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半月之後的某天晚上,無名灣的諾克薩斯城寨。


    曆經三個月的時間,這座由木材作為主要材料,建造的中型城市,除了一些角落的基礎設施,已經算是基本完工了。


    整座城市的風格充滿了嚴謹,數不清的木質2層樓房整齊的布滿了每一片土地,每棟小樓之間,隻有一個兩人寬的過道。


    這裏沒有集市、沒有娛樂場所,隻有一片公共的衛生區域,和海邊的一處占地麵積超級大的港口,這完全是就是一座為了軍隊而建的城市。


    木頭建造的城寨讓深棕色成了這裏的主色,而在城市的中央,一座由石磚建成的三層小樓,成了這個城寨裏最高,也是最顯眼的建築物。


    這棟三層石磚樓,是北路軍的統帥,斯維因將軍的住所以及他的作戰指揮部。


    這一天一個騎著戰馬,身上盔甲顯得破破爛爛的士兵,從城寨北側的大門進入,一路縱馬來到了指揮部的門前。


    從馬上跳下來,士兵雙腳觸地的那一瞬間,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了地上,不過好在似乎有什麽很重要的事情支撐著他。


    快速的從地上爬起來,手中高舉著一塊令牌,一路暢通無阻的跑進了指揮部之內,大門兩側的士兵,頭盔下表現顯得有些驚訝的表情,但他們隱藏的很好,很快就恢複成了那張冷酷的臉龐。


    指揮部的一樓是一眼就能看個通透的大廳,士兵似乎根本來不及去看周圍,在那些負責處理文職工作的人員的注視下,士兵一路跑到了2樓的樓梯。


    幾乎是手腳並用的爬上了2樓,當他“爬”上最後一個階梯後,第一批穿越的玩家、斯維因的弟子博納,就已經在那裏等待了。


    看著這名急匆匆的士兵,博納皺著眉低聲問道:“又被劫了?”


    一邊不停的吞咽著自己的口水,一邊猛烈的點頭,博納見狀抬手揮了揮對士兵說道:“辛苦了,你下去休息吧!”


    等哨兵離開之後,博納回到了斯維因的身邊,拿起麵前桌子上的一顆小紅旗,插在了桌子中央上,納沃利大島的沙盤上。


    斯維因靜靜的看著自己的弟子做完了這一切後,才抬眼想博納問道:“1個半月三次,這次與之前相比更是隻隔了七天,這說明了什麽?。”


    博納聞言並沒有馬上回答老師的問題,而是附身低頭看了沙盤半晌,然後說道:“根據幸存者的回報,他們人數稀少,所以這三次行動都是來去如風。”


    “他們每次行動結束後,會將糧草燒掉,但會將軍械全部帶走,這說明他們不缺吃的,但基本上沒有作戰需要的武器。”


    “那麽多的東西,他們帶著往遠走肯定不方便,這說明他們離我們後勤運輸險很近,而最近的這一次襲擊距,離上一次隻隔了七天,在七天時間裏,要將軍械都安排好,這更證明我剛剛說的那點。”


    說到這裏博納抬手在米爾汗江支流的附近畫了一個圈,然後說道:


    “雖然三次襲擊,他們選擇的地點都不同,但是我們把三次襲擊地點標記出來,然後計算兩天戰馬所能走的路線,應該這裏就是他們的根據地。”


    仔細看著博納指著的地方,然後又重新在自己後勤路上打量了一番,斯維因滿意的點點頭對博納說道:


    “嗯,你知道該怎麽辦吧?這個事情我就交給你了!去找找就好,找不到也沒關係,第二批煉金武器馬上就要到了,到時候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博納聞言肅然而立,行了個軍禮之後,就轉身離開了指揮部,從城寨中調出了5000多人,按照之前自己指的那個方向探索而去。


    他會找到殤月等人麽?當然不會,但這並不說明博納考慮的太簡單,反而是博納他們對這片土地了解的不太夠。


    而殤月早在第一次戰鬥結束後就發現了,如果讓戰馬拉軍械車,那按照馬匹的拖重能力,他們根本無法趕得上下一次運輸隊的到來。


    要是隔一次運輸周期,發動一次突襲,他們極有可能被諾克薩斯人,根據這個特點,推斷出悲哭之地的存在。


    所以當他們離開森林來到米爾汗江支流的時候,殤月直接向自然之靈祈禱,希望他派一些獨角獸來幫自己。


    有了它們的幫助,把本來戰馬要走五六天的路程,硬生生縮短到了2天的時間,從而讓博納產生了錯誤的判斷。


    ......


    艾歐尼亞一年中的最後一天傍晚,悲哭之地北側入口。


    從巴魯爾而來的平民們,在這悲哭之地已經生活了四個月左右的時間了,他們如今早已習慣這裏的環境。


    今天是一年當中的最後一天,當午夜到來之際,新的一年也即將到來,雖然這裏看不到家鄉的風景,但至少他們還能看到家鄉的人。


    當殤月帶著第三次劫掠的隊伍回歸之後,這裏的艾歐尼亞人更是從他們的身上看到了希望。


    有了幾次的戰鬥經驗,眾人早已經適應了戰鬥的環境,尤其是那些無極弟子,他們更是從諾克薩斯人身上,學會了一些提高“效率”的辦法。


    盡管在第一次之後的諾克薩斯後勤軍,加強了運輸期間的兵力,但麵對已經學聰明的無極弟子,就算有人數優勢,也無法討得便宜。


    往往兩三個無極弟子結成陣型,憑借著他們那詭異的身法,能發揮出意想不到的殺傷效率。


    再加上有卡爾瑪大師的護盾保護,所有艾歐尼亞人完全不用顧慮自己的防禦,就是拚命的進攻、進攻再進攻,無論是氣勢上還是武力值上,對這些侵略者都是碾壓性質的存在。


    這次又是大獲全勝的回歸,殤月等人騎著戰馬,身後跟著又是七八輛由獨角獸拖拽著的板車,戰甲和各種武器又出現在了人們的眼前。


    隻是這一次他們回來的時候,驚訝的發現悲哭之地深處,素雲騎著獨角獸,身後跟著亞索、永恩和塔利埡三人,以及那些自己見過一麵,但是叫不出名字的人。


    用腳跟輕輕的在身下戰馬的身上磕了一下,戰馬感受到力量快跑了兩步,來到了素雲的麵前,沒去和自己的兄弟打招呼,而是先向永恩和亞索抱了一拳笑著說道:


    “永恩大哥、亞索大哥,好久不見了!”


    兄弟倆見到殤月後,也回了一禮,性格開朗的亞索先開口道:“殤月老弟,好久不見,好久不見。”


    說完之後打量了一下周圍的景色,然後繼續對殤月說道:“好家夥,你之前的兩次行動我都聽說了,沒能跟你們一起戰鬥,真是太可惜了!”


    殤月聞言之是靦腆的笑了笑,一旁的永恩這時上前目光肅然的打量了一眼殤月,然後很嚴肅的表情對自己說道:


    “殤月小兄弟,艾歐尼亞現在是危急之秋,老師收到了卡爾瑪大師的邀請,特意派我們師兄弟三人,和我塔利埡師侄,一起來響應天啟者的號召。”


    “我們身後的這些人,雖是我們老師的外傳弟子,但大家的劍術也是非凡,未來小兄弟有什麽計劃,請算上我們一份。”


    這時卡爾瑪從隊伍的後麵中來到了殤月的旁邊,第一眼看到了素雲,然後又打量了一番亞索和永恩,然後笑著說道:


    “是素馬長老家的弟子來了麽?來的倒是挺早啊!”


    叢雲村的眾人,在看清了馬背上的身影後,急忙從馬匹上跳下來,齊齊抱拳躬身行禮說道:


    “見過卡爾瑪大師!”


    殤月見狀趕忙從馬身上跳下來,然後來到卡爾瑪的身邊,將她從馬上扶下來,來到了叢雲村眾人的麵前,卡爾瑪素手虛抬對眾人說道:


    “又不是什麽正式場合,沒有必要那麽客氣,很感謝你們來到這裏,有機會還要代我向素馬長老表達我的謝意!”


    “遵命!卡爾瑪大師!”作為疾風劍術的當代大弟子,永恩當仁不讓的應承了下來。


    話音剛剛落下,一個巨大的黑影突然落在了遠處的中心湖,借著那棵高大的幻夢樹所綻放的光線,眾人這才看清剛剛落下的身影,是一隻巨大的飛行隆昆。


    半晌之後幾十個人影在昏暗之中緩緩的出現,隻是一眼殤月就認出了那些人的身份,他們是從均衡教派來的慎,以及他的師兄凱南和師妹阿卡麗,還有未來的影流之主.劫。


    當看到慎的第一眼,卡爾瑪就笑著對他打了個招呼,然後柔聲說道:“哦!是苦說大師家的人來了麽?”


    來到卡爾瑪的麵前,慎躬身一禮,然後笑著說道:


    “卡爾瑪大師,又見麵了。這次我隻是送我的師兄和師妹,以及一些內門弟子到來。至於我自己,我要馬上回去幫我父親的。”


    “而且您之前也說過,希望我們各個門派招收一些外門弟子,加入未來的反抗軍之中,我這次回去之後,就會抓緊這個事情。”


    卡爾瑪點了點頭,笑著對慎說道:“那我就不多留你了,你回去之後代我向你父親表示感謝!”


    “好的!”話音落下,隻見慎的周身泛起了一層紫色的混沌,緊跟著護盾瞬間是縮小消失不見。


    在場的眾人知道他這是傳送離開,所以也沒有太驚訝,卡爾瑪見聚在這裏的人逐漸變多,趕忙對殤月說道:


    “你先帶著他們安排些住處,等明天我們一起去會議室那裏,咱們在好好談談吧!”


    點頭應是之後,殤月叫來幾個人,帶著剛來的眾人,去早已經給他們準備好的住處,然後他自己則親自帶著亞索、和凱南等人,去了給他們準備好的樹屋。


    因為今晚是艾歐尼亞的新年,又趕上這麽多人剛剛認識,等大家都簡單的安頓好之後,所有人在卡爾瑪的提議下,聚在了一起。


    由天啟者帶領著,在悲哭之地的中心湖附近,舉行了一個祭祀儀式,感謝這一年來自然之靈對自己的照顧,以及緬懷著逝去的同胞。


    在最後的宴會開始之前,在幻夢樹下的卡爾瑪,望著眼前都在等待著自己開口的眾人說道:


    “我的同胞們,能在這裏的每一個人,都知道我們艾歐尼亞現在所處的情況。”


    “有的人會說,侵略者在我們的土地上肆虐著,他們手中的屠刀不知道殺戮了我們多少同胞。”


    “他們的煉金武器,不知道破壞了我們多少的土地,致使花卉枯萎,土地幹涸,叢林萎靡。”


    “我們不去將他們趕走,還有時間在這裏祭祀,進行著毫無作用的儀式,有什麽意義麽?”


    “其實我想說的是,這是很有意義的。我記得有個人曾經跟我說,我們艾歐尼亞人的精神境界是完美的。”


    “感謝自然的饋贈,時時刻刻都在追尋著和平與心靈的滿足,尊敬著自然的同時,又在用和煦的手段對外界探索。”


    說到這裏,卡爾瑪下意識的瞟了一眼在人群前方的殤月和無憂等人,然後繼續說道:


    “他還說,我們唯一的缺點,就是對這個世界是不設防的。這個世界有一種情況叫做:‘人無傷虎意,虎有害人心’。”


    “起初我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並沒有在意,但是當敵人踏上了我們的土地之後,我才知道他所言不虛,相信此刻在這裏的你們,已經明白了我說的這些。”


    “現在我們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也正在改變著自己的錯誤,但這並不表示我們之前的生活方式是完全錯誤的。”


    “所以,我希望我的同胞們,你們和我一起,將之前我們正確的保留下來,錯誤的地方,一起改正。”


    “當新的均衡產生之際,就是我們的艾歐尼亞重生的時候。”


    伴隨著人們歡呼,卡爾瑪結束了她的演講,人們紛紛和自己身邊的同胞擁抱著,用自己的歡笑宣泄著一年的壓抑,和對未來的希望。


    所有人都默契的沒有喝酒,他們隻是簡單吃著豐盛的食物,喝著甜甜的湖水,在不知不覺中迎來了新的一年。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殤月、素雲、無憂、卉卉和長林一起吃了頓早飯,將素雲介紹給了長林之後,五個人一起來到了那間大食堂改成的會議室內。


    所有人到齊了之後,卡爾瑪先將均衡教派的凱南與阿卡麗介紹給了眾人,然後又說了一些希望大家通力合作的話之後,又把接下來的會議主持交給了殤月。


    在自己的位置上站起來,殤月將這段時間的三次活動,大概給眾人說了一下,然後在他剛準備說一些對於接下來作戰的想法時,一個身影突然打開了房門。


    殤月扭頭一看,原來是木易,隻見他氣喘籲籲的說道:“不好了,外麵跑進來一堆僧侶,他們說要來見卡爾瑪大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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