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的身體,微微一怔:「蔚然……我已經……」


    「我知道你已經有了顧清冷。」蔚然將顧念打斷,「我也曾無數次勸過自己要放棄。但是,現在我並不認為,我的放棄能夠給你帶來幸福。我分明看到你一次又一次地受傷,一次又一次地哭泣,一次又一次地需要依靠卻孤立無援。我的心,很痛,那種想要保護你,卻陡然發現自己沒有資格的感覺,真的非常不好。比一台失敗的手術更讓我感覺糟糕。」


    蔚然的心情,顧念能夠理解。他的感情,其實,顧念之前,也有幾分知曉。


    隻是,此刻,顧念仍舊惴惴不安,因為顧清冷,因為承諾,更因為對蔚然的愧疚。


    如果是別人,也許顧念早就毫不猶豫地掙開,或者不惜代價地動手。


    可是,對方是蔚然,是那個口口聲聲說愛了自己10年的蔚然,是那個為了自己奮不顧身的蔚然,是那個挨了顧清冷的打卻依舊執著地愛著自己的蔚然……


    顧念的心,軟了……


    就這樣抱一會兒吧,就一會兒。


    即使,馬上就要拒絕他,即使等一下,他可能會很傷心。但是此刻,顧念想要給他一些溫暖,想要給這個男人一點自己的溫暖。


    一下下,就一下下……


    「顧念,你知道嗎?我曾經幻想過很多次和你擁抱在一起的場景,」見顧念不再掙紮,蔚然幽幽地說道,「有纏綿悱惻的,有感天動地的,也有平淡如水的,隻是……沒有想過,會是在這樣的場景……」


    顧念伏在蔚然的胸膛上,微笑。


    如果,不是愛上顧清冷在先,那麽當蔚然出現的時候,自己會心動的吧?


    他是如此的優秀,如此的溫柔,如此的善解人意。


    他工作認真負責,待人謙卑有禮,得到長輩的肯定和喜愛。


    這樣的男人,任誰,都會喜歡的吧?


    可是,命運就是這樣愛開人的玩笑。


    現在這樣的情況,顧念的心裏,全部都塞滿了顧清冷,哪裏還有空位,去接納蔚然?


    「顧念,你不能夠想像,我現在有多幸福……隻知道嗎?你身上的味道,真好聞。」蔚然笑了,笑得那麽開心,直至消除聲來,直至眼角,有溫熱的液體,滲出……


    很快,蔚然就控製住了自己的情緒,將眼角的一點點霧水,憋回眼睛。


    他很清楚,一個男人,一個可以讓女人依靠的男人,不該流淚,即使是再激動,再開心……


    抱著顧念,感受著她的柔軟和溫熱,蔚然隻有一個念頭,如果時間能夠停滯,那就太好了。


    多麽想,時間,就停滯在這一天,這一刻,這一秒……


    顧念的心,因為蔚然,又一次柔軟。


    他那麽的單純,幹淨,高中時,就這麽一個簡單的情愫,就喜歡上自己,然後,一喜歡,就喜歡了十年……


    「顧念,你能不能抬頭,看著我?」蔚然的氣息,就打在顧念的鼻尖。


    心中,很快就有了比較。


    他的氣息柔和而芬芳,顧清冷的,霸氣而帶點魅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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