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80章 庸才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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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清除的記得，那排位上密密麻麻寫滿了名字。
不過大多數他都不認識，不過九王域乃至人族，還是有幾個的。
譬如殷月蘭和王道玄。
這二人對人族也相當重要，如今牌位就帶在他身上。
但是仔細想想，他又覺得是巧合的麵更大一些。
殷月蘭和王道玄都在屠魔城，除非再來一支金甲軍團。
否則屠魔城被攻破的可能性並不算大。
相比於這個，其實他更加關心另一點。
那就是這牌位究竟是誰留下的，留下的目的又是什麽。
難道，隻是為了警示世人誰會在這次大戰中死去，卻沒留下救人的方法？
他思索間，沈天已經帶著三人跨越了好幾個王朝。
如今再見慕容仙，沈天已經不那麽尷尬。
不過，想要和從前一樣相濡以沫，也絕無可能。
兩人現在的關係，就像是熟悉的陌生人。
清楚彼此的過去，也擁有過許多過去，但誰都不願再提起。
慕容仙此刻憂心顧清影等人，也沒心思開口和沈天交流。
倒是太史翁，一路上都在擔憂，沈劍寒和沈劍豪兩兄弟會不會出手。
如果少了兩人，對付王元恐怕沒那麽容易。
小半天的光景，四人來到三百王朝的腹地。
這應該是沈默距離神武殿最近的一次。
如果司空羽知道他就在家門前，一定會不留餘力的來抓他。
前方，就是十方王朝了。
雖說時間緊迫，但作為朋友，沈天和沈默還是一致決定去祭拜一下十方王朝老王主。
在一番引薦之後，一行四人終於見到了季無言，也就是如今的十方王朝之主。
眼前的季無言，比從前少了幾分稚嫩，臉上帶著成熟的滄桑。
和初見時，判若兩人。
看到沈默和沈天，季無言揮手遣散了所有侍衛，眼圈漸漸轉紅。
“沈爺，天哥！”
他一開口，聲音帶著哭腔。
對於十方王朝的情況，沈默和沈天都有一個大致的了解。
十方王朝幾個王子裏，根本沒人貪戀這王主之位，每一個王子都有其他誌向。
所以，幾兄弟對老王主的感情很純粹，無情帝王家這五個字，對他們來說並不合適。
沈默四人分別祭拜了一番老王主。
對於老王主在第三通道戰死的具體情形，沈默也大致有一些了解。
本來，老王主是不至於戰死的，是因為許醜在關鍵時刻選擇繼續蟄伏，才讓老王主含恨戰死。
出於私心，沈默內心也多少帶著幾分愧疚。
在上香的時候，他也替許醜上了一炷。
等到祭拜完了之後，沈默才望向季無言。
“接下來，你有什麽打算？”
季無言擦了擦通紅的眼睛，悲傷道：“本來，我打算跟沈爺和天哥一起去打天魔。
可是現在，這件事隻能爛在心裏，永遠也不可能實現了。”
以季無言勉強王境的實力，打理一個偌大的王朝，要耗費所有的心血。
再想去做別的事情，已是有心無力。
沈默淡笑道：“打天魔，也未必一定要跟著我們，在哪兒不能打。”
“不！”
季無言咬著牙，沉聲道：“我已經不相信神武殿的人了，他們都是一群自私自利之徒，沒有人在乎我們這些王朝的死活，隻在乎神武殿的利益。
上一次，如果不是神武殿袖手旁觀，父親豈能戰死？
即便是父親戰死後，神武殿的人所做的第一件事，也是搶奪牧桂青長老等人的功勞，而不是第一時間給死難者報仇，白白放跑了天魔殘部。
所以，我十方王朝今後，也將不再聽從神武殿任何安排。”
沈默聽完，也是唏噓不已。
對於牧桂青等人的遭遇，他自然也清清楚楚。
沈天毫不避諱道：“如今的神武殿，已經爛到了骨子裏。”
季無言眼睛一亮，道：“天哥，我決定了，我也要跟你一起，以後跟著沈爺打天魔。”
沈天深吸了口氣，緩緩道：“我有一個問題，能否方便問你一下？好”
“天哥您說。”季無言連忙道。
縱然貴為一方王朝之主，他身上也沒有半點架子，始終如當初那般尊敬。
沈天黑著臉道；“我就是想問問，為什麽我是天哥，而沈默就是沈爺，如此說來，我豈不是比他小了兩個輩分？”
“額這……”
季無言撓了撓頭，一時語塞。
這都是他下意識喊出來的稱呼，當時還真沒想那麽多。
“要不……我換個稱呼？”
季無言小心翼翼望著沈天。
沈天笑嗬嗬道：“你我兄弟，我本不該因為這點事情找你麻煩，既然你自願，那就換一個吧。”
“好，天兄！”
沈天：“？？？”
季無言轉向沈默，好奇道：“沈爺，你們該不會是專程過來祭拜的吧？”
沈默沉默了下，點頭道：“其實說是專程祭拜，也沒什麽問題，還有一個主要的原因，是求點援兵。”
“援兵？”
季無言一臉狐疑。
沈默解釋道：“雲冰、顧清影和蘇韻三位長老，前些日子回了神武殿。
後來被逼迫離開了神武殿，打算去第三通道戰場殺身成仁。
但是沒想到，鎏金王主已經背叛了神武大陸，被幽冥府的人扣押了。
幽冥府讓我們去救人，所以我打算多帶一些人手。”
季無言聽完，再度恨得咬牙切齒。
那些被神武殿一次次傷害過的王朝，恐怕都有如季無言這樣的心態。
“這神武殿，還真是爛到了骨子裏。”
說完，他猛然抬起頭，沉聲道：“沈爺，如今我已是王朝之主，我手下有四個多路王境強者，還有上百王境戰力。
我十方王朝願意全力以赴幫忙救人！”
沈默和沈天對視一眼，皆是吃了一驚。
十方王朝的底蘊，倒是在兩人意料之中。
好歹也是拿過前十名次的王朝，就算過去底蘊跟不上，現在有百來個王境也再正常不過。
兩人詫異的是，季無言才剛剛繼任，就敢下這麽大的決心。
這樣的魄力，並不是誰都有的。
倒是慕容仙，望著季無言眼中那信任的光芒，頗為理解他此刻的感受。
拋開沈天不談，沈默的確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
沈默愣了一會兒，從這意外之喜中回過神來。
他拍了拍季無言肩膀，一切盡在不言中。
由於趕時間，季無言也沒有強行挽留四人。
隻是承諾，沈默搬救兵回來的時候，自己會派人跟隨一同前往。
這份承諾，對沈默而言，已經是價值千金。
離開了十方王朝，再過不久，四人終於抵達了劍王朝境內。
沈天輕車熟路，帶領三人來到了劍王朝的都城，劍王城！
當年獨造這座城池的老王主，綽號便是劍王。
沿著王城一路走來，兩側盡是身穿白色服飾的青年弟子。
論實力，可能遠不如沈天和慕容仙這樣的天才。
但每個人身上，都或多或少帶著淩厲的劍意。
這座王城，因此顯得鋒芒畢露。
劍王朝在上次百朝之戰中排名第二，僅次於九王域。
無論是待遇還是資源，也都遠遠趕超之前，弟子們更是進步飛快。
沈默走了一路，忍不住讚不絕口。
沈天淡淡道：“按照老祖和兩位世祖的話說，他們能有今日，還要歸功於你。
要不是你在百朝之戰中殺出重圍，劍王朝也不可能取得那麽好的成績。
原本，老祖派我去的目的，隻是保住前十。”
“原來如此。”
沈默四下看了看，低聲道：“這麽說來，我沈默對劍王朝有功？”
“有啊，隻是公認的事實。”
沈天不假思索點了點頭，旋即看著沈默那不安分的眼神，內心生出幾分警惕。
“不是……你問這個幹什麽？”
沈默嘿嘿一笑，“沒什麽，就問問……”
幾句話的功夫，王殿近在眼前。
沈天上前拿出一把劍形狀的令牌，淡淡道：“去通報一下，就說沈天回來了。”
守門的武者不敢怠慢，連忙轉身進入王殿。
沒一會兒，守衛走出來。
“王主大人說，門外兩個姓沈的，隻能有一個進去，另一個在外麵等著。”
沈天眉頭微皺。
兩個姓沈的，自然是他和沈默。
可他想不明白，老王主為什麽要將兩人之一留在外麵。
難道，別有深意？
沈默和鬧不明白，不過還是點頭同意下來。
“既然如此，天兄在外麵等我吧，我去見見這位老前輩。”
沈天拉住沈默，低聲道：“我們老爺子不讓我進去，恐怕別有深意。
你記得見機行事，老祖心腸不硬，應該不會對你怎樣。”
“了解！”
沈默點點頭，在慕容仙和太史翁滿是期待的目光中走進了內殿。
內殿裏顯得有些空蕩，唯有老王主一個人，正在閉目養神。
沈默走進去，四下打量這座王殿。
從大體上看，這座王殿算不上太奢華。
唯有老王主身下的座位，看上去金光璀璨，應該是不凡之物。
以及後方牆壁上，懸掛的一把超級巨劍，看上去也不同凡響。
“你來了。”
老王主蒼老的聲音，在沈默耳畔清晰響起。
沈默迅速調整了一下思緒，雙手抱拳，恭聲道：“晚輩沈默，見過劍王朝老王主前輩。”
老王主緩緩睜開眼睛，目光上下打量沈默。
“我聽天兒說，你有很出色的武學天賦，隻要是你看過的武學，都能學會，對嗎？”
沈默尷尬一笑，還是輕輕點了點頭。
他畢竟偷學過劍王朝的武學，這事兒當著創始人的麵說出來，也不太光彩。
老王主倒是沒把話題往這方麵引，隻是饒有興致道：“那你的武學是什麽？”
“我的武學？”
沈默愣了半天，才撓頭幹笑道：“晚輩隻來得及創造了一招武學，叫做養劍術。
顧名思義，就是以時間為代價，蘊養劍意，蘊養的時間越長，威力也就越大。”
“隻有一劍？”
老王主聞言，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
“那你稱不上武學大家。”
沈默聽完，謙卑的點了點頭。
“前輩說的對。”
老王主接著道：“我還聽說，你的武道天賦也很出眾，給我講講你的成長經曆。”
沈默不解其意，不過畢竟有求於人，還是硬著頭皮道：“晚輩在二十四歲以前，隻是個小小的後天武者。
後來機緣巧合之下，才慢慢成長到了如今，修煉速度不算快。”
“嗯……在三百王朝，天賦比你出眾者比比皆是，看來你也算不上武道天才。”
沈默強忍著不爽，再度點頭。
“我還聽說，你在煉丹、陣法、鍛造這些偏門，也登峰造極。”
沈默幹笑道：“這個……也是根據上古典籍學的，談不上登峰造極，尚有進步空間。”
“哦！”
老王主眼簾微垂，淡淡道；“此言不虛，在這些領域，老朽當年見過許多比你出眾的人，的確不值一提。”
聽到這裏，沈默臉上笑容逐漸消失。
奶奶的！
他本著謙遜友善的姿態，一次次的退步，這老頭還沒完了。
老王主望向沈默，那雙蒼老的眼眸，就像是劍鋒一般奪目。
“你武道稱不上天才，武學又算不得大家，連偏門也沒有學到登峰造極，一句機緣巧合，竟囊括了你全部的武道之路。
我思來想去，你這樣的人，也隻配被稱作庸才，若不是時勢造你，你斷無今日之成就！”
沈默臉上已經浮現一絲不悅。
“老前輩，憑什麽這樣說我？”
老王主淡笑道：“敲打你，還需要理由嗎？”
“老王主，縱然你是長輩，也要分個青紅皂白不是？敢問您老貴庚？”
老王主目光幽邃，搖頭道：“老夫大抵活了兩千多年吧，具體多少，我也記不清了。”
沈默瞳孔一縮，驚為天人。
他原本以為，老王主最多也就一千多歲。
這老家夥算起來，竟然是第二次之戰就存在的強者。
深吸了口氣，沈默話鋒一轉，接著道：“老王主兩千多歲，而小子才不過短短二十幾歲。
你我談論武道，是否不大公平？”
老王主盯著沈默看了片刻，大笑道：“如此，倒是讓老夫從你身上看到了一樣值得認可的東西。”
“什麽？”沈默下意識問。
“嘴！”
不過大多數他都不認識，不過九王域乃至人族，還是有幾個的。
譬如殷月蘭和王道玄。
這二人對人族也相當重要，如今牌位就帶在他身上。
但是仔細想想，他又覺得是巧合的麵更大一些。
殷月蘭和王道玄都在屠魔城，除非再來一支金甲軍團。
否則屠魔城被攻破的可能性並不算大。
相比於這個，其實他更加關心另一點。
那就是這牌位究竟是誰留下的，留下的目的又是什麽。
難道，隻是為了警示世人誰會在這次大戰中死去，卻沒留下救人的方法？
他思索間，沈天已經帶著三人跨越了好幾個王朝。
如今再見慕容仙，沈天已經不那麽尷尬。
不過，想要和從前一樣相濡以沫，也絕無可能。
兩人現在的關係，就像是熟悉的陌生人。
清楚彼此的過去，也擁有過許多過去，但誰都不願再提起。
慕容仙此刻憂心顧清影等人，也沒心思開口和沈天交流。
倒是太史翁，一路上都在擔憂，沈劍寒和沈劍豪兩兄弟會不會出手。
如果少了兩人，對付王元恐怕沒那麽容易。
小半天的光景，四人來到三百王朝的腹地。
這應該是沈默距離神武殿最近的一次。
如果司空羽知道他就在家門前，一定會不留餘力的來抓他。
前方，就是十方王朝了。
雖說時間緊迫，但作為朋友，沈天和沈默還是一致決定去祭拜一下十方王朝老王主。
在一番引薦之後，一行四人終於見到了季無言，也就是如今的十方王朝之主。
眼前的季無言，比從前少了幾分稚嫩，臉上帶著成熟的滄桑。
和初見時，判若兩人。
看到沈默和沈天，季無言揮手遣散了所有侍衛，眼圈漸漸轉紅。
“沈爺，天哥！”
他一開口，聲音帶著哭腔。
對於十方王朝的情況，沈默和沈天都有一個大致的了解。
十方王朝幾個王子裏，根本沒人貪戀這王主之位，每一個王子都有其他誌向。
所以，幾兄弟對老王主的感情很純粹，無情帝王家這五個字，對他們來說並不合適。
沈默四人分別祭拜了一番老王主。
對於老王主在第三通道戰死的具體情形，沈默也大致有一些了解。
本來，老王主是不至於戰死的，是因為許醜在關鍵時刻選擇繼續蟄伏，才讓老王主含恨戰死。
出於私心，沈默內心也多少帶著幾分愧疚。
在上香的時候，他也替許醜上了一炷。
等到祭拜完了之後，沈默才望向季無言。
“接下來，你有什麽打算？”
季無言擦了擦通紅的眼睛，悲傷道：“本來，我打算跟沈爺和天哥一起去打天魔。
可是現在，這件事隻能爛在心裏，永遠也不可能實現了。”
以季無言勉強王境的實力，打理一個偌大的王朝，要耗費所有的心血。
再想去做別的事情，已是有心無力。
沈默淡笑道：“打天魔，也未必一定要跟著我們，在哪兒不能打。”
“不！”
季無言咬著牙，沉聲道：“我已經不相信神武殿的人了，他們都是一群自私自利之徒，沒有人在乎我們這些王朝的死活，隻在乎神武殿的利益。
上一次，如果不是神武殿袖手旁觀，父親豈能戰死？
即便是父親戰死後，神武殿的人所做的第一件事，也是搶奪牧桂青長老等人的功勞，而不是第一時間給死難者報仇，白白放跑了天魔殘部。
所以，我十方王朝今後，也將不再聽從神武殿任何安排。”
沈默聽完，也是唏噓不已。
對於牧桂青等人的遭遇，他自然也清清楚楚。
沈天毫不避諱道：“如今的神武殿，已經爛到了骨子裏。”
季無言眼睛一亮，道：“天哥，我決定了，我也要跟你一起，以後跟著沈爺打天魔。”
沈天深吸了口氣，緩緩道：“我有一個問題，能否方便問你一下？好”
“天哥您說。”季無言連忙道。
縱然貴為一方王朝之主，他身上也沒有半點架子，始終如當初那般尊敬。
沈天黑著臉道；“我就是想問問，為什麽我是天哥，而沈默就是沈爺，如此說來，我豈不是比他小了兩個輩分？”
“額這……”
季無言撓了撓頭，一時語塞。
這都是他下意識喊出來的稱呼，當時還真沒想那麽多。
“要不……我換個稱呼？”
季無言小心翼翼望著沈天。
沈天笑嗬嗬道：“你我兄弟，我本不該因為這點事情找你麻煩，既然你自願，那就換一個吧。”
“好，天兄！”
沈天：“？？？”
季無言轉向沈默，好奇道：“沈爺，你們該不會是專程過來祭拜的吧？”
沈默沉默了下，點頭道：“其實說是專程祭拜，也沒什麽問題，還有一個主要的原因，是求點援兵。”
“援兵？”
季無言一臉狐疑。
沈默解釋道：“雲冰、顧清影和蘇韻三位長老，前些日子回了神武殿。
後來被逼迫離開了神武殿，打算去第三通道戰場殺身成仁。
但是沒想到，鎏金王主已經背叛了神武大陸，被幽冥府的人扣押了。
幽冥府讓我們去救人，所以我打算多帶一些人手。”
季無言聽完，再度恨得咬牙切齒。
那些被神武殿一次次傷害過的王朝，恐怕都有如季無言這樣的心態。
“這神武殿，還真是爛到了骨子裏。”
說完，他猛然抬起頭，沉聲道：“沈爺，如今我已是王朝之主，我手下有四個多路王境強者，還有上百王境戰力。
我十方王朝願意全力以赴幫忙救人！”
沈默和沈天對視一眼，皆是吃了一驚。
十方王朝的底蘊，倒是在兩人意料之中。
好歹也是拿過前十名次的王朝，就算過去底蘊跟不上，現在有百來個王境也再正常不過。
兩人詫異的是，季無言才剛剛繼任，就敢下這麽大的決心。
這樣的魄力，並不是誰都有的。
倒是慕容仙，望著季無言眼中那信任的光芒，頗為理解他此刻的感受。
拋開沈天不談，沈默的確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
沈默愣了一會兒，從這意外之喜中回過神來。
他拍了拍季無言肩膀，一切盡在不言中。
由於趕時間，季無言也沒有強行挽留四人。
隻是承諾，沈默搬救兵回來的時候，自己會派人跟隨一同前往。
這份承諾，對沈默而言，已經是價值千金。
離開了十方王朝，再過不久，四人終於抵達了劍王朝境內。
沈天輕車熟路，帶領三人來到了劍王朝的都城，劍王城！
當年獨造這座城池的老王主，綽號便是劍王。
沿著王城一路走來，兩側盡是身穿白色服飾的青年弟子。
論實力，可能遠不如沈天和慕容仙這樣的天才。
但每個人身上，都或多或少帶著淩厲的劍意。
這座王城，因此顯得鋒芒畢露。
劍王朝在上次百朝之戰中排名第二，僅次於九王域。
無論是待遇還是資源，也都遠遠趕超之前，弟子們更是進步飛快。
沈默走了一路，忍不住讚不絕口。
沈天淡淡道：“按照老祖和兩位世祖的話說，他們能有今日，還要歸功於你。
要不是你在百朝之戰中殺出重圍，劍王朝也不可能取得那麽好的成績。
原本，老祖派我去的目的，隻是保住前十。”
“原來如此。”
沈默四下看了看，低聲道：“這麽說來，我沈默對劍王朝有功？”
“有啊，隻是公認的事實。”
沈天不假思索點了點頭，旋即看著沈默那不安分的眼神，內心生出幾分警惕。
“不是……你問這個幹什麽？”
沈默嘿嘿一笑，“沒什麽，就問問……”
幾句話的功夫，王殿近在眼前。
沈天上前拿出一把劍形狀的令牌，淡淡道：“去通報一下，就說沈天回來了。”
守門的武者不敢怠慢，連忙轉身進入王殿。
沒一會兒，守衛走出來。
“王主大人說，門外兩個姓沈的，隻能有一個進去，另一個在外麵等著。”
沈天眉頭微皺。
兩個姓沈的，自然是他和沈默。
可他想不明白，老王主為什麽要將兩人之一留在外麵。
難道，別有深意？
沈默和鬧不明白，不過還是點頭同意下來。
“既然如此，天兄在外麵等我吧，我去見見這位老前輩。”
沈天拉住沈默，低聲道：“我們老爺子不讓我進去，恐怕別有深意。
你記得見機行事，老祖心腸不硬，應該不會對你怎樣。”
“了解！”
沈默點點頭，在慕容仙和太史翁滿是期待的目光中走進了內殿。
內殿裏顯得有些空蕩，唯有老王主一個人，正在閉目養神。
沈默走進去，四下打量這座王殿。
從大體上看，這座王殿算不上太奢華。
唯有老王主身下的座位，看上去金光璀璨，應該是不凡之物。
以及後方牆壁上，懸掛的一把超級巨劍，看上去也不同凡響。
“你來了。”
老王主蒼老的聲音，在沈默耳畔清晰響起。
沈默迅速調整了一下思緒，雙手抱拳，恭聲道：“晚輩沈默，見過劍王朝老王主前輩。”
老王主緩緩睜開眼睛，目光上下打量沈默。
“我聽天兒說，你有很出色的武學天賦，隻要是你看過的武學，都能學會，對嗎？”
沈默尷尬一笑，還是輕輕點了點頭。
他畢竟偷學過劍王朝的武學，這事兒當著創始人的麵說出來，也不太光彩。
老王主倒是沒把話題往這方麵引，隻是饒有興致道：“那你的武學是什麽？”
“我的武學？”
沈默愣了半天，才撓頭幹笑道：“晚輩隻來得及創造了一招武學，叫做養劍術。
顧名思義，就是以時間為代價，蘊養劍意，蘊養的時間越長，威力也就越大。”
“隻有一劍？”
老王主聞言，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
“那你稱不上武學大家。”
沈默聽完，謙卑的點了點頭。
“前輩說的對。”
老王主接著道：“我還聽說，你的武道天賦也很出眾，給我講講你的成長經曆。”
沈默不解其意，不過畢竟有求於人，還是硬著頭皮道：“晚輩在二十四歲以前，隻是個小小的後天武者。
後來機緣巧合之下，才慢慢成長到了如今，修煉速度不算快。”
“嗯……在三百王朝，天賦比你出眾者比比皆是，看來你也算不上武道天才。”
沈默強忍著不爽，再度點頭。
“我還聽說，你在煉丹、陣法、鍛造這些偏門，也登峰造極。”
沈默幹笑道：“這個……也是根據上古典籍學的，談不上登峰造極，尚有進步空間。”
“哦！”
老王主眼簾微垂，淡淡道；“此言不虛，在這些領域，老朽當年見過許多比你出眾的人，的確不值一提。”
聽到這裏，沈默臉上笑容逐漸消失。
奶奶的！
他本著謙遜友善的姿態，一次次的退步，這老頭還沒完了。
老王主望向沈默，那雙蒼老的眼眸，就像是劍鋒一般奪目。
“你武道稱不上天才，武學又算不得大家，連偏門也沒有學到登峰造極，一句機緣巧合，竟囊括了你全部的武道之路。
我思來想去，你這樣的人，也隻配被稱作庸才，若不是時勢造你，你斷無今日之成就！”
沈默臉上已經浮現一絲不悅。
“老前輩，憑什麽這樣說我？”
老王主淡笑道：“敲打你，還需要理由嗎？”
“老王主，縱然你是長輩，也要分個青紅皂白不是？敢問您老貴庚？”
老王主目光幽邃，搖頭道：“老夫大抵活了兩千多年吧，具體多少，我也記不清了。”
沈默瞳孔一縮，驚為天人。
他原本以為，老王主最多也就一千多歲。
這老家夥算起來，竟然是第二次之戰就存在的強者。
深吸了口氣，沈默話鋒一轉，接著道：“老王主兩千多歲，而小子才不過短短二十幾歲。
你我談論武道，是否不大公平？”
老王主盯著沈默看了片刻，大笑道：“如此，倒是讓老夫從你身上看到了一樣值得認可的東西。”
“什麽？”沈默下意識問。
“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