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突然有身邊有了依靠的感覺,隻覺得,好像不是自己一個人了,心,不知不覺地安定。


    看著顧念滿臉的淚痕,還有嘴角的鮮血。


    蔚然比自己想像地,還要更加心痛一點。


    看到顧念不接自己的手帕,不自覺地,蔚然就捏住手帕,輕輕地替顧念拭去臉上的淚痕。


    這回,顧念沒有排斥。


    顧念其實並不像和他有過多的瓜葛,因為昨天顧清冷的警告。


    可是,不自覺地,就想要他為自己拭淚,因為,他和顧清冷有個共同點,能讓自己有安全感。


    他總是穿著一身幹淨的白大褂,頭髮一絲不亂,皮鞋一塵不染。


    他出現的時候,總是自己最狼狽,最需要顧清冷的關懷,卻不能找他的時候,而每次,他又都是那麽溫柔,那麽理所當然地關心自己……


    「去我辦公室吧,我替你上藥。」蔚然柔聲道,放下手帕,轉身要走。


    顧念沒有動。


    又是他的辦公室……


    有了昨天的前車之鑑,顧念有些顧慮。


    蔚然看到顧念沒有動作,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也許隻是因為太想要關心她,於是,回到顧念麵前,抓起她的手腕:「跟我來。」


    冥冥之中,顧念感覺到一種很溫暖的感覺,讓人無法拒絕,於是,鬼使神差,顧念就被蔚然拖著,再一次進了他的辦公室。


    同樣的座位,同樣的氣息。


    顧念抬著頭,任由蔚然替她檢查傷口。


    「傷口裂了。」蔚然抬起顧念的下巴,「舊傷未愈,又添新傷,這回恐怕沒有這麽快好。」


    看著蔚然緊蹙的眉頭,顧念很自然地伸出手,替他撫平。


    而就在顧念的手,接觸到蔚然的一霎那,蔚然渾身一震。


    她,是在撫自己的眉頭嗎?


    蔚然望向顧念,對上的,是她再自然不過的眼神。


    他,竟有些不好意思。


    心裏,是一隻雀躍的小鹿,可是臉上又不能表現出來,於是,清了清嗓子,道:「你……痛嗎?」


    顧念輕輕搖頭,她看出了蔚然的尷尬,連忙收起手。


    其實,顧念隻是怕看到別人鎖眉而已,顧清冷就常常這樣,看著自己的時候,還要鎖眉,每次,她都會將他深鎖的眉頭撫平。


    顧清冷的眉,很濃,而蔚然的,有些淡,而且十分平順。這也是蔚然看上去和藹溫暖的原因之一。


    「我會給你用最好的藥,但是你要保證這幾天不能做太大的表情,不能吃辛辣的食物,還有,最重要的:要保護好自己,不要再受傷。」


    「嗯。」顧念點頭。


    她很感謝,蔚然這次沒有問她原因。而他在身邊,讓顧念不再那麽害怕,心情,終於好了一些。


    蔚然準備好藥,再次俯身,小心翼翼地給顧念上藥。


    他的鼻息就打在顧念臉上,帶著一點點清香,和醫院裏的味道。顧念不好意思地將眼神轉向別處。


    「你叫蔚然?」顧念看見蔚然胸前的牌子,上麵清楚地寫著,實習醫生:蔚然,邊上還有一張近照,一板一眼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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