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麽原因造成的?這還真是把卡恩難到了。


    思索了一番,他不太確定的回答:“可能和虛空的本質有關,它們存在的意義即是毀滅,所以在釋放這類破壞型法術的時候,威力就會提升許多倍吧。就好像虛空能量完全不能用於治愈療傷魔法,天知道那樣會產生怎樣的畸變。”


    在對虛空能量的運用上,他們是摸著石頭過河的初學者。就算目前有所成果,但未來還掩蓋在無盡虛空中,猶未可知。


    所以卡恩不敢妄下定論。


    “反正你也不會治愈魔法,哼哼哼。”卡莎發出一陣哼笑,她的笑聲如同一塊鈴鐺在牛皮鼓上滾動,間隔短促而沉悶。


    “這可不一定。”卡恩伸出一根指頭,在卡莎麵前搖了搖,後者嫌煩,伸手一把攥住,嬌嗔道:“你又想到什麽鬼點子啦。”


    “你忘了膚甲能治愈我們嗎?它能提供我們生存所需的營養,乃至修複傷口的物質。”


    卡恩從十歲活到現在可沒少受過傷,其中一些能讓普通人丟掉性命的嚴重傷勢,最後都被虛空膚甲救了回來,所以他從頭到尾都沒有討厭過這身給他帶來無盡刺痛的膚甲。


    所謂有得必有失。


    “你之前不是說了虛空能量不能轉化為生命能量嗎?現在又要推翻啦?”卡莎饒有興趣的看著卡恩,臉龐貼得極其近,對卡恩毫無防備。


    以他們的關係也不需要再防備什麽了。


    “是這樣沒錯,但是膚甲提供給我們的物質不就是生命的物質嗎?所以我想虛空能量並非無法轉化成生命能量,隻是需要一係列複雜的條件。”


    “哦~~”卡莎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想從膚甲身上擠牛奶!”


    卡莎話音剛落,膚甲立刻一陣劇烈的刺痛,痛得他們彎下了腰,胳膊搭在一起,五官扭曲但仍然掩飾不住他們臉上的笑意。


    “知道就別說出來,你真是活該。”卡恩一陣笑罵,揉了揉卡莎的腦袋。


    “可是膚甲能感應到想法,就算不說出來也會這樣啊。”卡莎抿著嘴,扶著卡恩的肩膀站了起來。


    “那一定是你想到奇怪的方麵去了,你看我想的時候怎麽就沒事。”卡恩輕輕拍了拍她的臉頰,引來後者一陣慍怒。


    “呸!你才亂想呢!”


    卡莎沒有意識到自己在說擠牛奶或者薅羊毛的時候,心裏想的是另一種情況。


    就比如明知道老虎屁股摸不得,你以為摸它的蛋蛋就沒事了,結果連滑鏟都沒有滑出來就死了。


    雖然摸的部位不一樣,但是性質都是差不多的。


    虛空膚甲也是有意識的,它覺得卡莎產生了侮辱它的想法,便觸發懲罰機製維護自己的“自尊”。


    作為徹頭徹尾上的消費者,它怎麽能去做生產者該做的事情呢?


    要它給你們人類擠藥膏,這不就是一種對它身份的侮辱嗎?


    當然這些隻是一個比喻而已,為了生動形象的揭示膚甲的懲罰極致。


    至於它有沒有人類認知中的自尊心,誰又能知道呢。


    就在卡恩還想試試虛空火球的時候,塔莉埡忽然闖了進來,大聲呼叫。


    “小師傅,快去看啊,內瑟斯他來了!”


    ……


    內瑟斯看著眼前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他能感覺到飛升之血在她的體內流淌,但他並不能確認這就是皇室的後裔。


    因為那雙眼睛,紫色的眼睛,讓他產生了疑惑。


    古恕瑞瑪的血脈絕不會生出這樣的瞳色。


    作為大圖書館的主人,恕瑞瑪的飛升大學士,他看著一代又一代的皇帝從小成長,到最後登上皇座。


    無一例外的,那些皇帝的瞳色都是透亮的天藍色,宛如沙漠綠洲裏的一汪清泉,藍得透徹。


    而眼前的紫眸,讓他想到了某種不好的東西。


    就在他思索間,女人開口說話了。


    “來者可是迷失的沙漠死神,內瑟斯大學士閣下?”麵對這麽一個山崖高壯般的巨人,她語氣裏的懷疑都快溢出來了。


    內瑟斯眯起眼睛,他總覺得迷失這個詞用得別有深意。


    “是我。”他摘下罩袍的帽子,露出一顆黑色的胡狼頭,雙耳高高豎起,眼縫裏透出滄桑而睿智的白光。


    胡狼是一種食腐動物,與屍體為伴,久而久之就被人認作了死神的象征。


    但內瑟斯並不司死神之責,作為曆史上最傑出的軍師,他麾下的軍隊或許殺了不少人。


    對於恕瑞瑪人來說,他是英雄。對於被征服的敵人來說,或許他才是死神。


    “原來傳說都是真的。”希維爾仔細打量著那顆胡狼頭顱,嘖嘖發出感歎。


    這讓內瑟斯心生不滿,這麽沒有教養,真希望別是帝王後裔。


    “那不是傳說,那是曆史。”內瑟斯糾正道,他心底有一口悲傷的深井,嗡嗡的聲音好久就從那裏麵傳了出來。


    他因為夜空裏的那道光柱來到這裏。


    “你有在附近看到我的兄弟姐妹嗎?”


    內瑟斯將他的飛升者同胞們稱為兄弟姐妹,雖然他們飛升的時代不同,真實年齡可能相隔了幾個世紀,但全都作為恕瑞瑪的守護者,並不需要把輩分分得那麽清。


    看著希維爾疑惑的表情,他更正道:“你,有沒有看見跟我差不多的人。”


    這下希維爾懂了,她搖搖頭:“那束光柱是我弄出來的,納施拉美沒有別的天神,也沒有暗裔,是我在召喚你。”


    “你是誰,為何召喚我?”內瑟斯將裹布手杖在地麵上一頓,一雙眼睛居高臨下直視希維爾。


    “我是希維爾。”希維爾猶豫了一下,說道:“我是鷹王之後裔。”


    說完,她亮出了恰麗喀爾,並用單手將其輕鬆轉動,以表示自己血統純正。


    內瑟斯的目光緊緊跟隨著恰麗喀爾,沉默了一陣子才嚴肅對希維爾說道:“如果你是阿茲爾的血脈,你的眼睛應該是藍色的。可我看到的卻是紫色的,還有你的頭發,都在否認你的說法,甚至正常的恕瑞瑪人都不會長出這樣的眼睛合頭發。”


    阿茲爾,希維爾依稀記得這是恕瑞瑪末代皇帝的名字。


    她有些煩躁,因為她已經按照卡恩給她的知識點來答題了,但事情並沒有她想象中那麽順利。


    她停下轉動的手腕,說:“恰麗喀爾都不足以說明問題了嗎?那你要我怎麽證明?”


    “給我你的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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