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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凜,這邊!」王百戶進入北營,尋著聲音四處張望,卻始終不見任何蹤影,正一籌莫展之際,一陣腹語傳入耳中。


    「果然是你!你怎麽會從紫閣出來了,發生了什麽事?」王百戶終於看清白袍麵具人就像幽冥一般隱藏與兩盞營帳的縫隙之間,若不仔細瞧,還真不易察覺。


    「一言難盡!主上可在。」雖然帶著麵具,可從白袍人的聲音中透著一股焦慮。


    「在西營,百戶營帳!」王百戶知道事情嚴重,立刻說道:「我帶你過去吧。」


    「我這模樣不能隨意在軍營行走,還是暗中潛行吧。」麵具人心中早有計較:「你需要吸引守衛注意,製造機會。」


    「營帳主位後有機括,向右旋轉便可打開暗格。」王百戶小聲說道:「不過你要小心,武成侯陸勤、戶部尚書蘇刑、宣武軍主帥王蒙都在軍營之中,所以現在巡哨的力量幾乎是原先的數倍。」


    「無妨,你隻要做好自己的事便成。」白袍人麵具人似乎十分自信,以腹語冷冷言道。


    「咚咚咚!」紫煙樓管事房外,為首護衛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陸管事的房門,而其餘五名護衛帶著佟、柳二人等在門前。


    「什麽人?不是說過沒什麽事不要來打擾嗎?」為首護衛敲了三下之後,房內傳出了不滿的聲音。


    「啟稟陸管事,有兩個人自您的專屬護衛,奉您的命執行秘密任務。」為首護衛在門外說道。


    「所以呢?」房門的聲音十分沉穩,聽不出一絲喜怒哀樂。


    「卑職鬥膽,將人帶了回來,想請陸管事確認一下?」為首護衛繼續說道。


    「既然想確認,那就進來吧。」話音一落,房門竟自動打開,為首護衛不由自主的走了進去。


    「閃開!」佟博耳垂微動,感覺不妙後一把將身前的護衛推開,左掌中、無名二指曲指一彈,兩顆飛蝗在半空撞上驟然飛來的弩箭。


    「小心,中路還有一支!」柳凝詩發出示警時,佟博已不及閃避,危急之際,隻見他臉部微側,張嘴咬住了弩箭箭頭。


    「別以為你們是裴征的人便可以為所欲為,若是下次再多管別人的閑事,小心腦袋。」坐於竹椅,背朝眾人的陸管事冷冷說道:「現在立刻給我滾。」


    「是,是!卑、卑職等立刻就滾。」被佟博推開的護衛嚇得腿腳發軟,在其餘五名護衛的攙扶下勉強退出房外,房門瞬間關閉,隻剩下佟、柳二人麵對陸管事。


    「想不到老夫居然多出兩個連自己也不知道的專屬護衛,不過用嘴接暗器就不怕中毒嗎?」陸管事隨手一揮,一張竹椅移至佟博麵前。


    「在下也想不到,陸管事不但功力深厚,還精通機關術!」佟博也不客氣,大馬金刀的坐在竹椅之上,笑道:「比起直接丟了性命,中了毒至少還有活命的機會,正所謂兩權相害取其輕。」


    「一般塗毒的箭頭會閃閃發亮,而襲來的弩箭則肩頭暗淡無光,並不似有毒的模樣。」佟博胸有成足的分析著。


    「老夫真是看走了眼,居然將你當成了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陸管事的竹椅在他操控下緩緩轉了一圈,迎著佟博拋出一個銳利的眼神。


    「此一時,彼一時嘛!」佟博笑道:「先前受傷,自然會手無縛雞之力;此刻傷愈,恢複原有的功力也不足為奇吧。」


    「噗嗤!」柳凝詩被佟博的回答逗得忍不住笑出聲來。


    「你們冒著如此風險,來紫煙樓找老夫,所謂何事?」陸管事瞪了柳凝詩一眼,單刀直入。


    「在下跟丟了兩個重要的人,懷疑他們已經入了這紫煙樓,特請陸管事相助。」佟博作揖道。


    「哈哈哈哈!」陸管事仰頭大笑:「笑話


    .


    ,真是笑話!你我非親非故,又無深交,老夫憑什麽助你?」


    「幫助在下隻不過是順帶,最主要的是幫您自己。」佟博不慌不忙說道。


    「老夫隻想安安穩穩在這裏安享晚年,所以愛莫能助!」陸管事擺了擺手,拒絕道。


    「陸管事又何必自欺欺人,閣中目前的情形相信您老比誰都清楚。」佟博正色道:「若是您老能與在下合作,或許還有活著出閣的機會。」


    「大言不慚,老夫到要看看你到底有何能耐。」陸管事話音一落,整個人連同竹椅淩空飛起,椅把兩側數枚飛針斜向射出。


    「梅花針。」佟博在有所提防的情況下,又豈會畏懼別人的暗器;隻見他右手急揮數下,兩根玄鐵針將飛射而來的梅花針盡數擊落。


    梅花針隻是佯攻的手段,乘著佟博甩出暗器之際,若惡鷹撲食物一般,朝其擊來。


    柳凝詩飛身而起,迎著陸管事便是一劍,淩冽的劍氣呈「一」字形豎向擊出。


    陸管事雙手拍在椅把上,借著一拍之力向左斜躍,在劍氣離自己還有一寸之際,驚險避過。


    「啪!」陸管事座下的竹椅就沒這麽幸運了,在劍氣的斬擊下,被劈成了兩半,散落在地。


    「好女娃兒,居然將老夫心愛的竹椅。。。。。。」陸管事落地後見竹椅被毀,心頭大怒,反手一掌擊向柳凝詩。


    柳凝詩持劍而上,二人饒著圓圈你一劍,我一掌,一時間勢均力敵,難分高下。


    「看似勢均力敵,可總有什麽地方不對勁?」佟博觀察著滿屋的機關,始終沒有出手相助。


    倒不是因為佟博畏懼屋內的機關,而是若與柳凝詩聯手對敵必定激發陸管事的抗拒之心,引起死鬥,這便偏離來此的目的了。


    「到底是哪裏不對呢?」佟博冷靜瞧著二人劍來掌去,微微皺眉:「柳姑娘的內力似乎越來越弱,以她的身手不該如此,這感覺到底是?」


    柳凝詩劍走輕靈,以快若雲霧的步法圍著陸管事出劍急刺,可麵對陸管事有條不紊的見招拆拆,每次都差之毫厘,久而久之竟連出劍都覺費力。


    「陸管事的功法似乎能將對手的內力逐漸化去。」佟博越瞧越心驚:「確切的來不是化去,而是漸漸同化對手所釋放的內力,使之與自己的內力融合後再攻擊對方。」


    「難怪陸管事一直采取守勢,這樣下去柳姑娘必輸無疑。」佟博瞧著柳凝詩的劍越來越綿軟,陸管事內力所形成的掌勁已經漸漸在其周身環繞,神色漸漸神凝重。


    柳凝詩絕頂聰明,又豈能不知道自己的處境,她放緩了攻勢的同時下意識朝著佟博掃了一眼。


    「嗯!」佟博朝著柳凝詩微一點頭,突然屈指一彈,一顆飛蝗石直擊陸管事背後的風門穴。


    「嗖嗖!」陸管事聞得背後風聲,並不回身,隻是足下一挑一踢,方才被柳凝詩劍氣擊碎的竹椅殘片旋轉而起,準確的擋下了飛蝗石。


    「快退。」佟博一身大喝,柳凝詩乘著陸管事分心之際,身形驟然朝佟博所在的方向急閃。


    「刺了老夫那麽多劍,想跑?」方才看似老態龍鍾的陸管事似煥發了青春一般,單足點地,身形呈型滑動,隻一息便擋住了柳凝詩的去路,揮動的雙掌合在一起。


    環繞在柳凝詩身邊的掌勁隨著陸管事雙掌合十,川流不息的掌勁紛紛從四周襲來。


    柳凝詩將坎龍劍向前擲出的同時,右掌自腰間急速一揮,強烈而耀眼的白光瞬在圍上來的掌勁中間破開了一個口子。


    柳凝詩揮動右掌之際,足下早就動了,剛好在掌勁破開之際,身形自缺口閃了出來,一把抓住飛在半空的坎龍劍柄朝著陸管事急刺。


    陸管事


    .


    怎麽也想不到柳凝詩被掌勁包圍後,不但能逃出,還能持劍反擊,猝不及防之下,坎龍劍離自己的咽喉已不足三寸。


    陸管事沒有把握能躲開這迅捷一刺,隻得依靠本能將頭一側,夾雜著淩冽劍氣的劍身幾乎貼著自己的咽喉而過。


    「柳姑娘,住手!」佟博見好就收,立刻叫住柳凝詩,並起身向陸管事拱手道:「您老的功法果然厲害,在下等甘拜下風。」


    「閣下何必客氣,這位姑娘既能破開老夫的掌勁,便是勝了。」陸管事倒是灑脫,大度認輸。


    「不!若非翔雲哥哥暗器相助,凝詩也無法破開包圍。」柳凝詩深吸一口起,緩緩說道:「以二敵一,不能算勝。」


    「老夫隻是想知道,姑娘方才破開包圍的那招是什麽?」陸勤腦海中始終回想著柳凝詩揮動右掌後的情景,那驚鴻一瞥般的光芒到底是什麽樣的功法。


    「那並非是什麽招式,隻是淺影劍所發出的氣息。」柳凝詩每次使用此劍後都感覺虛脫,尤其此次被消耗了許多內力之後,感覺更甚。


    「淺影劍?」陸管事吃驚的問道:「姑娘所說莫非出自極幻之地最深處的神兵?」


    「正如陸管事所言。」柳凝詩輕輕點了點頭。


    「神兵皆有靈,能自擇主;老夫敗給淺影劍主,自是不冤。」陸管事微微一笑:「不過老夫還一點不明,即便淺影劍為當世神兵,可要發揮它的威力依然需要深厚的內力,而姑娘的內力消耗甚巨,又是如何做到方才那一擊的?」


    「這多虧了翔雲哥哥啊!」柳凝詩向佟博嫣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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