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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也沒什麽,隻不過方才發出飛蝗石的時候,同時將琉璃珠丟了出去。」佟博以眼示意,柳凝詩將右掌中的琉璃珠展示給陸管事看。


    「原來如此!據說此珠能當陣眼形成陣法,還能將儲存內力!」陸管事可是飽經風霜,見多識廣之人,瞧著柳凝詩手中的琉璃珠依舊殘留著一絲黑絲的內息,頓時明白了其中的奧妙。


    「先前受傷之際,柳姑娘曾以琉璃珠想贈,賴以保命。」佟博笑道:「在下便想,何不在琉璃珠中存入內力,以備不時之需,今日果然派上用場。」


    「要想駕馭淺影劍,便必須使用幻心訣。」陸管事搖了搖頭,疑惑道:「而你的路數與幻心訣完全不同,難道就不擔心這位姑娘會遭到反噬?」


    「在下的內力與幻心訣的確不是一個路數。」佟博點了點頭,解釋出了其中的關鍵所在:「所以用幻心訣牽引琉璃珠中內力的時候,一定要快,便如淺影劍的光芒那般。」


    「雖然依舊會有反噬,可凝詩已將程度降到了最低。」柳凝詩豎起了她那熾紅的右掌。


    「好、好!二位對敵人狠,對自己也狠。」陸管事撫掌笑道:「這樣的人能做老夫的專屬護衛也不錯。」


    「其實前輩並無意為難,否則上次三日之約時便可將在下這假冒的王俊塵給拆穿。」佟博微笑著說道:「在下這點小把戲又豈能逃過您的法眼。」


    「哦?老夫倒想聽聽,你為何如此認為?」陸管事瞧著眼前的男子,越發看不透其深淺。


    「不揭穿在下的原因,恐怕是因為前輩也不得閣中信任吧?」佟博一針見血指出了原因。


    「不得閣中信任,這話又從何說起?」陸管事雖然還嘴硬,可臉上卻呈陰晴不定之色。


    「還記得前輩為在下把脈之後,那幾名護衛對您有過質疑嗎?」佟博笑道:「前輩在紫煙客棧對質疑自己的人那可是一掌斃之,可為何對會對質疑您的護衛如此客氣?唯一的解釋便是,這些護衛是某人的眼睛,根本動不得。」


    「凝詩與翔雲哥哥這一路走來,也見不少護衛在前輩的房外轉悠,原來是為了這個目的。」柳凝詩適時幫佟博補了一句。


    「你們叫什麽?」陸管事鄭重看著眼前的佟、柳二人,心中暗道:「或許真有可能擺脫此前的困局。」


    「在下佟博,字翔雲。」


    「柳凝詩。」


    佟、柳二人分別說出了自己的姓名。


    「佟公子,柳姑娘!老夫並不想過問你們來閣中的目的,也沒興趣知道,可老夫卻想知道你們準備如何脫困?」陸管事問道。


    「如今的紫煙閣已是一片腥風血雨,也不是個好的養老之地。」佟博自然聽出了陸管事已有所指,不緊不慢的說道:「大家聯手脫困以後,不如由在下為您尋一處養老之地如何?」


    「哼!人心叵測,老夫如何相信你?」陸管事在江湖上打滾多年,雖然欣賞佟、柳二人,可也未曾失去應有的戒備之心。


    「凝詩願將淺影劍交由前輩保管,直到離開翔雲哥哥的諾言兌現。」佟博還未回應,柳凝詩便搶先說道。


    「淺影劍可是可遇不可求的神兵利器,姑娘當真舍得?」陸管事盯著柳凝詩問道。


    「舍得。」說著,柳凝詩便動手去解纏繞在腰間的劍鞘。


    「姑娘如此大氣,老夫倒是有些相信你們了。」陸管事了朝著柳凝詩擺了擺手:「淺影劍姑娘還是留著吧。」


    「柳姑娘大氣,在下自然也不能小氣。」佟博自懷中取出一瓶丹藥放在了陸管事麵前:「您老的功法似乎能夠同化對手內力,可亦有一個致命的缺陷,便是施展緩慢,而在下這瓶仙風天機丹可助前輩施展功法時能加速同化對手的內


    .


    力。」


    「仙風天機丹?」陸管事驚訝的瞧了一眼手中的瓷瓶,說道:「據說此丹不但能夠固本培元,增強內力,而且服食之後能夠使內力匯聚速度提升數倍。」


    「陸管事果然見多識廣。」佟博笑道:「既然在下與柳姑娘成為您的專屬護衛,總得有點表示,這仙風天機丹便算見麵禮了。」


    即便以淺影劍為質打消陸管事的疑慮,也不能使他得到什麽實質性的好處,相反失去淺影劍的柳凝詩在對敵時少了一項殺招,無疑得不償失;而將仙風天機丹贈與陸管事,不但讓他得了實質性的好處,降低了原有的戒心,且留住了淺影劍,佟博對於人心進行了精準的把控。


    「既然如此,老夫便卻之不恭了。」果不其然,靈丹妙藥對於練武的人來說,吸引力極大,自打佟、柳二人進入管事房後,還是第一瞧見陸管事的臉上露出了微笑。


    「那方才在下所提找人之事,您看。。。。。。」佟博乘熱打鐵,立刻向陸管事提出了先前的要求。


    「公子可知這樓中凶險?」陸管事把玩著手中瓷瓶,並未直接答複佟博,而是問起了問題。


    「未知!還請前輩不吝賜教。」佟博鄭重的朝著陸管事拱了拱手,因為他知道情報的重要性。


    「整個樓內機關密布,如方才咱們交手時射出的弩箭隻是最基本的機關。」陸管事得意的笑了笑,繼續說道:「而且最麻煩的是,但凡重要區域,從閣主室都能夠一窺全貌。」


    「前輩的意思是,從我們進入樓內開始,便在閣主的監視之中了?」柳凝詩反應極快,脫口而出。


    「姑娘說的沒錯!」陸管事點了點頭:「方才佟公子說老夫得不到閣中的信任,如果一個不得信任的管事帶著兩個陌生的專屬護衛在樓中走動,不知會如何?」


    「授以口實,使得閣主名正言順的對前輩動手。」佟、柳二人皆絕頂聰明,異口同聲道。


    「不錯!所以為今之計,隻有等待一個機會。」陸管事好似胸有成足,不緊不慢的笑道。


    「所言甚是!」佟博頓時明白了陸管事的言中之意,笑道:「若是閣主主動找您,再借機行事,便可避開此風險。」


    「可若是閣主始終晾著前輩,又該怎麽辦?」柳凝詩說出了自己的顧慮:「難道大家要一直等下去?」


    「如今閣內如此大的動作,相信很快便會找到老夫!」陸管事自信的說道。


    「既然如此,便讓我們為前輩略盡綿薄之力。」佟博笑著朝陸管事拱手道。


    龍捷西營,百戶營帳後的暗格內,一名身披鬥篷,臉帶麵具的老者手持書卷,迎著火光聚精會神的瀏覽著。


    「你回來了?」老者耳垂微動,雖然眼睛都未眨一下,卻憑著精湛的耳功,聽出了來人為誰。


    「屬下參見主上。」來人正是從地下浮橋逃脫,潛入龍捷軍營的白袍麵具人。


    「嗯?你受傷了?」白袍麵具人略顯急促的呼吸聲,沒能逃得過黑衣老者的耳朵。


    「一點小傷,並無大礙!」白袍麵具人恭恭敬敬的拱手說道,似乎傷勢真的無關緊要。


    「居然能傷到你,紫煙閣還真是藏龍臥虎啊!」黑衣老者微微一笑,突然問道:「本座要的東西到手了嗎?」


    「稟主上,製作蔡侯紙及火印泥的方法屬下已取到手。」白袍麵具人說完,突然吞吐起來:「隻是。。。。。。」


    「隻是什麽?」黑衣老者聽著白袍麵具人的語氣,心中不知道為何有了一種不好的感覺。


    「天豪戰死於紫煙軒。」白袍麵具人聲細若蚊,心中憂懼,不敢正眼去瞧黑衣老者。


    「你說什麽?本座沒聽清楚?」黑衣老者不知道是真


    .


    沒聽清,還是裝模作樣,再次問道。


    「天、天豪戰死於。。。。。。」話還為說完,白袍麵具人便被黑衣老者擲出的書卷擊中胸口,強勁的內勁將他進退三尺,雙膝跪地,身體前傾。


    「本座不是交待過,讓你暗中保護好天豪嗎?」黑衣老者聲音中透著一股不容違抗的威嚴,冷厲異常:「你可知道為了培養天豪,本座花了多少心血?」


    「屬下保護不力,還請主上責罰。」本就受傷的白袍麵具人,忍著劇痛直起了身子,雙膝依然跪地,拱手認錯。


    「以天豪的本領,沒人能輕易的取了他的性命?」黑衣老者怒氣稍減,出言問道:「到底是誰幹的?」


    「李無傷。」傷勢加上方才黑衣老者那一擊,使得白袍麵具人重疊在一起雙手微微打顫,卻依然要加牙關,一字一字道。


    「李無傷、李無傷!好一個吃裏扒外的東西。」黑衣老者突然奮起一掌,將麵前的長木桌劈成兩半,話語中充滿怒火。


    「主上明鑒!李無傷與許、魏二人早有勾結,設下圈套,而天豪實在太過張揚,樹敵無數,先後與葉虎、一名不知名的高手戰鬥,才給了李無傷可乘之機;待屬下趕到之時,天豪已然死在了李無傷的無痕劍下。」紫煙軒裏長廊中的情形,不停的在白袍麵具人腦海中閃動。


    「將東西呈於本座看!」黑衣老者話鋒一轉,向白袍麵具人索取方才所說之物。


    「屬下遵命。」白袍麵具人自衣袍中取出兩個卷軸,恭敬的遞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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