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逃似的奪門而出。


    賀勝霆叫了聲管家,後者接收到他的眼神,立刻派車去送江晚晚。


    嚴景堯喝了口咖啡,悠悠道:“就是上百億的項目,也沒見你這麽上心過。”


    賀勝霆握著筷子的手一頓,沒接話,隻說:“吃飯吧。”


    可是,他沒有否認。


    江晚晚上完課,坐在工位上寫教學總結,有點兒心不在焉。


    正出神,手機便響了。爺爺的好友通知她,畫已經修好。


    江晚晚喜出望外,幾乎從椅子上跳起來,“真的?”


    “那還有假。和損壞之前並沒有差別,你可以物歸原主了。”


    江晚晚等的就是這個消息。


    這下她可以掙脫賀勝霆的魔爪了。


    第二天,江晚晚特意請了個假,到郊區取完畫。緊接著,趕忙聯係了嚴景堯。


    嚴景堯有事沒露麵,特意留下助理接待她。江晚晚取回那幅青鳥之死,隻覺得滿身輕鬆。


    接下來,隻需要把手裏的這幅畫換給賀勝霆,就大功告成!


    一想到這兒,江晚晚的腳步也跟著輕快了幾分。


    她打賀勝霆電話,無人接聽。隻能來到水岸天畔。


    北風刮骨一般凍人,為避免自己變成一根冰棍,她時不時做做有氧運動。


    賀勝霆的車還沒開到門口,借著遠光燈,就看見一道纖細的身影在家門口一蹦一跳。還以為是隻兔子精。


    待看清是江晚晚,他叫司機停車。


    “賀先生!”見等的人下車,江晚晚眼睛別提有多亮。


    “在這兒等我?”他嘴角有一點上揚的弧度。


    “嗯”江晚晚笑眯眯地點頭,把懷裏的畫亮到他麵前,“嚴先生的畫已經修好了,這幅也該還給你了。”


    賀勝霆上揚的嘴角頓住,又恢複往常古井無波的神色,“都借了這麽長時間,也不差這一天兩天。”


    “我是怕夜長夢多。借了別人的,總是要還。這段時間,多謝你的關照。”


    賀勝霆冷淡道:“謝我什麽?把你當奴隸一樣呼來喚去,還是把你擱在備胎的位置上卻根本沒把你當成一回事?”


    這番話,比寒風更凜冽,鑽進心裏,讓人不禁一個哆嗦。江晚晚覺得眼前這個男人異常陌生,或者,這樣擊碎人心的冷漠才是他的真麵目。


    她垂下眼眸,語氣認真道:“不管以前你怎麽看待我,總歸是因為我有所求。既然這麽看不起我,以後我不會來煩你。”


    江晚晚心情低落地說了句再見,扭頭離開。


    原本以為,可以好聚好散的。


    沒了賀勝霆時不時的騷擾,日子清淨得讓江晚晚有些不習慣。


    她授完課,還沒來得及換下練功服,江振懷便打電話來說他已經到她的培訓學校。


    他隱含怒氣的聲音直擊耳膜,江晚晚自然不會幻想他是好心來接自己下班的。


    其他老師已經下班,江振懷在她辦公室來回踱步,愁眉不展。


    見江晚晚現身,他眉毛便豎了起來,“你到底哪裏把賀先生得罪了?他明明已經答應投資電影,臨到簽合同,卻說待定。我到了環亞大廈,保安連門都不讓我進!”


    江晚晚一臉茫然:“我已經很久沒和他有過聯係。”


    “那天在餐桌上,他答應得好好,轉臉就改了主意。是不是你沒把賀先生伺候好?”他陰翳的目光釘在江晚晚身上。


    伺候這個詞太鋒利,輕易就能刺穿江晚晚的自尊心。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她深吸一口氣說:“我和他本來就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我不管你和他什麽關係,隻要能讓他投資就行!我和他的助理聯係,對方說沒空見我,見你倒還可以。既然賀勝霆對你有意思,你別那麽不知好歹,死守著那份假清高!我告訴你,我全靠著這部電影翻身,要是你這兒捅了什麽簍子,先想想你媽的處境!”


    江晚晚拚命告訴自己,別哭,不值得。她輕顫著嘴唇,眼神堅定而倔強,“上次他已經和我說清楚,他隻是把我當成保姆,當成玩物!我沒那麽賤,上趕著去自取其辱!”


    江振懷氣不打一處來,不再勸罵,直接拉著江晚晚就往外走。


    “你幹什麽!”江晚晚大驚失色。


    “今天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江晚晚拚命掙紮,頭發變得淩亂,“我不要,你別逼我。”


    江振懷招來司機,兩人合力將江晚晚塞進車裏。


    沒一會兒,汽車在環亞大廈停下。


    江振懷給賀勝霆的助理打了個電話,就押著江晚晚上樓。


    看來他今天是鐵了心把自己送到賀勝霆麵前。江晚晚認清這個事實,不再掙紮,保存力氣。


    賀勝霆的辦公室很安靜。江晚晚看著辦公桌後的男人,心情複雜。


    “賀先生,是小女不懂事,惹你生氣。這不,我帶她賠罪來了。”江振懷哈腰道。


    賀勝霆在文件上簽下自己的名字,沒抬頭,“江小姐沒錯,像她這麽有骨氣的女孩子算是稀缺動物。”


    江晚晚沒錯過他話裏的譏諷意味,她努力地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賀先生,如果您對我有意見,不妨直言。”


    賀勝霆停筆抬頭,他的頭發梳得一絲不苟,從整潔的領口再到精良的西裝,每個細節都凸顯出上位者壓人的氣勢。


    “看來江小姐不是來認錯的。”就算他坐著,也是一副睥睨的神色。


    江振懷生怕惹賀勝霆不快,指著江晚晚的鼻子罵道:“剛剛我怎麽跟你說的!好好跟賀先生道歉,不然你想想我們這個家,想想我們做父母的!”


    無非是老一套,拿江母來威脅她。彈簧壓縮在最低點,總會反彈回去,江晚晚冷笑一聲:“為什麽我要想著一個隨時準備拋棄我的家!別提我媽,她要是知道她的寶貝女兒每天過得是什麽日子,肯定比誰都傷心。我再說一遍,我和賀勝霆沒有任何關係,你別想著把我推給他,你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就算我在他麵前把膝蓋跪碎,他也不會皺一下眉毛!”


    江振懷沒想到她會忤逆自己,更別說還是當著賀勝霆的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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