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糊塗,找了大半天竟然是在這裏。


    先前我從古戰場的盜洞出來,就告訴玄君跑了一隻女鬼,當時還沒太在意,沒想到跑到家裏來了。


    我還記得我在盜洞下去的時候,有隻女鬼在洞口堵住了洞口,我沒有看清楚她的臉,但我記得她的輪廓,不僅如此,我還看到一雙鞋。


    估計是我當時心不在那上,所以沒有入心,以至於想的時候想不起來。


    這會倒是想起來了。


    兩隻鬼新娘,同時朝著我這邊撲過來,我馬上隔空畫了兩道符,先打出去。


    兩隻鬼新娘忽然不動了,緊跟著身上便成普通人的衣服,新娘的衣服不見,身體倒在地上。


    我在別墅的院子裏麵看了一眼,總覺得那裏不對。


    我算了一下,算不出,看了一眼躺下的人,走去摸了摸,是死的?


    就是說,有人操控了剛死的女人做了傀儡,專門來找我。


    但我素來沒有仇怨,為什麽布陣來對付我?


    我蹲下仔細檢查了地上的屍體,屍體漸漸變成了木樁子,把我嚇到。


    我把木樁子翻過去,看到一個人的名字。


    我去看另外一塊木樁子。


    我看了眼周圍,這院子越來越詭異了。


    我轉看了眼身後的別墅,別墅儼然不是我的別墅,院子也不是。


    我逐出的別墅後是一片林木,但這裏並不是。


    我什麽時候來這裏的?


    玄君呢?


    看了一眼地上的木頭,我去別墅後麵。


    果然別墅後麵沒有林子了。


    我是在夢裏麽?


    平日幫人解決不少問題,今天竟然要給我自己解決這事了。


    怎麽被人拖進夢中都不知道了。


    轉身去院子裏,仔細想了一下,應該是在床上醒來的時候,一切就都是假的了,而我也確實沒有發現,玄君不是玄君。


    那就是有什麽進了我的房間,而且還來到我麵前,進了我的夢裏,從我醒來開始,就是夢裏了。


    所以我要醒來,就隻有一個辦法,找到進入我夢裏的人,殺了她!


    既然她用繡花鞋來引誘我,說明她就是盜洞裏麵出來的那那隻女鬼,如果我沒猜錯,我們回來的時候,她就跟在附近,到了院子裏,她有了機會下手。


    她的目的是要上我的身,取代我。


    我看了眼地上的木頭,撿起來反複看了看,她是日本人,不然就是去過日本?


    不然怎麽會這種人形術。


    在日本有一個古老的職業,也是一個會咒語的術士,他們以草木為脊柱,製造出人型的木偶,將人的生辰八字注入,用人皮覆蓋在外麵,施以咒法,用以操控。


    也有一些不用操控,注入靈魂的,那樣可以做為魂魄的依附。


    但少有人用以注入和魂魄,注入魂魄不但需要很高的技能,也需要魂魄的一定條件,祭煉和念力都很重要。


    上古戰場,出現了人形師?


    要不是那時候就有東洋來客,就是後來有日本的一些盜墓者曾光顧過那裏,而那裏自此留下了那個人形師。


    一切貫通,我才將木頭拿起來,好快的動作,我們相差不久,她竟然找到了兩個新娘的魂魄為她操控。


    新娘?


    本國新娘?


    她離開盜洞的時候穿著新娘的繡花鞋,新娘的衣服來自民國時候,那她來自民國,是在民國時候進入盜洞下的。


    但為什麽穿著新娘的衣服呢?


    大致看了一眼,如果從一開始我來的時候就是子時,那龍庭開車是一百二到一百四,我們到這裏是六個小時,六小時後我們回到住處,洗澡休息,耽擱時間。


    子時到天亮,天亮到上午九點,到我睡著了,做了個夢到現在的話,現在是中午差不多的時間。


    人形師能在這個時間來操控傀儡,說明是個陰天,有連雨。


    就是說,外麵下雨了?


    這樣就好辦了,隻要朝著有水聲的方向找,應該就能找到。


    雖然我在夢裏,但我的聽力是有的。


    果然,我側耳傾聽,能聽見大門口的水聲。


    我看向大門口,朝著大門口找過去。


    出了門在周圍看了一眼,看來這附近有房子沒有人住,而且是凶宅死過人的,給繡花鞋當做了占據之地。


    但據我所知,在我住處的附近是什麽都沒有的,除非是山上有,因為山上沒人,而有錢人就喜歡住在山上,建造別墅。


    可山裏的濕氣重,住上一段時間,陽氣不足,身體瘀滯,處處受阻。


    一旦那樣,就會搬離。


    房子不見的好賣,畢竟一戶富貴人家的搬離,背地裏給人一種不祥之感。


    房子就會富貴外流,越是富貴的人搬走,越不能輕易搬入,有權勢的人很注重這些。


    一旦那樣,房子就會扔下,久了,陰氣更重了。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出過人命,成了凶宅。


    繡花鞋所在的地方,後者居多。


    我在周圍觀察,看到不遠處的大山,山上陰雲密布,仿佛正在下雨,但要是看見雨,還是看不見的。


    我去那邊走了一段路,到了山下遇到一個人,她穿著登山的衣服,年紀四五十歲了,手裏握著登山杖,正準備登山,看到我才停下來。


    我打量她的登山裝備,再看看天氣,問她:“上山?”


    “找個人,一起出來的,都要下雨了,他還沒回來,不知道是不是出事了,我去找他看看。


    你呢?”


    女人問我,一臉祥和。


    “我也找個人,一起出來的,我們捉迷藏,找她回家。”


    女人說:“你們年輕人真奇怪,這種天氣還跑到山上玩捉迷藏,也不怕出事?”


    “那你不是更奇怪,這樣的天氣還出來爬山,就不怕掉下來麽?”


    女人緩緩看向我,原本祥和的三角眼,眯成一條縫隙,縫隙裏的黑眼珠透出很強的煞氣。


    緊跟著女人嘿嘿的幹笑起來,身子往上一提,一雙紅色的繡花鞋立了起來,再看她果然是一身新娘妝,而她年紀一大把了,滿麵的脂粉仿佛要掉渣渣,紅豔的嘴唇好像喝血才變成了這樣,隨著天空的陰雲映照,女人的臉越發詭異。


    我畫了一道鎮魂符,女人來不及做反抗,就變成了木頭。


    我看向山上,看來上去還要一段時間,未免被時間捆住,我開始念咒,乾坤印在腳下浮現,整座山也會在我上去的時候被覆蓋,這樣做是最懶的一個方法了,簡便而快速,也會讓周遭一切鬼魂去往地府,自然包括哪些不願意離開人世,試圖躲在人世偶爾和親人相聚的鬼魂,對他們來說就有些殘忍了。


    雖然今天是個夢,但夢中所發生也會映射現實。


    上山還算容易,到了山上果然見到一棟宅子,就和我在山下的住處變化的一樣。


    看著眼前的別墅,我在山上往下看了一眼,不知道把別墅建造在這裏的人是不是腦袋進水了,這裏交通不便,上下都難,吃喝怎麽辦?


    地方倒是好地方,可是絕佳的陰宅穴位,這人確實不正常。


    把陽宅健在了陰宅上麵,他是打算跟死人搶地盤?


    別墅已經破敗,我還以為人形師會把房屋修整一下,那樣看上去我會願意進去。


    雖然我是考古工作者,但我不喜歡破敗不堪的地方,特別是房屋。


    迎著頭皮走到門口,推開已經破爛的門,進了門裏麵一股土氣彌漫,樹木屋子了茁壯生長,把房屋都給頂開了。


    這地方估計很久沒人住了。


    往裏麵看,大樹下麵站著個規規矩矩,雙手握在一起,雙腳腳尖立起,離地有段距離的瘦弱鬼新娘,新娘的劉海很短,是民國時候的標準劉海,我最不喜歡的那種,頭發盤發,後麵插著一根銀簪子,簪子上有一個小紅豆的墜子。


    看到我,鬼新娘彎腰行禮:“你好!”


    竟然是用的日語。


    我下意識在周圍看了一眼,打量整棟別墅裏沒什麽特別的,除了破還是破。


    鬼新娘說:“我來自日本,是跟我父親來的,那時候你們國家有很多的文物出土,我們帶回回去供人欣賞,賺取微薄的利益。


    當然,也感謝你們這裏的人,幫助過我們,作為報酬我們給他們一些錢,用以生活。


    後來我和我父親在這裏朋友的引薦下,找到了古戰場的地下墓穴。


    我們以為,那裏是一個古代的正統墓葬,於是決定秘密下去看一下。


    可惜我下去後,就再也沒有上來。


    直到你的出現,我才能重新出來,我該感謝你!”


    鬼新娘溫婉而談,我一笑絕非泯恩仇:“我得給你鼓掌,你說的極好,我要對你感激涕零,因為你視我為朋友,還給我們國家的人錢用來生活保障,我更要謝謝你,在那樣一個年代,冒著生命危險,衝過炮火連天,最終來到我們這裏,鑽到地下暗無天日的地方,尋求千古文化遺產,發揚我國的古代文物造詣,以此弘揚我國的千年文化。”


    鬼新娘眨了眨眼睛,似乎是還很懵懂。


    我也是佩服她的,不管多驚愕,都能表現的那麽純真。


    “任何一個人,來到這個國家,拿走任何一樣東西,哪怕是掉在地上的落葉,沒有經過我們的允許,都視之為偷竊,你能把偷竊說的如此冠冕彈簧,華麗無比,我也深感佩服。


    我更佩服你這吊死鬼,不在大樹下麵好好呆著,還能躥騰到地下墓穴裏麵去,也實屬難得。


    我估計,你是吊死後,還惦記著要去偷竊,但遇到了去封印的人,你很倒黴就給鎮壓在了裏麵,墓下的日子不好過吧,你本是死在上麵的吊死鬼,找個人替死才行,找不到就的這麽遊蕩,遊蕩就算了,還被鎮壓在了地下,夠倒黴的。


    倒黴也就算了了,出來就好,遇到我算是你的造化吧,不小心,被你逃出來了,可是逃出來了,卻躲不過你被吊在這裏的宿命,誰叫你是吊死鬼呢?”


    “你們很狡猾!看上去你很善良溫和,但你的言語對我充滿了敵意,你的眼神充滿的不屑與仇視,你是個很壞的女人,你這樣的女人,在我們國家,是不配活著的。”鬼新娘說著臉色驟變,眸子很沉。


    我一笑,充滿譏諷:“你說的很對,我這樣的女人在你們那裏,不配活著,但我不你們那裏的人,恰恰相反,即便我們不喜歡你們,我們不認為你們該死。


    這個世界有這個世界的生存法則,我們很清楚自己身在何處,應該做些什麽,來自那裏,應該有的教養。


    一個外來的入侵者,有什麽資格在這裏跟我劍拔弩張?


    說的滿口冠冕堂皇,還怪我對你充滿敵意,對一個賊,不該有敵意麽?


    你們殺虐的人,不流血麽,刀子刺過胸膛不疼麽?


    斑斑劣跡還在,竟說我不該對你敵意。


    你還真是夠矯情,做表子就做表子,還要立牌坊?


    你爹媽是不是沒教你,做人別不要臉,小心家都回不去!”


    “你……”鬼新娘氣的直咬牙,她是在乎回家的。


    氣不過鬼新娘瞪眼睛:“你說我們偷竊,難道你們自己就不偷竊麽?你們不是也去偷麽?”


    “偷那是對你們,對我們不是,我們學以致用,也會保護。就算有幾個害群之馬,就如你們,不是也有好人麽,難不成都是你這麽壞的?”


    “你的嘴巴很會強詞奪理,但也不能掩蓋你們監守自盜的事情。”


    “我們沒有監守自盜,我們在自己媽媽的園子裏摘了一顆果子吃,很正常,可你們進來摘,就是偷盜。


    不過我不跟你說這些,沒意義的辯證。


    看你的樣子,是死在這裏了?”


    提起這件事鬼新娘的目光變得漆黑空洞,深深的黑好像無底深淵,叫人無法看清。


    “都是你們害了我,是你們,要不是你們,珍島君怎麽會殺了我,我要殺了你們,去找珍島君。”


    鬼新娘朝著我怒吼過來,臉色越發恐怖,她朝著我撲過來,我正準備對付她,一個人劈了一刀下來,眼前一道光閃過,鬼新娘發出慘叫,她的身體被劈砍成兩半,黑色的灰燼從她身體被劈砍的地方冒了出來,鬼新娘不甘心的怒視著我,她一邊一隻眼珠子,用力瞪著我的時候,充滿怨恨。


    我看了眼身邊的地方,季末揚竟然在。


    我奇怪:“你怎麽進來的?”


    “不知道。”


    季末揚明顯不是不知道,我們正說話的時候,羅綰貞的腳步從後麵傳來,我回頭去看她,羅綰貞也在,但她穿的比較單薄,是一套睡衣。


    我這時候才注意到,季末揚穿的也是一套睡衣。


    我有些奇怪,他們不會是睡覺的時候在夢中做那事,剛好遇到我也做夢,才跟著我來的?


    季末揚把殺生斬收起來,說道:“還不走幹什麽?”


    我這才跟著回去,出了門季末揚點了一把火,把整個別墅都燒了,我本以為,這裏隻有我一個人,可我往山下走,山下還有人。


    隻見玄君站在那裏,背著手站著,地上兩隻白狐狸抬頭看著,扶幽騎著鹿師兄在玄君身側,吃著棒棒糖,手裏握著紅繩子。


    不遠處龍庭和雲雅站在一起,大家似乎都在等我。


    ------題外話------


    另外一章,在今晚12點後發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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