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也知道,那都是為她好,可是,當蔚然讓她喝半杯的時候,顧念的心,還是輕輕顫了一下。


    這樣的關心,正是顧念所喜歡的。


    「怎麽又想到顧清冷了……」


    顧念輕輕搖頭,想要將腦袋裏關於顧清冷的記憶甩掉。


    可是,事與願違,越是不想要記起的,卻越是清晰地浮現在腦海,讓人煩憂。


    看著顧念痛苦的表情,蔚然輕輕坐到她身邊。


    「能告訴我,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麽嗎?」


    「我……我……」顧念猶豫著,要如何去解釋。


    「如果你不想說的話,我可以不問。」蔚然看著顧念捧著杯子的手指,緊緊地捏著,指尖,泛著白,心中,百般心疼。


    「其實也沒什麽,」許久,顧念緩緩開口。


    她不得不承認,此刻,她是想要傾訴的,那種悲痛,在她的體內四處衝撞,找不到出口。


    這種滋味,實在太過難受。


    而麵前的蔚然,又是如此善解人意。


    「其實……也沒什麽。隻是……看到了一些不該看的,之後,我漫無目的地四處遊走,就遇到了壞人。」


    顧念不知道這樣的輕描淡寫,蔚然是否能明白。


    她隻知道,這樣簡單的用詞,仍舊刺痛了那顆原本就千瘡百孔的心。


    早前,她早就已經不知道什麽是心痛了,可是顧清冷,喚起了顧念對於愛的渴望,一顆心,為了他而復活。可是,如今,這顆被粘合的心,又被顧清冷親手狠狠摔碎。


    血肉橫飛間,顧念已經忘了怎樣去痛。


    隻記得,有淚,在這一瞬間,掉落……


    蔚然看著顧念掛落臉頰的一滴淚,心,驀地一陣。


    重逢之後,每一次,顧念的眼裏,都會充滿水霧。每一次,都讓蔚然手足無措可是,都不及這一次,讓蔚然心痛。


    終究忍不住內心澎湃的感情,一伸手,將她攬入懷中,蔚然輕撫顧念的長髮:「哭吧,若是想哭,就哭出來。」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蔚然身上一股清爽的體香襲來,衝進顧念的鼻腔,酸酸的。


    淚,就這樣再也忍不住了。


    「其實……我很痛……我好難受……」淚水肆虐,顧念忍不住嚎啕,「我以為他這次真的動了心,我以為,他會隻有我一個;可是……可是……都是假的,一切都是他騙我的……他根本就不愛我……他的心裏,隻是……隻是把我當成玩物……」


    「哭出來吧,會好受的。」蔚然緊緊地抱著顧念,輕拍著她的背。就像是在哄一個孩子。


    「他怎麽可以這樣?你說,他怎麽可以這樣?怎麽可以以工作忙為藉口,躲在辦公室和別的女人親熱?他怎麽可以這麽對我?我是他的女人啊……他怎麽可以用一模一樣的姿勢,和別的女人親吻……我好痛……好痛……他難道不知道,這樣做,等於抽走了我唯一生活下去的勇氣,我會死嗎?他難道不知道嗎?!」


    顧念哭喊著,雙手緊緊抓住蔚然的背。指甲,幾乎要嵌進蔚然的肩膀。


    可是,他不知道,當她在發泄的同時,蔚然的眼眶,也濕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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