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夠隻顧自己,躲在牛頭村,過安寧平靜的生活。


    鹿鳴關為國捐軀的將士需要一個公道,之前是她魔怔了,一心想要逃避。


    可有些事逃得過一時,卻逃不過自己的心。


    “真真你怎麽了?”裴暄發現昭陽的情緒不對,快步追上與她並行,一臉擔憂,“是不是不舒服?”


    昭陽聞聲側首,對上了裴暄的眼眸。


    那裏盛滿了關切和擔心,是她以前從來沒有見過的。


    “沒事。”昭陽逼著自己放鬆下來,“就是想起你方才說的故事,心中有些意難平。”


    “為何?”


    [問他是不是喜歡長公主!]係統起哄。


    “說不出來。”


    昭陽沒有理會係統,而她也沒有撒謊,因為她確實說不出來自己知道裴暄竟然是自己師兄時到底是什麽感受。


    “沒事沒事,真真不要想太多,就當個故事聽聽就好。都過去了不是嗎?人要往前看的。”裴暄柔聲寬慰,“沒有什麽過不去的。”


    不,有些事是一輩子都過不去!昭陽在內心反駁裴暄,比如鹿鳴關那件事,剛剛重生的時候,她確實不想再摻和這些事。


    可她現在改變想法了,她要替自己的兄弟報仇,讓那些屍位素餐、踩著將士骸骨討好太皇太後的人付出慘重的代價。


    哪怕最後又賠上這條命,她也在所不惜。


    鬱老太太聽到兩人說話,頓下腳步望著昭陽:“真真你臉色這麽難看,真的不是中暑生病?”


    鬱梁氏十分緊張,趕緊過來扶昭陽:“真真,咱回去找伯恒看看。”


    昭陽打起精神:“我真的沒事,不用緊張,不舒服我會跟你們說的,我現在也開始學醫,對自己身體有數的。”


    老太太和鬱梁氏都不信,回去之後非得讓趙伯恒看看,確認真的沒事了,這才放下心來。


    等兩人出去,趙伯恒看向昭陽:“真真是不是遇到什麽煩惱的事?”


    “沒有的,師父放心。”昭陽搖搖頭。


    趙伯恒不著痕跡地看了眼裴暄。


    沒想到被裴暄逮個正著。


    裴暄眉梢微微一挑,隱隱有些威脅的意思。


    趙伯恒原本想隱晦地問問昭陽,是不是裴暄做了什麽,但被裴暄這麽看了一眼,趙伯恒默默將到了嘴邊的話咽下去。


    趙伯恒隻得再三叮囑昭陽無論遇到什麽事都要放寬心等等之類的話,這才提著藥箱離去。


    等趙伯恒走了之後,裴暄在昭陽對麵坐下,他問昭陽:“真真是因為長公主的故事難受嗎?”


    “嗯。”昭陽點點頭。


    其實也不完全是,就忽然知道死對頭一直暗中幫著自己,那種感覺太一言難盡,有點讓昭陽不知道該怎麽麵對裴暄好。


    她的心情很複雜。


    “過去的事過去了,你不要想,要往後看。你也不會再走上那樣的一條路,所以別鑽牛角尖。”


    “我先前去縣衙的時候,聽到縣衙的官差說,你帶著長公主的冰棺失蹤,長公主的屍首還在嗎?”


    “嗯,那是我特地為她尋來的冰棺,便是再過一千年,她的屍首也完好無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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