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年春,顧江年坐穩君華董事長之位。


    那日,好友慶祝,顧江年飲酒過量,微醺之中帶著一絲絲清明。


    晚間,c市洋洋灑灑的下著細雨,顧江年半道離去,眾人覺得疑惑,許久之後,蕭言禮暗暗道了句壞了,帶著徐放與警衛驅車趕往城北,卻見城北某棟小區裏麵有一女子蓬頭垢麵坐在地上嚎啕大哭,那撕心裂肺的哭喊聲無疑是在告知眾人剛剛發生過何等不好之事。


    蕭言禮暗叫不好,讓警衛驅車奔至城南墓地。


    那夜,徐放再見顧江年是在城南墓地,男人一身白色襯衫在身,在陰森森的墓地裏踩著顧源的臉龐,在地上狠狠蹂躪,他手中拿著啤酒瓶的碎片,在顧源身上一下下的劃拉,雖不至死,但那種疼痛感比刀子還很磨人。


    鈍刀磨人最是無情。


    徐放深知,顧江年的本性遠比眾人所見的要恐怖。


    05年春至08年春,徐放再也未曾聽過顧江年提及城南墓地,今日再度提起,讓他頗為震驚,是以正在驅車的人一腳刹車猛然下去。


    讓後座的二人猛然前撲,而顧江年,潛意識中,伸手摁住了薑慕晚。


    隨之而來的是一聲帶著怒氣的嗬斥聲:“會不會開車。”


    “對不起,老板。”


    身旁,薑慕晚顯然是被嚇得不輕,腦子有一瞬間的宕機。


    精致的麵龐上有一瞬間的泛白。


    而因這突發狀況而引起的殺氣正從眼底緩緩的爬上來。


    “你沒事吧!”因著這一插曲,顧江年與薑慕晚都將墓地之事拋之腦後,見人臉色寡白的厲害,男人放低的聲響輕輕柔柔問一句。


    顧江年低眸之際,一隻狠厲的爪子朝他襲來,再反應過來時,薑慕晚已經掐上了他的脖子,且還咬牙切齒怒恨道:“顧江年。”


    她一字一句的喊著他的名字,那憤恨的模樣恨不得馬上掐死他。


    好似是在說,感覺祖宗不用見了,我先送你下去。


    因著沒有防備,顧江年被她狠狠的摁在車門上。


    抬眸,入眼的是薑慕晚那張布滿殺氣的臉。


    “薑慕晚,”男人啞著嗓音喚她。


    “都說善惡到頭終有報,可你顧江年碎了我的夢,這世間萬千好人你不救,你偏要去救一個破壞旁人家庭的狗雜種。”


    那砰的一聲響,才讓徐放反應過來,伸手去拉薑慕晚,見人絲毫未動。


    未曾斟酌,他抬手,快起快落之際,那本是滿麵殺氣的女子軟趴趴的倒在了顧江年懷裏。


    男人伸手摟住她,陰森的目光落在徐放身上。


    帶著怒恨的殺意。


    徐放抿了抿唇,開口道歉:“抱歉老板,我怕她傷著你。”


    徐放是怕顧江年的,隻因這人太過陰沉,即便跟隨多年,他依舊摸不透這人的性子。


    正等著被處理時,隻聽那人冷冷淡淡開口:“開車,去顧公館。”


    顧公館始建於03年,耗時兩年之久,外界傳聞,顧氏江年在這寸土寸金的c市建了一座富麗堂的宮殿,以立家族之本,取名顧公館。


    顧公館依瀾江而建,依山傍水而繞,夜遊瀾江時,定能瞧見那璀璨的的燈火。


    顧公館落成之時,c市人人津津樂道,可津津樂道這麽多年,新聞媒體能窺見的也隻是那依靠瀾江的一角而已。


    內裏如何,無人得知。


    一如顧江年本人,眾人隻知他是c市首富,,卻不知,他暗地裏,也是個殺人如麻的殺人犯。


    蘭英照顧顧江年飲食起居五年之久,顧公館落成之時她便入駐於此,經年過去,除去身旁秘書,未曾見到自家先生帶過任何女子歸來,且還是抱進來的。


    這日,顧公館上上下下都驚動了,蘭英本想詢問,可目光在觸及到徐放臉麵上的情緒時,止了言。


    顧江年此人,幼時曆經家族動蕩,落了個猜忌多疑的性子,這些年,身旁雖鶯鶯燕燕環繞,但帶回顧公館的女子,唯獨薑慕晚一人。


    “小心照看著,”將人放在客房大床上,壓著嗓子道了如此一句,便轉身走了。


    獨留蘭英一人站在原地,稍有些局促。


    一來,是不知這位女士的身份,怕怠慢。


    二來,若這人與自家先生不是那般關係,又怕過火。


    顧公館書房內,顧江年指甲夾著香煙立於窗邊,窗外,是大片的樹林,樹林中的蜿蜒小道一直彎曲著,直至消失不見。


    “老板,”身後,徐放畢恭畢敬的喚了聲。


    男人未應,周身的陰涼之氣足以將這四月天給凍住。


    徐放抬手將薑慕晚打昏了是事實,可薑慕晚當時想殺他也是事實。


    若說孰輕孰重,薑慕晚的目的自是不用說。


    她戰戰兢兢的站在那裏,等著被處決,半晌過去,等到的,隻是站在窗台的人低沉道了句:“你覺得,她同我,有幾分像?”


    像嗎?


    徐放細細想了想這個問題。


    顧江年善隱忍,喜怒不形於色,決不讓外人窺到絲毫。


    薑慕晚呢?


    快起快落,端的是明朗。


    這二人,像、也不像。


    徐放未言,準確的說是不敢言,男人伸手推開跟前的窗子,瞬間,江水拍岸的聲響傳來,清晰而又帶來了些許寒涼之氣。


    顧江年的成長之路不必薑慕晚好上多少,用薑慕晚的話來說,他這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年少時分的一腔正氣又有何用?


    這個世界不會因為你是個好人就放過你,該毒打你的人怎會手下留情?


    顧江年一路踩著顧家人的屍體站上這個位置時,是瞧不見其他的。


    可如今,見到薑慕晚,他好似見到了曾經的自己。


    旁人說他心狠手辣,他無半分感覺。


    可見到薑慕晚的手段時,他才知曉,原來、當初的自己,是這樣的。


    他在薑慕晚的身上瞅見了自己當初複仇的影子,是以,對這個女孩子,多了一份關注。


    像嗎?


    像。


    哪裏最像?


    薑慕晚走過的路,是他當初走的那一條。


    顧江年或許不知,這是薑慕晚睡的最好的一覺,


    自歸c市,她每日處於半夢半醒之間,夜半驚醒實乃常事。


    而這日,一覺到天明。


    ------題外話------


    今天要去外市醫院,早上五點起來擼的這一章,好怕一會兒開車不能活著出高速(瑟瑟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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