸誌鴻將手按在顧清冷的肩膀上，「跟我來。」
「嗯？」顧清冷抬頭看陸誌鴻，眼裏滿是不情願。
現在，他隻想要陪在顧念身邊，看著她，他的心，才能夠踏實。
「來，我有事跟你商量。」看著顧清冷眉頭深鎖的樣子，陸誌鴻真的不忍心了。
顧清冷不情願地起身，跟著陸誌鴻來到吸菸區。
陸誌鴻抽出一根煙遞給顧清冷：「來，別皺著眉頭了，抽根煙緩一緩。」
「不了，我想陪著顧念。」看到陸誌鴻遞過來的煙，顧清冷知道他是好意，但卻不想接受。
「你別這麽著急。」陸誌鴻攬在顧清冷麵前，「你就不想為顧念的以後，打算打算？」
陸誌鴻的話，一下子吸引了顧清冷的注意力。
「嗯？你有什麽建議嗎？」顧清冷看出了陸誌鴻的心思。
「來，先抽根煙，定定神。」
顧清冷這才接過了陸誌鴻遞過來的煙。
「我想，等這邊事情解決了，就把顧念，接到我們家去住一段時間吧。」陸誌鴻給自己也點上一支煙，熬夜工作，加上舟車勞頓，他也已經很累了。
「你怎麽知道我在擔心顧念今後的去處？」顧清冷很訝異於陸誌鴻居然知道他的心思。
陸誌鴻也不說話，隻是將手掌，拍在了顧清冷的身上。
顧清冷這才露出欣慰的笑容：「還是你懂我啊……」
「什麽話……「陸誌鴻看到顧清冷笑了，自然就覺得心情好多了，「那就這麽定了，反正方卉現在一個人也是閑著，讓她們兩個做做伴，等顧念病好了，再搬回去。」
顧清冷點頭：「兄弟，謝謝你了。」
「既然是兄弟，就不必言謝。」陸誌鴻起身，「行了，我們回去吧，看看顧念怎麽樣了。」
「好。」顧清冷也起身，和陸誌鴻一齊往回走。
剛走到輸液室大門口，顧清冷一眼就看見顧念身上的外套，掉了下來。
這醫院裏，空調打地特別足，溫度也就低，就連顧清冷也覺得，有些冷，更何況是顧念？
顧清冷連忙快步上前。
但是……一個人影，先於顧清冷，走到了顧念身邊。
這讓顧清冷和陸誌鴻不禁一驚，然後就都停下了腳步。
之間那個人，撿起地上的外套，給顧念重新蓋好，然後又替她掖好，不讓外套再次掉下來。
顧念似乎感覺到了什麽異樣，模模糊糊地呻吟了幾聲。但是感覺到周身的溫暖之後，就又睡了過去。
「怎麽回事？」陸誌鴻警覺道。
而顧清冷則示意陸誌鴻噤聲。
那個男人，分明就是蔚然。
顧清冷一眼就認出來了。
對蔚然，顧清冷一直有著敵意，隻是沒想到，他消失許久之後，又一次出現了。
這次，顧清冷倒要看看，他究竟想幹什麽。
之間蔚然再將顧念收拾妥當之後，留下了一張字條，然後看一眼邊上沉睡的顧太太，將自己的白大褂脫了下來，順手摘掉上麵的名牌，然後小心翼翼地蓋在了顧太太的身上。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就轉身，要走。
不過顧清冷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蔚醫生，好久不見……」
顧清冷的聲音，帶著一點生硬，傳到蔚然的耳朵裏，讓他也不自覺地一驚，頓下腳步。
一回頭，四目相對，頗有火花四濺的意味……
顧清冷一步一步，走到蔚然麵前，眼神裏，有著一種霸道的感覺。
「顧先生。」蔚然微微點頭打招呼，他並不想惹事。
也不想讓顧念看到自己又一次出現在她的人生中，讓她覺得尷尬。畢竟，答應過她要徹底退出她的世界的。
「蔚醫生。」顧清冷走得更進一步。
可是清讓卻不願相信。
自從小雨轉變以來，她們之間，是如此的和睦。而且，小雨一向是個溫婉的人。
他能夠感覺到小雨骨子裏的那種柔弱。
他不相信，她會是這樣的人，那麽，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顧清冷誤會小雨了……
「我的女人，不需要我去管束。你不要把妻子當做是丈夫的附屬品好不好？她們不屬於任何人，她們隻屬於她們自己！」清讓氣憤地反駁。
可是，明顯地，在氣勢上，清讓是完全不及顧清冷的。
他的冷酷，他的犀利，他的不留情麵，都壓過了清讓，讓他沒有了底氣。
吵架，一向來不是清讓的強項。
一邊的陸誌鴻，看到顧清冷和清讓之間戰火的升級，也自動退到了外麵。
這是人家的家事，本來，就不該去參合的。
「哼，不知所雲……」顧清冷不屑地轉過身，走到顧念身邊。
顧清讓竟然將問題上升到這種社會理論的高度？
他根本就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就是因為他的膚淺，因為他總是看不到事情表麵背後的暗潮，所以才會如此容易被表象迷惑，如此容易，相信那些，本不該被相信的人，比如說……柯雨！
顧清冷心裏很清楚，這件事情，絕對不是偶然。
顧念是如此細心，絕不會大意到，將自己燙傷。
就算是真的大意了，也不會如此不偏不斜地，倒在了手上，她一定會躲開的！
所以，結論隻有一個，那就是，整件事，都是柯雨的陰謀。
難怪這段時間她一直安安分分，好像什麽事都沒有，原來，就是為了掩蓋她現在的「罪行」……
一旦看清了這個，顧清冷心裏，就有了主意了。
「顧清冷，你把話說清楚！」清讓聽到顧清冷的不屑，心中，更是火冒三丈。
一個大步上前，就掰過顧清冷，將他的領子，揪在一起。
「你說清楚，什麽叫不知所雲？你說誰不知所雲？！」
「哼，這你都看不出來嗎？」顧清冷站直了，比清讓還要微微高一些，這樣的仰視，讓清讓更加沒了氣勢，「我說你呢！」
說完，顧清冷一用力，將自己的衣服，從清讓的手裏扯了出來。
用力過大，讓清讓都不小心一個踉蹌。
「你給我聽好了！」顧清冷用手指著清讓的鼻子，「你給我管好你的女人，回去告訴她，不要在我們顧家玩那些女人的小陰謀，勾心鬥角什麽的。不要以為，在我顧清冷的眼皮底下，還可以暗地裏興風作浪。她那些小把戲，之於我，簡直就是小兒科！她最好是不要再惹事，否則，我一定不客氣！」
顧清冷的聲音，越來越大，隨著語調層層遞進，讓整個輸液室的人，都將目光投向了這裏。
而被他指著的清讓，渾身顫抖，滿腹怒火，卻沒有辦法發泄。
「哼，你的話，我絕對不會轉達。」許久，清讓終於緩緩開口，「凡事，都要講證據，沒有證據，你不要妄下結論。」
「你還真是理性……」顧清冷輕笑，眼裏充滿了嘲諷，「麻煩你，凡事都用腦袋想一想，再用心，去感覺一下。」
顧清冷指指腦袋，又摸摸左胸。
「隻要你用心，有些事情，沒有證據，也能感覺地到！」
「用心？」清讓反問，「你也有心嗎？就算是有，恐怕也是冷的吧……」
顧清冷不想再和清讓吵下去了。
「你走吧，我不想顧念受了傷，還要被打擾。」
「我不走，顧念是我妹妹，我憑什麽不能留下？」清讓一步不讓。
「好啊，」顧清冷坐在顧念身邊，根本看都不看清讓一眼，「如果你捫心自問，能夠把顧念當成是妹妹，隻是妹妹的話，你就留下吧。」
「你……」清讓頓時就說不出話來了。
對顧念，清讓一直想要正視，想要將她僅僅當成是妹妹，可是，有的時候，有些情感，並不是他自己能夠控製的。
雖然他千方百計地想要端正態度，可是那種絲絲密密，無孔不入的情愫，弄得他心煩意亂……
「你們不要吵了！」許久沉默的顧太太終於發話，「顧念都這樣了，你們還有心思在這兒吵？」
顧太太的聲音，帶著從未有過的堅定。
「顧清冷，你不要隨便妄下結論。小雨，我是十分相信的，我覺得，她不是這種人。你平時忙著工作，都不著家，現在顧念出事了，反倒責怪起別人？是你自己首先就沒做好，不要賴別人。」顧太太一個轉身，又看著清讓，「清讓你也是的。顧念出了事，最最心疼的就是顧清冷了，你應該理解他現在的心情，他大聲一點，心情不好一點，都可以理解嘛！幹嘛非要在這個時候，跟他較真？」
「媽……」清讓想要解釋，顧太太直接伸手，做個噤聲的動作。
「既然現在顧清冷都已經來了，那顧念就交給他吧。我留下，你回家，小雨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顧太太從未顯得如此地睿智。
其實，剛才顧清冷和清讓之間你一言我一語的明嘲暗諷，她不是沒有覺悟的。
她最害怕的事情，就是這個家裏不安寧，可是現在，眼看出現了苗頭。
清讓對顧念……顧太太總覺得，有什麽，可是，那也隻是猜測而已。
她也一度懷疑，是不是自己想太多。
可是今天聽了顧清冷的話，才知道，原來顧清冷也感覺到了這種清讓對顧念不一般的感情，並且，十分確定，還當麵警告清讓。
這給了顧太太當頭一棒。
這些年來，一直渴望和諧的家庭生活，現在好不容易實現了，顧太太卻發現，這些和諧的表麵下，到處是暗雷……
這讓她，又開始不安。
遠處，一個人，正在靜靜地看著這一家人。剛才，醫院裏的小護士，聊天說，顧清冷那個大帥哥又到醫院來了。
蔚然有些奇怪，醫院可不是高興就會來的地方，更何況，現在已是深夜。
害怕顧念有什麽事，蔚然就走到了這邊。
不過，他並不想參和進去，隻要，遠遠地看看就好，確定顧念到底有沒有事。
但是，結果是讓他失望的。顧念又一次受傷了，這次，是燙傷。
看著她被包裹地嚴嚴實實的雙手，蔚然的心中，淨是細細密密的疼痛。
可是，疼又怎樣呢？
註定，他走不進她的生活。
可是偏偏，命運卻一次又一次讓他們相遇……
不過蔚然並不是完全沒有安慰的。
看著顧太太對顧念態度的轉變，蔚然至少能夠確定，顧念現在在家的生活，輕鬆一些，幸福一些了。
那麽，還有什麽好擔心的呢？
這樣遠遠地看著她的睡臉，也是一種幸福吧……
清讓離去了。
帶著怒意，在顧太太的強烈要求下。
一步三回頭，心裏，就是放心不下顧念。
她剛才的慘叫，呻吟，還依稀在耳畔，當視線放空，她糾結的臉龐，就會出現在眼前，這讓清讓，如何能夠看得開？
但是，現實總歸是現實，他，隻不過是她的哥哥，所以，不能給予過分的關心……這，就是現實。
清讓垂頭喪氣地回家之後，醫院裏，隻剩下了顧太太、顧清冷還有陸誌鴻。
顧清冷坐在顧念的身邊，看著她的病容，心裏沒有翻江倒海的痛，倒是隱隱約約的擔心。
這個小東西，太善良，太過容易去相信那些美好的事物，將她放在哪個危機四伏的家裏，他真的是不放心。
可是，真的要把她接到外麵單住，他卻也沒有很好的理由，更何況，自己忙起來，沒日沒夜，她一個人，會孤單寂寞的……
顧清冷的憂鬱和擔心，被陸誌鴻看在眼裏。
顧清冷的心思，他又怎麽會不明白呢？
顧清冷現在的矛盾，就在於，保護與陪伴，在於親情與假意……
顧念一直處於半昏迷狀態，顧清冷倒寧願她這樣，因為醒來了，反而更加痛苦，不如睡著。
而顧太太則一直望著顧念嘆氣。
顧念的眉頭，時不時地緊鎖，每一次她的一點點小小的動作，都會讓顧清冷心驚膽戰，以為她疼得醒過來了。
可是過了很久，她都隻是輕輕呻吟，或者皺眉頭，沒有醒過來。
顧太太因為太累了，就靠在椅子邊睡著了，顧清冷還是一直盯著顧念。
「顧清冷。」陸誌鴻將手按在顧清冷的肩膀上，「跟我來。」
「嗯？」顧清冷抬頭看陸誌鴻，眼裏滿是不情願。
現在，他隻想要陪在顧念身邊，看著她，他的心，才能夠踏實。
「來，我有事跟你商量。」看著顧清冷眉頭深鎖的樣子，陸誌鴻真的不忍心了。
顧清冷不情願地起身，跟著陸誌鴻來到吸菸區。
陸誌鴻抽出一根煙遞給顧清冷：「來，別皺著眉頭了，抽根煙緩一緩。」
「不了，我想陪著顧念。」看到陸誌鴻遞過來的煙，顧清冷知道他是好意，但卻不想接受。
「你別這麽著急。」陸誌鴻攬在顧清冷麵前，「你就不想為顧念的以後，打算打算？」
陸誌鴻的話，一下子吸引了顧清冷的注意力。
「嗯？你有什麽建議嗎？」顧清冷看出了陸誌鴻的心思。
「來，先抽根煙，定定神。」
顧清冷這才接過了陸誌鴻遞過來的煙。
「我想，等這邊事情解決了，就把顧念，接到我們家去住一段時間吧。」陸誌鴻給自己也點上一支煙，熬夜工作，加上舟車勞頓，他也已經很累了。
「你怎麽知道我在擔心顧念今後的去處？」顧清冷很訝異於陸誌鴻居然知道他的心思。
陸誌鴻也不說話，隻是將手掌，拍在了顧清冷的身上。
顧清冷這才露出欣慰的笑容：「還是你懂我啊……」
「什麽話……「陸誌鴻看到顧清冷笑了，自然就覺得心情好多了，「那就這麽定了，反正方卉現在一個人也是閑著，讓她們兩個做做伴，等顧念病好了，再搬回去。」
顧清冷點頭：「兄弟，謝謝你了。」
「既然是兄弟，就不必言謝。」陸誌鴻起身，「行了，我們回去吧，看看顧念怎麽樣了。」
「好。」顧清冷也起身，和陸誌鴻一齊往回走。
剛走到輸液室大門口，顧清冷一眼就看見顧念身上的外套，掉了下來。
這醫院裏，空調打地特別足，溫度也就低，就連顧清冷也覺得，有些冷，更何況是顧念？
顧清冷連忙快步上前。
但是……一個人影，先於顧清冷，走到了顧念身邊。
這讓顧清冷和陸誌鴻不禁一驚，然後就都停下了腳步。
之間那個人，撿起地上的外套，給顧念重新蓋好，然後又替她掖好，不讓外套再次掉下來。
顧念似乎感覺到了什麽異樣，模模糊糊地呻吟了幾聲。但是感覺到周身的溫暖之後，就又睡了過去。
「怎麽回事？」陸誌鴻警覺道。
而顧清冷則示意陸誌鴻噤聲。
那個男人，分明就是蔚然。
顧清冷一眼就認出來了。
對蔚然，顧清冷一直有著敵意，隻是沒想到，他消失許久之後，又一次出現了。
這次，顧清冷倒要看看，他究竟想幹什麽。
之間蔚然再將顧念收拾妥當之後，留下了一張字條，然後看一眼邊上沉睡的顧太太，將自己的白大褂脫了下來，順手摘掉上麵的名牌，然後小心翼翼地蓋在了顧太太的身上。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就轉身，要走。
不過顧清冷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蔚醫生，好久不見……」
顧清冷的聲音，帶著一點生硬，傳到蔚然的耳朵裏，讓他也不自覺地一驚，頓下腳步。
一回頭，四目相對，頗有火花四濺的意味……
顧清冷一步一步，走到蔚然麵前，眼神裏，有著一種霸道的感覺。
「顧先生。」蔚然微微點頭打招呼，他並不想惹事。
也不想讓顧念看到自己又一次出現在她的人生中，讓她覺得尷尬。畢竟，答應過她要徹底退出她的世界的。
「蔚醫生。」顧清冷走得更進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