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蔚然抱著的感覺,溫暖,而舒適。


    他身上永遠有一種讓人安定的力量。


    隻一瞬間,顧念剛才還憂慮重重的心,就有了愉悅的味道。


    但是,顧念很清楚,這是一個危險的前兆。


    對顧清冷許下的承諾,還依稀在耳邊。


    要與蔚然斷絕所有聯繫,不見麵,不電話。


    不能夠在顧清冷麵前提到關於蔚然的一切,要讓這個男人,在他們的愛情中,永遠消失。


    可是,現在,自己卻在蔚然的懷裏,被他緊緊抱住。嗅著他身上好聞的體香,心,一點一點變軟……


    顧念的理智,迅速恢復,不能這樣,絕對不能!


    「放開我!」顧念的聲音,冷冷的,帶著明顯的生疏,和拒意。


    讓蔚然抱著顧念的手臂,微微一僵。


    但是,他並沒有打算就這樣放開顧念。


    心中,升騰起從未如此強烈過的保護欲。


    明明,她在別人身邊得不到幸福。明明,她在自己的懷中,會更加輕鬆,更加快樂。


    那麽,為什麽自己不去爭取?


    為什麽還要不情願地強迫自己表現出那該死的「紳士風度」?


    「不要!這次絕對不要!」蔚然在心裏,鄭重地告訴自己。


    蔚然的手臂,因為這個念頭而沒有一次放鬆,反而更加緊了。


    「蔚然,放手!」顧念的語氣,更重了一些。


    分明,有一些焦急。


    她在焦急什麽?是怕這樣的情景被別人撞破?還是害怕,再這樣下去,她的心,會淪陷?


    不管是哪一種,都不能夠成為蔚然放棄的理由。


    這一次,絕不放手!


    「蔚然……」顧念的身體開始掙紮,但是她馬上就又停了下來。


    因為顧念明顯地感覺到,她每掙紮一下,蔚然的手臂,就更緊一些,在這樣下去,顧念的整個身子,就要貼到蔚然身上了。


    這讓顧念不禁臉紅。


    這樣近的距離,隻和顧清冷有過……


    「叮!」


    伴隨著清脆的響聲,電梯停在了20層的頂樓。


    門,開了,又關上。


    並且電梯沒有要再次啟動的意思。


    而現在,整個電梯裏,就隻有顧念和蔚然兩個人。


    蔚然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都被顧念聽在耳朵裏,那麽清晰……


    「聽到了嗎?」許久,蔚然緩緩開口。


    「什麽?」顧念侷促地問道。


    「我的心跳。」蔚然的眼神,有些空泛,這樣的擁抱,是自己希冀已久,卻不曾得到的。


    「嗯……」顧念點頭。有種不安,在心中蔓延。


    「都是,為你。」蔚然輕笑,終於,說出口了。


    「什麽?」顧念似乎沒有明白這簡單的句子。


    「我是說……」蔚然將顧念的頭,壓進自己的胸膛,她的耳朵,就那樣緊緊地貼在了自己跳躍的左胸,「我是說,我的每一次心跳,都是因為你。自從,高中向你表白的那一年起,我的每一次心跳,每一次呼吸,都是因為你。」


    蔚然的話,那麽清晰地鑽進自己的耳朵裏。


    帶著深情與隱忍,終於說出口的釋然,與被人理解的希望。


    「不要懷疑。」蔚然繼續補充道,「我愛你,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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