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波武操控輪椅轉回來。


    “宮野,你需要嗎?”


    “我不需要。”


    然後兩雙眼睛同時看向了服部平次。池波武和宮野業緒似乎都在譴責服部平次的多管閑事。


    服部平次:“……”


    “我說你們……”服部平次壓低了帽簷,聲音在片刻的低沉之後,忍無可忍地爆發,“一個不管一個不顧小心出大事!”


    “管了才會出事。”宮野業緒暗示。


    “你別管她。”池波武立場堅定。


    “我的事情我自己處理。”宮野業緒理所當然。


    “我找人看她。”池波武緊緊跟上。


    正要再次發火的服部平次噎住,愕然看向忽然拐彎的池波武。


    宮野業緒:“?”她也本能扭頭看向池波武,眼中浮現出茫然。


    按照她的分析來看,池波武的性格不像是能說出這種話的人。


    不是說好了不幹涉嗎?


    怎麽還讓別人幹涉她?


    “她不需要,沒辦法強求個人。”池波武淡淡道,“那就加緊對她的看護。”


    服部平次:“等等池波……”


    “病人的事情就讓醫生解決,這裏不需要偵探派上用場。”


    服部平次:“……”


    服部平次瞬間被說服。


    對啊,他差點忽視宮野業緒是病人,她的問題很可能不是委托而是心理疾病。


    如果是心理疾病,也難怪宮野業緒難以啟齒,這也根本不是他的業務範圍了。


    宮野業緒盯住了池波武。


    池波武不躲不閃與她對視,甚至嘴角微微上揚:“合你意願?”


    “……合。”宮野業緒轉過臉去。


    於是池波武收回目光,敲了敲房門,又將輪椅往前推了一步,並且再次轉了一個方向:“和葉姐,進來。”


    門鎖被哢擦一聲打開。


    遠山和葉探出一個腦袋,小心翼翼往裏張望,見一切安然無恙,不免鬆口氣,她邁步進來,右手拿著用手帕包裹的一個奇形怪狀的蘋果。


    “這蘋果最後還是給你。”池波武示意遠山和葉直接把手帕遞給宮野業緒。


    宮野業緒接了過來,她看著那腐爛的、沾染泥土的蘋果,忽然也笑了。


    這一笑春暖花開。


    她身上池波武的影子飛速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溫柔,而她此時獨有的氣質與她的相貌再無違和之處。


    宮野業緒的外貌很符合大部分男性夢中情人的形象。


    她擁有綢緞般柔軟潤澤的黑色長發,留有齊劉海,右眼下點綴淚痣,容貌精致好似雕刻家精心製作的藝術品,皮膚白皙勝過大自然鍾情的雪玉。她四肢纖細而修長,雖一身藍白衣裳但不顯病態虛弱,她笑容明媚而溫暖,雖矜持含蓄但未給人疏遠緊張。粗略看去,便是新時代的大和撫子,讓人情不自禁向前邁步,流連忘返。


    但不能細看。


    或者說,隻能靜看。


    扮演池波武時宮野業緒那張嘴能氣死人,扮演不知名的這個人時——


    宮野業緒啊嗚一聲準備把爛蘋果給吃掉。


    要不是嚇了一跳的遠山和葉眼疾手快把蘋果打到地上,畫麵不堪入目。


    蘋果在地上咕嚕咕嚕地滾,滾動到了池波武的腳邊。


    “有意思嗎?”池波武踩住了蘋果,鞋底用力攆了攆,“你吃了它,也不能毀約。”


    淡黃色的透明汁液從池波武踩踏的位置滲透進地板的縫隙。


    池波武移開鞋子,外觀本就糟糕的蘋果變得更加不堪入目。


    池波武抬頭:“你不需拯救,我也懶得伸出援手,順其自然就好。是要你別再發瘋搞幺蛾子,我們的下場便不會如同這爛蘋果。”


    宮野業緒低頭看著那狼藉景象,抿了抿唇。


    “啊,真是不好意思,把你的房間弄髒了。”池波武毫無誠意道歉,“在請清潔工打掃的這段時間裏,請和我住雙人間吧。”


    宮野業緒:“……”


    她忽然又笑了。


    宮野業緒占據了原先服部平次和遠山和葉的位置,她走過去,推著池波武的輪椅朝著電梯的方向移動:“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池波……不,惡毒後母,請多指教。”


    “這種稱呼很惡心。”正在和護士溝通住房問題的池波武沒忍住回頭瞪了宮野業緒一眼。


    宮野業緒無辜眨巴眼睛:“誰讓你不給我吃毒蘋果。我還想等新的白馬王子過來呢,這一切都被你毀了,不說你說誰?”


    那邊的護士忍不住:“你們說的是魔改的白雪公主劇情嗎?”


    宮野業緒直接敷衍過去。


    護士也沒有多心。


    “好了,你們在這裏簽個字就可以把行李搬過去了。”護士把申請轉移病房的單子交給了池波武後,很自然拍了拍宮野業緒的肩膀,“宮野小姐,加油。”


    “當然。”宮野業緒接過池波武遞來的紙筆,一筆一劃在單上寫上自己的名字。


    護士翻看了資料確認沒什麽問題之後,直接放行。


    宮野業緒推著池波武下樓。


    護士低頭整理了一下登記表,拿出手機準備撥打電話叫清潔工和保安一個處理衛生一個處理行李,但眼前忽然出現了兩重陰影,嚇了她一跳。


    服部平次和遠山和葉圍住了護士。


    護士嚇了一跳:“幹、幹什麽?”


    遠山和葉陪著服部平次去求證一些事情。


    護士在最初的驚嚇之後,認真回答:宮野業緒情況特殊。


    她雖是病人,但在不知她一直扮演他人的人看來,她就是標準的正常人。而由於她一直在扮演一種性格,醫院裏甚至有人認為她本來就是如此性格,她沒病,她隻是逃避某些現實裝病留在了這所醫院。


    眾說紛紜,但宮野業緒性格優秀,留在醫院和醫生護士以及病人都能很好相處,甚至於和她走的近的病人,大多病症嚴重,卻都能比輕症病人更早地恢複正常健康出院,給醫院減輕了很多負擔。


    宮野業緒在醫院就是半個病患加上半個醫生的奇妙混合體。


    所以宮野業緒邀請與池波武同住——至少在護士看來是如此——並不是什麽很新鮮的事情。


    同時,關於男女混住的問題,醫院又不是沒有隔絕視線的窗簾,不能因為在同一個病房住著兩個青壯年就胡思亂想。


    護士就著重批判了服部平次和遠山和葉的不健康思想。


    遠山和葉訕笑著拉著服部平次,拉著走了幾句又注意到服部平次托著下巴一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平次?”


    “我有點好奇宮野提高出院率這件事情。總覺得,跟她對醫院也隱瞞的病症有關。”偵探的直覺很可怕,服部就非常相信自己的第六感,“還有宮野和池波剛才打的啞迷……我想我能猜出宮野真正入院的理由了。”


    帽簷的陰影遮住服部平次的表情:“我需要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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