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的焦躁卻沒有減輕半分。


    她直覺江馨月很不對勁,但具體哪兒不對勁,又想不明白。


    江晚晚抬眼便看見賀勝霆的那輛賓利。想了想,悄悄走過去,躲在賓利旁邊的大樹後麵。


    冷風鑽進骨子裏,臉都凍得發疼。江晚晚跺了跺腳,活動著僵硬的身體。


    十來分鍾後,就見賀勝霆冷著一張臉從酒店大門出來。


    他西裝外的大衣沒穿,被助理拿在手裏。這人竟然也不覺得冷。


    領帶也不知什麽時候摘了下來拎著,原本往後梳的頭發散落了幾根在額前,輕輕晃在金絲邊眼鏡框上。


    這副樣子,把冷漠的衣冠禽獸演繹到極致。


    隨著他穩健的步伐,江晚晚原本波瀾不驚的心境被北風拂得淩亂。


    江馨月不知在他旁邊,一臉急切地說著什麽。賀勝霆連開口的欲望都沒有,隻是做了個打住的動作。


    他的助理立馬把江馨月隔開。就這功夫,賀勝霆邁著一雙長腿,已經走出去老遠。


    江晚晚見他過來,趕緊縮到樹幹後麵,大氣都不敢出。


    前方,賓利車閃了下燈解鎖。


    就在她以為賀勝霆快要離開的時候,她頭發左邊被輕扯了一下。


    等她扭頭,賀勝霆已經出現在她右側。


    江晚晚心髒都快跳出來。


    賀勝霆垂著眼眸,深深看她,沉默不語。


    江晚晚被他看得心裏毛毛的,遲疑問道:“你喝醉了?”


    “醉了,你帶解酒藥了嗎?”他的語氣可不像在跟她聊天。


    江晚晚明明沒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可還是下意識解釋:“我也沒想到來的人是你,更沒想到你會喝醉。”


    末了,她動了動嘴唇,忍不住問:“剛剛,江馨月跟你說了什麽嗎?”


    賀勝霆上前邁了一步,低下來的俊臉緊逼她,“看來你很好奇。”


    他目光幽幽地泛著光,讓人想逃,“哪有,她說了什麽跟我有什麽關係!”


    “沒關係,你怎麽不敢看我的眼睛;沒關係,你怎麽出來這麽久沒走,一直等到現在?”他語氣堅毅,容不得她躲閃。


    江晚晚“我”了半天,啞口無言。麵對他成竹在胸的表情,她定了定神,才開口說道:“我不知道為什麽會這麽巧,剛好在餐廳遇見你。之前我聽說,我爸和那位黃導想拉投資。我爸的生意我幾乎是不摻和的,但他特意把我拉來,就是想試探你的決定。我知道,我對你並沒有什麽影響力,放心吧,我有自知之明。”


    賀勝霆在說話之前,又往前一步。


    兩人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江晚晚肺裏的空氣都快被擠沒了。


    “別胡亂猜測我的想法,也別對自己這麽沒信心。”


    他說話的時候,不管是呼吸還是隔著衣料起伏的胸膛,都帶著異樣的灼熱。撩得江晚晚心跳蹦躂得異常歡實。


    聽了他的話,江晚晚抬起一雙亮得濕漉漉的眼睛,怕自己回錯了意,她低聲問:“你的意思是說,會答應投資?”


    “你的語氣聽起來,不像是高興。”


    那當然了!


    江晚晚不敢把實話說出口,扯了扯嘴角道:“公司的事情我不過問,你投不投資,對我的影響不大。”


    “如果真的沒有影響,你何必坐在旁邊陪笑。讓倒酒就倒酒,平時也沒見你有這麽乖。”他是多敏銳的人,一語中的。


    的確,這件事背後關係著母親的醫療條件好壞。可是,江晚晚不想欠賀勝霆什麽。


    他就像是個巨坑,欠得越多,陷得越深。


    江晚晚正在愣神,忽然發現賀勝霆的嘴唇朝自己脖子一側湊近。


    她嚇得趕緊抵住他胸口,“你幹什麽?”


    “一個男人離女人這麽近,能幹什麽好事兒。”他嘴角含著一抹壞笑,配上那副眼鏡,妥妥的斯文敗類。


    江晚晚被噎了一下,往旁邊動了動腳,試圖躲開他的圍困,“你……你怎麽了,看清楚,我是江晚晚,什麽都不是的江晚晚!”


    賀勝霆卻一把嵌住她的下頜,“我戴著眼鏡呢,你是誰,我很清楚。”


    他的皮膚帶著不正常的溫度,被他接觸到的部位,緊跟著灼燒起來。江晚晚意識到不對勁,“你手怎麽這麽燙,不會是燒糊塗了吧?”


    賀勝霆心裏的火一直燎到喉嚨,由內而發的力道讓他有種狠狠發泄的衝動。再多說一句話都是浪費時間,他打橫抱起江晚晚,就將她塞進車裏。


    他力氣很大,不管江晚晚怎麽掙紮都沒有作用。車門一關,她緊張地縮在角落,“你到底要怎麽樣?”


    賀勝霆毫不費力地握住她擋在胸前的雙手,笑得惡劣:“一個勁兒地給我倒加了料的酒,不就是等著這一刻麽。”


    一絲清明從江晚晚腦海裏劃過。怪不得剛剛江馨月那麽不對勁。


    她趕緊搖頭:“不是我!我什麽都沒做!”


    賀勝霆的目光對準她嫣紅的櫻唇,嬌嫩欲滴,還沒嚐就知道一定又香又甜。他的喉結深深地滾了一下,“這裏隻有我們兩個,不用欲擒故縱。你想要什麽,我給你。”


    最後三個字,低得隻剩曖昧的氣音,江晚晚四肢不禁發軟,瞪大了一雙杏眼,“讓你變得禽獸不如,對我有什麽好處?你冷靜一點兒,別再過來了!要不……要不我送你去醫院?”


    賀勝霆扣住她的後腦勺,壓到自己肩窩,薄唇若有若無地點在她小巧玉白的耳朵,“噓,別緊張。不管藥是誰下的,但酒卻是你倒進酒杯裏的。燒起來的火,你自己滅。”


    江晚晚都快哭了,“你……你別是想在車上吧?”


    男人低沉的笑帶著磁性的顆粒感,“你要是有這種情趣,我也可以奉陪。”


    轉眼,汽車開進賀勝霆的豪宅。


    一停車,江晚晚火燒眉毛似的跳下去。剛要跑,就被賀勝霆抓住,頭朝下地扛在肩上。


    江晚晚抓狂地用拳頭揮在他背上,“你冷靜點兒,犯法坐牢不劃算!你要是真想,可以出錢找個美女。不!錢我幫你出!”


    賀勝霆將她拋在客廳的沙發上,目光轉冷:“你的意思是,寧願我找外麵的女人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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