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就是那個『蔚然』?」顧念有點不敢確定,「可是他好像長得挺難看的啊……你看上去不怎麽像……」


    「是嗎?」雖然蔚然對顧念用「長得很難看」來形容自己的高中時代,但是仍然不忘調侃,「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我長得很帥,所以不像你記憶中,那個長得很難看的同學?」


    顧念被蔚然逗笑了:「你好自戀啊。」


    蔚然又一次被顧念震懾,她的笑,那麽幹淨,那麽讓人想要親近。


    「以後可以常笑,不要每次看到你,都冰冰冷冷的樣子。」


    顧念收起笑容,有些不置可否。麵前的蔚然,讓她覺得心情大好,但是卻讓她又突然想起昨天的事情。顧清冷的怒意,讓她記憶猶新,而在一個並不熟的人麵前敞開心扉,讓顧念突然有些侷促。


    自己這是怎麽了?怎麽偏偏在他麵前,就忍不住想要放下防備呢?


    今天,好像說得有些多了。


    「昨天……昨天的事情,謝謝你。」顧念起身道謝,「但是我必須要回去了。」


    剛才還十分融洽的氣氛,立刻又轉為尷尬。


    蔚然剛才還覺得自己離顧念又近了一步,但這一步,似乎又在這一課被顧念退回。


    她的表情告訴自己,她又一次拉開了和自己的距離。


    「怎麽不多坐一會兒?」蔚然想要挽留。


    「不了,我不打擾你的工作,而且……我也有其他事情要做。」


    「那我送你吧,你要去哪?我快下班了,現在可以走。」


    「不用不用!」顧念慌忙擺手,這要是讓顧清冷看到,還不把他給氣炸了?


    「我自己回去就行。」


    「不行,你一個人,還帶著傷,讓我送你吧!」


    「不要!」顧念急了,「我先走了,你上班吧!」


    「等一下!」蔚然看著顧念蹦蹦跳跳,急急往外跑的身影,突然覺得她像極了一頭小鹿。


    但是,蔚然總有種感覺,如果她真的走了,可能以後再也沒有機會見到她。也許,偌大的城市,再也碰不到她。


    她本來就像一隻時隱時現的小鹿,七年,他們在同一個城市生活了七年,但卻在七年後,才再次遇到。


    所以這次,蔚然不想讓她再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裏。


    「可以告訴我,你的電話嗎?顧念。」這是蔚然第一次這麽叫她,雖然……有些過於親熱,但蔚然顧不得這麽多了。


    「電話?」顧念猶豫著拒絕,「不太好吧……」


    雖然,顧念對這個蔚然,蠻有好感的,但是還是不想節外生枝。


    「那我給你我的電話!」說著,蔚然飛快地在紙上寫上自己的姓名,電話,和地址,撕下,塞到顧念的口袋裏,「傷口要是發炎,可以打電話給我。還有……如果……有什麽其他的事,也可以來找我……」


    蔚然有些侷促,話,也有些說不清,麵對顧念再一次的離開,他不知道自己還有幾分把握能夠再見到她。


    「嗯……」顧念摸摸口袋,隻好收下,「那我走了。再見。」


    說完,顧念就消失在蔚然的辦公室門口。


    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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