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華夏軍主力分四路出擊,走的路不通,目標都是清軍的中軍。自霍崇起兵以來,靠著優勢火槍,華夏軍最擅長的就是平原野戰。何處遇敵,何處擊破。這可不是胡悅一個人的矜持,整個華夏軍老兄弟們有著同樣的驕傲。


    在山東,在河南,在江蘇,在浙江。隻要敢正麵與華夏軍交手的清軍,不管數量上有何種優勢,都以失敗收場。隻有少數運氣好的才能逃出華夏軍的無情追擊,其他要麽死,要麽投降。


    此時四路人馬之間往來著偵察兵,互相通告最新情況。部隊背著武器,騾馬拖曳著大炮,奮力行軍。


    很快,左翼部隊的偵察排遭遇到了清軍斥候。華夏軍騎兵們抖動韁繩,向著清軍斥候縱馬而去。清軍斥候也沒有絲毫退讓的意思,他們也催動坐騎衝了過來。


    雖然規模不到30人,雙方的氣勢卻不亞於大軍搏殺。華夏軍騎兵眼見距離清軍斥候不足30米,紛紛舉起短火槍。而清軍這邊也舉起了手銃。


    呯呯一陣對射,清軍有四人掉落馬下,華夏軍這邊隻有一人輕傷。在上下顛簸的馬匹上射擊的準頭的確堪憂。


    華夏軍與清軍幾乎同時把火器插到馬鞍旁邊的槍套裏,拔出了兵器。鐵質短馬刀與鋼製長馬刀之間的互砍片刻就決出了勝負。華夏軍的製式馬刀占據了上風,又有五名清軍被砍落馬下。


    眼見戰局不利,剩餘的清軍調轉馬頭就走。華夏軍哪裏肯放過,縱馬追趕。又過了一陣,再有三名被長馬刀砍出深深傷口的清軍傷勢無法承受,要麽失血過多停下馬匹,要麽幹脆失血過多掉落馬下。


    初戰告捷,偵察兵們大為歡喜。兜轉回來把敵人的馬抓住,也將傷勢不那麽重的清軍俘虜後給與包紮。將他們帶回去。


    交接了俘虜之後,偵察兵們再次出發。外圍機動人馬同時負責偵查敵情與驅逐敵人偵查部隊的作用。在大軍對戰之前,雙方的戰鬥就已經在這些部隊之間展開了。


    清軍斥候雖然傷亡較多,卻也將華夏軍逼近的消息帶回清軍中軍。巴賽沒有下令出擊,也沒有下令撤退。而是催促人馬趕緊修建營壘。


    本就有昨日的營壘,此時隻用加固。巴賽找到弘晝最器重的劉統勳,“劉中堂,你可否勸說皇上回山海關等待消息?”


    劉統勳並不驚訝,他也有差不多的想法。但劉統勳知道,這件事完全不可能。弘晝這是鐵了心要學康熙禦駕親征,怎麽可能在此時拋下人馬自己回去。


    巴賽也知道弘晝的心思,若非如此,巴賽並不想讓一個漢人出力說服滿人的皇帝。見劉統勳一臉為難,巴賽直接說道:“劉中堂,我是要在此處固守。賊軍火器凶猛,萬一傷到了皇上,我等誰都擔不起。隻有皇上萬無一失,我等才能放心打仗。若是說道理,我比不上劉中堂。可劉中堂當能明白我等的心思。”


    劉統勳知道不能拒絕,隻能答應下來。這邊巴賽繼續軍務,劉統勳就去見了弘晝。


    弘晝一間劉統勳的神色,就冷笑道:“劉統勳,你不會是來勸朕去山海關吧?”


    劉統勳知道自己不是第一個勸弘晝的人,之前一直有人在勸弘晝。忍不住長歎口氣,劉統勳才說道:“唉!皇上。臣有幾個兒子,臣在外很久,越來越想起他們。最初是覺得能見見他們就好,可後來臣又覺得這不是臣的本心。”


    聽劉統勳如此說,弘晝冷笑一聲,“嗬嗬。劉統勳,你這是要學觸龍說趙太後麽?”


    “皇上,臣掛念家人,因為家人乃是臣最在意之人。然而掛念,乃是擔心家人是否安好。皇上乃是我等臣下最掛念之人,此時臣等身處兵凶戰危之地,更擔憂皇上的安危。皇上隻要安好,臣就算是死了,還有臣的兒子們為皇上效力。可皇上隻要身處不測之地,臣等萬萬無法安心。若皇上覺得臣說的不對,還請皇上指點。”


    弘晝臉色大大不善,嗬斥道:“劉統勳,你等就無勝算麽?”


    “臣等當然要努力爭勝。然而隻要牽扯陛下,臣等所求的乃是萬無一失。”


    弘晝怒了,“哼!你說的倒是忠臣說的話。然而朕的皇爺爺禦駕親征,對麵的霍崇這賊人也立於陣頭。難道朕在你等眼中就這麽無用不成!”


    聽到這話,侍立在弘晝身邊的文臣們都低下了頭,大家都碰了釘子。弘晝把這話搬出來,文官們就不知道說什麽了。


    劉統勳並沒有害怕,他繼續說道:“皇上,全軍上下忠於皇上的心都一樣。所以追隨皇上走到此地。然而聖祖與賊人霍崇,乃是領著眾人打出一個家園。所以必須披堅執銳,立於陣頭。皇上卻是我等家園,隻要家園安泰,我等自然安心。”


    眾人都沒想到劉統勳竟然能說出這樣的道理,都愣住了。連弘晝臉上的怒氣也消散了大半。劉統勳繼續說道:“皇上。臣等忠心,皇上都看在眼裏。還望皇上讓臣等安心,也算是皇上讓臣等知道了,皇上明白了臣等的忠心!”


    聽劉統勳說出這樣的話,又見弘晝神色動搖,旁邊文武趕緊上前跪倒,一起請求弘晝先去山海關等待佳音。


    弘晝早就確定這些文武乃是忠於自己的,此時經由劉統勳所說,心中也著實感動。再說這些人的建議真不是無的放矢。霍崇的華夏軍素來善戰,之前就有人冒死偷偷對弘晝說了,若是弘晝在。全軍就隻能進,不能退。為了讓巴賽能夠放手一搏,弘晝還是先離開為上。


    那次弘晝雖然當時把說話的這廝大罵一頓,然而氣消了之後也不得不承認,這話未必沒有道理。


    最後弘晝歎了口氣,“既然你等這麽講,卻都能聽從大將軍號令麽?”


    群臣都知道這是弘晝給自己找個台階,當即表示,‘定然聽從大將軍調遣。’


    這邊巴賽得知弘晝同意先離開,心中大定。派精銳護送弘晝撤離之時,巴賽自己繼續在軍中巡視。


    就見清軍竭盡全力挖土壘石,修築營地工事。巴賽也催促清軍抓緊再抓緊。


    到了下午,前線斥候們再抵擋不住,都退回了大營。巴賽站在高處,抽出千裏眼觀看。就見直隸平原的地平線上,已經出現了斷斷續續的黑線。若是普通人看到,大概不知道那些是什麽。在身經百戰的老將軍眼中,那就是正在趕來的萬千敵人。再過一個時辰,就能看的更加清楚。


    華夏軍四萬人馬此時都已經接近了目的地,得知清軍沒有撤走,司令員大喜。這可是大好消息,清軍集結在此,正好一舉殲滅。


    為此,四路人馬沒有立刻集中,而是先到了清軍外圍,截斷清軍撤退的道路。


    這麽一調動,第二天上午,華夏軍才繼續向清軍逼近。此時從京城傳來了消息,三支清軍已經進入唱空城計的京城外城,胡悅則守著滿城。雙方有所交手,清軍從下午打到了晚上,吃了不小苦頭,天亮時分總算是消停下來。


    得知後方的局麵還在可控範圍,尤其是見到胡悅還是拿出了胡說的範兒,言語間一絲叫苦的意思都沒有。司令也放下了心。


    畢竟最大的包袱已經拋給了胡悅,京城外城便是被清軍占領了,也不用野戰軍主力擔憂。那麽野戰軍就可以全心全意對付野地裏的清軍。


    此時四路人馬已經三麵包圍了清軍。圍三缺一乃是圍攻戰的要害,無論如何都得給敵人一個逃走的選項。


    華夏軍這邊布置陣地,整頓部隊。過了中午,炮擊開始了。清軍在進攻路線上設置了不少據馬什麽的,炮兵們一頓炮也沒能摧毀多少。卻至少能確定把隱藏其中的清軍打亂了。


    之後先頭部隊立刻排開陣列,長長的兵線在軍號與哨子的指揮下,向著清軍陣地出發。目的就是先把阻礙進攻的那些路障什麽的都給清理掉,為之後的猛攻掃平障礙,讓華夏軍可以毫無停滯的一路衝到清軍陣地前。


    部隊最初的工作進行的十分順利,工兵們跟隨著步兵行動。等步兵推進過之後,就挪開路障。那些埋在地下的木樁則斧頭猛掉。地上的坑洞用工兵鏟挖了土填上。


    就在此時,清軍的炮兵開始轟擊。華夏軍也沒有冒著炮彈繼續工作,迅速撤了下來。等清軍炮擊結束,就再次前進。


    清軍的火炮乃是厚重的鐵炮,而不是華夏軍的青銅炮與鑄鐵炮。從曆次戰鬥中繳獲的火炮來看,清軍的火炮為了保證強度,炮身鑄造的十分厚實。這辦法的確有用,卻也出現了一個問題,就是冷卻起來非常難。


    青銅散熱本就快,而且韌性比鐵強了太多。直接澆水也沒啥問題。華夏軍開發的鑄鐵炮比青銅炮便宜很多,而且鑄鐵炮也能鑄造的很薄。韌性大大勝過滿清的炮,同樣散熱快很多。


    等清軍的火炮轟擊停下,負責觀測的人員看了看表,時間果然是清軍傳統轟擊的極限了。接下來,清軍再繼續炮擊,就要冒著炸膛的危險。部隊再次上前繼續清理路障。


    所有的行動都如之前戰爭經驗中總結出來的那樣,路障終於清理的差不多了。清軍的火炮才急急忙忙的又開始射擊。部隊一路撤下,給衝擊的主力讓開道路。同時,華夏軍的炮兵們也開始了轟擊。登時就把清軍炮擊的氣焰給壓了下去。


    就在隆隆的炮擊中,華夏軍的炮兵們還不斷將火炮趁著冷卻時間向前移動。炮兵隊長們扯著喉嚨讓炮兵們不要太靠近炮身,避免被燙到。便是如此,不少炮兵新兵還是在忙亂中不小心接觸到炮身,被燙的哇哇叫。


    但這些都是小事。華夏軍很快就準備好了陣列,隨著各路號聲響起。各團,各營,旗幟全部舉起。部隊排著整齊的隊列,在哨子聲中高抬腿向前走去。


    這動作若是被霍崇看到,定然要苦笑。與閱兵式中那種步伐相比,這種動作就充滿了西方味道。但是這步伐還真不是學習洋鬼子,而是完全發自華夏軍。


    地麵永遠不會太平,大腿抬高,能最大限度避免絆倒。雖然絕對能輕鬆吊打華夏軍,但是華夏軍卻也不是沒有什麽能與另外一個時空的相比。


    論起排隊槍斃的實戰經驗,華夏軍完全可以抬起頭,對從未有這樣經驗的華夏軍表示自己的自豪。


    就邁著這樣看著有點怪異的步伐,華夏軍的隊列壓向了清軍陣地。


    越過了路障區,對麵煙熏火燎的清軍在煙霧中已經能看的相當清楚。不管是華夏軍與清軍,指揮官都命令部隊開始放排槍。


    後裝火帽槍對前裝燧發槍,這場本該發生在187x年的戰鬥,在1733年的直隸大地上爆發了。


    如華夏軍以往的經驗,清軍真的不行。然而清軍此時的火力比起幾年前可是強了太多。畢竟在華夏軍的強大壓力下,西北清軍完全拋棄了火繩槍,將西方送來的最先進的燧發槍技術用到了裝備清軍部隊上。


    對射中,清軍不斷倒地。華夏軍也承受了巨大壓力,官兵們在橫飛的子彈中不斷倒地。甚至不少旗手也中彈,軍旗歪倒。


    然而華夏軍哪裏肯退讓,立刻有人接替了旗手,高高舉起軍旗,立於隊列前麵。


    軍旗乃是部隊的指揮,當軍旗向前揮動之時,官兵們就要跟著本隊旗幟一起衝鋒。


    受命不動,是要執行站紀律。這是每一名華夏軍人都接受過無數次的教育。


    雙方之間的煙霧隨著每一次射擊都增加一點,就在身影逐漸模糊之際,就見清軍這邊的陣列終於扛不住。


    前線軍旗揮動,部隊放完了最後一輪排槍。軍官們抽出佩劍,指導員們則率先取下刺刀反過來套在步槍上。嘩嘩聲中,單純的火器部隊轉化成了能同時執行火器與近戰的部隊。再裝上一發子彈。華夏軍隨著旗手向前衝鋒。


    殺聲震天,部隊平推向前,攻到了清軍陣地前。就在此時,本來清軍到腰部的工事後,突然衝出了大批手持長槍的清軍。


    這變故讓前線官兵都是一愣,但是雙方距離如此之近,完全沒有機會再研究是怎麽回事。隨著武器的碰撞聲,雙方軍隊開始了慘烈的肉搏戰。


    阿嚏!霍崇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霍崇繼續看著戰報。蕪湖清軍行動起來了,河南清軍也從洛陽出發,正在越過鞏義,試圖衝入鄭縣。


    在新中國,鞏義真不是啥不得了地方。


    鞏義,由河南省直轄,鄭州市代管,位於河南省鄭州、洛陽兩市之間,介於東經112°49′~113°17′,北緯34°31′~34°52′之間,屬溫帶季風氣候,總麵積1043平方千米。[2-3]2018年,鞏義市轄5個街道,15個鎮,市政府駐紫荊路街道,常住人口83.83萬人。[5]據第七次全國人口普查結果顯示,2020年鞏義市男性常住人口為400350人,女性常住人口為384892人,總計785242人。


    曆史上秦莊襄王元年(前249年)始置鞏縣。1991年6月12日,經***批準,撤銷鞏縣,建立鞏義市。[6]鞏義市有北宋皇陵、鞏縣石窟、鞏義窯址、慈雲寺石刻、康百萬莊園、張祜莊園、劉鎮華莊園等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10處,另有市級文物保護單位86處。[7]鞏義市境內有鄭西高鐵、隴海鐵路、連霍高速、310國道、s314沿黃快速通道和通車的中原西路、地鐵10號線橫穿東西,焦桐高速、237省道縱貫南北。


    北宋皇陵是曆史上首次集中設置的帝王陵區。它主要位於鞏義市西村鎮、芝田鎮、回郭鎮和市區,埋葬了除欽、徽二帝之外的7位皇帝,計有:宋太祖趙匡胤的永昌陵、宋太宗趙炅的永熙陵、宋真宗趙恒的永定陵、宋仁宗趙禎的永昭陵、宋英宗趙曙的永厚陵、宋神宗趙頊的永裕陵、宋哲宗趙煦的永泰陵,加上趙匡胤之父趙宏殷(追諡為宣宗)的永安陵,俗稱“七帝八陵”。另外,圍繞八陵還葬有皇後陵、皇室宗親墓、名將勳臣墓,形成了一個麵積達156平方千米的帝王陵墓群。


    鞏義市有北宋皇陵、鞏縣石窟、鞏義窯址、慈雲寺石刻、康百萬莊園、張祜莊園、劉鎮華莊園等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10處,另有市級文物保護單位86處。其中,有1500多年曆史的北魏石窟是絲綢之路申遺的東端起點,其飛天、帝後禮佛圖是國寶級文物;北宋皇陵是中國保存完整的兩大帝王陵墓群之一,北宋九帝除徽、欽二帝被金人掠走外,其餘七帝均葬在鞏義,陪葬他們的除了皇後、妃嬪、王子、王孫,還有寇準、包拯、高懷德等臣,占地160平方千米;杜甫故裏和杜甫陵園是詩聖杜甫誕生之所和安息之地;始建於東漢明帝永平七年的青龍山慈雲寺是佛教傳入中國後建立的第一座寺廟,有“少林共祖,白馬同鄉”之譽;康百萬莊園是全國三大莊園之一,興盛了12代400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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