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施宇到的時候已經十點多了,顧湘和甘海棠正在前廳說話,看到他來,顧湘招呼了一句,“來啦。”


    施宇走向顧湘,遞上兩份生日禮物,“姑姑,生日快樂!”又跟甘海棠打招呼,“三嬸。”


    甘海棠朝他點頭微笑,算是回應。


    甘海棠是邢桑的媽媽,邢樹有工作,晚宴的時候才能過來,邢桑鬧著要見顧爾歌,她就早些出發過來了。


    雖然施宇和顧爾歌還沒有名分,但遲早都要結婚的,兩人又是從小一起長大,所以雙方親戚的稱呼早已跟著對方改口,長輩也都習慣了。


    顧湘接過禮物道謝,明知故問,“怎麽兩份?”


    施宇說,“一份是我的,一份是小歌的。”


    顧湘笑,“有心了。”


    小歌那孩子,顧衍幫她送了一份禮,施宇又幫她送,她自己還送了一份,統共下來,顧湘收了她三份禮!


    甘海棠道,“你倒是考慮得周全。”然後又想到,好像自改口起,每年他們長輩過生日,施宇都是送的雙份禮物,爾歌雖每年嘴上說是沒有準備禮物,但每次都送了,還是所有禮物中最讓人稱心如意的。


    施宇禮貌地笑,眼神早已把周遭掃視了一遍,沒有看到顧爾歌。


    顧湘看他動作就知道他在找人,她把禮物放到特定區域後,再看他,“找小歌?”


    施宇點頭,“沒看到。”


    甘海棠道,“邢桑那小子不知道把他姐拉到哪兒去了,你去找找吧。”


    施宇說了聲好,就走開了。


    甘海棠等他走開,跟顧湘說,“這兩人倒是般配。”


    顧湘回,“別光看表麵。我聽阿醉說,施宇在小歌麵前可不像在我們麵前這樣十全十美,昨天倆人還為受傷的事情鬧別扭。”


    甘海棠道,“跟親近的人相處,脾氣總是比較大的。你我不都是這樣嗎。”


    顧湘想到了譚酒洵,笑道,“是,確實是這樣。”


    但是作為長輩來說,總是想要自己疼愛的那個是雙方中被寵愛的那個,但爾歌那個性格,她恐怕是雙方中主動求和的那個。


    再看了一眼施宇的背影,她想,隻希望小歌不要走到委曲求全的那步。


    ***


    施宇是在娛樂房裏找到邢桑和顧爾歌的,邢桑非要鬧著爾歌陪他玩遊戲,爾歌拗不過,隻好答應。


    他看顧爾歌單手操作,被邢桑完虐後,仰躺在沙發上張牙舞爪,“邢桑!說了這盤讓我贏的!”


    邢桑得意地笑,“再來,三姐,下盤一定讓你贏!”


    顧爾歌生氣地蹬了兩下腿,“不來了不來了!”


    邢桑準備去拉她,站起轉身的時候看到門口的施宇,又不拉了,轉換道,“姐夫,你來玩,我三姐不玩了。”


    施宇笑,走到顧爾歌旁邊,俯看她,“在耍賴?”


    顧爾歌仰躺著的,正好跟施宇對視,她控訴道,“我這個好弟弟,平時遊戲打不贏我,趁著我受傷,非要拉著我玩。每次都碾壓我!我不玩了,非不讓,說這盤讓我贏!”然後轉頭惡狠狠地瞪著邢桑,“到最後又反悔!”


    邢桑洋洋得意,“三姐,你現在的心情就是以往我跟你玩遊戲時,我的心情。”


    顧爾歌回,“我平時也有讓你贏啊,你一局都不肯讓我!”


    施宇看她憋屈的樣子,對邢桑道,“讓你姐贏一盤。”


    邢桑說,“就準備下盤讓她贏,可是她不玩了。”


    顧爾歌一下翻身挺起,跟施宇說道,“呐,你聽到了啊,他說下盤讓我贏我。”


    施宇回,“聽到了。”


    爾歌又對邢桑說,“來!”


    邢桑跟施宇對視了一眼,壞笑著又開了一局。


    施宇坐到顧爾歌旁邊,看她玩。


    這一局,顧爾歌是當真贏在起跑線,前期優勢非常明顯,中期的時候由於右手動作慢,少了好多經驗,還耽誤了時間,邢桑趁勢追了上來。後期兩人從不相上下,慢慢變為邢桑占據上風。


    這時顧爾歌手上動作不停,嘴上吼道,“邢桑,說了讓我的!”


    邢桑毫不懈怠,“姐,讓你贏但是不能讓你躺贏啊,要讓你贏得有成就感。”


    顧爾歌嘴上說好吧,但看著自己逐漸被壓製,終於爆發道,“你不準輸出!”


    話剛說完,邢桑的大招cd已全部恢複,顧爾歌的技能還有4秒cd,隻見邢桑一個控製,顧爾歌迅速解控躲開,然後邢桑一步平移近身直接開大,顧爾歌的遊戲人物就死了。


    之前一直輸本來心裏就難受,這一局又隻差那麽一點點,加上邢桑說讓自己贏,但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反悔。


    看著遊戲界麵裏的“閣下實乃高手!”字樣,顧爾歌委屈極了。


    施宇看她泫然欲泣的樣子,伸手揉她的頭,哭笑不得,“遊戲輸了都要哭?”


    顧爾歌拚命地眨眼睛,讓淚水慢慢散去,她怨懟道,“邢桑騙我,他說了要讓我贏的。”


    施宇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臉,看了一眼前麵沉浸在勝利喜悅裏麵的邢桑,伸手拿過她手上的遊戲手柄,“我來。”


    施宇重開一局。


    邢桑喜不自勝,看手柄在他手裏,完全沒有發現爾歌有異樣,積極應戰道,“姐夫是要來幫我姐找場子?”然後他操控自己的手柄點了確定,又說道,“小爺我今天所向披靡,無懼!”


    玩遊戲不僅講究技術,還要看手感的。邢桑和顧爾歌已經玩了一個多小時,手感超好,加上他技術也不差,第一局完勝施宇。


    他高興得上躥下跳,笑稱兩人是他手下敗將。


    施宇也不惱,又開一局。


    顧爾歌看施宇也輸了,心裏感到安慰,竟多了兩分精神,看邢桑得意忘形的樣子還跟著笑。


    施宇瞥了她一眼,“看我輸很開心?”


    爾歌笑意不減,“嗯,開心。”


    施宇問,“那還報仇嗎?”


    爾歌回,“邢桑輸了,我更開心。”


    第二局,邢桑的優勢就不那麽明顯了,兩人始終不分上下,最後決鬥的時候,均隻剩一絲殘血。


    然後……


    “姐夫,你偷襲我!!!”邢桑氣得跳了起來,整個房間都充斥著他啊啊啊的怒吼。


    顧爾歌看他跳腳的樣子,開心地說,“兵不厭詐。”又火上澆油說了一句,“手下敗將!”


    邢桑不服,“再來再來!”


    施宇往後坐,把手柄放在一邊,單手搭在顧爾歌後麵的沙發椅背上,“不來了。”


    邢桑哪能依他,把手柄硬往他手裏塞,“來嘛來嘛,姐夫,再來一局!”


    施宇不接,抬眼看了看他。


    邢桑道,“最後一局!”


    施宇還是說,“不來了。”然後又笑,“除非你跟你姐道歉。”


    邢桑埋怨道,“遊戲打不過我,我都要道歉嗎?”


    施宇正色說,“是你騙了你姐。”


    邢桑聽完,又低又快地說了一句,“三姐,對不起。”緊接著又把手柄再次放在施宇手裏,“這下行了吧?”


    施宇拿起手柄,順從道,“來吧。”


    看他們又重開一局,顧爾歌跟施宇小聲說,“他肯定心裏說我是小氣鬼。”


    施宇笑著看她,“你本來就是。”


    顧爾歌聽了,皺了皺鼻子,“再說!”


    施宇湊過去親了她一下,“不說了,開心點。”


    爾歌被他偷襲成功,悄悄看了眼邢桑,幸虧他坐在前麵專心致誌玩遊戲,完全對後麵的情況不知情。


    她溫柔似水,笑道,“早就不生氣了。”


    施宇見她心情愉快,自己對遊戲的輸贏也不再執著,他一邊操作手柄,一邊對顧爾歌說,“來的時候沒有看到顧叔叔和阿姨。”


    爾歌回,“去機場接舅舅了。”


    邢桑接話道,“五叔也奇怪,京城明明有房子,偏要住在蕪城,每次有事都要飛來飛去,多不方便啊。”


    爾歌說,“五舅蕪城有生意。”


    話雖這麽說,但是滿樓的經營早已步入正軌,根本無需滿野親自照看。她想,估計五舅和媽媽從小一起在蕪城長大,他不舍得離開吧。別人都說,落葉歸根落葉歸根,雖然五舅才四十多歲,但是有時候顧爾歌覺得,他真的把蕪城當作自己的歸宿。


    “說到蕪城,yo也在,三姐你跟他有進一步發展嗎?”他回頭看了眼顧爾歌,意識到施宇的眼光,他回看他解釋道,“不是那種關係的進一步發展,姐夫,你不要想多了。”


    顧爾歌笑他解釋多餘,“你不用解釋,他又不是什麽醋都吃。”


    施宇把眼光放在爾歌身上,問道,“yo是誰?”


    邢桑回,“之前我跟你說過的啊,就是那個跟我有得一拚的yo。”


    施宇道,“我知道,我是在問你姐本名叫什麽。”


    邢桑意識到自己也不知道對方本名,遊戲也不玩了,湊到顧爾歌麵前,“姐,他叫什麽?”


    顧爾歌看著麵前的邢桑,故作高深,“我得問問他,看能不能透露他的信息給你。不過3c是我弟弟這個信息,他已經知道了。”


    邢桑哼了一聲,“那不公平!”


    顧爾歌道,“世界上的事,哪有絕對的公平。”


    邢桑不爽,把手柄往旁邊一丟,遊戲也不玩了,直接往後倒在了沙發上裝死。


    施宇看他不玩,自己也不玩了。


    偏頭對顧爾歌一副自己很懂的表情,“不跟我講明,是不是又在打什麽主意?”


    顧爾歌點頭,“上次杜見君給你白占便宜,這次你可不能攪合。”


    施宇回,“肯定不攪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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